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妾聽到張老爺這話,立即嚇的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跪行到張老爺跟前,便要去抱住自家老爺的腿。


    張大人卻一腳將那小妾踢的摔了個跟頭,“我張府容不下這樣心思惡毒的女人。”說罷,抬起頭,朝著門口的護衛便道:“拖出去賣了。”


    “啊!!!!”那小妾猛然驚聲尖叫,隨即更大聲的哭喊起來,聲音歇斯底裏,充滿了絕望,“老爺,老爺,岩哥兒是我的孩兒啊!妾身畢竟為您生了岩哥兒!您不能啊……您不能……啊……我……妾身想親近岩哥兒,可是岩哥兒對妾身卻那樣冷淡。妾身也深深愛著他,妾身才是他的親生娘親啊……妾身整日裏卻隻能看著孩兒叫她娘,對著她笑,可是妾身呢?妾身的孤苦呢?妾身被人奪走了孩兒,您能懂母親沒了孩兒的心情嗎?隻有……隻有她死了……岩哥兒才能迴到我身邊啊,才能迴到妾身身邊啊……老爺……你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妾身作為娘親的心酸和苦楚……老爺……”


    喜寶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寒涼,這就是這個時代,你覺得那小妾毒害主婦,心腸狠毒,該殺嗎?


    可是作為一個母親,不能撫養自己的孩子,日益見著自己的孩子與自己生分,卻叫旁人是娘。生生被剝奪了養育孩兒的工作,生了,卻無權為人母,隻因為是個妾。


    隻因為是個妾,不過是夫君的寵物,說賣就賣了。隻因為是個妾,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養育,不能相親相愛……


    她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手掌,方才逞兇時候的理所當然的情緒,突然沒了。


    這是這個時代的畸形,是這個時代男人們造成的女人們的悲劇和罪孽。


    是製度的崩壞,這些女人們,不管是要殺妻的妾,還是要滅妾的妻,他們本性,也許並不是真的這麽狠毒陰險。


    隻是因為這一切畸形的人們分等,連愛情都分等。才造就了這一切。雖然那些女人們的惡毒不能被輕易抹煞和忽略,可是喜寶卻還是覺得無力……


    突然之間,她覺得那麽可笑,那麽無奈,那麽了無希望。


    然後,她便想到了母親,想到了親情,似乎隻有這個。是可靠的了。


    抿了抿嘴唇,她歎了口氣,“張大人,將她送給老實本分的勞力者做妻子吧。如果她能老實過日子,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還能享受做母親的幸福。如果她不能。那就是自食惡果,與張府無關了。”這個時代,算的上是對女人最苛刻的時代,女人隻嫁一夫。還能得個貞節牌坊,受皇帝誇獎。


    可是在社會上。也還是有再嫁的情況,有的會被嚴厲打擊。逼迫。有的卻相對寬宏一些,眼前這女人,不過是個小妾,完全不需要那麽嚴苛。


    豈知那小妾卻突然瞪圓了眼睛,怒吼著對喜寶道:“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惡毒?不僅僅想要老爺賣了我,還要我背負二嫁之名,你這賤婦!”


    “掌嘴!”張夫人一直未說話,此刻卻突然開口道。


    架著那小妾的婆子便立即給了小妾幾巴掌,直打的那小妾嘴巴紅腫,麵上浮現一片青紫。


    喜寶歎口氣,隻覺得厭倦。


    “便由著曹大夫的意思,送出去吧,給些嫁妝。袁氏,你也不算二嫁,當初夫君可不是娶你進門,隻是買你進門。”說著,她擺了擺手,再沒人理睬那小妾哭天搶地,最後一個護衛甚至直接塞了個什麽東西到那小妾嘴裏,世界變瞬間清靜了。


    張老爺歎了口氣,扭頭對喜寶道:“讓曹大夫見笑了。”


    喜寶忙站起身行禮稱不敢。


    張夫人搖了搖頭,“莫讓岩哥兒知道,將那袁氏身邊的人,都一並賣了吧。”


    隨即便有管家下去操辦,張老爺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朝著張夫人搖頭苦笑,“震直就要到北平了,你可要保重好身子,莫讓弟弟擔心。”


    張夫人點了點頭,“隻是嚇到,那毒藥倒沒喝了。”


    張大人恩了一聲,卻又對喜寶道:“曹大夫,就麻煩您開些養身護理的藥方吧。”


    喜寶皺了皺眉頭,朝著張夫人看了一眼,張夫人輕微的搖了搖頭,喜寶這才敢肯定——張夫人居然還沒告訴自己老爺自己懷孕了。


    都快6個月了啊!肚子都起來了啊!


    還能瞞下去?


    喜寶抿了抿嘴唇沒多說什麽,隻扭頭對張夫人道:“夫人,平常心,豁達開心些。”說著,在張夫人的醫療本子上,又加了些東西,但是還是不能太補,免得胎兒過大。


    又叮囑了幾句,看著張夫人將本子塞進身後的小匣子裏,喜寶便起身告辭了。


    她今天心情實在說不上好。


    被送出張府,剛要上馬車,突然一列車隊軲轆軲轆而至,馬車富麗堂皇,直接來到張府前,停了下來。


    喜寶好奇的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又朝著自己的馬車瞧了瞧,便要轉身朝著張府送自己的馬車走過去。


    才到那馬車跟前,杜//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廣告//鵑走過去打了馬車簾子,喜寶便要上去。那一列富貴馬車上卻走下來一位貴人。


    喜寶隻眼角餘光瞄見,並沒準備去多瞧。卻突然聽到張府裏麵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隨即便是張大人一句:“賢弟!”


    倒是這一聲熱情的腔調,引起了喜寶的注意。張大人這聲音,可是與之前訓斥小妾的聲音截然相反。


    於是,喜寶就這樣扭頭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偏那剛下車的貴人也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喜寶見那人錦衣華服,身後跟著一大把的騎著高頭大馬的護衛,丫鬟婆子小廝瞧著也是不少的,心裏便嘀咕了一句要麽官要麽商。隨即便轉身抬起腳踩踏著準備上馬車。


    “玉芷……”突然一聲幾乎失聲的尖叫,喊著一個似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喜寶被那男聲所發出的高亢尖叫嚇了一跳,踩上馬車的腳一抖,身子一歪就要栽倒。杜鵑忙拉了喜寶一把,將喜寶扶住。


    下一刻,她朝著那尖聲喊叫的人望去,就見那身著富貴的男人尊貴盡失,氣質全消,此刻失態的跌下馬車,朝著喜寶奔跑過來,那滿臉的驚恐,就好像看見了魔鬼,又好似緊張的擔心喜寶突然消失一般。


    喜寶嚇了一跳,就見自己帶來的護衛猛地站在喜寶身前,將那富貴男人擋在一邊。


    喜寶的心這才定了,可是她看著那富貴男人瞪大了眼睛,視線一刻不離開自己,渾身顫抖,嘴唇發白的模樣,還是嚇了一跳——她真不知道,她長的原來這麽嚇人嗎?(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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