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明瀟溪即將要成為瑄王的妾,皇後看向她的眼眸之中,浮現一絲不屑嘲諷的冷笑,雖然比預期的位分要低,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個中了寒蠱的人,還能再活幾年?更何況這個瑄王...嗬嗬,果然是天生一對啊!

    看著皇後唇邊的冷笑,南風玄翌清泉般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唇角微勾看著皇後一字一頓的道:“本王要娶她明瀟溪,做我瑄王府的女主人。”

    皇後微微怔愣之後,忽然提高聲音,似乎懷疑自己聽到的,麵容也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什麽?你說什麽?”

    遲暮抬起完美的下頜,眼中得意和嘲諷之意盡顯:“皇後娘娘沒聽清嗎?玄翌要娶這位明瀟溪姑娘,做正妃,瑄王府的正妃。”

    這下,不隻是皇後驚得腦中一片空白,就連文武百官,後宮嬪妃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炸的有些暈眼花,一個小小的庶女做正妃,史無前例啊!

    明瀟溪目光沉靜的看向那位至今還躺在地上,模樣有些狼狽,卻依然尊貴無比的南風玄翌,他腦子進水了嗎?封她為正妃?那剛剛那個女人算什麽?他這就打算放棄了?還是因為她救了他的命,想要報恩?

    不管出於什麽動機,她明瀟溪這輩子大概也要與他掛上關係了,皇後能拿她母親的命威脅她,想必是誌在必得,以她現在的身份與地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無論是妾也好,妃也好,在她看來,又有何區別?反正她要嫁的,不是最愛的人,自己本身又...哪裏還有資格去挑三揀四?

    “王爺,您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她明瀟溪不過是丞相府一位不受寵的小庶女,以她的身份,怎麽夠資格做您的正妃?這話要是傳出去,您的顏麵何在?西祁皇上那邊,也不好交代不是?”皇後麵帶微笑,極力的全說著南風玄翌。

    南風玄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帶著幾分嘲諷看著她,“皇家公主本王高攀不上,也就罷了。怎麽?如今本王想娶明小姐為妃,也需要征得你們的同意?父皇那邊本王自有論斷,還輪不到你們來操心。至於本王的顏麵,那就更和你們無關係了。”聲音威嚴中,更見其尊貴氣度,即便身殘,卻依然是西祁的瑄王,一個備受皇上恩寵的王。

    司徒震聽言,心中一凜,想到曾經與南風玄翌解除婚約的司徒蕊,麵色一僵,略帶愧色的看著他:“賢侄啊,關於公主之事,朕深感愧疚,你若真的喜歡這位明小姐,朕自然樂見其成,保證讓她風光出嫁。”

    皇後心下一驚,皇

    上都這般說了,她還能再說什麽?也慌忙解釋著:“是啊王爺,皇上說的是,您剛剛誤會本宮了,本宮也是為王爺您考慮,絕對沒有幹涉其中的意思,既然王爺已經考慮清楚,我們自然沒意見。”

    聽到這裏,瀟溪總算明白剛剛皇後為何那般緊張,原來那個蕊兒不是別人,正是皇後的二公主司徒蕊,若是被眾人知曉是因為司徒蕊,南風玄翌才會跌落水中,東翰對西祁那邊,自是不好交代!隻是這南風玄翌為何不說出真相?是不想將事情鬧大,還是他對司徒蕊,尚存有感情?

    南風玄翌眸光輕掃過東翰帝後,唇上浮起一絲淡漠的笑:“如此甚好,那就有勞了。本王有些累,需要休息一下。”

    司徒震一驚,這才想起他尚躺在地上,趕緊道:“賢侄好好休息,晚宴若是不舒服,就不要參加了。”

    豈料南風玄翌突然抬眸朝明瀟溪的方向看過去,揚唇淺笑:“放心,本王會參加的。”

    瀟溪冷哼,淡淡的瞪他一眼,男人薄唇微揚,心情極好的任由遲暮抱著他離開。

    隨著他的離開,皇上這才對身後的百官、嬪妃揚聲喝道:“還圍在這裏做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在路過瀟溪身邊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明黃色的身影這才轉身離去。

    皇後也突然停下腳步,迴眸看向她,神色陰狠,瀟溪倨傲的抬起頭顱,滿是不屑和冷然,和她鬥?那就放馬過來吧!

