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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冰成圓,舉以向日,以艾承其影,則得火……”


    聚焦原理?還真不愧是老鄉。他當年怎麽就愚蠢至此呢?不過如今……傅銘天不動聲色將目光往下移動到丹陛下少年,一抹冷厲之色從眼裏一閃而過,讓人誤以為眼花,隨後嘖嘖響似是感歎看著手中密折,懶洋洋倚明黃龍椅之上,旋即笑道,“子卿辛苦了!”


    傅銘勤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想到了這些天所見所聞,不懂為何斷了蹤跡不繼續查下去成了無頭公案,明麵上卻鐵板釘釘說是太祖之庇佑,訥訥地反駁,忙推卻道,“這些都是諸位大人功勞,我……其實臣弟什麽都沒有幹過。”


    你是什麽都沒幹過,但是你老爹牛逼哄哄啊,孩子!!傅銘天心裏不斷腹誹著,吳後確被他逼動手了,甚至還光明正大向他展示了朝中一部分吳家黨派,如刑部秀,此次查出走水謝寬言。可是……他卻說不出苦澀。身為帝王,吳後就像擺放床頭定時炸彈,讓人不得不防。他太過聰明了,聰明讓人害怕。有時候他真說不清,到底他是有著金手指死了又重生逆天人物,還是吳後是。


    果然不能跟人比智商,傅銘天抑鬱了一會兒,視線重迴到傅銘勤身上,一想起天之驕子寶貝兒子如此呆萌好拐,感覺又找迴了點平衡。不管怎麽樣,吳後也是他父後,不是?他便宜老娘托孤時候,他可是被養吳後名下,養恩也要結草銜環相報答。


    淡定下來傅銘天眯著眼嗬嗬直笑,“子卿怎麽能如此自謙呢,你可是今科舉子老師了,等殿試過後,可要擺出為師架子來!”


    因近幾日處處留心學習,不肯多說多言,但豎起耳朵多聽了許多**傅銘勤下意識便想到了科舉過後投名狀。中舉學子總會拜訪科考主考官員,口唿師座,為自己日後前途謀取一份好起點,而文官朋黨曆來為上位者不喜,為帝者厭惡結黨營私。且自己如今也懂得了不少,元後嫡子跟繼後嫡子不對付不說,且自己是傅吳兩族血脈,身後是整個吳家軍,若是錯行一步,則入萬劫不複之地。自己沒有關係,可是父後怎麽辦?吳家軍上下十幾萬軍人該怎麽辦?果然自己該死於戰場之上,那這樣沒有嫡子吳家就是絕戶了,軍權自然而然歸於皇帝所有,而父後也不會出事……越想越心慌,不由自主下巴微張,話語裏也帶著一絲顫音,“皇……皇兄,祖宗遺訓,皇室宗親不可結交臣子!”


    傅銘天撐著下巴饒有趣味看著傅銘勤茫然無措小臉,不禁輕輕笑了起來,這麽理直氣壯無辜樣子,還真是想讓人好好揉揉。不過,旋即蹙了蹙眉,看著人刹那間黯淡無光眸子和扁下去嘴角,複雜神色讓人不由一驚,有一瞬間晃神,偷偷打開係統一關注傅銘勤心情指數,曆史低點,臨界警戒值!!


    按壓下心中各種猜測狐疑,傅銘天擺出知心哥哥模樣,走下龍椅,拉著人,語重心長道,“子卿,是不是外麵有人給你臉色看?”


    “沒,皇兄!”


    “那你怎麽小臉皺巴巴?”傅銘天動手勾了勾某人精致鼻子,又捏了一把,歎著,“那就是皇兄給你任務太多,累著了?”


    “皇兄,”傅銘勤搖頭,“不許捏!”


    轉移目標到烏黑亮麗秀發上,傅銘天繼續上爪子。他把他便宜本尊兒子都抱過了,卻沒人跟小兔子這般有感覺。不說這長相,就說這心機,真體現了那句皇家無少年。每一個清澈天真笑容背後卻是各種勾心鬥角。雖然說他們沒有單純資本,皇宮這殺人不刃血,現實殘酷地方,不像小兔子背靠吳後,又有嫡子尊榮,可以無憂無慮長大,但是……人呐,總是犯!賤,得不到永遠是好。他自己可以勾心鬥角,算計利用任何人,可他非常非常不喜別人,尤其是有血緣關係親人,對他心存利用,踏著他身份地位,去奪取自己利益,尤其是當他還沒死呢,就開始爭風吃醋奪他身邊位置,勾心鬥角惦記他屁股下位置。何況,小兔子是他救下來,那麽就是屬於他人。


    “皇、兄!”麵對屢教不改皇帝,傅銘勤感受著人還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啪!”


