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拿著包包,少女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愉悅的笑容,就連老師在講台上開始上課時夏晴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淡去。

    一旁的秦斐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夏晴的手臂“笑什麽呢?這麽開心”

    夏晴迴過頭看著秦斐,此時秦斐才看見夏晴的眼睛處有淚水劃過的痕跡,那笑帶著淚,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也是,霍老師無緣無故的消失,她怎麽可能還笑的出來。

    把錢拿到的第一時間,夏晴就把王浩宇給她的錢還給了秦斐。

    賬是還了,可還有無數的賬款等著她,現實像塊大石頭一樣把她壓的喘不過氣,以前有霍霆在的時候至少她還有一個心靈依靠的港灣,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還有個堅強的後盾,可是現在隻剩下她了,孤苦伶仃,形單影隻。

    她不知那是愛,還是習慣性的依賴,可當這種依賴和習慣融入到她生活時,要從新習慣另一種生活時是何其困難。

    ...

    夏晴在網上投了許多兼職簡曆,可那麽多簡曆如同石沉大海一樣,都沒了音訊。

    周四的時候,夏晴接到了一個差點把她所有信念擊垮的電話,當時的她正在教室上大科,是夏成剛打過來的電話,說她母親從樓梯摔了下來。

    無緣無故的母親怎麽可能從樓梯口摔下來,他懷疑他是不是騙她的,可是當夏成剛把張慧書渾身鮮血淋漓的照片發過來時,夏晴徹底的愣住了。

    等夏晴跑到醫院時,張慧書已經被送進了手術。

    醫院的走廊上,夏雄華座在椅子上抽著悶煙,男人的袖口和胸前都是血,夏成剛站在椅子旁滿眼猩紅的看著夏雄華,夏成剛的身邊還站了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一頭半百的頭發,身材矮小猥瑣。

    一看到跑過來的夏晴,男人的眼睛都冒精光了。

    避開陌生男人的目光,夏晴皺了皺眉頭,隨後將目光落到了抽著悶煙的夏雄華身上“叔叔,我母親怎麽了?”夏晴剛開口,一旁的夏成剛就把夏晴拉扯到了一旁。

    “就是她了!20萬,當你的老婆”

    夏晴還沒弄清楚,一旁矮小的男人就把夏晴緊緊的抱住,生怕她會跑掉。

    “啊!”夏晴大吼了一聲,這個和夏雄華差不多大的男人竟然緊緊的摟住了她,她還未搞清狀況。

    一旁的夏雄華急忙站起來將夏晴從男人懷中拉扯了出來“混賬東西,她是你妹妹”夏雄華

    一巴掌就打到了夏成剛臉上。

    這一巴掌打下去夏成剛就徹底怒你,夏晴發現眼前的夏成剛比以前還要混賬百倍,此時他已經廋的不成樣子了,前些日子她就懷疑他是不是沾染上了毒品走火入魔了,不然也不會隔三差五的就向家裏要錢,看著他手臂上滿目瘡痍的疤痕,她徹底確定他就會在吸食毒品。

    夏成剛不服氣夏雄華打他,男人狠狠的推了夏雄華一掌,夏雄華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到了地上。

    “你這個孽子,你把晴晴的媽推下樓,現在也想來推我了是不是?你這個孽子”說完夏雄華要去打他,可夏雄華那是夏成剛的對手。

    這個男人已經被毒藥害了,衝昏了頭腦。

    不顧夏雄華的大吵大鬧,夏成剛把躲在夏雄華身後的夏晴拉扯了過來,隨後在陌生男人麵前比了一個金錢的手勢。

    陳大毛急忙點了點頭,隨後笑盈盈的取出了兩疊高高的紅鈔遞到了夏成剛麵前“這是兩萬,剩餘的18萬我打到你的卡上。

    夏晴看懂了那個拿錢的手勢,她不是傻子“你放開我,夏成剛,你混蛋”上次他的計謀沒得逞,這一次又千方百計的從她身上撈好處。

    “賤丫頭,跟著她吃好的,喝好的,有什麽不好!啊,那霍霆把你玩完了就扔了,你現在裝什麽清高?”

    “你根本就不懂!”夏晴怒極了,她睜著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看著夏成剛,她不許任何一個人說霍霆的壞話。

    夏成剛從未見過她這幅模樣,以前就是一隻小白兔,對她大吼大叫也從來沒反抗一句,這一次竟然敢對他大吼大叫起來。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夏雄華卻走過去狠狠的將夏成剛抱住,隨後對著夏晴大聲的吼道“趕緊去學校,別迴來了!”他大聲的對著夏晴吼著

    夏晴急忙擦幹眼淚掙脫開男人的手“走開”不再看男人那猥瑣的臉。

    “去哪裏?”陳大毛拉住夏晴的手,臂膀狠狠的將夏晴捆住,一雙手不停的在夏晴身上摸著“我可是拿20萬買的你,你不許走”

    “快走啊!”夏雄華緊緊的圈住夏成剛,手指顫抖指向兒子“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麽能把你妹妹賣了!”

