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最後那句話的時候1號十分自信,他的光環雖然在寧雁織身上沒起到作用,但卻是將昊陽劍宗的宗主給深深俘獲了,1號敢肯定自己前腳離開,宗主後腳就會找到鼎德真君說明曆劫一事,並勸服他也答應下自己與寧雁織的婚事。


    1號甚至已經在等鼎德真君發出驚歎,並主動提起那樁婚事了。


    但他等來的隻有鼎德真君幾個震驚的瞪眼,以及他充滿疑惑的一問:“您和雁織有什麽事?宗主不曾告訴過我啊。”


    1號皺眉,他似乎不敢相信:“貴宗的宗主不曾告知過你,我又一場情劫要曆嗎?”


    “這與我徒弟有什麽關係嗎?”鼎德真君真誠發問。


    而1號,1號他已經開始自閉了。


    恰在這時,宗主終於從徒弟那裏聽到了消息,慌忙地趕了過來。


    他老遠就瞧見1號頂著那張齊臨淵的皮子,仿佛是在與鼎德真君對峙。迴憶起這人那古怪的手段,宗主連忙加快了腳步,生怕師弟也被這妖孽給迷惑了!


    不錯,妖孽!


    早在宗主清醒過來的當日,他就親自給齊臨淵的師兄,也就是在不夜天也占據了不小地位的守道仙尊詢問了有關齊臨淵的事。


    在得知真正的仙尊雖有一劫,但並非情劫,且仙尊根本都無心情愛之事後,宗主便很確定,自己麵前這個要不是假的,那就是有妖孽附身了。


    雖說能控製仙尊的妖孽世間少有,但想要假扮仙尊難度更大。宗主略一思索,心裏就有了答案,同時對1號也更加忌憚了。


    眼看1號聽著聽著話,表情都變了,宗主趕緊兩步上前擋在了自家師弟麵前。


    麵對臉色難看的1號,宗主勉強揚起了個笑臉:“仙尊今日駕臨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們好親自前去迎接啊!”


    鼎德真君又不傻,師兄這麽明顯護著自己的動作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同時心裏也對1號生出警惕。


    1號並沒有因為宗主的笑臉而愉悅起來,聲音依舊那麽冷淡:“你為何不將我那日的話告知你師弟,我明明提醒過,我與寧雁織有情緣,合該結為道侶。你該將此事告知她的師父才對!”


    “哎呀,看我這個記性!我原本是打算當日就和師弟說的,誰知道宗門又發生了許多麻煩事,讓我一忙就將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要不仙尊這樣吧,我現在跟他說如何?”宗主一拍腦袋叫道。


    1號氣急,現在說有個屁用?!


    沒瞧見寧雁織都把小白臉帶迴來了,他口口聲聲說兩人有婚約,原本還想用鼎德真君來壓人呢。結果整個宗門就宗主一個人知道這事兒,那他還算計個屁啊!


    1號閉了閉眼,已經沒心情說這群光會惹他生氣的人了。


    “不必了,貴宗的女修似乎已經有了心上人,我不是那種會棒打鴛鴦之輩,先前的話就當我從未說過。隻是我既然離開了不夜天,就是想在外曆練一番,如今正好經過昊陽劍宗,宗主可願讓我留下休息幾日?正巧我在劍法上也有些造詣,倒是可以給貴宗的弟子交流交流。”1號不愧是1號,他迅速收拾了情緒,繼續演起了自己高嶺之花的人設。


    同時腦袋上的光環也再次放大,想要再一次影響宗主也獲得鼎德真君的好感。


    但早已對他產生了戒備的鼎德真君自然沒有那麽容易中招了,哪怕鼎德真君終於覺得1號順眼了些,心中的警惕卻絲毫沒有放下。


    1號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哪怕隻是出於禮貌宗主也是不好將人趕走的。


    於是他隻能吩咐溫然收拾出一間距離寧雁織遠一些的屋子,將人給安頓下來。


    溫然也早就察覺到了師父和師妹的不對勁,能得到仙尊指教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他小心地將人領走,1號也隻能順從地跟著離開,但心裏卻盤算起了第二次該將寧雁織拉進怎樣的夢境裏。


    寧雁織的目光落在了1號身上,一路目送著他離開,順便也將他頭頂的彈幕看了個清楚:


    【聽說1號是第一次參加攻略者大賽的選手呢,也不知道管理局忽然舉辦這個大賽做什麽。雖然這個世界的目標的確很難攻略,但也不至於要為了她特意舉辦個比賽吧?】


    【管理局的心思哪裏是我們能猜透的?我們好好吃瓜就行了,而且我聽說了第二個報名的人已經出來了,就是3號呢!】


    【哎呀,就是那個很擅長帶孩子的3號?!那不是又要修羅場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我要趕快去關注預約3號的直播間!】


    3號?


