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愚聳了聳肩膀,這一名字,來自大貓的種族名稱+異色特征,高度概括了她的一切。


    而且,雖然“荒銀”二字寫起來不一樣,但讀音相同。


    無論是暴君,還是昏君,都跟荒銀二字很搭配啊?


    聯想到大貓在家中慵懶享受美食、霸占自己大床的罪惡行徑,這名字可太搭了~


    杜愚擼著貓頭,笑著說道:“大名就這麽定了。小名是叫昏君還是暴君,你自己選吧。”


    荒銀猞昂起頭顱,神色傲然:“難聽!你可以叫我荒漠之中的萬獸之王!”


    杜愚:“。”


    “哼。”荒銀猞扭過頭。


    杜愚:“行,那你就獨享兩個小名。


    以後再說這樣中二的話,就叫你昏君。平日裏,小名就叫暴君。”


    “喵!!!”


    顯然,暴君不開心了~


    “杜愚!”正當杜愚安撫暴君之時,遠遠的,傳來了李夢楠的聲音。


    “啊?”


    隻見李夢楠拿著手機大步前來:“李師兄讓我們去城西軍營,軍機已經等著我們了。”


    坐軍機去草原省?


    看來,二十九局是真急了。


    “好的。”杜愚快步走向駕駛座,“夢楠,你坐後座你怎麽了?”


    李夢楠的麵色不是很好看,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她開口說道:“李敬師兄又給我傳來一份文檔,說了些二隊失蹤的事情。”


    杜愚:“說說吧,具體點。”


    李夢楠:“最開始,二隊將靈器大鍾誤認為是一座小山,隨著不斷調查,鍾上的石土不斷剝落,這才露出了真實麵貌。”


    “繼續。”


    李夢楠:“他們在外部探測許久,沒什麽收獲,就想要看看內部結構,二隊從地底挖了進去,然後”


    杜愚心中一沉:“別是被困在古鍾裏麵了吧?”


    “困在裏麵還好,起碼能聯係上,不至於失蹤。”李夢楠低頭看向手機,越看就越心驚。


    她聲音都有些顫抖:“古鍾突然變得很大很大,將周圍的一切統統籠罩其中。


    當古鍾變迴原本大小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杜愚麵色錯愕:“消失?”


    “對!就是消失了,連地皮都沒了。現在的古鍾,落座於一處巨大深坑裏,再沒有人敢靠近了。”


    “這”杜愚腦袋有點懵,難道一切都被古鍾吞噬了嗎?


    難怪李夢楠麵色難看!


    眾人此行任務,很可能和二隊一樣,有去無迴!


    感謝不會熬夜的繪梨衣,南側遊魂兩位老板的打賞,感謝支持,老板們大氣!(`)比心


    第287章 最後的族人


    在鬆古塔城東軍營,杜愚第一次坐上了軍機,而且還是運輸機,艙內有幾排豎向座椅的那種。


    按理來說,他應該對這一切感到很新奇。但此刻的杜愚腦袋很亂,沒心思理會其他的了。


    荒銀猞趴伏在杜愚腿邊,一直都很乖巧,也任由李夢楠把玩著銀色長尾。


    暴君大人似乎通過妖魄,和女孩說了什麽。


    李夢楠愁容滿麵,緩緩俯下身,柔唇湊到暴君的尖耳旁:“是的,這次任務很兇險。”


    荒銀猞靈性十足,在家看了一周的電視,再加上和李杜二人不斷交流,也能聽懂些簡單的人族語言了。


    區別於心情沉重的二人,荒銀猞倒是對這趟兇險旅程很是期待。


    隻見她一條長尾抽離女孩的懷抱,探進杜愚的懷裏,甚至爬過杜愚的脖頸,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


    足足2米的長尾,讓暴君大人很輕易的做到了這些。


    真·絞刑尾!


    “躲在我身後就好。”


    杜愚從沉思中驚醒,用妖魄傳遞心念:“什麽?”


