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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槿心中一跳,有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她該找個更單純的理由的,譬如江大人跟父親是親家,常大人與江大人又同在侍郎之位,會邀著常大人來華府也說不定。怎麽就說到賑災這事上引父親懷疑了呢!


    華槿此刻隻能破罐子破摔,說:“哪裏是女兒派人打聽的,這些事隨便走在街上就能聽到有人議論……女兒隻是覺得有些道理,才敢在父親麵前瞎說的。”


    看父親陷入了沉思,華槿連忙說:“父親說的很對,這位常大人跟女兒八竿子打不著,我又何必打聽他……父親又不是愚笨之人,哪裏用得著我這個做女兒的在這多嘴。”


    她朝華釗欠了欠身:“女兒不打擾父親處理朝務了,便先告辭了。”


    她走出書房,抬頭看著明豔豔的陽光,手心都冒出了汗。


    桂嬤嬤在廊柱下等她,見她出來,就拿了鬥篷給她披上。


    華槿朝她微微一笑,道:“嬤嬤有心了。”


    桂嬤嬤說:“伺候好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哪裏擔得起小姐這話。”


    華槿笑了笑,領著她們迴了沅芷院。


    華釗靜靜地坐在書案上思索了很久,才抬起頭問一旁的鄭忠:“你覺得槿兒今日的話,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麽?”


    鄭忠搖了搖頭:“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屬下覺得,四小姐怎麽說也隻是個姑娘家,眼界有限。或許隻是單純地想跟老爺說說話吧……”


    四小姐以往來老爺房裏,也偶爾會說些讓人糊塗的話……那時候老爺都是一笑置之的,怎麽今天反倒在意起來了。


    華釗好似看出了鄭忠心裏所想,輕聲說:“以往槿兒說的都是些孩子氣的玩笑話,做不得真……可這一次她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讓我不得不多想。”


    鄭忠倒不這麽覺得,他說:“老爺您也別想太多……或許是四小姐從霖二爺或者是大少爺那兒聽到了什麽對您不利的話,想過來給您提個醒兒。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又恰好看到了常大人的名字,這才借機說了出來。四小姐素來孝順,會捕風捉影也是很正常的……”


    華釗輕輕地笑了一下:“哪裏是捕風捉影。確實是這麽迴事。”


    他端了茶喝了一口,“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槿兒隻是個閨閣小姐,這些話恐怕都是從霖兒或者栩兒口裏聽到的……”


    他抬起頭看著鄭忠:“說起栩兒,他翰林院的朝務快學完了嗎?眼看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心過個好年。”


    華栩在翰林院觀政,尋常也很少迴家裏來……他除了下朝特地繞到翰林院那邊去見他,倒是極少有機會見到。


    鄭忠說:“屬下聽孟大人府上的侍衛說,孟公子過幾天就能迴府了……他與大爺一同觀政,料想大爺也快迴來了。”


    華釗嗯了一聲,專心地看起卷宗來。


    鄭忠不敢打擾,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


    華釗翌日就把要如何處置城外難民的事上報給了皇上,皇上果真交由了戶部侍郎常春全權處理,常春本也是忽略了這件事的,華釗出言提醒。他免不了要謝華釗幾句。


    下朝的時候,就在午門見了華釗:“今天的事多謝華大人了,若不是華大人提醒,常某可能就會著稱大錯了。”


    常春這麽說就太過嚴重了……他也隻是設想了個可能發生的情況,倒不是必然會發生的。


    隻要西北災情得解,城外這些難民會自行離開也說不定……


    說起來華釗的官階還比常春低上一等,常春竟稱他為大人,華釗覺得受之有愧,朝他拱手說:“常大人言重了,下官隻是辦了多年的案子。顧慮得比旁人多些……說起來下官也並非全為了常大人,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自己。若是城外災民暴動,少不得又要填一樁大案,那時候身為大理寺少卿的下官。恐怕就過年都不得空閑了……”


    常春沒料到這位新晉少卿竟是這麽風趣謙遜之人,就算是為了少填一樁案子,出了事,主要責任還是在管銀錢的戶部……他笑了笑說:“正好無事,常某可否請華兄去茶樓喝杯茶?”


    華釗靜默了好一會兒也沒開口,他在思考這個常春。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是李輔矩那邊,還是三法司這邊。


    若是李輔矩那邊的人,他跟他走得太近就不好了……但若是三法司這邊的人,他更應該避嫌了。


    “看來華兄還有朝務要處理……”常春看他猶豫,也沒有勉強,“常某聽說刑部送了很多案子到大理寺,華兄剛剛升了少卿,應該忙得暈頭轉向吧?”


    華釗讚賞他察言觀色的能力,頷首說:“下官確實還有不少朝務要處理,倒要辜負常大人的盛情了……改日如果有機會,下官請大人喝茶。”


    拱手跟常春告辭,常春點了點頭,倒也沒攔著他。


    …………


    華杋的消息不如刻意找人打聽過的華槿靈通,她聽到周進被抓進天牢,周家被抄家的消息,卻是在三日後。


    她正跟江氏在房裏學習主持中饋的事,笙哥兒在一旁跟香芹玩翻繩,笙哥兒年齡小,玩得還不得利索,還要香芹邊玩邊教他。


    香蓮就進來迴稟了周進的事,她沒讓香蓮刻意避開江氏,所以江氏也聽到了這消息。


    江氏嫁入華家多年,娘家的事,很多她都不大清楚了。


    但這個周進,她還有點印象,聞言就說:“我及笄時,周大人還來江府送過賀禮,沒想到如今卻犯了這麽大的案。周家的人,恐怕都不能幸免了。”


    華杋也心有所感,不過想得卻不是周家親眷的事……而是想到了前幾日她被人抓走,迴來時,父母親說過的話。


    父親說過,不會讓她平白受這樣的委屈……那些歹人目的又是父親。


    周大人又這麽巧是大理寺的人,曾經跟父親同在一個位子上……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件事的幕後主使就是周大人了!


    敢做出這麽卑劣的事來,她可不會同情他。


    輕笑了一下說:“周大人在大理寺為官多年,他既敢做出這等有辱朝風的事來,想必也知道後果……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我倒覺得沒什麽好同情的。”


    江氏沒想到素來會替人著想的華杋對此事的態度竟會是這樣冷漠,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笑了笑說:“說得也是,周大人通曉刑律,卻明知故犯,倒確實不能輕饒……否則後人就該爭相效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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