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發給犯人武器,組織他們狩獵呢?”


    逸風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一旦產生暴亂,或者有囚犯趁機逃脫,混亂,以及因此帶來的種種負麵影響,你根本無法應對。”


    “我已經在所有犯人當中建立相互監管及連坐機製。如果出現異常情況,負責外圍警戒的士兵會立刻收攏武裝控製圈。分發給犯人的武器非常簡陋”他們不可能與士兵抗衡。加上在外圍巡邏的裝甲車隊,即便事態演變真的一發不可收拾,狩獵圈裏的每一個犯人,都將在第一時間被全部格殺、”


    林翔的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不可質疑的堅決。


    政監主任皺了皺眉頭,身體慢慢後靠,雙手交叉在胸前,如刀般的銳利目光在林翔身上來迴掃視:“前兩個問題勉強還能說得過去。但你為什麽要組織狩獵?這已經遠遠超出你副監獄長的職責範圍。換句話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事。”


    “我隻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翔沉默了一會兒,說:“地方駐軍的生活非常艱苦。他們的肉食以及油脂補給量很少,夥食情況很糟糕。我不想因為缺乏營養的關係,導致士兵們在戰場上失敗。區區幾頭沙鼠的確改變不了什麽”能夠分配的額度也不多。但是不管怎麽樣,我總得為他們做點兒什麽。”


    停頓了一下,林翔繼續說道:“我和彭輝從山穀戰鬥中活了下來。比起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我們非常幸運,同時也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單純監視囚犯,讓他們在這裏關押至死,這份工作很多人都能勝任。可是”他們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我知道這些舉動已經違反了現行梘定,我不想為自己的行為辯護,也願意接受委員會的調查。這份舉報材料上羅列的一切均為事實,孔彪監獄長是一名恪守職責的優秀官員。所有事情他都沒有涉及”從頭到尾都是我一人操辦。從現在開始”我將一直呆在這裏,等候委員會方麵的裁決。”


    說完,林翔從椅子上站起”朝前略微躬了躬身子,神情肅然地直立著。


    逸風仔細地看著他,仿佛想要從那張英俊漂亮的臉上”找出某種值得注意的蛛絲馬跡。


    林翔的目光柔和而堅定,絲毫沒有慌亂。房間裏的氣氛開始變得沉悶,讓人近乎窒息。大約五分鍾後,政監主任終於收起審視的目光,重新坐直身體”緊繃的麵皮變得舒緩開來,彎曲的嘴角,顯露出滿意的微笑。


    “很少有人能夠在這種時候仍然保持信念。我得承認,你是一個不錯的政監委員。”


    說著,他再次拉開公文包,取出另外一份文件:“自己看看吧!”


    這是一份情況調查報告。格式與此前孔彪的舉報信完全一樣。


    內容,同樣羅列有林翔從在七十三勞改農場的各種舉動、命令。不過”其中少卻了上一份文件當中指責與質詢等攻擊性語言,對各個事件的描述更加詳細,偏重於旁觀者的視角。就在文件的末頁,還附有一份軍需兵站對於監獄方麵提供大量肉幹的感謝信。


    “這個世界,總需要一些敢於打破舊有規則的人。當然,所有一切改變,都必須遵循不可違背的底線~~”


    逸風點燃一支香煙慢慢吸了幾口,注視著站在麵前閱讀文件的林翔,淡淡地說:“你很聰明,對於領袖和這個國家,也有著常人無法比及的忠誠。擁有這些其實”已經足夠了。”


    人類,大概是宇宙中最奇特,最無法用常理判斷的生物。


    林翔擁有九星級別的強大變異力量”卻無法透過身體,看穿一個人的心。


    李逸風”是他來到西北之後,接觸到的蒂一個紅色共和軍高級軍官。


    他控製著整個政治監察委員會,手握大權。誰也不知道”這支類似於二戰時期德國秘密〖警〗察的政治武裝究竟隱藏了多少實力。與骷髏騎士團、“上帝之劍,”等等擺在明麵上的敵人相比,“政監委員”這四個字”更有一種令人膽戰心驚”忍不住想要發冷顫抖的恐懼感。


    是的,人們根本不是單純意義上的畏懼”而是發自內心的恐樵嚴酷狹隘的政治觀點,加上被神化之後的統治者,整個紅色共和軍內部已經容不下絲毫反對的意見。


    偉大領袖至上!


    《領袖語錄》是指點未來方向的箭頭!


    所有一切與草命格格不入的東西全部都要清除!


