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曦笑嗬嗬地拎著兔子兩隻耳朵,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可是等她轉身想迴去時卻發現四周一片霧茫茫,玉蘭曦慌張不已,她明明記得自己並沒有走多遠的。


    玉蘭曦正糾結著要怎麽走迴山洞,忽覺身後隱隱傳來一陣粗息聲,她沒有立刻轉過身去,而是愣了一會才慢慢迴頭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被嚇尿。


    不知何時,玉蘭曦的身後竟聚集了十幾隻餓狼,它們呲牙咧嘴地看著玉蘭曦,那貪婪的眼神足以顯示出它們欲將她啃得屍骨無存的野心。


    玉蘭曦脊骨一陣發寒,牙齒咯咯咯地顫抖不停,她從來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性格,但此時此刻她終是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老天對自己的殘忍,她就算想到自己千刀萬剮,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結局會是被一群餓狼咬死,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想到此玉蘭曦心底一酸,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玉蘭曦淚眼模糊的望著那群餓狼慢慢向自己逼近,她害怕,她傷心,她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手一鬆,拎著的兔子重新落迴了地麵。


    其中最前麵的兩隻餓狼看見那兔子欲跳走,於是不再慢步靠近,開始猛地向玉蘭曦這邊衝刺而來。


    玉蘭曦嚇得連連後退,一個踉蹌,一下癱坐在地,她眼睜睜地看著兩隻餓狼一口就把那隻野兔咬死了,再一口,野兔的屍體被撕成了兩半。


    兩隻餓狼距離玉蘭曦不過一丈遠,它們鋒利的獠牙上還有鮮血在滴流,它們杵在原地,咧著血盆大口直盯著玉蘭曦。


    玉蘭曦不敢輕舉妄動,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動說不準那些餓狼就會像咬死野兔一樣撲上來咬自己。


    玉蘭曦坐在地上看著那群餓狼把野兔瓜分了,她想等它們吃完野兔就輪到要吃她了,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玉蘭曦的忌日了。也不知自己的妹妹玉蘭卿是否能得知她死了的消息,也許玉蘭卿根本就無法得知她死去的消息,卡奧頓怕魔宮問責肯定不會給魔宮報信的。


    她越想越沮喪,這時那群餓狼已經把野兔吃光了,它們猩紅的舌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獠牙,然後繼續向玉蘭曦慢慢走近。


    玉蘭曦緊閉雙眼,偏開臉不去看那群餓狼,心裏不斷祈禱道,“天上的神仙啊,地裏的妖魔鬼怪。請快快現身救救我這個苦命的女子吧!我願意做牛做馬迴報恩情,無論做什麽我都願意!”


    雖然她一直在心裏禱告著,但奇跡還是沒有出現。玉蘭曦已經聽見狼群衝刺而來的腳踏聲,玉蘭曦依舊緊閉著雙眼不敢去看,心裏長歎一句,我命休矣,天注定。命也無奈何!


    “嗷嗚”跑在最前麵的兩隻狼忽然應聲倒地,後麵的狼群一下停住了衝刺,懨懨地望向玉蘭曦身後的茫茫大霧,又看看正在地上苦苦掙紮的同伴。


    玉蘭曦聽見聲音,偷偷張開一隻眼望去,她差點興奮得大叫出聲。她的祈禱果然被天神聽見了是嗎?她猛地迴頭看向身後,隻見白茫茫地大霧中一個身影正徐徐走來。


    玉蘭曦瞪著大大的眼睛,暗想這個人會是誰呢?詩染?當這個念頭剛冒出她自己被嚇了一跳。為什麽她自己會希望來人是詩染呢?


    玉蘭曦頭一下搖得像撥浪鼓,來人絕不可能會是詩染的,詩染現在受了傷正躺在山洞裏呢,何況這樣的濃霧詩染又怎麽可能知道她在哪裏呢?


    可是,當那個身影越來越近時。玉蘭曦懵了,來人竟然真的是詩染。


    玉蘭曦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詩染以男兒身在自己麵前走動。如果說詩染男扮女裝是天下第一美人,但當他恢複男兒身時,無論是臉蛋,外形還是氣質,他也完全可以傲居天下第一美男的寶座。


    菱角分明的瓜子臉精致得叫人窒息,白皙光潔的肌膚猶如凝脂,玉蘭曦看得心裏那個羨慕嫉妒恨啊,真是難以言喻。


    詩染矗立在玉蘭曦身邊,他迷離的眸子望著那群餓狼,那群餓狼也怔怔地望著他。


    兩方對峙片刻,那群餓狼最後終究是夾著尾巴跑走了,它們還有兩隻躺在地上的同伴已經沒有了氣息。


    詩染蹲下身來看著玉蘭曦,說,“剛才我莫名一陣心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就出來尋你,不想你果然是遇到麻煩了。”


    雖然玉蘭曦已經確定詩染是男兒身,但對於他滿富磁性而深沉的男音她還是有些抵觸。


    詩染見她一臉漠然,含笑道,“怎麽?想裝作不認識我嗎?”


