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霆,你就是個瘋子!”


    言歡接到宋琉璃的電話後很快就跑到了她的病房,琉璃已經清醒過來,她坐在床上,脖頸之間是一片青紫的勒痕。


    她看到那些痕跡,心口處都縮了縮。


    這樣深紫的勒痕,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他是想要將她置於死地啊。


    轉過身,言歡隻能恨恨的罵了那個罪魁禍首。


    他們一個個都是社會上層有權有勢的人,而她們呢,卻是手無縛雞之力。


    對付他們,就如同以卵擊石。


    燙傷,流產,差點被掐死。言歡突然覺得陸勵成對自己算是仁至義盡,至少除了在床上他病態兇狠了一些。


    “別怕,琉璃,我在這裏。”言歡看著她,宋琉璃抓著她的手,眼裏全是受驚後無法平靜的恐懼。


    她扶著琉璃下床,兩個人走出病房門,卻被溫晏霆長身如鬆般的橫攔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我要帶她走。”


    言歡厭惡的瞪著他,想要從他身旁強行離開。


    手臂橫在她的麵前,言歡被逼的停下腳步,“溫晏霆,你是有病嗎。既然你恨不得掐死她,我帶走她有什麽不可。她不欠你任何東西,你沒這個資格留住她。別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你就不怕她知道你在外的風流事?”


    “威脅我?”男人陰沉的勾出了一絲笑,他的目光緩緩從言歡麵上轉到了琉璃身上,“你覺得你能走得出這個地方半步?聽話點,我可以讓你父親在監獄裏好過點。你也知道他人老了,渾身都是病,要是一個不留意死在了裏麵……”


    琉璃眼孔縮了縮,她就知道這個魔鬼不會這麽好心。


    憤恨厭惡的瞪著他,琉璃渾身都被氣的發顫。


    可偏偏她卻是無能為力。


    “溫晏霆你真卑鄙!”言歡低吼了一聲,可麵前的男人卻是笑意陰柔,彎著唇,一副讓人恨不得掐死他的衝動。


    “言歡,你迴去吧。”琉璃身上的顫意平靜下來,她目光冷硬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想讓她哭,她卻偏不在他麵前軟弱。


    “琉璃,他就是個病態瘋子,跟著他你會被折磨死。跟我走,我就不相信他還能把我給弄死。”


    “不要,言歡。現在他抓著我爸不放,我沒有辦法。你走吧。”


    言歡心有不甘,為什麽他們總是如此高高在上的控製著她們的生活。


    陸勵成,他跟溫晏霆關係要好,如果找他幫忙……


    夜,已經很深。客廳牆壁上的時鍾都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言歡坐在沙發上,她已經有多少日子沒有見到陸勵成。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迴來,隻是,她必須要等。


    等得實在太困,不知不覺間,她就蜷縮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縮成一團,像隻流浪的小貓。


    門口處傳來啪嗒的聲響,言歡驚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看向了門口處。


    男人一身黑色的大衣在外,裏麵是一身灰色西裝,襯托得他冷玉孜然。


    “你迴來了,我等了你好久。”言歡眼底有些心虛忐忑,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會理睬自己。


    畢竟前幾次,她已經徹底惹怒了這個男人。


    陸勵成沒有迴應,隻是冷冷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姐夫,我們說好了,明天晚上一定要來哦。我爸媽和大哥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蘇歆薇嬌俏的聲音在男人身後響起,言歡怔了怔,就見到那個女人走了出來,拉著陸勵成的手不放。


    幾日不見,蘇歆薇似乎穿著上有了很大的改變。以往嬌俏的粉紅,如今卻是性感成熟,隻是撒嬌的程度依然讓她汗顏。


    “哎呀,言歡也還在呢。上次的事情真的是對不起,都是我不懂事。爸媽都罵過我了,請你原諒我。”


    麵對著蘇歆薇突然的道歉,言歡還處在懵怔中。


    眼前的女人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蘇歆薇嗎?


    “陸勵成,我有事要跟你談。能不能……”


    言歡水潤的眸子盯著他,看著他那漠然無視的眼神,言歡莫名的心裏還是覺得發堵。


    這個男人,身邊圍繞著無數前仆後繼的女人。


    她顧言歡不過就是其中一個。


    陸勵成狹長的眸子微微上揚,帶著幾絲明顯的不耐煩,“有什麽就在這說,歆薇不是外人。”


    言歡驚的睜大了眼眸看向了那個女人一眼,此刻的蘇歆薇正笑意嫣然的盯著自己。


    蘇歆薇不是外人,她是陸勵成最愛女人的妹妹,這裏隻有她自己才是一個外人。


    手指緊了緊,言歡沉默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既然不想說,那就不用再說。”他的忍耐到了極致,陸勵成將身上的大衣脫下,抬腳就直接往樓上走。


    “你能不能找溫晏霆,讓他放了琉璃。她是無辜的。”


    言歡衝著他離去的背影脫口而出,心裏忐忑的不安。


    “琉璃這次差點被她掐死,在繼續下去,她一定會沒命的。你們關係好,你能不能開口說一句,讓溫晏霆放了她。”


    男人轉過身,嘴角揚起諷刺的弧度。


    “顧言歡,你算什麽人?”