    隨著閑雜人等一概離去,佟柔連忙激動上前,將瀟溪抱在懷中,心疼的撫摸著她濕漉漉的墨發:“我可憐的女兒啊!”

    瀟溪麵露無奈的看著她:“娘,你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麽?”

    佟柔抹掉臉上掛著的淚珠:“死丫頭,下次不準你跳水,娘都快擔心死了,這萬一,呸呸呸,不說這個了,你怎麽樣?沒事吧?”說完,拉著她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才鬆了一口氣。

    瀟溪為了讓她放心,特意轉了一圈,“怎麽樣?我都說了沒事了,好了,陪我去換身衣服吧,這濕漉漉的,很不舒服。”

    佟柔這才想起來,趕忙道:“瞧我這記性,走,娘這就帶你去。”

    瀟歆將衣服及時的遞過去:“喏,幸好來的時候有備用,就穿這件天藍色的阮煙羅吧!”

    瀟溪感激的看著瀟歆:“姐,還是你想的周到,謝啦!”

    明瀟颺突然賞了瀟溪一個腦瓜崩:“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下

    次別再給我們闖禍就好。”

    瀟溪吐了吐舌頭,沒好氣的道:“這能怨我嗎?都是那個該死的..。。”突然想到這裏是皇宮,她趕緊捂住嘴,麵露哀怨。

    明瀟颺輕歎一口氣:“好了娘,您與歆兒先帶她去更衣吧,爹爹還站在那裏呢!”話落,四人齊齊看向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們四人的明相一家,瞥到明子豪青黑的臉色,瀟溪立馬蹙眉:“他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佟柔無奈的衝她搖搖頭:“他總歸是你爹爹。”

    “哼,若他曾將我當作他女兒的話。”瀟溪冷哼一聲,抬步走了過去,經過明子豪時,徑直越過,未作停留。

    明子豪麵色陰沉的看著明瀟溪的背影,“怎麽?剛剛被封了妃,就不認這個爹了?”

    王茜陰陽怪氣掩嘴輕笑:“哎呀老爺,這聖旨都還沒下呢,怎麽能作數呢?您這個女兒,又不是第一次不將您放在眼裏,而今有了身份,氣焰自然更加囂張了!”

    佟柔眼睛微眯,看向王茜的目光充滿狠戾:“你剛說什麽?我女兒什麽時候不將老爺放在眼裏了?從未將她看在眼裏的,是你們,別恬不知恥的反咬一口。”

    “你...佟柔,別以為皇後娘娘接你入宮,你就可以在我這當家主母麵前耀武揚威,說話之前,要先認清你自己的身份。”王茜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鐵青。

    明子豪看著一妻一妾在皇宮內公然吵架,一張老臉越來越黑,終於忍不住咆哮出聲:“都給老子閉嘴!”

    佟柔哀怨的看了明子豪一眼,跺跺腳,跑著離開了。

    王茜委屈的掩麵而泣,哭的好不傷心。

    明瀟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如墨夜星辰般的眸中冷芒四射:“從未將妹妹放在心裏的人是你,她對您也早就已經徹底寒了心,你們這種關係保持了十四年,如今,覆水已難收,您就權當沒有生養過這個女兒吧!”

    看著明瀟颺決絕離去的背影,明子豪內心猛然顫抖了一下,臉色鐵青著拂袖而去。

    眼瞅著這一幕的王茜,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目光落在還站在那裏的女兒們,老臉一沉:“還站著幹什麽?跟上去啊!”

    明瀟蓮、明瀟菁、明瀟雅、明瀟雯不敢怠慢,趕緊跟著王茜追了上去。

    荷芳苑,距離涼亭最近的一處別苑,在宮中老嬤嬤的指引下,佟柔帶著瀟溪在這裏梳洗了一翻,看看天色,她柔聲道:“還有三個多時辰,累的話就

    睡一會兒吧!”