    荒銀猞:“我會保護你。”


    “嗯,謝謝。”杜愚心中一暖,伸手扒住銀尾,稍稍低頭,嘴唇在“銀色圍脖”上輕輕印了印。


    荒銀猞尾巴一僵,抬起眼簾,怔怔的看著杜愚。


    杜愚麵色疑惑:“怎麽了?”


    沉默良久,暴君那沙沙的嗓音傳了過來:“別碰我。”


    杜愚:“。”


    你是用尾巴纏著我的好吧!?


    付劍州孤零零的坐在遠處,看著一主一寵的互動,目光很是柔和。


    一道美妙的女嗓自靈契中傳來:“我們可以為他吹奏《梁祝》了。”


    “等任務過後吧。”付劍州輕撫著白玉笛,詢問道,“白瀾,你聽說過這口鍾麽?


    可以自由變大變小,吞噬世間萬物的鍾。”


    白瀾淡淡開口:“我走過漫長的路途,山野荒漠、戈壁大海,那些場景與我家門前的青磚無異。


    我也見過很多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都不是他。”


    付劍州眼簾低垂,輕聲道:“抱歉。”


    一切如白瀾所言,她看似遊曆了大夏,但無論是千山萬水,還是芸芸眾生,她從未留意過。


    即便是這口古鍾就掛在城門樓上,她從城門下路過,也毫不在意。


    驀的,白瀾的虛幻麵龐,浮現在付劍州的臉上,遠遠望著杜愚:“我現在就想為他吹奏。”


    “他?”付劍州反應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此時這句話裏的“他”是指杜愚。


    即便是雙方簽訂了契約,且付劍州終日陪伴西夏笛,但付劍州能感受到,白瀾依舊是孤獨的。


    心中的執念,化作畢生的遺憾,再也沒有了結的那一天,這無疑是悲哀的。


    在付劍州這裏,白瀾尋到了一處安家之所,找到了一個感同身受的孤獨靈魂。


    而那個為她講述《梁祝》故事的少年,則是她世間唯一的朋友。


    知己,談不上。


    杜愚還年輕,沒有太多經曆,也和白瀾、付劍州不是一類人。


    但這並不妨礙白瀾喜愛杜愚。


    這位對世界懷揣著善意,且滿懷希望的少年,總能讓白瀾想起雨夜分別後、那個日思夜盼的自己。


    區別在於,她的希望已經徹底破碎了。


    而杜愚,還沒有品嚐過命運的本質。


    緩緩的,付劍州抬起白玉笛抵在唇邊。


    “喵!”第一時間,荒銀猞站起身來,死死盯著付劍州。


    付劍州動作一停,轉頭看向異色妖寵。


    “沒事,沒事。”杜愚抱住昏君的大腦袋,趕忙安撫著。


    其實在內心中,杜愚是並不怎麽責怪荒銀猞的。


    歸根結底,她是野生妖獸,而非家養妖寵。


    她的警惕與戒備,以及對這世界滿滿的惡意,都是她在荒野中生存下來的根基。


    家養妖寵們和諧有愛的那一套,在叢林法則中是絕對不適用的,會被敵人們吃得連渣都不剩。


    杜愚思忖片刻,輕聲道:“付師兄可能是技癢了。


    這樣吧,我去教他一首曲子,能讓伱想起家鄉那種,怎麽樣?”


    “家鄉?”


    杜愚撚了撚暴君尖耳上的簇毛:“對,你的家鄉,千刃山。”


    “喵。”荒銀猞緩緩趴伏下身,內心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確有些期待。


    杜愚:“放心吧,我會讓他收斂精神進攻,不會幹擾你的大腦。”


    “嗯。”


    得到暴君的迴應,杜愚解開安全帶,起身向付劍州走去。


    目力極好的他,早就看到了付師兄臉上的女子虛幻麵龐。


    技癢?


    不過是杜愚的說辭罷了,他知道,付師兄很可能是身不由己。


    西夏笛,和影蠱塔不一樣。


    “好久不見。”杜愚一屁股坐在付劍州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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