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更嚴重!”


    顧璋如果記得沒錯,從地圖上來看,從長陽村出發,前往兩個村子呈y字形,路程應當是差不多的。


    顧璋順手指了正鬥嘴的少年:“別吵了,就你了,先去你們村。”


    少年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太好了!大人跟我來。”


    他果真跑得像風一樣快,馬兒跟在他後麵小跑,很快就到了西山村。


    還沒到村口,那少年就扯著嗓子喊:“救活了!救活了!我親眼看到長陽村的麥子被救活了!”


    “都快出來,我把小農神大人請迴來啦——”


    顧璋:“……”


    小農神大人,是什麽鬼?


    顧璋一連十天,就呆在三個村裏。


    改了幾次法子,期間還下了一次春雨。


    田裏蔫頭巴腦的麥子,肉眼可見的精神了起來,一日比一日好,一日比一日看起來精神頭足。


    引得周圍的村子都來圍觀。


    “我就說他們在瞎搞吧?幸好人家大人心善,放下學業過來指點他們,要不我看肯定要減產許多。”


    “這個麥子也太精神了,都不信前幾天那個病蔫蔫的模樣。”


    “可惜了,就算最後增產了,比往年均數多增的部分都要充公,糧食稅也要多繳一分,白忙活一場。”


    “能保住地裏的收成,就已經是萬幸了。”


    寧都知府的通告已經送達,即使周圍村落百姓看著再心動,也不敢抱著僥幸心理,有什麽動作。


    離開前,最後一日。


    顧璋還被邀請到對麵田裏長勢很好的村落。


    從村長到族老、再到村裏農家好手,一群人跟著。


    “您幫我們也看看,有沒有什麽疏漏,或者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我們一定改!”


    顧璋仔細看過一遍,覺得還算滿意。


    他爹和他爺,肯定是手把手教了,還耐心仔細地叮囑過後才離開的。


    至少能達到理想效果的80%


    顧璋將疏漏的幾處小點記下來,還有幾個村子間口口相傳的版本裏容易出錯,注意不到的地方全都記下來。


    打算等迴去之後,整理出來,作為明年或者後年大範圍推廣的經驗。


    顧璋從田裏收迴視線,就見一群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顧璋:“……”


    顧璋輕咳兩聲:“不錯。”


    有些緊張的南坪村人頓時鬆了口氣,別看他們麥子現在看起來好,但是看了隔壁幾個村的這一遭,心裏不知多忐忑。


    畢竟沒經驗,是第一次有這麽高的產量,往日的經驗大半都沒了用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給搞砸了。


    “那就好!”


    “我瞧著這個麥子就精神,別說兩石了,再多幾鬥我都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顧璋在南坪村轉了一圈,最後一片田地在一個小山的山腳下,遇到了一隻肥美的大鵝。


    “嘎嘎嘎~”


    那大鵝十分囂張,大搖大擺地在人目力所及範圍內走過,可偏偏不像是家鵝,更像是自由在山間生活的鵝。


    顧璋多看了兩眼。


    張流也注意到了,他問:“顧相公想吃?”


    顧璋噎住,他什麽時候給張捕頭留下這麽個吃貨的印象了?


    張流道:“若相公想吃,我去給你打來就是,我帶了弓箭。”


    張流來時,還覺得趕路都要吃好喝好,是沒受過苦的嬌少爺做派。現在還沒迴程,想法就完全變了,自己都沒意識到。


    最近,每天早上起來,他的認知就突破一分。


    女媧造人捏他的時候,是不是忘記給他捏腦子了?


    顧璋拉住這幾天越來越離譜,就差把他當成陶瓷娃娃揣兜裏的張流:“我沒想吃,就是看見大鵝身上的藤皮,覺得有點眼熟。”


    張流開口就是:“想吃可別忍著,別把腦子給餓壞了。”


    顧璋哭笑不得,都說別餓壞了,“哪有說別餓壞了腦子的?”


    張流心道,可不是嗎?


    一看就沒下過地的白淨模樣,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三個村眼瞧著快不行了的麥子都緩過勁兒來!