    瀟溪溫順的閉上眼,不一會兒便傳出均勻的唿吸聲。佟柔拉著瀟歆、瀟颺出了內室,在荷芳苑的涼亭內,她擔心的看著瀟颺:“兒子啊,你快給娘想想辦法,難道咱們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妹妹跳入火坑?”

    明瀟颺看著佟柔著急的臉,不由安慰:“娘,那些隻是傳言,事實未必就是如此。”

    “什麽傳言,若是傳言的話,二公主會退婚?那西祁是什麽地方?四國之中最強盛的,況且那瑄王還深受皇上寵愛,這樣的身份地位,皇後怎麽可能會悔婚?依我看,那傳言就是真的,皇後這個挨千刀的,不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受罪,難道就要找我的女兒頂上?不行,我要找她說理去。”佟柔越想越氣惱,急的立馬轉身就要走,卻及時被兄妹倆人拉住。

    “娘,您先聽聽哥哥怎麽說再下定論也不遲啊!瞧您這急性子,剛剛不還哭鼻子呢?”瀟歆沒好氣的翻翻眼皮,這女人,變臉變得可真夠快的。

    “死丫頭,剛剛若不是老娘跑開,指不定那王茜還要生出什麽幺蛾子呢,你倒好,居然還笑話我?”佟柔扯著瀟歆的耳朵,氣的紅了臉。

    瀟颺星眸微眯,迎著夏日刺眼的陽光,淡淡的開口:“聽我說,現在事情基本已經成了定局,依兒子看,這瑄王也許是值得托付的人物。今日之事,他完全可以拒絕皇後,也完全可以聽從皇後的意見納妹妹為側妃,甚至也可以為妾室,可他並沒有這麽做,反而直接在妹妹麵前承諾封她為正妃,不管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態,總之妹妹並未因此而聲名狼藉。即便他真的不能人道,即便他身有殘疾,妹妹這一生也衣食無憂了,不是嗎?”

    佟柔知道瀟颺分析的不錯,可是一想到她的女兒就要離開她,她的心就止不住的心痛:“颺兒,她才十四歲啊,甚至都未及笄,難道就要離開我遠嫁西祁了?而且你妹妹身上的蠱毒..。。”一提到蠱毒,佟柔的心又是一痛,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明瀟歆、明瀟颺心裏也不好過,瀟溪的蠱毒一日不解,他們的娘便一日不會放下心,可是而今,他們能做的隻有等待啊!

    同一時間,梅香苑中,也傳出激烈地爭吵聲。。。

    “你可真能裝啊,啊?怎麽不直接淹死你算了?”遲暮看著身著褻衣,慵懶的靠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男人,嘲諷的翻著白眼。

    “淹死?你若是敢看著本王淹死,你的天下第一莊,會直接變成天下第一墳。”男人那張仿若上天用最好

    玉石精雕細琢出來的絕世之臉上淡淡的劃過一抹淺笑,不過,這抹笑在遲暮看來,卻隱藏著危險在其中。

    “你太殲詐了,就這樣將我師傅騙到手了?我怎麽感覺像在做夢?”遲暮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幕,還雲裏霧裏。

    “嗤。。。就這樣?你不覺得皇後過了頭了嗎?這次進宮,本來沒打算見她,沒想到會在湖邊遇到,既然遇到了,我怎麽也得惡心惡心她吧?沒想到這個女人生怕我纏上她,溜得比兔子還快,若不是察覺到周圍有人,怎麽也不會弄的如此狼狽,最後還靠一個女人將我拉上岸,這輩子沒這麽窩囊過。”一想到被一個女人給當眾強吻,南風玄翌的臉不知覺間爬上了紅雲。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我那個師傅,可從來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可皇後為你們賜婚的時候,她居然沒什麽反應,這。。。太奇怪了?你說,皇後會不會為了讓她女兒脫離火坑,找上了小溪兒?我可是聽說,今日一早小溪兒母女就被宣到了鳳翔宮,還是皇後身邊的太監親自接的,這不是很奇怪嗎?一個丞相府的妾侍,值得皇後的人親自去接?這當中一定有貓膩。”遲暮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並沒有注意到南風玄翌的不自在。

