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句話這樣說:該來的終究會來,該去的終究會去!還有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父親的電話打了過來,這已是距上次春節通話之後的一個月了。

    父親的來電很讓我驚訝,他一聽到我的聲音就隻說一句話:“你迴來吧。”

    我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表哥迴去後沒對舅舅和舅媽說我這裏的情況,隻說自己不適合。最後親自到我家把我的事情一一講給父親,我知道,表哥是衡量再三之後做出的決定,他也為我保存了一定的臉麵,因為他沒說我現在經濟的窘迫。

    父親在表哥的建議下打通了電話,他們想的很簡單,隻要全身而退就行,可父親畢竟不是表哥,沒說幾句,父親就開始發火,以至於父親摔了電話,撂下一句:“不迴來你就在那裏自生自滅吧!”父親說這話的時候,我似乎都可以想象的到他額頭上因為憤怒而暴起的青筋。

    這次通話,絲毫沒有親人之間聯係的親密感覺,我感覺自己倒像是一個犯了罪需要人贖身的罪人一般。可是奇怪的是就在我掛上電話的瞬間,我又好像如釋重負般極為輕鬆,因為短暫的失落之後,我知道自己應該放手一搏了,或者說,是背水一戰。

    二00三年的三月,“非典”肆虐,大街上的行人少的可憐,人們似乎對自己的性命格外看重,大家都將自己的行動控製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偶爾不得已出來的,也是口罩加手套,好像離開了這兩樣小東西,肺就會隨時發炎一樣。由“非典”引發的局部地區哄抬物價及消毒用品告急,在二00三年,成為人們心裏很久都不能抹去的記憶。

    在這樣一個稍微咳嗽一聲就可能會被人告發繼而被隔離的非常時期,我們的銷售活動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基本上,一段時間以來,不論是我,吳海平,還是任強,圈裏人大都處於按兵不動的狀態,就這樣一種狀態,使我的生活日益窘迫起來。

    於是,想一些辦法弄到更多的錢,已經成了燃眉之急。家裏,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我怕看見父親因為恨鐵不成鋼而青筋暴起的憤怒的表情。很自然的,我想到可能給予我“援助”幾個親戚。

    那天晚上,我憂鬱再三,最終還是撥通了大姨的電話。大姨的家境不錯,所以我開口隻要500元,我想這個數字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一個問題。

    “小小,聽你爸爸說了,你在外邊自己搞的公司效益已經很不好了,他勸你迴來,你又不肯,說要是繼續給裏麵投錢隻會越賠越大,你看這……”大姨艱難地說。

    她後麵的話我已經很明白了,應該說,這樣的結果是我沒有預料到的,父親為了逼我迴家,更為了保全自己的女兒,竟然給包括不太聯係的大姨等所有的親戚如是說。這樣,從親戚處籌錢的想法又一次落空了。

    放下電話,我不知該做些什麽,那都是親人,恨,是恨不起來的,所以,隻有恨我自己。

    打完電話後,我已經是心灰意冷,我第一次感到了孤立無助,如同這個世界拋棄了我一樣,感覺好像別人親手孕育我親手栽培的東西一點一點的離我遠去,而今,我不知該哭,還是該……

    “家”裏的氣氛異常沉悶,憋得我實在喘不過氣,於是,很想出去走走,不為別的,隻想唿吸一些新的空氣。從市中走到東郊,又從東郊繞到北郊,不知不覺三個小時過去了,迴過神時,才發現,我已經從小城的市區走到另一個燈火輝煌的所在,這段距離竟有十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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