    玉蘭曦看一眼眼前這個仿若天人的男子,木然搖搖頭,小聲道,“有些別扭。”


    “哈哈。”詩染笑了片刻,又看著她說,“莫非這樣更好?”他忽然變換了嗓子,發出女聲。


    玉蘭曦啊著嘴又是無語又略帶嫌棄的瞪他,她在心裏默默罵了句“人妖”,然後從地上爬起來,“你的傷不要緊吧?”


    詩染目光一柔,“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


    玉蘭曦咋舌,她轉頭跑過去提起兩隻餓狼的屍體,幸災樂禍道,“真是風水輪流轉呀!剛才它們想吃我,最後卻變成了我吃它們,啊哈。”


    迴到山洞玉蘭曦就把狼肉放在火上烤,詩染坐在旁邊,她看一眼他,問道,“染姑娘…不,染公子,外麵盡是濃霧,你剛才又是如何尋到我的呢?”


    詩染望著那被火烤的得茲茲作響的狼肉,含笑道,“你猜。”


    玉蘭曦剜他一眼,“你愛說不說。”


    詩染偏頭看她,“你可還記得你曾說我的鼻子有病,然後我說我的鼻子的確有病,因為它實在是太靈敏了,所以我總是能聞到別人聞不到的香味。”


    被詩染提起玉蘭曦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不是有火眼金睛,而是有個比哮天犬還要靈敏的鼻子。


    玉蘭曦把手裏叉住狼肉的棍子忽然一橫,狼肉就到了詩染眼前,她說,“那你快聞聞它熟透了沒?”


    詩染竟然真的湊上前嗅了嗅,然後搖搖頭說,“還不行。”


    玉蘭曦半信半疑,她想了片刻終是把棍子一擺,將狼肉又重新架迴火上繼續烤。


    詩染看著她側麵,“蘭曦。”


    玉蘭曦吊著個死魚眼看著他說,“染公子有何指教?”


    詩染向玉蘭曦靠近點坐下,“蘭曦對我心生芥蒂,可是因為知道我是男兒身?”


    玉蘭曦望著火焰出神,沒有答話。其實她自己也感覺這一切忽然變了,身邊的這個人和她以前認識的詩染在相貌上沒有多大出入,可是她卻再也找不到一種熟悉的感覺,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沉默良久,玉蘭曦終於出聲道,“明明是翩翩佳公子,卻喜以女妝迎人,是何居心?亦或者有何難言之隱?”


    玉蘭曦已經在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想起以前詩染常在她麵前提嚴連城,她甚至一度以為詩染對嚴連城有私心,現在想來莫非正是因為詩染有這個怪癖,所以他才特別喜歡男扮女裝?


    “你說的難言之隱是指什麽?”詩染反問她。


    玉蘭曦輕作咳嗽,正色道,“指什麽你還不明白嗎?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輕視你的意思。”


    詩染皺眉沉思,他是真的不太明白。


    狼肉又被烤了一會,玉蘭曦覺得差不多了,她懶得再詢問詩染,直接一口咬了上去,那味道好像比想象中好一點,又好像比想象中差一點,不過在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方她也懶得講究了。


    玉蘭曦又把狼肉伸到詩染麵前,說,“你嚐嚐,還不錯。”


    詩染微微側臉,撿起地上的一把匕首,正是玉蘭曦之前拿著給詩染挑肩頭的那把匕首,隻見詩染優雅的用匕首切下一小塊狼肉放進嘴裏,嚼了嚼道,“除了肉糙了點,果腹還是很不錯的。”


    玉蘭曦點頭表示讚同。


    等吃完狼肉恢複一些體力後,玉蘭曦就和詩染商量怎麽去找公孫羨和嚴連城他們。詩染說他有信心通過氣味找到公孫羨和嚴連城,玉蘭曦總算鬆了口氣,試想在這樣的茫茫霧海中,隻靠眼睛的話別說找人,就連走出這片迷霧森林都是不可能的。


    把火堆撲滅後他們就打算走,玉蘭曦忽然道,“染公子,你且先出去在洞口等我一會。”


    詩染皺眉,但是他沒有問為什麽,默然轉身先出了山洞。


    原來玉蘭曦是想看看自己大腿兩側的傷,這傷口每時每刻都在疼痛,隻是先前她實在無暇顧及,現在趁著有一些私人空間總要處理一下,不然怕是要化膿,然後侵蝕肌膚,傷口麵積不僅要擴大還要加深。


    玉蘭曦坐在地上,把裙子撩起,慢慢脫去裏麵的褻褲,悲催的是,有些傷口因為血未幹時粘著褻褲,所以風幹後也是緊緊粘住的。


    她雖然非常非常小心地去弄,但還是疼得嘶嘶地猛吸氣,眼淚水都痛得湧了出來。


    “蘭曦。”


    聽見詩染喚她,玉蘭曦趕緊把裙子放下,蓋住雙腿,詩染站在高高的洞口處望著她,皺眉道,“你怎麽又坐在地上了?不舍得走嗎?”


    玉蘭曦搖搖頭,“你再等我一會,馬上就好。”


    詩染站在原地呆了會,忽然衝下山洞,來到她麵前,見她雙手緊緊壓住裙子,詩染抬眸與她相視一眼,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是牢牢地鉗住了玉蘭曦兩隻手腕,另一隻手不顧男女之別猛然掀開她的裙子,看見那雙腿血跡斑斑他不由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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