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同聽著月樓的語氣,似乎是真的很生氣,不過如果白月樓能夠真的的迴來,那他這麽做也是值得的。


    聽著月樓的話,他淡淡說道:“如果你要趕迴來參加婚禮的話,那就盡快吧!”話一落,電話就被掛斷了,月樓聽著嘟嘟嘟的電話聲,臉色一陣慘白。


    她咬了咬牙,撥通了電話,接電話的不是薄少同,而是陳管家,隻聽他在電話中對月樓說道:“夫人,您就別和督軍置氣了,早些迴來吧,白二小姐現在都已經住到府中來了。”


    “他們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聽著月樓的問話,陳管家緩緩的抬眸望向站在一旁的薄少同,沉聲說道:“你走後的第二天下午,白二小姐就來了,和督軍不知道談了什麽,然後就住下來了,也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督軍就說要娶她!”


    陳管家說完之後,站在一旁的薄少同臉色有些難看,陳管家很無奈,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麽,月樓在電話那端久久的沉默。


    “誰的電話?”薄少同開口問道。


    “夫人打來的。”陳管家的話語剛剛落下,電話就落在了薄少同的手中,“你還要說什麽?”


    月樓身聽著薄少同的聲音,咬了咬牙,沉聲說道:“薄少同,你在背後陰我?”


    聽到這句話,薄少同的身子都微微一震,白月樓雖然是白家的五小姐,可她從小就不受寵,一個人長大的日子,有多難過他無法切身體會,但是她的想法,她做事的風格,定然都會有些影響。


    此時此刻,她想的不是他是否真的會娶白芷,而是想著他和白芷早就聯手隨附她了!


    “不說話,算是默認?”白月樓譏諷的問道。


    薄少同聽著她的話,答不是也不行,答是更不行,就在沉默對峙著,大概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很好!”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的,還不等薄少同開口,她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她給前台打了電話,讓把這些日子有關金陵的報紙全部送一份過來,兩分鍾之後,所有金陵的報紙都出現在了她的屋內。


    所有的頭版都是薄少同帶著白芷逛街,看電影,光百貨公司的報道,照片拍得很好,白芷親昵的挽著薄少同的胳膊,薄少同則是帶著寵溺的微笑,含情脈脈的望著白芷。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她攥緊了手指,挨個兒的把所有的報紙都看了一遍,她現在需要平靜,平靜下來才不會自亂陣腳。


    月樓想,如果薄少同知道秋子還活著,還會不會想要娶白芷?


    他還會不會同意她對秋子第二次下手?


    有些沒有勝算的賭,月樓不會去碰。


    也就是這個時候,白方文迴來了。


    “小姐,在屋嗎?”


    他的聲音傳來,月樓把報紙翻了一下,放在了桌上,“在,請進!”


    話落,白方文推門而入,月樓端著茶盞,站在窗戶旁,她麵色平靜,一眼望去,絲毫看不出來到底在想什麽,白方文掃視了一眼屋內的四周,目光落在了茶機上的報紙上。


    “小姐,明天就是酒會了,我給您定製了禮服,您看看合不合適?”他的話語不卑不亢,也溫和有禮,月樓緩緩的轉過身,望向進來的白方文,淡淡道:“禮服,就不用了吧,我比較喜歡穿旗袍。”


    白方文笑了笑,“也好!隨小姐的喜歡,那明天清晨我會定時請人來給您化妝。”


    “謝謝!”


    月樓說著,緩緩的走了過來,把手中的茶盞放在了茶機上。


    “明天的酒會,主演安排是什麽?”


    “這其實是臨安一年一度的拍賣會,所籌集的善款都會捐贈出去,後來商會會長覺得就拍賣會單調了一些,便把酒會辦起來,來的皆是臨安的名流權貴,很多人都大有身份!重頭戲還是在拍賣會上。”


    這話落下,月樓尋思了片刻,“明天可能就要辛苦你了。”


    “份內之事。”


    月樓聽著他的話,陷入了沉思,白方文看著她似乎有什麽事情不太好開口,便開口道:“小姐還有什麽事情,可以說來聽聽。”


    “能否弄到酒會所有人的名單?”


    白方文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望向月樓,月樓也沒有鬆口,而是等待著他的答案,他尋思了好一會兒才沉聲說道:“沒問題,明天我們出發之前會給小姐送到!”


    “好!”


    白方文才呆了一會兒就走了,月樓這一夜睡得一點都不安穩,斷斷續續的夢,還有薄少同和白芷要結婚的事情一直縈繞在心尖,讓她格外的不痛快。


    清晨她起來得很早,剛剛吃了早餐白方文就送名單來了,月樓看著名單上的人員,她望向站在一旁的白方文,“你坐,幫忙看看哪些人不是你熟悉的?”