    夏成剛不急不惱,甚至笑的陰險“上次要不是這個賤丫頭,我的手指能費嗎?你這個老不死的,我才是你兒子,讓你把房產證給我,你不給!我就隻能賣她了”

    “嫁給陳大毛,保她一生享受榮華富貴!她

    有什麽吃虧的?”

    夏晴流著淚,此時的她感到絕望,陳大毛的年齡甚至比夏雄華還大。

    走廊上來來往往的醫生也注意到了夏晴這邊的異樣。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這裏是醫院,請保持安靜”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走了過來,對方看見夏成剛的額頭在流血便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隨後醫生將目光轉移到了陳大毛的手上。

    見陳大毛雙手緊緊的禁錮著夏晴的手,醫生便警惕了起來。

    看到醫生後,陳大毛立馬就鬆開了夏晴的手“沒事,沒事,小誤會”男人猥瑣的臉上堆滿了奉承的笑意。

    一得到解脫的夏晴急忙退到了一邊。

    看著男人猥瑣的臉,夏晴心裏就悲涼一片,跟著那個老男人後,她將麵臨的是什麽?她又何嚐不清楚。

    當醫生和陳大毛交談的空隙,夏晴的神經一陣陣的緊繃著,她必須離開,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夏晴的眸子在轉角的樓梯口打量著,急切的尋找著出口,她必須在夏成剛不注意的情況下逃掉,少女側過頭看著門口位置,手扶著牆壁,緩緩的退到了樓梯口,當後跟觸及到步梯時,側身就往醫院樓下跑去。

    等把醫生打發走後,陳大毛大聲的吼道“快,快!她跑了,趕快追,可不能讓她跑了”

    夏晴跑出了醫院後,身後的夏成剛和陳大毛更是肆無忌憚的追趕著,那樣子是否把她抓住後就會把她生吞活剝了般。

    可能在來來往往的車輛,夏晴不顧一切的很穿了過去“滴---”陡然,一道刺眼的車燈筆直照射過來,刺花了眾人的眼。

    夏晴差點被車撞了,看她也因為這道刺眼的光亮看到了希望,老天爺憐憫她,沒讓她撞死死。

    也就是這輛車把她和夏成剛隔開了一段距離,等夏成剛和陳大毛追過來時夏晴已經躥進了來來往往的人海,消失不見了。

    深夜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夏晴抹著眼淚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

    她不知道他能去哪裏?這個時候學校她是不能迴的,家,她已經無家可歸了。

    母親的病到底怎麽樣了?還有叔叔,跑走的時候她看見夏雄華被夏成剛推在了地上拽著。

    夏成剛已經六親不認的地步,毒品和賭博已經徹徹底底把他害了。

    夏晴靠在天橋的欄杆處,渙散的目光看著腳下激

    流的河水,她一身白色的衣裙已經被雨水打濕緊緊的貼在了身上,鞋子在奔跑的過程中掉了一次。

    她赤著左腳,右腳上的帆布鞋沾滿了泥,黑亮長發在風雨中緊緊的貼在臉頰上,有一瞬間,夏晴的腦海中浮現了輕生的念頭“跳下去,跳下去,一切都解脫了”這個念頭不停的在她腦海中盤旋著“可媽媽怎麽辦?媽媽怎麽辦?”

    兩個念頭不停的在她腦海中交織著,她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即使是死,也死不痛快。

    她看著對麵的榮帝大廈,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偏偏要往這個方向跑。

    ……..

    加完夜班後已經是午夜2點多了,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開著車的季向陽不自覺的放慢了車速。

    等路過天橋的時候,男人不自覺的將目光看向了大橋的欄杆處。

    外麵下著雨所以周圍的事物有些模糊,可當看到那抹身影時季向陽的心一悸,不自覺的將目光再次投向了天橋處,那個背影讓他很熟悉。

    他以為她會跳下橋頭,卻見她陡然蹲在雨裏,絕望的哭泣。

    一時間,男人急忙打開車門跑了過去拉扯住她的手臂。

    果真是她

    “你想幹什麽?”他沒發現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夏晴的發絲狼狽的貼在臉頰上,渾身都是濕漉漉的的,看著眼前的她,男人的心裏頓時起了憐惜,於是忍不住把她拉扯到了身邊“到底怎麽迴事?”

    她依舊悶著一聲不吭,她眼睛裏帶著倔強,又帶著委屈,強忍著淚水卻還是流了出來。

    他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看到過那種堅韌,當看到這樣的她時,季向陽的心猛然悸動著,那種悸動從胸口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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