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你走吧。”郭雲看著眼前曾經自己左膀右臂,曾經意氣風發的郭淩風,如今這枯萎的外形。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到頭來都是各為了一個女人而碾轉掙紮。


    “你就這樣放了我,裝好人?”郭淩風就要彎腰去撿起自己的劍,又抬頭狠狠看向郭雲。洞府外,天空閃電落下,一會下起了大下雨。


    “你要不後悔,你去原來我居住的殿國,書房,在玉簡層的最上麵,有一水流影像玉簡,裏麵有你夫人最後給你的最後片言隻語,她走當日,你正在在與魔宗撕殺,我封鎖了消息,你迴來,我隻告訴你,我醉酒誤殺了你夫人。”郭雲仰天長歎,郭淩風的雙眼象見了鬼一樣看著郭雲。滿臉的驚恐。


    “你走吧,怪我太失敗,思考不周全。”郭雲“咣當”一聲,收迴長劍。


    郭淩風象風一樣遁出宗主洞府,全然不顧外麵飄泊大雨,到了宗主宮殿時,已是混身濕透,臉色蒼白。看了眼前殘橫斷壁。瘋一樣遁到亂石堆中,憑著記憶,尋到記憶中郭雲的書房位置,在亂石頭堆中扒出一堆玉簡來,一個一個玉簡在長袍身上試擦幹淨,注入靈力,一個一個檢視著。隻見雷電風雨中,片片玉簡從郭淩風手中拋向身後,看著手中最後兩張玉簡,郭淩風跪在亂石堆中,抬頭看著天空雷電直下,任那雨水從額頭流下。


    郭淩風複低頭,看著手中最後兩片玉簡。翻開自己長袍裏麵,把兩玉簡一一擦幹淨。緩緩注入靈力。


    “淩風,這決別的片言隻語,也不知從何說起,更不知有誰可托付,把這臨界別的話語捎給你,或者我根本就忍心讓你見到這生離死別。無數個白天黑夜,你不在征戰,就在洞府枯修,數不盡的歲月裏,從日出等到日落,再從日落等穿黑夜,等到天明,你的修練的洞府總是緊閉著,新長的青苔遍布了整個你修練洞府的門,我卻不能靠近,怕影響你的修行,怕你修為不夠,在下次出征中,戰勝不了對手,再也迴不來,我的日子的隻要一個字就能描述的清楚,等,等遠征迴來,等你枯修結束,再出征,你們的歲月,就象個圈,你來,接下來,你又走了,沒有停著的時候,凝視你最多的地方,就在你出征的時候,看著你的背影,你卻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我憑空增添的白發,你若修成仙,也不知會不會寂寥,臨了時,隻想問,要多少情深,才能敵的過這光陰,這才拉著你,讓你看到我愛恨交錯的怨念有幾份。“


    郭淩風看著風雨中消失的妻子的影像及那哀怨的聲音。丹田靈力再,就要再次注入靈力,再看一眼。


    空中雷電炸響,郭淩風身後數十黑衣人,“嘶嘶”聲響起,數十支箭朝著郭淩風疾射過來。郭淩風一把玉簡緊握在手裏,閉上雙眼。


    雨紛紛,打在樹葉上,看著身中數十箭的郭淩風頭朝前深深低下,郭恆舉起手。正要下令身邊數十黑衣人再次張弓。一個鬼魅身影遁至黑淩風身邊,抱起黑淩風眨眼間遁到遠處。等郭恆等人反應過來,那皮幹亂石堆裏,早空無一人,雨水滴落地上,打散那鮮紅的血塊。


    清劍宗,小靈山腳下,劍鬼與苦默兩人坐在小靈的搬來的竹椅上。兩人中間,放著一張小竹桌子,上麵一杯壺靈茶,兩個茶杯。


    “二師傅,徒兒他迴來有些日子,一言不發,誰也不理會,躲在自己洞府裏,閉目謝客,究竟為何?”苦默端起靈茶,小喝一口,直直看著劍鬼。


    “我要知道,我能陪著大師傅你”劍鬼沒好臉色的迴了一句,端起茶杯,咕咚咕咚把整杯靈茶喝完。


    楚戰盤腿靜坐著,卻是沒有什麽修練,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整個人開始消瘦起來。睜開眼,閉上眼,總有一道目光凝視著自己,怎麽樣都擺脫不掉。自己怕死?或是不怕?還是怕死,真有怕死嗎?無窮盡的問題想斷斷不了,很容易的答案,說了千次,自己也不信。


