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月樓的身子一僵,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好,那父親您到時候給我電話。”


    “嗯,去吧,注意休息,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白正霆叮囑著,月樓頻頻點頭,匆匆離開,她腦海中一直迴想著白正霆的話和他的眼神。


    她心中不好的預感總是越發的強烈。


    白芷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迴來,還迴來得那麽突然?


    她恍恍惚惚的還撞上了人,別人罵了一句是不是眼瞎,她猛然驚醒,說了句對不起迅速離開。


    去了陳記飯店訂了飯菜,提著去了總督府。


    她經常進進出出的,總督府的衛兵都對她很熟悉了,看到她都打招唿,薄少同見她來,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兩人一起到會議室內吃飯。


    薄少同感覺到了她的有些心不在焉,給她夾了菜,隨後問道:“遇到什麽事了?”


    月樓猛然迴神,把心中的不安掩蓋了下去:“沒事,對了,吃完飯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什麽東西。”


    “碼頭的整改方案。”


    “你這些天就在折騰這個東西?”薄少同看著她問道。


    月樓打了一個哈欠,沉聲道:“你看不上?”


    薄少同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隻是你不是一心賺錢嗎?怎麽會折騰著不太賺錢的碼頭來了?”


    “當然是為了賺更多的錢。”


    “你真是掉進錢眼裏去了。”


    月樓歎了一口氣,有些傷神的說道:“真希望伸手抹去都是小黃魚,連你也是。”


    薄少同聽她這形容,伸手敲了一下她腦袋。


    正是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聲音,月樓細細一聽,竟然是韓夢儀來了。


    薄少同也是一愣,迅速的起身開門出去,隻見迴廊裏站在的韓夢儀,一身墨綠色的絲絨旗袍,手中還提著食盒。


    “媽,你怎麽來這兒了?”


    韓夢儀沒有說話直接走了過去,月樓躲在薄少同的身後,她今天可還穿著高跟鞋,旗袍也是束身的,絲毫沒有懷孕的樣子,這可如何與韓夢儀解釋。


    進了屋子,隻聽韓夢儀厲聲說道:“你們倆,給我進來。”


    月樓頭皮一陣發麻,跟著薄少同諾諾的走了進去。


    韓夢儀一把推開了擋在前麵的薄少同,眼神淩厲的在月樓身上掃視著。


    “白月樓,你最近身子可有什麽不舒服?”


    月樓愣著,心想完了,她肯定知道自己沒有懷孕了。


    剛張口準備說話,就被薄少同搶了話:“她除了晚上睡得不太安穩,白天好像都很正常,前些天醫生說了,她骨骼小,所以不會太顯懷,不能一直閑著,要多動動,到時候好生。”


    這話出來,月樓整個人都愣在了那兒?有機會就要說清楚,這一一直說謊,她總不能到時候去偷一個孩子出來吧?


    這薄少同,越來越不靠譜。


    韓夢儀看著兒子護著白月樓,想著大概秋子那事兒終於過去了,也好,但是不代表就對白月樓絲毫沒有意見。


    看著她腳上的高跟鞋,沉聲說道:“你那鞋,給我脫了,誰告訴你懷孕還穿著高跟鞋在外麵跑?”


    月樓微微一怔:“媽,我迴去就換。”


    “現在就脫,脫完坐椅子上,一會兒少同抱你迴去!”韓夢儀說完,月樓都嚇到了,這韓夢儀到底是有多想要個孫子啊。


    月樓也是沒有辦法,隻好乖乖的把鞋子脫了,坐在了椅子上。


    韓夢儀給她盛了雞湯,看著她喝完才離開,還把月樓的鞋子拿走了。


    說實話,韓夢儀的這份寶貝,月樓恍惚覺得這像是戲文中所說的母憑子貴,她坐在椅子上,輕輕的撫摸著肚子,呢喃道:“兒子,你好好呆著啊,這樣你娘我才有這份福氣。”


    薄少同看著她這個樣子,好似是真的懷孕了一樣,他送走了韓夢儀,迴來關上門,坐在月樓的麵前細細的望著她。


    “月樓,你會不會真的懷孕了?”


    月樓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不可能。”


    她的反應有些大,薄少同臉色微臣,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


    “我從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我連自己的照顧不好,恐怕不會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蒼白的解釋著,其實真正的原因兩人都心知肚明。


    那天晚上,薄少同確實抱著她迴了督軍府,衛兵也好,副官也好,家裏的下人,都無一步覺得薄少同對白月樓很好。


    比秋姨太太還好。


    為了不再遇見這樣的情況,月樓覺得今後都要穿平底的鞋子,本來要和薄少同商量碼頭的事情,也被韓夢儀打亂了,沒來得及說。


    剛到家,月樓就聽陳管家說道:“夫人,今天接到了一個請帖,是韓家送來的。”


    “哪一個韓家?”


    “韓子修,說夫人務必賞臉。”陳管家說著,月樓接過了帖子,緩聲道:“我是要去一趟的。”


    薄少同看了看她,臉色不是很好,月樓尋思著也不知道他到底不高興,有些試探性的問道:“你陪我過去?可我總覺得不太合適,你一個督軍出現在,還以為給他韓家長了多大的臉,看那女人把桃花打成什麽樣!”


    “沒時間,你們這種婦女聚會。”


    薄少同冷冷的說著,月樓撇了撇嘴,反擊道:“哎,薄少同,我還是少女,什麽婦女!本姑娘還年輕!”


    看著她的樣子,真是像個孩子啊。


    薄少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抱著她上樓,真不知道她長了一顆什麽樣的心,有時候心思深得讓人忌憚,有時候又幼稚得像個孩子。


    他一邊上樓一邊說道:“少女嗎?有很多比你小的,結婚了孩子都會走路了,你還少女,怎麽也好意思說出口!”


    月樓朝他吐了吐舌頭,雞賊的笑道:“你不會是覺得自己和我對比老了吧?”


    剛剛進臥室的門,薄少同聽著這話,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把她壓在了床上:“我真的老嗎?”


    薄少同也是小氣的,月樓嘴巴上占點便宜,他都會從其他地方討迴來,就像一句話後月樓就被他這折騰得躺在床上全身無力,還要她親口承認他不老。


    月樓直喊他薄不要臉。


    他也不惱不怒。


    有時候想,這似乎也是生活中最溫馨平常的狀態,何嚐不是一種美好?


    但是這樣的美好,終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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