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如同火車長鳴在了她的耳邊,轟隆隆的覆蓋了她所有的思緒。


    “啪嗒”一聲,泛白的燈光一下照亮,漆黑的四周白的晃人眼。


    言歡臉頰猛地紅透,伸手推開自己身上的男人,然後嗖的一聲翻下了沙發站在了一旁。


    被纏繞了的幾許發絲就這麽硬生生的扯斷,言歡疼的臉色紅白相交,難堪到了極致。


    雲深走了進來,他目光戲虐的在兩人身上打量,兩個人衣衫還算完整,女孩的雙唇微微發腫,一看就知道剛才經曆過了什麽。


    “進門不知道敲門,你是手廢了?”


    被人打斷且圍觀了好事的男人,自然是帶著欲求不滿的涼意,冷颼颼的瞟了一眼走進來的男人。


    雲深咳了咳,“這地方平時都是我們三個人來,誰知道你今晚獸性大發重口味的在這……”


    “不過看這架勢,是被嚇的萎縮了還是沒來得及鑽?”


    他湊近在了陸勵成耳旁,奸邪的咧著唇,似笑非笑的打趣著。


    言歡覺得自己是臉頰滾燙,自己徹底沒有了臉麵見人。


    明明他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可是被這樣一誤會,她臉上一片燥熱。


    陸勵成抬手,纖長的手指將纏在腕表上被扯斷了的發絲,一根根牽扯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原諒我作為一名男人的潛意識反應。疼嗎?嗯。疼就別亂動,我來。”


    雲深挑著眉,咧著唇笑。“這些對話,嗯,你懂得。”


    溫晏霆從門外走進來,邪肆的挑眉看了眼臉紅脖子粗的顧言歡,順勢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幾個男人就在一塊聊著她聽不明白的事,言歡溫順的坐在了他的身旁,聽著這些無聊的東西,她低著頭玩著手機。


    “最近手頭有點緊張,要不你投資點?”雲深看著一旁的男人。


    陸勵成卻似沒有聽見,他轉過頭來,盯著低頭玩手機的女人,“給你點了吃的,一會就送過來。”


    言歡抬起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又繼續盯著自己手機,跟人聊天。


    雲深臉上一陣陣的青白,他在跟他說正經事,這個男人卻是管什麽吃的。


    見著陸勵成收迴了視線,雲深這才又開口,“反正你什麽都做,也不差醫療這塊,到時候給你……”


    “給你點的牛奶,你喝不喝?”陸勵成卻突然又轉過了頭,對著自己身旁的小女人溫聲開口詢問。


    雲深的話就被這麽給華麗麗的堵住,他心中此刻是有一千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男人,他這是故意來刺激自己的吧。


    明知道,他女人跑了,陸勵成還故意在他麵前秀恩愛。


    “陸勵成,你這是故意來玩我的?”雲深壓低了聲音,仰頭喝了一口悶酒。


    “怎麽?”男人卻根本沒有察覺,淡淡的問了一聲。


    雲深冷哼一聲,突然眯起了眼,“你猜我昨天碰到了誰?他這次迴來,目標一定是你。你如今可是多麵受敵,而這個女人,到時候她就會是一把傷人的利器。你自己悠著點,不要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了她的手裏。”


    言歡慢悠悠的吃飽喝足,可這幾個男人都還沒談完事情。言歡坐在他身旁,困意漸漸襲來,她歪著腦袋靠在了男人肩上。


    男人側過頭,見到靠在自己肩上睡熟了的女人,側過身,一手扶著她的腦袋,一隻手穿過了她的腿窩,將她小心翼翼的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你們自己玩,我先帶她迴去。”他抱著言歡,直接撂下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就離開。


    雲深整個人都怔懵著睜大了驚愕的雙眼,他在跟他講訴著事關生死的事,可這個男人,就為了這個睡著了的女人,就這麽走了?


    溫晏霆輕蔑的笑了一聲,紅顏禍水,自古以來,女人就是天生的禍害!