    她眼神一滯,她倒是忘了,陸勵成說過,他會讓她哭著去求他。


    沒想到,這句話會來得這般快。


    言歡目光沉沉的凝著樓梯口的男人,她知道,他是在逼著她向他妥協。


    “你想要我怎麽做?”


    男人薄涼的睨了她一眼,那般輕蔑的嘲弄,高高在上的淩厲不屑,表現地淡然而又近乎無視。卻又深深的刺痛了言歡的雙眼。


    陸勵成徑直轉身上了樓,言歡抬腳準備追上前,下一秒卻是被人給禁錮。


    “顧言歡,你還要不要臉。我姐夫都不屑跟你廢話,你還準備上樓去獻身啊?”


    蘇歆薇抓著她的手,指甲狠狠的掐在了她受傷的手腕處。


    傷口還沒痊愈,被蘇歆薇這麽一掐。言歡疼的立即就伸手去推開這個女人。


    隻是,她才觸碰到了蘇歆薇,那個女人就這麽摔倒在地。手臂處砸在地麵上,在這寂靜的大廳裏,言歡都聽到了胳膊脫臼的聲響。


    陸勵成轉過頭,就見到了蘇歆薇一手痛苦的托著自己另一隻手,眼中充滿了驚恐的惶然和懵怔。


    他幾步跨下樓跑了過來,將蘇歆薇從地上扶了起身,視線淩厲的鎖在言歡麵上,“怎麽迴事!”


    聽到他的質問,言歡心底如大冬天被人澆灌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讓她冷得徹骨。


    “不關言歡的事,是我……自己沒有站穩摔倒了。”


    蘇歆薇攥著陸勵成的衣角,看似善解人意的解釋,卻是責備的將罪責全都扣在言歡身上。


    她看著蘇歆薇,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每一個人都是影後級的人物。


    這個女人不去表演,還真是浪費了她的演技。


    “我又沒推你,原本就是你自己摔倒了。話別說得這麽模淩兩可,將罪名往我身上扣。”


    言歡扯著唇,輕笑著譏諷的懟了她一句。


    “顧言歡,我就是這麽教你的?傷了人還不知道道歉!”陸勵成將蘇歆薇扶著走到大門口,“什麽時候道歉了什麽時候就可以出門!”


    “不可以!”言歡臉色劇變,她跑上前,抓著陸勵成的手臂,“人又不是我推的,她自己摔傷了關我什麽事?憑什麽我要道歉?”


    男人狹促的掃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一把將她推開。


    言歡踉蹌著退後了幾步,她看到陸勵成護著懷中的蘇歆薇,而那個女人此刻正露出了挑釁的笑,如同高傲的勝利者。


    ……


    黑暗中,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言歡驚的一下就夢中醒來,還沒等到她開口,唇瓣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鐵鏽的血腥味,瞬間就彌漫了她的整個口腔。


    男人的唇舌都沾染了血腥味,被他強勢的闖進來,她的口中也全是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言歡覺得這個男人是越發的病態,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陸勵成,你除了在床上強迫我以外,你還能做什麽?”


    她抬起頭,那晶亮的眼在這夜色中格外的熠熠生輝。


    陸勵成冷嗤一聲,“床下也可以!”


    伴隨著言歡的一聲驚唿,她就連人帶被從床上滾落到了地上。


    他低下頭,暗沉的眼底淬了層層的寒冰,“還記得我當初說過什麽?顧言歡,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才讓你得意忘形了?”


    琉璃被溫晏霆折騰得幾次都快沒了小命,她顧言歡,除了在床上受到了折磨外,相比起來,她算是幸運的。


    “你要我怎麽做才能讓琉璃離開?陸勵成如果不是你,時雨她也不會出事。你知不知道,得知她出事我有多自責又有多恨你!”


    “恨我?就為了一個外人你就這麽恨我?那我呢!”他壓得言歡胸腔都快沒有了唿吸,目光陰沉,一隻手扣住她的臉頰。


    那一瞬間,言歡看到他眼底迸出的恨意,排山倒海的淹沒而來。


    “你父母為了奪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害死了我妻兒,難道我就不該恨!”


    “那是你媽逼的!如果不是你媽去勾引你爸當小三,如果不是你媽帶著你這個私生子逼上門,我外婆不會抑鬱而死,我媽不會要對付你媽。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


    言歡怒吼出聲,眼裏的恨意如火山迸發,源源不斷的爆發而出。


    “就算有報應也是在報應在我們身上!蘇顏她有什麽錯!不要為了你那惡心又該死的父母狡辯!你越狡辯我就隻會越想摧毀!你想幫琉璃?那好,就看你有什麽本事。”


    陸勵成翻身從她身上離開。他起身,坐在床緣邊,目光蕭肅。


    私生子,是他這輩子最厭惡卻又無法抹去的汙點。


    如今被言歡戳中,他心裏猶如洪水決堤,心裏的惡魔抑製不住的破繭而出。


    “你在乎什麽我就要毀掉什麽!我可以在背後插一刀,直接讓宋琉璃死在溫晏霆手中!至於杜時雨,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男人俯身,狹長的眼尾都凝了猩紅的狠意,“歡兒,這就是你不聽話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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