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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就到了四月,祈洛翎還是沒有找到那幅畫像,當然沒有任何一丁點關於古老琴譜的消息。


    早上八點,她與崔在善一起吃早飯。


    “明天上午,我要去虹口區辦點事,那裏好像有個教堂。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崔在善說,“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為什麽我會感興趣?”


    “因為它是二戰時期,上海的猶太人所建。”


    “你的意思是說那是一個猶太教堂。”


    “對,猶太人對其信仰的宗教——猶太教十分虔誠與尊崇。猶太人在哪裏居住,他們把自己猶太教堂建在哪裏,哪怕隻有短短停留幾年。”


    “那我就去看看吧。”


    翌日上午,崔在善開車將她送到教堂附近,便離開辦事去了。


    四月將出未出的梅雨季節,上海街頭,讓人心思濕濡。她下了車,馬路上空橫著一塊褚色方牌子,白字,折彎的箭頭指向路的右側:上海猶太難民紀念館。


    祈洛翎沿著路牌,來到一條小馬路上。路邊房屋低矮雜亂,馬路上空架著幾道陳舊的電纜,有幾輛高檔汽車不合時宜地搖晃開過。


    沿街矮小的店鋪,盡是足浴、休閑之類店鋪。幾步之遙的路那頭,就是現代化鱗次櫛比的高樓,卻與此處天壤之別。也許應該是這裏曾經是猶太人集居區,屬於文物,所以不能拆吧。看著那些矮屋,她竟然有一絲恍惚。


    依著那根折彎的箭頭,拐進長陽路。走了一陣,赫然發現著名的提籃橋監獄就在路邊。它因其規模宏大,曆史悠久,曾經號稱“遠東第一大監獄”。2013年,在迎來首名囚犯的110年後,監獄將被關閉。原址將保護開發,予以保留。


    這裏曾關押的有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甲級戰犯——穀壽夫中將等背負數不清人命的罪徒,也因為監獄的特殊環境,曾在這裏實施過手段殘忍的刑罰,槍決、絞刑過革命烈士、汪偽叛徒和身犯重罪的日本戰犯。她駐足,忍不著多看了幾眼。


    迎麵而來的一個看起來像本地人的中年男子,她上前詢問教堂的地址,中年男子一指馬路對麵說:“那不就是?”


    越朝目的地走去,她的心底莫明的恐懼與不安,如同水從高大堤壩裏的裂縫裏滲出來,一點多一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終於來到三層建築的老建築前,門牌號寫著:長陽路62號,進口處牆壁上有一塊黃色的銅牌,上麵寫著:摩西會堂舊址-猶太難民在上海紀念館。


    建築,以青磚為主,每層的分隔和沿窗有一條條的紅磚帶,簡潔美觀。白色的拱門,在拱門的上方,有個碩大的六芒星。


    她心裏的潮水已經快要洶湧迸發出來,全身開始微微顫抖。奇怪的是除了恐懼之外,有一些另樣的感受在心裏流過,有點熟悉,有點恍惚。她忽然記起在車禍的幻覺裏那個猶太人教堂,不就是長陽路62號嗎?


    祈洛翎微微仰著頭,在屋頂的尖頂上,有著白色十字架,盡管經過歲月的衝刷,仍然是那麽醒目。在看到十字架的瞬間,她內心的洪水奔騰而瀉,衝刷著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連最細微的神經末梢都通了電似的顫栗不止。


    在強烈的情感衝激下,她完全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感,竟然蹲在門口嚎啕大哭起來。


    “哎,姑娘你怎麽啦,不舒服還是有人欺負你了啊?”


