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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槿這些話自然是借口,她擔心枚姐兒不假,但還沒擔心到這種程度。


    不過鄭忠聽不出來,四小姐小時候跟三小姐並不親近,多數時候都是跟五小姐一塊玩的,他以為華槿是真的擔心華枚。


    但想到老爺剛剛說要去大興時,臉上的慎重,他還是有些歉意地說:“不瞞四小姐,老爺找靳大人,恐怕不止有五小姐的事要問,還有些朝堂上的事要商量……”


    帶上她可能不方便的意思……


    鄭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華槿要是再跟去,就顯得她不懂事了。


    她略微有些失望,但此刻也不好再說什麽了,輕聲道:“那勞煩鄭叔有了枚姐兒的消息就派人告知我一聲。”


    鄭忠點頭應好,很快就離開了。


    華槿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良久,才轉身去禧寧堂偏廳陪祖母和長姐等人用膳。


    …………


    靳世林突然接到華釗的拜帖,不免有些驚訝。


    這個新晉的大理寺少卿,對他可沒多大的好感,平常在朝堂上見了,也隻是一笑而過,談不上有什麽交情。


    華釗當初和周進在爭這個位子時,還是他親自考驗的他,兩人談的並不是特別愉快。


    他知道華釗是那人的哥哥,為了不讓他發現端倪,這些年也一直在盡量迴避著。


    即便相見,也當做什麽也不知道,與他尋常相處。


    如今朝中也沒什麽重大案件,華釗突然來找他做什麽?


    難道是這些天被大理寺的人為難誤解,他受不住來找他訴苦來了?


    靳世林搖了搖頭,據他所知,華釗是個十分沉得住氣的人,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這麽快被打垮了。


    “華大人可有說找我什麽事?”靳世林問前來送拜帖的小廝。


    小廝茫然地搖了搖頭,“華大人是隻身前來的,怕是真有要事要找大人……”


    李輔矩對他虎視眈眈,大理寺的人對他不理不睬,他還敢隻身前來……他膽子倒不是一般的大。


    靳世林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請他到前廳喝茶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他想到兒子對華四小姐做了那樣的事,他也確實欠了華釗一個解釋。


    華釗被小廝引到前廳去喝茶,路上還遇到了剛從姚氏那兒迴來的靳東棹。


    姚氏覺得靳東棹對顏氏,也就是顏大人的嫡孫女,如今的靳家二少奶奶,他的妻子,太過冷淡了,特地喊他過去說了好一通話。


    大抵就是告訴他,顏氏是個好女人,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對人家好……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不能再有了,早些然顏氏懷上,傳宗接代才是正經。


    聽得靳東棹頭都大了,隨口應了幾句,就不耐煩的出來了。


    見到華釗的那一刻,他是有些驚訝的……而後就在猜測,華大人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華大人臉色看起來有些凝重,靳東棹心中就更忐忑了,莫非華大人是知道了,那日/他在湖邊對華四小姐做的事,特地過來興師問罪的?


    那日/他做的也確實有些過分了,非但不顧及她女兒家的名節差點傷了她,還生出那樣齷/蹉的心思來。


    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些話,他還是親自跟華大人說清楚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華釗走了過去,“華大人,有些事,我想親自跟您說清楚。”


    華釗疑惑地看著眼前俊朗的小夥子,他眼裏飽含歉意,就跟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你是靳大人的嫡二子吧?我知道你。”當初還差點跟杋姐兒議親了,如今瞧著倒著倒也是個不錯的人,可惜華杋沒福氣嫁進來。


    靳東棹苦笑,他對華四小姐做了那樣的事,華大人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呢。


    他朝華釗做了個請的手勢,“華大人跟晚輩去偏廳說吧。”他會把什麽都解釋給華大人聽,至於要怎麽處置,那都隨了華大人,他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華釗並不清楚靳二公子要跟他說什麽,但他今日到這裏來,卻不是找靳二公子的……正想開口拒絕了,就看到靳都禦使匆匆走了過來,有些緊張地看著靳二公子,“棹兒,你來這裏做什麽?”


    兒子是什麽樣的性子,他不會不清楚!


    但養不教父之過,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錯事,那也是他這個父親沒把他教導好。


    靳東棹想著父親反正什麽都知道,就動了動嘴唇,想把話跟靳世林說清楚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見父親站到了他麵前,將他與華大人的視線隔開了,然後一臉嚴肅地說:“我有要事要與華大人商量,你迴你自己的院子去。”


    又轉過頭,歉意地對華釗說:“小兒不懂事,胡言亂語冒犯了華大人,還請華大人不要見怪。”


    左一口華大人,又一口華大人,叫得十分客氣。


    靳二少爺待他禮數周到,華釗很困惑,靳世林為何這麽說……而且看靳世林的神情,似乎有些怕靳二少爺跟他接觸?


    他辦了十多年的案子,這點看人的眼色還是有的。


    不過無論是為了什麽,都是他們父子間的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過問,就笑了笑,道:“靳大人說笑了,靳公子隻是想請下官去偏廳喝杯茶,倒沒有什麽冒犯的。”


    靳東棹聽著兩人可可套套的對話,手腕卻被父親悄悄抓住了,他略帶警告的眼神看著他,示意他趕緊離開。


    從小到大,父親在他麵前的形象都是正直高大而且嚴肅的,他其實有些怕父親的……每當他做錯了事,父親總會很嚴厲地指責他,罰他去跪祠堂。


    可這一次,父親並沒有這麽做……如今還攔著他去跟華大人解釋。


    父親這是在維護他吧?可他確實做錯了……既然做錯了事,就該要認錯。


    他沒有聽靳世林的,而是態度堅定地站出來,與華釗說:“華大人,我想和你說那天馬場的事,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棹兒!”靳世林有些被兒子的固執氣到了,華釗是什麽人,疼那位華四小姐入骨的人,若是被他知道,棹兒對華四小姐做了什麽事,那恐怕殺了他的心都有。


    “我們有朝廷要事要談,你有什麽事改天再找華大人談。”靳世林不容置喙地說道,說完就對華釗做了個請的手勢。


    華釗來這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找靳二公子,這會兒又看到靳世林臉色不對,也就順著他的心意,跟靳東棹說:“我找你父親有要事,靳世侄有話倒可以等我跟你父親談完了再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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