    清脆聲響迴蕩禦書房裏。


    宮侍們麵麵相覷,大氣也不敢出,站原地傻傻流冷汗,死定了,死定了!!


    傅銘天看著自己被揮下來手,手背上還有一道明顯紅腫,微微一凜,眼神有些深沉之色,可剛想開口嗬斥幾句,但眼瞅這三分委屈三分怒氣還參雜著四分黯淡倔強小臉,這眼神,火氣一瞬間就泄了。何談還是自己動手動腳先。


    傅銘勤看著紅腫手背,閃過一絲慌張,但擰著一股氣,抬眼瞪著傅銘天,不語。他才不道歉,是皇兄有錯先,都提醒過了不許捏。父後說過,除了他,誰都不能碰自己臉!!


    兩人視線半空中交匯,對視,時間靜默中一點點流逝,終還是傅銘天敗下陣來。誰叫這寶貝疙瘩不僅後台大,而且自己也想寵著呢!!他便宜本尊兒子個個精明讓他找不著父愛之感,但小兔子身上卻成就頗多。


    “皇兄錯了,子卿別氣了!”雖然想著去戳一下氣鼓鼓兩腮,但礙於自己現還火辣辣疼手背,傅銘天不著痕跡地把手抽了迴來,笑容真切道歉。


    “……”


    努力化作背景宮侍紛紛捂眼睛,心裏無一不咆哮著,這是皇帝嗎?這是那個發現釘子,把人三千六百刀給現場淩遲皇帝嗎?!!


    本來沒什麽表情站立傅銘勤霍然揚頭,瞪圓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眨巴眨巴眼,直白詫異。


    這樣望過來時候,傅銘天看想把人揉進懷裏好好戳一戳了。長長睫毛小扇子似得微微舒展開來,黑漆漆眸子顯而易見寫著大大詫異,呃,望向眼底,還有一絲淡淡憂患?


    “子卿!”傅銘天語氣溫和道。


    “……”


    “子卿?”傅銘天又放低了一個聲調。


    “皇兄。”傅銘勤眨巴了一下眼,有些擔憂伸手摸了摸傅銘天額頭,人愣怔之際又探了探自己額頭,有些茫然,後下跪,身形挺拔,誠惶誠恐認罪,“皇兄,恕臣弟妄為!”


    “嗯?”傅銘天淡淡笑著,他還沒搞清楚忽然而來“襲擊”帶來酥酥麻麻詭異感覺是從何而來,便看著人態度極其認真叩首,讓他看不清臉上表情,錯過許多信息,但卻又恍惚迴到當初,那一跪,“子卿生死任憑皇兄做主!”誓言耳。


    “皇兄,臣弟……”傅銘勤悶悶道,“臣弟一時糊塗,動手不分輕重,還望皇兄諒解。但皇兄該慎言,從來沒有皇帝過錯!”


    聞言,傅銘天楞了楞神,眼睛微微眯起,想了想曆代帝王,還有便宜本尊記憶。低頭目光灼灼看了眸子裏是認真神色傅銘勤,終究是微不可查歎氣,把人拉了起來,“你說著話時候,摸摸自己良心,剛才氣嘟嘟,裝什麽大方呢!”


    “臣弟惶恐!”


    傅銘天笑眯眯拍拍人腦袋,此君恐怕跟他便宜本尊一樣從小便被灌輸了不爭帝位,對帝王忠心耿耿等等思想。


    “皇、兄!”傅銘勤語氣加重了一分,惡狠狠瞪著龍爪,看著那紅腫一麵,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傅銘天樂不可支戳著傅銘勤臉蛋,眯著眼愜意道,“子卿可是說過皇兄沒有錯哦,那就不能對皇兄動粗哦,讓皇兄好好揉揉消消氣,否則皇兄生氣,後果很嚴重哦!”