    “您在找人?”白方文問道。


    月樓點了點頭,“是。”


    他沒有繼續問,隻是用筆把不熟悉的那些人名圈了出來。


    月樓記住了名字,兩人便出發了。


    酒會上都是一些陌生的麵孔,月樓端著酒杯,一心聽著門口報來賓的名諱,以及看著周邊的人,難保秋子就在這裏麵。


    不過從白方文說過這兒拍賣會其實才是重頭戲之後,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件事情,秋子為什麽要逗留在這兒?是不是拍賣的東西中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急忙找到白方文,低聲問道:“你可知道此次拍賣的東西?”


    “記了一下。”


    “有特別的嗎?”


    “有一件比較特別,秦墓裏出土的玉枕,應該算是吧,其他的我感覺很平常,可能每一年都是這些平常的。”


    白方文的話語落下,月樓知道,她現在找線索恐怕是來不及了。


    正在她愁眉不展的時候,隻聽白方文說道:“抬頭,微笑。”


    聽著她的話,月樓緩緩的抬起頭,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意,“白少爺又換女伴了?”


    “方文見過將軍!”


    月樓隨著白方文,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唿了,她帶著麵紗,並未露出全臉來,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對麵的目光來者不善。


    “你身邊這位姑娘麵生得緊啊。”


    “將軍日理萬機,在將軍麵前,方文慚愧,但緣分難得。”白方文遊刃有餘的打著太極,月樓倒是有些欣賞他。


    “好一句緣分難得啊,可否知曉姑娘芳名?”對麵的男子開口,月樓也緩緩的笑了起來,“小五見過將軍。”


    “小五,在家排名第五?”


    月樓笑了笑,“讓將軍見笑了。”


    在金陵,隻有一個兒子是不會和女兒一起排序的,其實月樓在家排名是第六,而在臨安不同,不論男女,皆按照大小來,她這麽一個恍惚,估計能頂一會兒。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將軍,您怎麽在這兒?害我好找!”


    月樓臉色一僵,緩緩抬眸,聲音是秋子的,可是麵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還有這樣的媚態,秋子的身上可是沒有的。


    那女人不悅的看了月樓一眼,挽著麵前的男子離開。


    月樓目光陰沉,厲聲問道:“這個女人,你可熟悉?”


    “很熟,這原可是當紅的女明星,後成為了徐將軍的姨太太!很是受寵,在臨安也是赫赫有名的交際花!”白方文的話讓月樓陷入了疑惑。


    為什麽會這樣,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白方文看著她,淡淡說道:“你今天很漂亮,可有無數雙眼睛望著你,一直站在這兒可不太妥,先去跳舞。”


    說著,他牽著月樓進了舞池,聽著音樂緩緩的動了起來。


    “我聽說你後來自己盤了一下頭發,盤得很精致。”白方文的話中有話,月樓緩緩的笑了起來,“這次臨安之行,如果能夠全身而退,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如果沒有呢?”白方文問道。


    月樓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可以請你收屍?”


    她是開玩笑的口氣,白方文卻是心頭一顫,“這個,我拒絕。”


    沒過多久,所有的人都到齊了,舞會正是開始,月樓還沒有見到秋子,她的心中有些微的慌亂,但是強壓了下去。


    舞會結束,轉入拍賣會場,月樓隨著白方文坐得比較靠前,她在找那個聲似秋子的女人,良久沒有找到,拍賣會都開始到半了,她才見到那個女人迴到了座位上。


    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可感覺卻是變了些,在這個場合她若是開了槍,那後果不堪設想。


    隻聽台上的主持人開口說道:“下麵,我們開始競拍下一件拍品,是一支發釵,當年隋文帝送給獨孤皇後的發釵,當年的帝後情深,大家也把這發釵當作幸運之禮,在場的各位先生,這可是送給夫人最好的禮物!下麵,開始競拍!”


    話一落,月樓似乎迴到了很多年前,她好像在哪兒見過,到底在哪兒見過?


    競拍很激烈,特別剛才熟悉的聲音也響起的時候,月樓看著一旁的白方文說道:“幫我舉一下牌,這個發釵,我一定要拍到!”


    她的話語落下,白方文心頭一震,“好!”


    價格越抬越高,到最後全場竟然變成了徐將軍和白方文競拍,坐在白方文身邊的白月樓,飽受羨豔,大家都在猜測,白大少爺這是為了紅顏散家財都毫不手軟了!


    眼看價格越發的高,白方文都有些發顫,這麽多錢就為了這個發釵值得嗎?


    他正在疑惑,隻聽月樓沉聲說道:“一舉拿下,我不缺錢!”


    白方文聽她這麽說,便放心直接拿下了發釵,月樓就靜靜的坐著,隻聽有聲音傳來:“方文是為身側的小姐拍的?”


    白方文笑了笑:“還請將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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