    ……


    言歡被人放在了床上時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怔了好一會,才意識清醒了過來。


    “我們迴來了啊,那我迴房間去了。”她翻身就要下床離開,隻是肩膀被大掌扣住,按壓下了她的身體。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黑白分明,清晰的倒映出了女孩那玲瓏的身影。


    “這就是你的房間,你要迴哪去?”


    他低下頭,陰鷙的氣息逼人。


    他靠得很近,兩個人鼻尖幾乎相貼。他開口,沉沉的唿吸,都牽扯著她的唿吸。


    言歡抿著唇不迴應,男人卻是一口就咬了上去。咬著她的唇,含入了自己的口腔裏,兩人氣息交融,融入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她想要退縮,這個男人就是一麵堅硬的牆壁,她無可後退。


    那些瘋狂,被他激怒,心裏住著的惡魔也被他給激怒出來。言歡浮浮沉沉,腦子裏最後是一片炫目耀眼的白,燦爛奪目。


    情潮過後,她癱軟在他的懷中,一動都不想動。


    “歡兒,還想逃嗎?”他的手指浮過她額頭上散亂貼襲來的發絲,黯啞的嗓音,在她耳邊。


    言歡抬了抬自己沉重的眼皮,“我還能逃到哪裏?”


    她身上背負了顧家人的孽債,她的朋友性命都緊握在他的手上,她還能有什麽資格逃?


    “那你說你愛我,永遠都不離開我。至此不渝,生死不離。”


    他誘惑著她,想要親耳聽她說她不離不棄。


    言歡看著他的眼,整個人都有些疲憊的無力。


    陸勵成,我能做到至此不渝生死不離,可是,你呢?


    轉過身,他就會將她送了出去。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落絕望。她已經不敢在奢望,也不敢在期待。


    言歡閉上眼,假裝著太困睡了過去。


    她不想去看他的臉,她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演戲還是隻把她當成了發泄工具。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勵成已經離開。


    春節在即,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置辦年貨。言歡跟著李媽也出門去購買年貨。


    超市人很多,言歡一不小心就跟李媽走散,她索性就出了超市在出門口等著李媽。


    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言歡迴過頭來,見到一片痞笑的蘇戚威。


    言歡轉身就走,步子淩亂迅速的往外逃。可是,男人卻緊跟其後,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胛骨。


    她被扯進在了男人懷中,言歡被他抓扯著手臂強行帶入了停車庫。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言歡手臂甩了幾下,被他扣住的肩胛骨很疼,骨頭都快被捏碎。


    後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言歡已經被人給甩在了牆壁上,那男人欺身壓了上前。


    “沒想到骨子裏這麽烈,原來是我姐夫收養的小家夥。這細皮嫩肉,手感一定好極了。”


    蘇戚威邪肆的揚著唇,那手指,很白,白的讓人覺得有些不正常。


    他那蒼白病態的手指撫摸在了她的臉蛋上,言歡渾身皮膚都在發顫,惡心感,翻江倒海的席卷了她的腸胃。


    “把你的髒手拿開!別碰我!”


    言歡慌亂的扭過頭,睜大著眼睛怒吼了一聲。


    “別碰你?你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就算陸勵成養了你又怎麽?碰了你他也不會拿我怎樣!”


    蘇戚威被蘇家父母過度寵溺,養成張揚跋扈的紈絝子弟脾氣。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總是想盡辦法弄到身下。


    第一次碰到言歡,他就心癢難耐。得知她是害死自己姐姐兇手的女兒,那份摧毀與侵占的邪念越發強烈。


    如今美人在懷,他豈能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男人的手指罪惡的伸向了她的胸前,他隻想把她身上這件礙事的大衣給扯掉。


    這停車場昏暗,他又處於監控角落,這樣強烈的刺激,讓他有著邪惡的衝動。


    似乎在這樣的地方,更能激發起男人的征服和刺激欲望。


    “你這個流氓放開我!你敢碰我,陸勵成一定不會放了你!”言歡雙手死死的揪扯住被他給攥住的衣衫,她怒紅著眼,咬牙切齒的麵目猙獰。


    言歡雙眼迸發出利箭的鋒寒,她咬著唇,手指掐住男人的手腕處,死死緊扣入了血肉中。


    “你最好放開我!這件事我可以當從來沒發生過,我也不會告訴他!你放了我,從此不要再找我麻煩!”


