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一整題,已經退出榜首之爭了。


    但黎川隻在第一題略有失誤,而顧璋也說他前麵好幾處沒把握。


    兩人依舊在伯仲間。


    顧璋搖搖頭:“沒什麽好看的,即使輸給黎川,那也是他的本事。”


    前三的名次本來就時不時在變,他也不是迴迴都能拿第一。


    要不是那群狼崽子鬧那一出,他都隻想著不留級就好。


    顧璋話音剛落。


    “我進前十了!!畫師果然沒請錯。”


    “顧璋在哪兒?我怎麽沒找見他。”


    突然,一道驚唿聲調子高到劈開嘈雜的聲音,石破天驚道:


    “怎麽迴事?顧璋怎麽會在第一?!!”


    教舍外不遠處,那麵公布榜單的牆前,陡然爆發出巨大的喜悅、驚詫、怒罵三重奏。


    逐漸發展成沸水滾滾的多重奏。


    “誰說顧璋沒答好的?”


    “這也太可怕了,缺課了足足一月,還能霸占榜首?腦子是怎麽長的?”


    “那兩道算學題,他肯定全都做對了!缺了一個月的課程,他不會真的就靠黎川的筆記補上了吧?”


    顧璋伸手拍拍黎川:“給你打廣告呢!是不是該給我結算一下廣告費?”


    “廣告,廣而告之?”黎川困惑。


    顧璋得意:“怎麽樣?等會兒他們來一問,我就說全靠你的筆記,保管你的筆記名聲大噪,日後出書直接哄搶。”


    黎川老實道:“可我這個做筆記的人,也沒考過你。我覺得還是和你自己努力和實力脫不開關係。”


    顧璋扶額,他見有人朝著教舍走過來,連忙道:“過程不重要,有這個結果就行,你且看著!”


    果然,此前跟顧璋打聽過的同窗,都麵帶驚詫和氣惱,走過來問道:“顧璋,你此前不是說沒做對嗎?”


    顧璋滿臉淳樸:“我沒說啊!”


    來人被噎得一口氣喘不過氣了:“你當時還說,‘可是’‘哎’還歎氣來著!”


    顧璋理直氣壯地點點頭:“我是說過,沒說我做錯了,那不是覺得自己沒發揮好嗎?”


    沒發揮好?


    沒發揮好你還拿第一?!


    這波凡爾賽的殺傷力,半點不亞於剛剛榜單貼好,他們看到“顧璋”二字高懸於榜首的威力。


    二殺!


    顧璋還道:“哎,可惜了,我本來也覺得自己會考不好的,畢竟缺了一個月的課業。”


    紮心了。


    不少學子感覺,心口像是有把名為“顧璋的嘴”的短劍,三進三出,刺得人心拔涼拔涼地疼。


    但萬萬沒想到,這把短劍還帶毒!


    顧璋開口道:“我是真沒想到,還是全靠黎川的筆記做得好,我才能在短短幾天裏,補上了月餘的課業。”


    什麽?前前後後,裏裏外外的學子,都豎起耳朵。


    全靠黎川的筆記?


    效果這麽好?


    還不等深思,帶毒的刀又落下來。


    “再加上算學正好是我擅長的,居然一不小心拿下第一了。”


    “哢嚓”一聲,理智都被刀沒了,這叫一不小心嗎?


    那他們算什麽?


    但對上顧璋笑眯眯的表情,眾人都心中一凜,生怕他再說出什麽碎人心的話來,紛紛避而不與他對視。


    就算是理直氣壯來質問的被忽悠的人,都差點要落荒而逃了。


    顧璋笑容都更真切了幾分。


    “你這笑得像隻狐狸。”金瑎也看完榜迴來,這次算學難,他的排名也有進步,迴去有錢拿,心裏高興。


    “我懂,你這是誇我聰明。”顧璋自然接道。


    金瑎:“……”


    從第一次見麵起,他就說不過顧璋,沒想到幾年過去,他還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沒見過這種人!


    就該讓外麵那些又驚唿、又感慨,還有些仰望崇拜這家夥的人,好好看看他的本來麵貌。


    金瑎想想,自己從前與顧璋通信的日子,好像還給他寫過不少誇他的詩詞。


    哎,都是被表象蒙蔽的人啊!