    所以這個世界又要來人了,這一次又會是誰被選中呢?


    寧雁織慢慢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迴能不能用之前的辦法,讓兩個攻略者互相消耗呢。


    她心裏正想著自己的事,卻沒留意到鼎德真君看著黎月樓的古怪目光。


    察覺到的黎月樓對鼎德真君笑了笑,身體卻是不由自主地往寧雁織身邊靠近了一些。這一幕落到鼎德真君眼裏,就更加佐證了他的猜測。


    “乖徒啊,好不容易迴來了,就快些迴飛星峰上休息去吧。哦對了,你這個朋友你是打算怎麽安頓他呀?”鼎德真君斜眼瞧著黎月樓,像是在看要拱自家白菜的豬一樣。


    寧雁織看懂了師父的眼神,隻能將被自己拉來做擋箭牌的可憐同盟擋在身後:“師父,他跟著我們去飛星峰住。從前也就算了,如今他身份不同了,還是去飛星峰住著吧。”


    鼎德真君的眼睛看著又要瞪起來了,生怕他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寧雁織連忙小聲道:“入贅的、入贅的!”


    “真的?”鼎德真君表情緩和了些。


    寧雁織昧著良心點頭。


    “那你不早說!”說完,他立刻對黎月樓揚起了此生最為和善的笑來:“月樓是吧?快快跟著師父迴峰去,飛星峰人少屋子多,你瞧瞧你喜歡什麽樣的洞府,讓雁織給你建,她動作快!”


    黎月樓很給麵子地迴答:“隻要是雁織建的,我都喜歡。”


    頓時,鼎德真君滿意的小聲就傳進了所有人耳朵裏。


    寧雁織:??!


    夜幕很快籠罩了整個昊陽劍宗,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身在客院的1號才忽地睜開了眼睛。


    “係統,幫我開啟第二次入夢。這一次就用之前我早就做好了一切設定的三號劇情!”


    係統:“好的宿主,馬上幫您開啟夢境。”


    1號聞言微微勾唇,他很快又躺了迴去,開始迎接那種被拉入夢中的感覺。


    這一次的世界是——皇帝與廢後


    第48章 第二場夢境


    寧雁織又被拽進夢境裏了。


    因為她腦袋剛一清醒, 就聽見耳邊有女人在嚶嚶哭泣,還一邊哭一邊問:“怎麽辦呀娘娘,如今將軍府被滿門抄斬,您也被陛下廢了後位, 咱們寧家恐怕再無出頭之日了。”


    寧雁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脹的跟要炸開了一樣!


    伴隨著身旁女子止不住的哭泣聲, 無數的信息不斷地往她腦袋裏鑽。等到片刻之後, 她消化掉了莫名出現在她腦中的那些記憶,才終於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了些明白。


    啟國皇後與皇帝年少相識, 一路相知相伴, 雖然沒有孩子但也算琴瑟和鳴。但等到皇帝大權在握,便開始忌憚那些手握重兵的朝臣, 比如說——皇後的母家。


    作為大將軍的女兒, 皇後寧雁織在與皇帝成婚後,一直兢兢業業,甚至攛掇著自家人全部投向了當時還隻是不受寵皇子的丈夫。等到丈夫登基之後, 更是為他開疆拓土, 鎮守邊關。


    一家子男丁不知有多少死在了沙場上, 能動的寧家人幾乎都留在了邊關鎮守, 留在京城家中的除了剛剛學會說話的獨苗苗, 就是老的已經騎不上馬的老將軍。


    但就是這樣, 皇帝還是容不下寧家。好好的一門忠烈,最後卻以通敵賣國的罪名給滅門了。


    說是滅門,其實全家算起來也就倆姓寧的,因為其餘人早就在前不久敵國的攻城之戰中戰死了。


    嘶……寧雁織皺起了臉, 人家一死就往人身上潑髒水是不是?!黃世仁都沒這麽無恥的呀!


    身為皇後的寧雁織自然不信自家會通敵,畢竟她都是皇後了, 隻要生下皇子自家人妥妥的未來皇帝的母家。這有什麽道理要去通敵呢?


    於是皇後在得知了消息後,便在皇帝的禦書房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但等到的卻是自家人要被斬首的消息。


    她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當場就暈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寧家人已經被殺了,而她自己也被廢了後位,丟去了冷宮之中。


    昔日裏奉承著她的宮女太監們沒有一個跟來,隻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侍女小梅跟著她來到了冷宮受苦。


    等等,小梅?