    “還有一件事更奇怪,佟柔這個女人的來曆,居然查不出來。不過對外宣稱的是家鄉發大水,迫不得已被賣到妓院,因為拒不接客,被打得淒慘無比,最後遇到明子豪,這才為其贖身進丞相府做了他的五姨娘。看似沒什麽問題,不過,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像表麵這般簡單,不然,她的女兒又因何會中蠱毒?還是苗疆特有的?照今日皇後對她的重視來看,她們之間的關係也有待調查,畢竟這個皇後與另外一個皇後,可是嫡親的姐妹。至於明曉溪這個女人,自打替清王挨了一刀之後,性子就徹底地變了,以前愛這個男人愛的死去活來,可這次清王親自上門,居然沒得到她的正臉相待,這變臉的速度,你不覺得太快了嗎?還有她會武功,會賭術、中蠱毒更是無從談起,她身上也是隱藏了不少秘密。”南風玄翌看著潔白的帳頂,輕輕的摩挲著白玉扳指,唇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還封她為正妃?”遲暮對於今天南風玄翌的決定,還是驚訝了一把。

    “就今日所見,這個女人的心地還是善良的,為了救人,女人家最注重的名聲她都可以拋棄,雖說這方法聞所未聞,但也確實是因為我才有此下場,我也必須為此而負責,更何況,她肚中還有我的孩子,能連續救我兩次,給她一個正妃之位,也是理所

    應當。這樣做,總好過讓那個老女人賜婚吧?”想到宮裏的那個老女人,南風玄翌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

    “也就是說,咱們化被動為主動,打她一個措手不及?”遲暮眸光倏地一笑,輕挑了一下俊逸好看的眉宇,看著南風玄翌:“可我怎麽覺得,小溪兒不會乖乖地嫁給你呢?今日她並沒有表態,這說明什麽?說明她根本就不願意。”

    “不願意沒關係,我會讓她心服口服的嫁給我!”南風玄翌唇角輕揚,自信一笑。

    遲暮語氣帶著嘲諷之意:“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男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眸底閃過的光芒,隱晦莫名。

    ***

    鳳翔宮

    皇後氣的渾身發顫的指著跪在地上的粉衣女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這樣的事情你居然都做得出來?若不是明瀟溪那個女人出手相救,南風玄翌說不定早就見了閻羅王。倘若他死在了咱們東翰,你可知道我們將要麵臨什麽?你可知道?”

    麵對皇後尖銳的質問,司徒蕊倔強的抬起頭:“我已經去喊人了,不然你們怎麽可能會去的這麽快?女兒不會水,難道母後還要讓女兒去救他不成?他即便死了又怎樣?姨母不是早就巴著他死嗎?”

    皇後一聽此話,氣的險些暈過去,她怒不可赦的走上前,剛準備朝她臉上招唿過去,忽然想到晚上還有宴會,於是朝她的肚子毫不留情的踹了上去:“司徒蕊,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居然也敢說出口?你怎麽這麽沒腦子?即便你姨母想要他的命,那也是籌謀多年不曾動手,你腦子進水了嗎?他死在東翰,對我們有什麽好處?你不想嫁給他,我舔著臉為你解除婚約,還費心費力的讓明曉溪那個丫頭嫁過去,你可倒好,一天不給我惹事,你心裏就不舒坦是不是?”

    後知後覺的司徒蕊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麽錯,強忍著痛意,一臉驚恐的爬到皇後的腳下,抱著她的腿不住的道歉:“母後,蕊兒錯了,蕊兒再也不敢了,母後,求求您,原諒蕊兒這一次吧?”

    “原諒你?我原諒你們姐妹的次數還少?一個整天隻知道追著明瀟颺跑,一個又如此的沒腦子,我怎麽就生出你們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幸好你哥哥爭氣,不然我可怎麽活,啊?你們就不能少給我惹些麻煩?一個十八歲,一個十六歲,你們可都老大不小了,快給我長長心吧!”皇後頭疼的扶著額,王嬤嬤趕緊上前扶著她:“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今晚何等重要,

    您切不可因為此事而氣壞了身子,兩位公主的婚事,還全靠您呢!”