    連續三個語氣詞無不顯示了皇帝此刻如何暗爽。


    “皇兄!”傅銘勤拚命拯救自己臉,掙紮著,“皇兄,該去殿試了!”


    “咳~~”幹咳一聲,傅銘天自然收迴手,麵上也絲毫沒有任何不自然,淡定整整衣物,招來乖乖一問,確定時間確差不多了,邊好哥哥拍拍人肩膀,笑著,“咱們哥兩一起去看人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理。子卿別氣了。”


    “來人,擺駕!”


    太和殿


    科舉子已經按照品級名次魚貫而入位於文武百官之後,靜候皇帝駕輦。


    很便有鑾儀衛設鹵簿法駕於太和殿前,奏樂鳴鞭,傅銘天蹙眉看著自己一身移動珠寶庫,緩步走向龍椅,帥氣甩袖,看眾人行三跪九叩禮,並三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陛下!”


    行完禮之後,眾人訓練有素起身。


    傅銘天坐著,居高臨下,悠閑打量著他未來朝臣,耳邊是傳臚寺官唱名。


    “乾德元年四月,策試策試天下貢士,共取第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第二甲八十六名……”


    “一甲第一名,貢生段琪覲見!”


    當開始唱第一甲第一名時,柳明安心便開始狂跳,額前不由自主開始滲出密密細汗,幾乎有些站立不住。說不清是興奮還是苦澀,腦海中開始轟鳴,想著自己當初無知,想著當初幸運,想著未來道路,想著……猛然間迴過了神,按耐下紛至遝來心思,靜候著。


    “一甲第一名,貢生段琪覲見!”


    一甲三人姓名,都傳唱三次,再一次過後就輪到自己了,柳明安緊緊扣著自己手,極致想要冷靜下來,但當真傳喚到自己之時,腦袋卻轟然一聲,宛若被丟下一顆炮彈,炸得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渾渾噩噩跟著鴻臚寺官出班,就禦道左稍後跪。


    “一甲第二名,貢生柳明安覲見!”


    聞言,傅銘天抬了抬眼皮子,隻暗忖了一句,還行,看來肚子裏有點貨,上輩子算牽連了!


    “一甲第三名,貢生周韻覲見!”


    “二甲第一名,貢生……”


    豎起耳朵,聽著傳臚寺官宣讀名次,傅銘天以審視商品角度,一個個冷冰冰看過去。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讀書練武投靠皇家,本來就是一場權勢交易。皇帝需要有才之士幫忙穩住江山社稷,有才著借助皇帝封侯拜相,一展才幹,誰也不虧了誰。待全部宣讀完畢,看了眼底下依舊腰杆挺拔諸位大臣,傅銘天


    輕抿了一口,淡淡道,“今朝科舉不同於尋常,如今殿試便一席改了風格。諸位舉人大都從童生一路過來,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什麽,爾等熟悉朕也膩歪著,不如由朕說個話題,大家辯駁一番,如何?


    站著文武百官都麵麵相覷,大殿一時安靜下來。


    秉承默認就是同意原則,傅銘天無視眾人神色,接著悠悠道,“朕也不搞突襲,當年朕是頑童一名,也受太傅出題刁鑽偏題之苦果。”


    一句話,諸位被多題多卷折磨考生們目光含淚,認同度大大提高。


    傅銘天淡然,“朕開科考之舉措,擇日不如撞日,不妨便談談對多題多卷意見吧!”


    話音剛落,考生們都麵麵相覷,臉色皺苦瓜一個。當然,傅銘天目光逡巡一圈,文武百官臉色也不好看,不過,除了某個似乎神遊人外。


    久久靜默,底下考試誰都不想當一個吃螃蟹人,畢竟十年寒窗苦讀,到了殿試這一步,他們已經是士子,此次殿試隻分排名,並無落選之說。所以寧可中庸而行,也不願踏錯一步,說錯一句,為以後仕途增添不確定因素。


    “說好,朕有賞,說不好,朕也不罰!”傅銘天神色有些不喜,為官之道中庸是不錯,但剛入仕途,若是沒點銳氣,看著死氣沉沉,一灘死水。


    “子卿,如今這些學子,按照慣例都是你門生,不如便由你開個頭?也是皇兄不是,出了個這麽尬尷考題!”傅銘天視線淡淡掃過諸人。


    “是。”神遊太空某人被點到名,詫異瞪了瞪眼,蹙了蹙眉,冷著一張臉,淡淡,“我朝祖訓,凡是符合時代潮流改革,我們都必須擁護,凡是有關太祖指示,我們要始終不渝地遵循!”