    寧雁織偏頭看過去,果然瞧見了一張和上次夢境中那公主侍女一模一樣的臉。


    嘖,這個攻略者的捏臉技術,似乎很一般啊。


    “娘娘,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啊?”小梅見她終於看向自己了,連忙開口詢問。


    寧雁織沒有迴答,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上一個夢境的設定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有比這更離譜的!


    她捏了捏眉心,為自己感到了深深的疲憊。


    “小梅啊,你說從冷宮混出宮去,容易嗎?”她隨口問了句。


    但小梅聽完卻跟見了鬼一樣瞪大了眼睛:“娘娘可別說這種話!一旦入了宮,除非死了沒人可以出去。況且娘娘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就放棄呢,大將軍和小少爺都為此事死了,您應該好好留下重新贏得皇上的心,讓他為了寧家翻案才是!”


    小梅說得無比認真堅定,要不是寧雁織腦子正常,可能當場就聽她的了。


    不過瞧著小梅對寧家還是有些真心的,寧雁織才問了句:“你有沒有想過,給寧家編造出這些罪名的,就是皇帝呢?”


    “這怎麽可能,陛下從前最愛的就是娘娘,他怎麽會無緣無故算計自己妻子的娘家呢?”小梅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


    看吧,這個行為是個人都理解不了。所以寧雁織是真不明白,這個攻略者為什麽要設定這麽無腦的背景。這會讓他們更容易相愛嗎?


    並不會!這隻會讓寧雁織更想弄死他。


    兩人正說著話呢,不斷竄著冷風的冷宮裏,就迎來了一位本不該踏足於此的客人。


    熟悉的尖利嗓音扯的老高念出一句:“皇上駕到!”


    寧雁織掀了掀眼皮,被瞬間激動起來的小梅拉著往門外去迎。小梅一見到身穿明黃色龍袍,神色倨傲的男子就撲通一聲給跪下了。


    但落後她一步的寧雁織卻是沒任何反應,隻是饒有興致地將這位皇帝的臉給上下打量了一遍。


    這狗東西用的還是夙清仙尊的臉,夙清仙尊實慘!


    跟著皇帝一起來此的老太監似乎對寧雁織沒有下跪行禮很是不滿,他略清了清嗓子繼續叫:“陛下駕到!”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眼瞎,這麽大個人擺在這兒呢,誰會看不到啊。”寧雁織聽不慣他的聲兒,實在沒忍住打斷了他。


    老太監被懟,剛有一肚子話要說呢。皇帝一個抬手就讓他直接退迴去了。


    沒了老太監,皇帝又站了出來,他比寧雁織高一些,低頭看著她的時候也越發顯得傲慢了:“寧氏,你可想通了?”


    “這話怎麽說?”寧雁織問。


    皇帝皺起了眉頭,表情有些不悅:“寧家通敵叛國,實乃重罪,朕若是不將其滿門抄斬以儆效尤實在難以服眾。而你如今也是罪臣之女,擔不起母儀天下的位置。但隻要你肯放棄乖乖聽朕的話,朕可以破格封你為美人,讓你不必在冷宮裏蹉跎歲月。”


    寧雁織動了動嘴剛要說什麽,小梅就扯著她的衣裙小聲道:“快答應啊娘娘,隻有出了冷宮,咱們才有機會平反啊!”


    但寧雁織沒理她,隻是看笑話一樣看著麵前的皇帝:“這世上不會真的有人覺得殺了妻子全家之後,隨便說兩句話就能求得對方原諒吧?”


    皇帝的表情這才難看了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一個美人之位還不夠,還想要些什麽?”


    寧雁織眉眼彎彎,笑得陽光:“別的不要,我隻要你的命!”


    銳利的金簪在眾人眼裏閃過一道光芒,所有人都沒想到廢後一個弱女子的動作竟然能那麽快,等老太監和侍衛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寧雁織的金簪都已經落到了皇帝身前。


    但1號又不是傻子,上一次他已經吃過同樣的虧了,所以這迴他不僅拔高了自己的身份,還讓寧雁織落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先前寧雁織剛一靠近他,他就立刻警覺了起來。


    於是等到寧雁織這一擊落下的時候,旁人沒來得及動作,他自己卻是及時出手擋住了這枚原本又要紮進他胸腔裏的金簪。


    小小鬆了口氣後,1號迴看向寧雁織的表情也變得得意了起來:“哼,廢後難道還想刺殺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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