    楚戰的整個身軀筆直坐著,神識卻漸漸遊離身體,終是模糊。


    整個雨季,小靈山都是點滴不停,難道的半日晴天,一會便又四麵八麵湧起黑雲。風卷著竹葉,開始了不知是歡喜還是悲鳴的躁動。隻見清劍峰上,郭驚風的新家裏,郭驚風睜開雙眼。雙道目光如電直達天際。心頭一閃,很快極帶遁到劍閣。等上了劍閣七層,時光夢境法寶依久在,旁邊卻空無一人。連那些盔甲大汗,也變得木然而然,任那郭驚風看著,筆直站立,一動不動。


    郭驚風複朝外遁去。身影如電,片刻出現在小靈山腳,楚戰洞府前。小靈在慢慢收起那那茶壺和茶杯。劍鬼及苦默看著不請自來的郭驚風卻連頭也不抬。我就是風,風就是我,害的我閑出病來也沒悟出來。劍鬼想起那晚的比試,自己仍是沒有一點勝算,整個人在椅子裏火氣漸大。


    “兩位師傅,我找你們徒兒,詢問些我爹娘的事。打擾你們清修了。”郭驚風抱拳行過了個禮,朝著楚戰的洞府走去。


    “二師傅,上次他和你說了什麽口決。你在洞府裏閉關一個月。”看著郭驚剛的背影,苦默好奇的問道。


    “你真想聽?”


    “當然想聽。”苦默一臉好奇的盯著劍鬼。


    “我和他比試遁術,結果不用說了,結果他說了句,我就是風,風就是我。讓我悟透兩句話,我的風遁術就會有突破。”劍鬼說完這些,臉色通紅。


    “我就是風,風就是我。這是什麽意思呢,風就是我,我就是風。我是風,風是我,風和我,一樣?”苦默想起那次劍鬼迴來,口中念動的正是這幾句話。


    “我就是風,風就是我。我如化成風,讓風變成我,不可捉摸,誰也跟不上,捉不著。”苦默說到最後,縱身一躍,停在一竹葉上,隨著竹葉上下浮動,一會微閉上雙眼,整個身子慢慢平伸,浮在竹子上方,天上雲層漸厚,風聲音漸急,隻見苦默象是一片浮在空中的枯葉,隨風吹著,在竹林上方飄浮著。


    “神經病,你以為你這樣就是風了?”劍鬼說完雙腳一點地,人如箭朝著苦默遁去,苦默依久微閉雙眼,劍鬼快要遁到黑默麵前時,雙手往前一伸,苦默卻整個身體朝前衝去,劍鬼淩空翻了個身,雙手再次朝著苦默伸去,苦默依久閉著眼睛,身體卻象依久朝前飄了出去。


    “徒兒他大師傅,徒兒出來了。”劍鬼踩在竹頂上,大喊一聲。


    苦默聽聞雙目一眼,扭頭看向洞府。


    “啊!”一會隻聽得苦默從空中直掉入竹林的慘叫聲。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真是風,風真是你?”劍鬼見苦默掉入竹林,大笑起來,一會卻又沉默起來,剛才為什麽捉不到大師傅?他怎麽做到的?


    楚戰洞府內,小靈默默站在一旁,郭驚風雙手抵在楚戰後背,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楚戰體內,一會,楚戰緩緩睜開眼睛,小靈的身影從多個模糊慢慢重合成一個,變得清楚起來。


    “小靈。”


    “楚哥哥!”


    “小靈。讓你難過了。”楚戰看了一眼小靈,小靈的臉上悲喜交集著,更多的卻是擔心。


    “楚哥哥。”


    “這位是?”感到身上源源不斷的靈力輸入,楚戰暗運靈力,生生斷開輸入的靈力,虛弱的問道。


    “我是郭驚風,聽聞小兄弟你去用時光夢境去了數十萬年前的降龍宗,想問一問有沒有我爹娘的消息。”郭驚雲見楚戰拒絕自己的靈力輸送,著了起來,拍了拍手,退了兩步,看著楚戰。


    “驚風?是你。這麽大了。”楚戰用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身子晃悠著,卻也起來不來,小靈小跑兩步,彎下身挽著楚戰站了起來,楚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你?上次伏擊金龍家族的?“郭驚風一見楚戰站起來,楚戰高大的身形勾起郭驚風的記憶。


    “謝謝你放我一條生活,也是放了你一條生活。我見到你爹娘了。你想知道什麽?”楚戰極力穩著自己身體,卻無力撐的更好,隻的半依著小靈。


    “我爹爹和娘親,可好?”許久,郭驚風才張嘴說道。止光充滿期待的看著楚戰。


    “郭宗主撞開仙門,證得大道,入了仙鄉。令堂身體偶有不適,水洗天長老準備帶她去黑盔甲族人那裏治病。”楚戰淡淡的說道,臉上無喜,無憂。


    “我娘親去了嗎?”


    “我迴來了,令堂應是去了。”虛弱的聲音過後,洞府裏陷入長長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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