    皇後疲倦的躺倒軟榻上,看都懶得看司徒蕊一眼,僅是衝她揮揮手:“你走吧,迴去給我好好收拾收拾,晚上若是再給我出亂子,後果自負。”

    司徒蕊緊張的看了皇後一眼,小心翼翼的道:“女兒謹記母後教誨,您好好休息,女兒退下了。”

    隨著司徒蕊的退下,皇後感覺自己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她有氣無力的看著王嬤嬤:“奶娘,本宮是不是錯了?若不是這些年對她們太過縱容,兩個丫頭怎麽會如此的不成器?如果不忙著報仇,將心力都花費在她們的身上,是不是今日就是另一個局麵?”

    王嬤嬤輕歎一口氣,有些不忍的看著皇後:“娘娘不要想了,好好休息,晚上還要主持整個宴會,您若是病倒了,公主們的婚事可要靠誰呢?至於這仇,不是已經成功一半兒了嗎?日後,還怕沒有機會教育兩位公主?她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娘娘!”

    皇後無奈頷首:“而今,也隻能如此了。”就在她即將閉眼休息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看向王嬤嬤:“奶娘,你說這次咱們會不會成功?如果這丫頭當眾抗婚或者半路逃跑呢?”

    王嬤嬤一聽,不由陰狠一笑:“娘娘您忘記我們手中的籌碼是誰了?那可是她最親愛的‘娘親’,她不是一向就很孝順嗎?怎麽敢抗婚?如果要逃跑,連累的可是整個明氏家族,她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兒!還有她體內的寒蠱,若是十六歲之前拿不到解藥,還不是死路一條?娘娘,您且放寬心吧,事情正與我們當初計劃的那樣,順利的發展著,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皇後並沒有那麽樂觀:“可事情出現唯一的漏洞,就是我們忽略了佟柔對她的愛,如果佟柔耍起狠來,可是不比我們差!”

    王嬤嬤嗤笑一聲:“那又怎樣?寒蠱的解藥在我們手裏,她能翻出什麽浪?在東翰,還是娘娘您說了算,咱們何懼?”

    皇後不再猶豫,眸光中劃過狠戾之色:“但願如此,她若是敢背叛本宮,本宮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王嬤嬤連聲附和:“放心吧娘娘,她還沒有那個膽子!”

    ***

    赤霞宮由於修建極早,所以算不上是最豪華的宮殿,但卻是夏日避暑的好去處,四畔湖水環繞,玲瓏瑩澈。

    赤霞宮內早已大擺筵席,山珍海味,珍饈美酒,觥籌交錯。人人衣著光鮮,男的錦衣華服,女的綾羅綢緞,

    香氣四溢,一時間,整個赤霞宮殿內一派繁華。

    晚上戌時,東翰帝後並肩而坐正中宴桌,皇上一襲瑞雲明黃龍袍,眉目間盡顯笑意。皇後身著紅色鳳紋華裳宮裝眉目端然地坐在皇上身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帝後的右手方是後宮妃嬪、女眷命婦的座位,名瀟溪、明瀟歆身份不夠顯赫,也不喜出風頭,故意坐在最末首的位置。左手方是此次宴請三國貴賓的席座,從左到右分別是西祈、北冥、南疆最後方是東翰親王貴胄。坐在第一排首位的分別是西祈大皇子南風玄暮、六皇子南風玄翌、北冥太子北堂瓚、南疆太子冰痕、東翰大皇子司徒逸、天下第一莊少莊主遲暮等,名瀟颺不喜張揚,則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二排之中還有其他隨行的皇子王爺。三排四排則是三國隨行的官員。

    一時間,美男齊聚,閃花了眾女心神。

    粗略一算,大殿竟坐了近千人,基本囊括了四國的核心人物。

    東翰帝見人已到齊,示意太監總管張全開席,張全一揮手,數名舞姬身著輕紗飄然入場,美妙的樂聲隨之響起,舞姬隨著樂聲緩緩舞動身姿,大殿之中逐漸熱鬧起來。

    開場舞之後,各國使臣輪番上殿進獻禮物,而後各國官員討論最近發生的典型事件,並做出分析,避免類似的錯誤他國再犯等討論會,大有祝四國祥和昌盛之意,這也是此次四國聚首的主要原因。

    一個時辰後,司徒震轉首看向皇後:“聽說,今日公主們和各府小姐們都準備了才藝?”

