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殷秀聽我講完我和靈兒在酒吧裏的所作所為之後,雙眼睜得溜圓溜圓的。我當然沒說我和靈兒的關係,隻是恰好坐在一塊,然後又恰好讓她看見我認識殷秀,一時興起就做了一些不文明的行為。

    嗬嗬,殷秀冷笑著,我也跟著傻笑。

    殷秀突然暴起,衝到我麵前我來不急跑就被她一把扯住了耳朵,大罵道:“好小子,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姐嫁不出去?”我大喊冤枉也沒用,殷秀抓緊的手一點也沒放鬆。

    許久,殷秀打夠了、罵夠了才鬆手。我捂著耳朵仍在喊疼。殷秀惡狠狠地看著我,“還敢不敢拿你姐開玩笑了?”

    我搖搖頭說不敢,我還想留下隻耳朵聽你的教誨呢。

    殷秀的臉色立刻溫柔下來,靠近我坐了下來,撫了撫我通紅的耳朵,柔聲道,“還疼嗎?”

    我搖頭道,“不疼……是很痛。”

    殷秀探過頭來,看著我的耳朵,“哇,通紅通紅的耶。哼,誰叫你欺負我。”她輕輕地揉了揉然後又吹了一吹。

    殷秀帶著體溫的氣息撲鼻而來,我感覺我的耳根都紅了。殷秀又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馬俊?我感覺他還不錯啊,挺老實的一個人,也有才華,你覺得他不好麽。”

    “啊……噢……你覺得好就一定好了。”我強笑道。

    我正在享受殷秀的纖纖細手給我的感覺,她的手機就響了。

    殷秀興高采烈地接起了電話。因為坐得近,我立刻就聽見馬俊急切的聲音。“殷秀,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你別掛電話啊……”

    殷秀一麵朝窗口走去,一麵柔聲道,“馬俊,是我錯怪你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信任你。劉偉都和我說了,是他們惡作劇。”

    馬俊說什麽我就聽不見了,隻是殷秀的臉色漸漸羞澀起來。後來又說道,“劉偉在這呢,現在就不說了,晚上再聯係。”

    我傻傻地看著殷秀,是我這雙罪惡的手將這個女人再一次推到了別人懷裏。殷秀拍拍我的頭,“你傻看著我幹什麽?吃醋啦?”

    “嗯”,我認真地點頭應聲。

    殷秀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吃什麽醋,我對你可比對馬俊好多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良久我問道,“你有沒有看過瓊瑤的《窗外》?她的成名作。”

    殷秀不知所雲的問道,“講什麽的?有沒有拍成電視劇?”

    “當然是講愛情的,有時間你找來看一下就知道了。我還是先走,我看你也沒什麽心思再和我聊了。”

    殷秀嘿嘿嘿的笑了幾聲。

    我一出門就點了一根煙,在教師樓裏橫走。跑出一個做清潔的婦女攔住我說,這樓裏不能抽煙。我看了看她心裏很泄氣,正要隨手一扔,她又急道,“不能隨便扔垃圾。”

    我左右瞅了兩下,沒有一個垃圾桶,壓了一肚子的火頓時生起,將煙使勁往地上一扔,大喊道,“看清楚了,我沒有隨便扔,我他媽是故意扔的,想怎麽著?”話說出口我就開始懊悔了,什麽時候我也變成這樣了,對勞動人民一點也不尊重。說完也不再理她,轉身就走。隻聽見後頭那婦女低聲歎道,“唉,年紀輕輕,腦子就有問題了,也真不容易。”

    打了個電話給陳風,他又在老地方上網,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做什麽。也隻好到網吧開了台機子,qq也懶得上了,將劉燁拍的血色浪漫再看一遍,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了。小說倒是看過,但沒在那個年代生活的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很少電視劇翻拍小說能拍好的,比方說金庸的小說這麽經典,拍出來的效果卻不怎麽樣,甚至可以說很垃圾。

    和陳風迴學校的時候都快晚上了,又和他去學校移動營業廳把他原來本地的號給辦迴來。一迴寢室我就倒在了床上,原來沒事可做比上班還累點。我問陳風什麽時候迴家,陳風搖頭表示不知道,隻說玩累了再說。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換了身幹淨體麵點的衣服去麵試,畢竟是做人民教師,這和原來在模具廠做民工不同,總得給學生一點像老師的樣子不是。

    陳風嘲笑道,“偉哥,你就是再怎麽打扮,學生看了都不會認為你的老師,我看倒像個宿舍管理員……不對,理像修理下水道的。”

    我狂笑道,“你就羨慕吧,嗬嗬,要不要給趙淑玲修理修理。”然後對著鏡子清了清嗓子道,“同學們好,同學們辛苦啦。”

    陳風叫我別得意忘形,小心人家不要我。

    我哼了一聲,收拾起東西甩甩頭瀟灑地走了。

    我坐上公交車,深唿吸了兩口,給自己打氣。公車要開那會,又衝上一個人,是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我想我沒有忘記她的名字,她叫許珊。我沒想到的是,都這麽久沒見了,這兩天卻讓陳風和我接著給碰見了,這就是世事難料啊。

    許珊走過來,我心想怎麽說以前也算認識吧,不打聲招唿顯得我心胸太狹窄了。正好許珊坐在過道對麵我這排,我見她朝我看了一眼,我便強笑道,“你好啊,今天沒課嗎?”