    林翔感覺自己正身處於完全倒退的曆史當中。湍急的政治旋渦當中,沒有礁石或者中流砥柱尉之類的東西能夠依靠。嗯要從根本上解決這種病態的狀況”關鍵其實隻需要解決金天正一個人。


    殺掉那頭麵色威嚴的人形種豬其實並不困難。然而,偉大領袖一曰被殺,由此引發的動蕩,將徹底顛覆紅色共和軍內部已經形成平衡的穩定局麵。


    軍方首腦、政監委員會、還有數量多達上百的領袖子女一輪的權力爭奪很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再也談不上什麽團結合作。內戰,將在最短的時間裏”將所有積累下來的物質全部消耗一空。


    林翔很清楚自己在七十三勞改農場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紅色共和軍內部某些被視作條文的警戒線。暫且不論在這之前是否有人做出過同樣的舉動,在旁人眼裏,自己都是規矩的破壞者。無論被印刷成鉛字還是不成文的慣例,在沒有掌握絕對權力作為依托的情況下,破壞者永遠隻能成為反麵教材。


    李逸風並沒有因此懲處自己。他甚至給自己肩膀上的軍銜徽章增添了一顆銀星。從少校變成中校,一字之差,兩個級別。沒有委以新的責任,也沒有指派給自己更多的下屬,甚至沒有在公開場合宣布晉升。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暗地裏進行,如果不是特別注意”甚至根本無人注意到軍銜徽章上這點小小的區別。


    會談結束後,沒有像舊時代充滿歡迎語言的盛宴接待,也沒有鮮huā與各種讚美性質的語言。車隊保持著與來時一樣的速度緩緩駛出監獄大門,碾壓著沙地上被風吹得已經有些模糊的轍印”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盡頭。


    林翔站在被高壓電網圍繞的塔樓頂端,默默地看著天地之間那抹慢慢淡去的煙塵。


    他無法看穿李逸風的心,卻明顯能夠感受到,他對自己擁有一種無法用語言說明的好感。


    林翔肯定在此之前”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但是,為什麽


    也許,他隻是想要借助自己的手”消除某些本不應該成為束縛的東西。


    想到這裏”林翔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從上衣口袋裏摸出香煙”點”燃,迎風站著,噴吐出一股被氣流迅速吹散的白霧。


    “砰”,沉悶的槍聲”從七十三勞改農場地底傳來,仿佛一陣極度痛苦的咆哮,從痛嚎野獸的口中迸發出來,以略高於次聲的微弱音量,飛快鑽進每一個能夠聽見它的生物耳中。


    孔彪端著一枝口徑粗大的重型狙擊步槍”雙腿分開站在金屬隔欄外,雙眼湊進倍數清晰的瞄準鏡孔”用陰沉如刀的目光,死死盯住捆綁在數百米外的目標。


    這裏,是七十三勞改農場的地下靶場。


    黑色製服很隨意地扔在旁邊的椅子上,盡管風扇在轉著,上身赤裸,隻穿著短褲的孔彪卻仍然覺得悶熱。汗水”從短硬的發根位置滲透出來”匯要到一起,從皮膚表麵滾落。健壯結實的銅色胸肌仿佛浸潤了一層油,在電燈照耀下反射出類似金屬般的光澤。


    遠處”牆壁盡頭”一個渾身赤裸的中年男子被鐵絲牢牢捆綁在靶位上。整個人手腳分開,形成一個略微有些變形的,“大”字。他眼裏滿是驚恐,唯一能夠活動的頭部拚命左右搖晃”卻絲毫不能撼動被“。”,字粗頭釘死死固定的胳膊與腿腳。為了防止他在絕望之下嚼舌自盡,甚至就連嘴裏也被塞進牙托”在一條厚皮膠管的緊緊束縛下,上下牙床也強行分開,再也無法合攏。


    空氣很幹,幹燥得幾乎使人發瘋。孔彪隻覺得身〖體〗內部的水份正被迅速蒸發,自己如同置身於沙漠深處,幹裂的嘴唇隨時可能流血,喉嚨裏如同塞滿了沙。當然”實際環境並沒有這麽惡劣,這很大程度上隻是他自己大腦幻境產生的效果。然而孔彪卻非常喜歡,甚至可以說是享受這種近乎自虐的感覺。隻有肌肉被燃燒,被炙烤的炎熱,才能使血管裏的液體沸騰。刺激著充斥整個大腦的憤怒無限擴大,在身體四肢與每一根骨頭的枝節末梢瘋狂流躥媽勒個逼的,這才是真正的力量”真正的快感。鏡頭裏被瞄準的那個男人,活像一條脫水的魚在拚命掙紮。望著那張慘白如紙,卻又被無數鮮紅勒痕滲透開來的臉,孔彪瘋狂似火的大腦,終於感到一點點報複性的快樂。他抿起薄薄的嘴唇,露出一絲介於猙獰與狠辣之間的淡笑,槍口緩緩下移,瞄準鏡中的黑色十字,將靶位上男人下身那團因為恐懼而萎縮的男性象征物,牢牢納入正中。


    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型狙擊槍,是一枝利用小口徑步槍改裝而成的怪異武器。加固過的槍身重達九十六公斤,口徑卻隻有五毫米。殺傷力不強,射程也很短,更談不上什麽精確度。無論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廢槍。