    皇後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唇角的笑意也越發的濃厚了,笑著站起身:“是的皇上,都已經準備好了,是否開始?”

    司徒震笑著看向南風玄暮等人:“今日,我朝公主及各官家小姐們為迎接我遠道而來的貴客們,特準備了一係列節目供君欣賞,若是表現的好,各位太子皇子請給個掌聲,若是表現的不好,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南疆太子冰痕,一襲華貴紅衫妖嬈奪目,一邊喝酒,一邊笑意盎然的擺擺手:“哎?皇上何必客氣,趕緊開始吧,好讓我們哥兒幾個見識見識貴國的才女們。”

    北冥太子北堂瓚一襲金衣耀眼張揚,唇角勾起一抹肆笑:“可不是,跟我們還客氣什麽?聽聞東翰美女甲天下,今日,本宮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了,是不是,玄翌?”

    麵對北堂瓚的妙問,南風玄翌沒什麽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本王就提前預祝北堂兄抱得美人歸!”

    遲暮爽朗一笑,“可不是,今日美女才女如此之多,北堂兄,冰痕兄,可千萬不要客氣了!”

    司徒震哈哈一笑:“到底是年輕人啊,好了,準備開始!”

    張全接到司徒震的示意,立馬扯著嗓子喊道:“請諸位公主小姐們準備各自要表演的節目,展示才藝馬上開始!”

    張全話音落下,舞姬們有序的退了下去,樂聲也隨之停下,殿內恢複了安靜。

    張全拿出手中的花名冊,對著台下高聲喊道:“妍公主展示才藝。”

    皇後右手邊的席位上一位美豔大方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十八歲的司徒妍,早已經長開,眉眼之間盡顯柔媚風姿,朝帝後福了福身,大大方方的轉過身,聲音嬌媚:“司徒妍今日為大家撫琴助興,獻醜了!”話落,優雅落座,纖細的手指劃過琴弦,緩緩有曲調流瀉出指尖。

    居然是《梅花引》?沒想到司徒妍會選擇這首傳統的古典琴曲,雖然她彈出了這首曲子本身的優美,優雅,可樂曲所要表達出梅花昂首挺拔不屈姿態以及傲雪鬥霜的高尚品格的深邃之處,並沒有讓人們感受出來。

    “曲調把握的不錯,可惜的是,並沒有理解透人們對梅花高潔的內在氣質,盡管她在琴藝上下足了功夫,卻還是沒有將《梅花引》簡潔而從容的旋律,清脆、實在、晶瑩的音色表現出來,不過整體感覺悠揚悅耳,在京城官家小姐之中,也算是難能可貴的了。”明瀟溪品了一口‘梨花白’,淡淡的瞥了司徒妍一眼。

    她的評價,立馬讓明瀟歆驚詫迴過頭:“溪兒你..。。”什麽時候會彈琴了?

    明瀟溪抬了抬手中的酒杯,略帶憾意的看著明瀟歆:“姐,不要問我為什麽,我也不知道。”

    明瀟歆啞然,這個妹妹,他們不在的這些年,她究竟是怎麽過的?

    一曲終結,司徒妍的表演立馬獲得眾人最熱烈的掌聲。她心中一喜,立馬將希冀的眸光瞥向明瀟颺,遺憾的是,明瀟颺卻垂眸品酒,絲毫無動於衷,剛剛被眾人捧起的喜悅在瞬間跌入穀底,斂下受傷的眸子,行禮迴位。

    嗬之浮幾。張全再次喊道:“二公主司徒蕊獻舞。”

    司徒蕊一襲水綠色舞裙翩然入場,曲調起,她便渾然忘我的舞動起來。

    司徒蕊的舞姿較之司徒妍的琴藝,嚴格意義上來說略勝一籌,不管是身體的柔韌度、舞姿的造型、身法的韻律,都被她很好的表現了出來,可見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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