    ***


    顧璋這一通騷操作,讓整個丁組升學的學子都變得有些蔫蔫的。


    被打擊到了。


    但與之相反的是,黎川的筆記是真火了。


    不少人都咬牙切齒,打算借來黎川筆記,或者幹脆買一份,然後頭懸梁錐刺股!


    黎川的筆記確實好,麵麵俱到不至於有疏漏的點,又詳略得當看起來不會太吃力。


    作為靠努力和嚴謹,一步步踏實學出來的人,他的筆記也沒有一些天才的跳躍,和難點的模糊。


    比如金瑎那種詩,他即使認真教,旁人也學不會。


    黎川的筆記有真才實學,又有了名氣。


    金瑎給散播了一下,就有寧都這片開書肆的商人找上門來,不等寫完,現在就要出,分冊出!


    書冊熱鬧了好一陣,終於定下來。


    時間也一晃到了五月中下旬。


    馬上就要到麥子豐收的日子。


    顧璋還收到了虎頭的來信。


    信中,虎頭依舊和原來一樣坦誠熱情像隻小老虎。


    說家鄉的情況,說他有好好念書,打算明年下場試試考秀才。


    還說了村裏按照他說的法子種出來的麥子。


    “小石頭你是沒看到,那麥子特別粗、穗粒特別多!簡直跟施了仙法一樣!”


    “好多人來咱村裏看麥子,還打聽都是怎麽種出來的,我才不告訴他們呢,免得害你來迴跑耽誤了學業,你猜我怎麽跟他們說的?”


    “我就使勁兒跟他們誇你,說你從小腦子就好,即使不想聽,也不好反駁,哈哈哈。”


    ……


    “等我明年去府城,把村裏大家夥采的你娘要的草藥都送過去,保證能用到你考中舉人。”


    顧璋光看信,都好像能聽到虎頭在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話。


    他唇角不自覺揚起,實驗田也成功了,看來上輩子的基礎沒丟。


    他收到虎頭來信時,衙門的人早就動起來。


    從京城下來的一批官員,從府城出發,和府城衙門的人,一起下到各個縣城。


    每個村子每塊田的收成,都要在監督下收割,記錄在案。


    寧都府最近也都熱鬧起來,聊天都是麥田、收成相關的話題。


    一艘載著好幾位當朝大儒的船,也在寧都府城南邊的港口靠岸。


    第64章 寧都增產


    燕府。


    顧璋正給燕老和薑武, 看他新製好的武器。


    這是一匣子用白藤製成的類似長鞭的武器,大都在2-3米之間,粗的有胳膊粗, 細的看起來與腰間佩環綬無異,還帶著點枝蔓嶙峋的奇俊美感。


    薑武也拿起一條,用手掰了掰,果真如拂柳般又韌又柔,他蹙眉:“真砍不斷?”


    顧璋隨手從箱子裏拿起最細的一根,雙手拉開, 將其中段繃直:“可以來試試。”


    薑武取過自己的配刀,對著繃直的細藤劈砍過去, 刀風陣陣,唿嘯而來。


    刀劍與咖褐色的藤蔓碰撞, 發出獨特的悶聲, 反震的力道都震得人手麻, 枯藤上卻隻留下一道淺白色的刀痕。


    “梭梭!”


    顧璋手腕一抖,這節最細的白藤,如岩蛇般靈巧地纏繞在他腰間。


    握把處垂下, 倒有些像是藤文刻絲帶鉤。


    一個頗具有殺傷力的武器,就這樣完美融入顧璋腰間。


    若不是親眼見過鬼索的威力, 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樣一個看起來典雅清正的裝飾品, 會成為眼前翩翩書生郎手中犀利無比的武器。


    顧璋喜愛地摸了摸花不少心思搗鼓出來的“腰帶”,驕傲地問:“怎麽樣,不錯吧?”


    薑武打眼仔細瞧了瞧他腰間的武器, 欣慰地誇道:“確實不錯。”


    燕老也道好:“相比那些刀槍劍棍的,這個確實還挺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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