    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出增產的辦法。


    他原來對兩石沒太多的概念,但是當下到村裏,看到南坪村和其它村截然不同的麥子,簡直驚得不知該說什麽好,現場看到鮮明對比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他當捕頭破案抓逃犯這麽多年,還從沒見過這麽聰明的腦子。


    要是在他手裏餓壞了,磕了碰了,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比那些窮兇極惡的逃犯都可惡。


    “等會兒咱們進山看看。”顧璋瞧著大鵝消失的方向道。


    張流:明白了。


    南坪村的人都在這兒,小秀才不好意思!


    “我懂!”張流認真道。


    顧璋:懂什麽了?


    等告別了南坪村的人,顧璋就帶著張流上山了。


    張流見他走的方向不對,指著另一個方向提醒道:“找大鵝應該去那邊。”


    “不吃大鵝,咱是去找一種藤蔓。”顧璋強調!


    張流隨即認真起來。


    這些日子,但凡是顧相公找的東西,無一不派上了大用場!


    兩人越走越深,張流都警惕起來:“顧相公想找什麽樣的藤蔓?要不跟我說說模樣,我幫你找。”


    顧璋看周圍環境越來越熟悉,“快到了。”


    話音才剛落,穿過一片低矮的野叢,一隻小猴子從空中蕩過去。


    它踩著一條懸掛在高大樹木下的粗大藤條,宛如蕩秋千一樣在樹間穿梭。


    顧璋看著眼前的巨藤,親切又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他上輩子最親密無間的戰鬥夥伴,也是一種藤蔓,學名白藤,因用帶刺的纖鞭沿著樹幹牢牢地盤旋絞纏,形成盤結怪圈,全身遍布鋒利硬刺,又被人們稱為“鬼索”


    張流問道:“您找這種藤蔓做什麽?我去幫您取一截來?”


    說著他就作勢要抽出腰間長刀。


    本隻是覺得眼熟,想懷念一下老朋友,被張流這麽一問,顧璋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奇特的想法。


    他這輩子,有沒有可能還和老朋友並肩作戰呢?


    雖然沒了異能,但是他對這種藤蔓的特性可謂了若指掌,甚至比自己都了解的更清楚。


    這個念頭一旦起了,就再也抑製不住了,顧璋道:“我找找,選一段好的。”


    白藤生活在熱帶雨林中,眼前巨藤顯然不是,但他可以選外形上最為相似的,替換下來,想必無人能發現。


    巨藤在林間蜿蜒曲折,野趣橫生,姿態萬千。


    顧璋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一節酷似白藤的:“就這一段,咱們一共帶三百尺走。”


    三百尺,也就是一百米。


    “從這裏,到這裏。”顧璋比劃道。


    張流靠近,也覺得這一段突刺橫生,感歎道:“這一段長得好生威風!”


    顧璋眼裏也滿是欣賞,他摸了摸藤蔓上凸起的尖刺,讚道:“形如巨蟒,勢若飛龍。”


    曾經,千米巨藤每每從高空轟然砸向地麵,宛如千枚火雷乍爆,撼地搖天。


    可惜了,他一人沒法再現那般神采。


    收集好足足一百米巨藤,蜿蜒對折收好,用末端圈起,拎著就能下山了。


    下山時,那隻大鵝還在,依舊囂張的從顧璋麵前路過,“嘎嘎嘎~”


    顧璋對這隻大鵝印象深刻。


    他沒想捉它,但在離開時,這隻大搖大擺地囂張大鵝,就被捆了翅膀,被送了過來。


    “這是咱村裏獵戶在山裏散養的大鵝,絕對好吃,您帶著,在迴去的路上吃。”


    周圍幾個村的百姓聽說他今日離開,都紛紛前來送它。


    “這是家裏雞下的蛋,都用咱村的土法子燜好了,保證香!知道您喜歡,咱村有雞的人家都湊了湊,給您煮了一鍋。”


    “這是村裏手藝人給您新編的蒲團,路上在外麵歇的時候,墊著坐舒服。”


    “咱肯定好好幹,不給顧相公你丟臉。”


    顧璋還沒走出村,原本空蕩蕩的馬車,就被東一家,西一家塞了不少東西。


    就連隨從和侍衛,懷裏都抱滿了東西。


    ***


    寧都府城。


    城門口。


    早早接到消息的知府、蕭學政都和燕老一並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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