    什麽叫符合時代潮流改革?什麽叫太祖指示?這些還不是……眼巴巴偷偷望了一眼皇帝,文武百官臉色黑跟墨水一樣。


    “我朝太祖祖訓,不以言論殺士子,所以爾等可以暢所欲言!”傅銘勤想了想,還是對著眾人鼓勵了一把,並作了發言總結。


    聽著傅銘勤一板一眼說著山寨版兩個凡是,傅銘天一時間覺得整個人都非常舒爽,看著底下士子上前,開始各執一詞時,也和顏悅色了不少。


    有利有弊,各有各道理,聽著滔滔不絕引經據典學子們,過了一個多時辰,考量完畢,傅銘天思定,周韻,柳明安為人圓滑,家世正處於不上不下階段,有奮鬥野心,正好用來開拓前鋒;段琪,陳為東,雖然寒門出身,但勝踏實,比較適合實幹部隊;而呂博等人雖然有才,但背後世家已定,不好籠絡。


    “來人,擬旨,即日起昭告天下,殿試欽點柳明安為狀元,段琪為榜眼、呂博為探花。禦賜跨馬遊街三日,三日後賜宴瓊林院!”


    “是!”


    又一次三唿萬歲,乾德元年第一場科舉便這樣塵埃落定。


    世傳乾德元年科舉舞弊,太祖降天火,警示之,庇佑之,真才實學者皆慶幸之,此後多題多卷成為科考定製,無人言之不妥,乃是順應時代改革,傅乾帝孝心可嘉,秉承祖訓……


    不過這些民間言論,傅銘天還沒來得及八卦,便被眼前這大型寵物給難住了。


    時間迴到一個時辰前


    瓊林宴,乃宴請及第進士所舉行宴會,而作為此事科舉首席主考官,傅銘勤雖然位尊,且冷氣嗖嗖放,但按捺不住一幫人尊團過來敬酒。


    於是


    誰能告訴我,傅銘勤居然不會喝酒?!!傅銘天心裏咆哮了,呐喊了。看著小眼迷茫,小臉酡紅,還呆呆一杯杯喝著,再聽聽那些不淡定小年輕倒抽口冷氣,皇帝當場不淡定了,命人帶著中場休息去了。


    此刻傅銘勤臉上一片酡紅,眼神迷蒙,無意識用鼻子嗅嗅,下意識踹飛一個個服侍宮侍們,後晃晃悠悠邁著步子往傅銘天身上撲,一邊撲,一邊嘟囔著,“這個味道不對,不能碰,父後說了!”


    傅銘天接到求救信號趕過來,看到便是橫七豎八宮侍們哼哼躺倒地,還有小心翼翼圍著但又不敢靠近侍衛,剛忙不迭接住搖搖晃晃人,便被人順勢摟住了脖子,胡亂亂蹭,“不是父後!”


    傅銘天一愣。


    傅銘勤亂蹭了一會,歡笑起來,拉著人衣領,“這味道是皇兄,皇兄帶我找父後去,父後!”


    不自覺放緩了動作,傅銘天任由大型寵物自己脖頸間撒歡,看著人談及吳後時臉上露出開心滿足笑容,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好看得不得了,看連自己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深唿吸,傅銘天試探性喊了一聲,“子卿?”


    “嗯?”傅銘勤迷茫迴眸,“好多好多皇兄!!皇兄不能跟我搶父後,不能,父後是我,好多皇兄,不能搶父後……”


    委屈臉龐離他很近,委屈語氣是他耳邊呢喃著,看著人無意識嘟起嘴,傅銘天嘴角微微抽搐,抱也不是,抗也不是,隻能聽著人嘟嘟囔囔循環著不能搶父後,好多皇兄之類話語。


    “皇兄,我不要當王爺,我要帶父後走,我攢了好多好多錢!”無意識打了個飽嗝,酒氣隨之散發,傅銘勤癟著嘴,找個舒服姿勢,繼續磨蹭著,“不能搶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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