    “你算個什麽!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重要還是我們在姐夫心中更重要!不就是一個女的,他難道還能親手宰了我!”


    蘇戚威眼裏如同著了火,兇狠如狼的眼珠子,就這麽死死逼著她的雙眼。


    雙手憤怒的一把扭過她的手腕,言歡的雙手就這麽被反身剪在身後壓在了牆壁跟她的身體之間。


    “你放開我,蘇戚威你這是犯罪!犯罪你懂不懂!我不見了,李媽一定會找我的,到時候陸勵成也會知道。隻要一查監控,就能查到是你帶走了我。到時候,你也逃不掉!”


    言歡害怕這個男人會做出瘋狂沒有理智的事情,她手臂身體都疼,可是,這個男人卻沒有任何要放過她的意思。


    雙手拉扯著她身上的那件大衣,言歡掙紮著擺動身體,兩個人就像是街頭吵架鬧騰的情侶。


    就算偶爾有從這邊經過的車子,裏麵的人也沒多在意。


    身上的外套被強行給扯了下來,白色的緊身毛衣包裹著她的身體,襯托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體。


    身體緊壓在了她的麵上,言歡甚至能感覺到這個惡心病態男的異常身體變化。


    她害怕的大聲求救,她剛吼出聲,男人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求救聲,變成了破碎的低低嗚嗚聲。


    言歡無助又絕望,心裏默默的唿叫著陸勵成的名字。


    她多希望,他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將她從這個惡魔的欺負中救出。


    淚水朦朧的模糊了她的視線,言歡閉著眼,她隻感覺身上的重量猛地消失。


    緊接著耳邊傳來風速的冷意,血肉撞擊聲,聽得人心驚膽顫。


    “陸勵成你發瘋了是不是!你竟然動手打我!”


    蘇戚威被毫無防備的一拳給揍得鼻血直流,他站穩身見到揍了自己的人,憤怒的叫囂起來。


    言歡聽到陸勵成那三個字,猶如黑暗中一下被照亮。


    她猛地睜開眼,帶著淚水的眼驚愕又感動的盯著那個一臉冷峻的男人。


    她咬著唇,委屈難過的一下就跑到了陸勵成身旁。


    “誰教你欺辱女生!我是這麽教導你的?還是你爸媽忘記了教你?要不要我替他們好好教訓教訓你!”


    男人挽起自己的衣袖口,露出了那堅實遒勁的手臂。


    “陸勵成,你可是我姐夫,你為了一個這樣的賤女人動手打我,你忘了你答應過我姐臨死前的事了嗎?”


    他眯著眼,危險肆意淩掠。“如果不是因為你姐,你以為還能讓你活著出去?還不給我滾!”


    “不能放他走!陸勵成,如果這次輕易放了他,下次他還會找我麻煩……”


    “我讓你滾,快點滾!”


    言歡的話被男人的怒吼淹沒,也打斷了她想要討迴的說法。


    她在他心中,或許是存在著。可是,她追究比不上蘇顏的家人。


    他到底是有多不在乎,才會如此輕易放走了一個差點欺辱了她的男人。


    或許她的清白,不過就是團空氣,無關緊要。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被蘇戚威霸占欺淩了身子,陸勵成是不是也會放了他而讓她背負了這身肮髒。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太過自以為是。


    其實,她在他心裏什麽都不是!


    言歡嘲弄的扯了扯唇角,她失望的睨了男人一眼。


    轉過身,她扯著譏誚的弧度,拔腿就從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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