    祈洛翎聞聲抬起頭,一個老人正微微俯下身望著她。


    “哦,我沒事,謝謝您的關心。”她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她見老人仍滿臉擔心地看著她的臉,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從包裏取出鏡子和紙巾,果然是花容失色,滿臉淚水。她用紙擦拭幹臉上的淚珠,再一次向老人道謝,邁步往前走去。


    滿腔的情感宣瀉完畢後,她感到渾身無比輕鬆自如。剛才還厚厚實實蒙在心頭的恐懼煙消雲散了,而那一星點兒的熟悉、懷念迅速放大了一百倍、一萬倍。


    許多曆史長河中的記憶片斷像夜空中流星一般在她眼前一掠而過,她什麽都抓不住,能看清楚的隻有一條條光亮的尾跡......


    眼前摩西會堂突然那麽變得親切,仿佛這建築這街道,已經融進她的血肉裏。她突然明白了過來,自己的所有的感覺都是源自於那名彈奏鋼琴曲的猶太人,如果說他是自己的曾祖父吧,那麽難道人的記憶就是可以遺傳的嗎?


    她突然想起前不久,看到nature的一則文章,文章內容就是講述修飾後的基因可以改變後代子孫的健康。同理,基因物質的傳承是否也會攜帶人的記憶,以一種不明確的記憶形式積澱在某一後代子孫的大腦組織結構之中,在一定條件下能被喚醒、激活?


    以現今的基因科學來說,或許還沒有明確的答案,但事實是它真實是在她的身上發生了,盡管她也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


    祈洛翎靜靜在門口佇立了一會兒,淡藍色的天空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淡淡的顏色一直延伸,蔓延了整個天空。晨光灑在會館的建築上,分外的莊重柔和。


    看來今天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難以平複,她決定改日再來參觀摩西會堂。


    當天晚上,她慣例在十點上床睡覺,在被睡意吞噬的那一霎間,她明白自己又開始進入夢魘中,但是她卻無法醒來,也無法阻止。晦暗的夢境如緩慢移動的泥石洪流,卷著她前行......


    冬天,暖暖的陽光從木質樓梯上方的白色玻璃瀉了下來,沒有溫度,反而有種陰冷的感覺。


    一個身材瘦削的人低著頭從木質樓梯走了下來,沉重的腳步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紅色的樓梯扶手被摩挲得光滑發亮,


    她看不清他的長相,直到他抬起頭,看清楚他的長相,高高的鼻梁,白暫的皮膚,憂鬱的氣質。顯然他就是自己的曾祖父ebenezer,一個來自波蘭的猶太人。


    他兀自走進一層樓,然後他停了下來,他左右觀望,四周好像沒有人。


    那是一個空曠的迴廊,他來迴廊靠裏的牆壁邊,小心翼翼將掛在牆壁上的一幅畫取了下來,然後再彎下腰將那幅畫放在旁邊牆角落裏。由於屋內光線太弱,她並沒有看清楚畫的顏色和內容。


    他又站了起來,用彎曲的食指和中指輕輕敲著剛掛畫的位置,牆壁發出空洞的聲音,他露出了微笑。他小心翼翼將那塊活動的磚取下,裏麵出現了長十五厘米寬七八厘米左右的暗格,暗格裏有一個黃色的小木箱。


    他神秘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長方形的東西,外表是用黃色的絲綢包裹著,正麵打成蝴蝶結。他輕解包裹在外精致絲滑的綢緞,裏麵竟然是一張金黃色的卷紙。


    他並沒有打開卷紙,而輕柔撫摩著卷紙片刻,最後他用二隻手莊重捧起卷紙,再將它輕輕放入了黃色的木箱內。


    神不知鬼不覺做好這一切後,他再將磚重新歸位,將畫重新掛上。所有重新還原後,他仔細觀看,似乎一切毫無破綻,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當祈洛翎醒過來時,天色大亮,潮濕的微風從窗邊吹拂進來,很明顯昨晚下了雨,空氣中彌漫著清新濕潤的泥土的氣息。


    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在窗台上跳跳縱縱的,啾啾發出嘹亮婉轉的啼鳴,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目,微笑著望著它。


    小鳥怡然自得地在窗台上踱了幾步,向寂靜的房間裏探了探頭,就撲啦撲啦地飛走了,她閉上眼睛,再次想著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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