    許珊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兩旁,才意識到我是和她說話,眉頭一皺,淡淡地說道,“你是和我說話嗎?我好象不認識你。”說完也沒再看我。

    旁邊坐著的幾個人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我尷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旁邊幾個學生更是噓聲一片。我心裏已經在罵娘了。雖然說一年多沒見過了,也沒這麽容易就不認識我了吧。嗬嗬,我心裏冷笑。

    到了市區,我下車那會,許珊也跟著下車了。我徑直朝電腦學校那邊走去。許珊卻又在後麵叫住了我,不過稱唿是我最討厭的“那個誰”,我心裏頓生一陣反感,雖然說你曾經是我喜歡過的人,或者說我一直對你抱有非分之想,但我的尊嚴仍然不容你踐踏。我沒理她繼續走。

    許珊小跑到我前麵道,“你等一下,我好象對你是有點印象。”說著又仔細的打量著我全身上下,像是在打量一隻牲畜。

    我自嘲,“對,我們剛剛在公車上見過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從我見許珊說不認識我那一刻起,我已經變得坦然了,已經沒有從前在許珊麵前那種自卑情緒了,更濃烈的反而是自尊。

    許珊不高興地說道,“我是說我們可能以前是認識的,不過我想一定不太熟。”

    我笑道,“我想現在是你搞錯了,剛才我把你看成了我一很熟的性伴友,你也知道,這種人白天很少見得到的,乍看之下有點像。不好意思啊,我還有事先走了。”我繞開她繼續走。許珊又問我,“你那朋友叫什麽名字?”

    我冷笑道,“你問了也沒用,我那朋友最近正好失憶了。”說完再沒理她走開了。

    我看著“清華電腦學校”幾個大字覺得好笑,整了整衣領走了進去。前台是一個小姑娘,聽我說是來麵試的,忙著玩蜘蛛紙牌,看也沒看我指了指樓上。

    樓梯很窄,二樓有個胖嘟嘟的大嬸一聽我來麵試的,熱情地叫我坐,又打量了我一翻,問道,“你叫劉偉吧,殷丫頭和我說過你。”又拍拍我的肩道,“長得還行,有點老師的樣子。”

    我謙虛地說過獎了,都是爹媽生的。她又說道,“我是這裏的教務主任,老家和殷丫頭是鄰居,你叫我王阿姨、王老師都行。”我忙說,“還是叫王阿姨,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看你就覺得特親切,殷秀也說你人特好,叫我什麽都聽您的沒錯。”說完我自個心裏都起雞皮疙瘩。

    王老師高興地說道,“這倒是,我這個人教書不怎麽樣,就是會做人,好說話,學生也喜歡我,像我有的學生,都出去好幾年了,教師節還給我寄賀卡。現在我家裏頭還堆了一堆呢。”

    我附合道,“對對對,這可不容易啊,現在的學生有幾個記得老師好的。也隻有像您這這樣關愛學生的老師才能讓人記住不是,看來以後還得王阿姨多多關照啊,我這後輩還得向您好好學習啊。”

    “你放心,我都已經和校長談好了,我說殷丫頭介紹過來的人放心,呆會你上去和校長談談就成了。”王阿姨那張胖臉上寫滿了“我辦事,你放心。”

    之後又瞎吹了一陣,王阿姨才說差不多了,你上五樓看看。

    我原本想的校長應該是一老頭,沒想到的卻是一個三十出頭樣子的青年。

    隨便看了看我的簡曆,他也沒閑扯,直接切入正題,“本來王老師說介紹人來嘛,我是打算讓他教教計算機基礎的,現在看你是學模具設計的,我可以考慮讓你教模具設計,當然我們這裏還有老師,你可以先和他學習學習。你看有沒有把握。”

    “既然有老師在教,我多聽聽他的課應該沒問題吧。”

    “那就好,我們這裏工資嘛,現在第一個月四百,過了試用期看能力,像你教模具設計軟件pro/e的現在不多,應該有一千多塊錢。我們這裏包住,吃飯嘛,工作餐,比學生便宜一半。有沒有什麽問題?”

    我搖搖頭,有點不敢相信,就這樣我便成了人民教師?太不可思議。

    校長仿佛看出來了我的想法,又笑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剛來肯定教不下,我們會讓你去培訓,然後聽其它老師的課。不用多久你自己也行的。從我們這裏出去的老師,到哪都很吃香的。好,就這樣吧,我這裏也忙,你明天早上八天來上班,明天再給你具體安排。”

    我告辭了校長,走下樓,在前台,那個小姑娘還在玩紙牌。我敲敲桌子道,“你好,明天我們就是同事了,多多關照。”

    隻見她頭也沒抬,噢了兩聲。 我覺得沒趣隻好汗汗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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