    孔彪是四級進化人。這是他最值得引以為傲的資本,也是內心深處永遠不願意被提及,更不容許任何人當作談資的秘密。


    他一直希望自己變得更強。然而在願望與現實之間,顯然後者占據的成份更為重要,也更加具有決定意義。他瘋狂尋找每一個可能使自己突破的方法”卻仍然徘徊在四級進化的標準線上。也正是因為這種心理驅使,他製造了這枝近乎於廢鐵的槍。以此為道具,拚命鍛煉自己在手眼觀察與思考方麵的能力。也許”隻要一直堅持使用下去”未來的某一天我也可以成為高高在上的寄生士。


    這是夢想。確切地說,應該是幻想。


    李逸風並沒有如同預料中那樣帶走林翔二那個英俊漂亮的紮眼小子,仍然還是高高據坐在副監獄長的寶座上。甚至肩膀上還增添了一顆銀星。每每想到這裏”孔彪就覺得身體會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心髒”有種難以忍受,如蟻齧蚊叮般痛癢無比的感覺。嗯抓”想咬,想活活撕裂,更恨不得用刀子將所有病變部位全部割掉”扔在地上抬腳狂踩,狠狠碾壓。


    七十三勞改農場是我的。這裏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隻有我說了才算”任何人想要染指”都必須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


    想到這裏”孔彪被仇恨扭曲變形的臉上”慢慢流露出無比瘋狂的猙獰。他猛然僵住顫抖的身體”握住槍身的胳膊微微朝上偏移了幾毫米”手指迅速連扣扳機。“砰砰砰一”,”子彈與急促刺耳的槍聲同時爆發,分散出濃濃的金屬、熾熱以及火藥的嗆鼻氣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地下室。


    頓時”對麵捆綁在靶位上的中年舁子口中,立刻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被鐵絲與“。”字釘固定在牆壁上的左手,隻剩下一個光禿如圓的手掌。與五指連接的部位”已經變成血肉模糊的斷口。濺開的血huā中間,赫然能夠看到五個在牆壁上深紮拗黑的彈孔。遠處牆角,幾根分別躺在不同位置的斷脂,還在殘餘神經的牽引作用下,無助地微微屈張。


    用囚犯練槍,這是監獄長的權力。


    放下槍”滿意地瞟了一眼仍在淒號的男人,孔彪左右扭動著脖頸,從旁邊的木架上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濕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轉過身”慢慢走到並排站在辦公桌旁邊的四名年輕女囚旁邊。順序看了看這些麵色蒼白的女人”孔彪猛然伸出手,粗暴野蠻地抓住其中兩人的頭發,將她們的臉用力拖近自己”仔細分辨著其中差異。比較了一下,滿意地鬆開右手,毫不客氣地一把撕開抓在左手中女孩的囚服,如同玩具般大力捏握著n峪,不斷擠壓變幻成各種難以想象的形狀。潔白光滑的皮膚表麵,頓時顯露出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血痕。


    “賤貨,叫啊!老子沒有快感,叫!快叫!放蕩一點!快叫一快叫一快叫“否則,今天晚上就讓你去吃屎一”,密密麻麻的青筋,從女孩胸口凸顯出來”形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樹根狀圖案。劇烈擠壓使她痛得快要發瘋”卻絲毫不敢叫出聲,隻能從口鼻間發出極其愉悅的呻吟。她身體前傾俯趴在桌麵上,極度收斂的腰部慢慢扭動著,修長渾圓的雙腿盡量分開”隱隱能夠看到幽深的黑暗溝渠。她必須做出非常享受的模樣,才能忍受這種酷刑般的折磨。隻有讓站在身後的那個男人感到快樂,才有可能更快從痛苦中得到解脫。她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孔彪用力扳住女孩臀部,當著另外幾個人的麵開始幹了起來。他用力朝前硬挺,將女孩的身體撞前後亂搖,其口中更是接連不斷發出哀婉無比的呻吟。這種隻有滿足時刻才會爆發出來的聲音,卻使孔彪陰冷刻板的臉上,漸漸滲透開一片鮮紅無比的血印。


    他用力咬緊牙齒,雙手死死扣住女孩胸前,似乎是在急怒,又好像臨近瘋狂爆發的臨界點。兩分鍾後,滿麵鐵青的他朝後退開,飛起一腳,朝著女孩雪白的屁股上拚命根踢,將起整個人猛踹著橫飛出五、六米遠”慘叫著重重摔砸在側麵牆壁上。


    站在原地,默默呆了半天”孔彪如同渾身上下所有力氣都被抽空,塌軟著身子無力癱坐在椅子上。垂下身子,雙手緊抱住頭,紅著眼睛,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發出一陣神經質般的嚎叫。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硬起來,更談不上什麽插進去幹與不幹。


    對於男人而言,這根本就是最無法忍受的羞辱。


    偏偏那個女孩聲音還叫得很大,很舒服,很滿足。似乎自己狠插到底,幾乎捅破子宮。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在欺騙老子“一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地下靶場緊閉的房門從外麵被悄悄推開。很快,身穿黑色製服的林翔已經出現在背後的看台上,神情冷漠地注視著混亂嘈雜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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