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和思雨還是很簡單的生活著,下了課放了學,就手拉著手去買蛋炒飯,然後跑到他們的小屋裏吃完,柏嘉去倒垃圾,思雨用電腦聽聽音樂,看看動畫。柏嘉就在旁邊給她削蘋果,思雨曾一度很喜歡看柏嘉削蘋果,這個男生拿著刀很認真的對待手中的蘋果,而且從來不會把皮削斷,因為他知道思雨喜歡看它們一圈一圈的在手中滑落。偶爾柏嘉去買幾張電影dvd,兩個人一起沉浸在自己的天地裏。生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兩人卻從中的到不少樂趣。雖然有時候屋裏的空氣會突然變得暖昧起來,但是彼此都小心翼翼。生怕一點輕浮的舉動會驚擾對方和這簡單的生活。

    終於快到柏嘉生日了,為了留下自己和思雨單獨慶祝的時間,他提前請宿舍裏的哥們搓了一頓。到了生日那天,柏嘉跑去買了蛋糕和壽司,在當時t城那地方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壽司這種假小資的東西,現在卻已經遍地都是。反正那時柏嘉知道思雨肯定沒吃過,就買了。柏嘉順手還買了一個水晶蠟燭。總之,他是希望借這個機會讓思雨感受一迴浪漫,就差沒把自己的生日當成她的生日了。

    思雨送給他一個音樂盒,雖然是很廉價的那種塑料音樂盒,花枝招展的。但是柏嘉還是很高興。他對思雨說小時候自己就常常趴在百貨大樓的櫥窗上麵,流著鼻涕聽裏麵的音樂盒放的‘致給愛麗思’。那時就常常夢想自己也有個音樂盒,可是無奈那時很少有家庭能有閑錢給孩子買那不能吃不能穿的東西。長大後,有錢了,對於兒時的理想和綽手可得的東西卻又提不起興趣去購買,也許有些東西就是注定得不到時才是最美的。柏嘉打開音樂盒,裏麵傳來熟悉的音樂,突然有點點感動,他覺得就算是哥們送自己十個zippo他都不會這麽感動,柏嘉笑了笑:真得好好感謝中國做玩具的勞動人民們,幾十年了,還是不求進取,音樂盒還是放這首歌。這也算圓了兒時的夢想了吧?

    看著思雨被芥末辣得直皺眉頭的小樣,柏嘉不禁開懷大笑,蠟燭在玻璃杯裏跳舞,他看著她那被燭光映紅的臉,覺得空氣中滋生著暖昧是那麽的強烈。他生怕酒不醉人人自醉,就和思雨說時候不早了,該迴宿舍了。思雨好像有什麽話要說,但是看柏嘉已經打開門要走,也就不說什麽了。

    迴到宿舍以後,思雨還是如往常一樣在睡前給柏嘉打個電話,自從他們在一起後這個習慣就一直沒變過,內容無非就是一個笑話,幾句寒暄,(要不就是什麽‘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打你,不罵你,吧唧吧唧吃掉你’那時他們都沒想到若幹年後居然有人把這種東西唱成歌,居然還大紅大紫了一把,可見中國的文化產業其實也有幼稚膚淺的一麵)然後就互道晚安而已。這次思雨突然對柏嘉說她本來都和宿舍裏的人說好了今天是柏嘉生日,她要陪他一晚,結果被柏嘉無形地趕迴來了。柏嘉那一瞬間突然也有點覺得自己有點不識風月。但是心想為了她好,還是這樣的結束自己的生日比較好。就對思雨說:“沒有必要,女孩子不應該夜不歸宿的。”思雨聽到以後嘟囔了幾句也就掛了。柏嘉掛了電話後想起有時確實覺得自己和她差了好幾歲似的,雖然她隻比自己小兩歲,但是卻經常發現他們之間確實有代溝,對事物的看法有著本質的區別。比如她就狂愛上網聊天,自己就對此不屑,對於一些原則性的東西的看法啊,都有一些出入。後來直到宿舍熄燈,柏嘉也沒想明白,隻能苦笑一下告訴自己其實無所謂啦,周總理不是說了要求同存異嗎?

    漸漸的柏嘉開始害怕和思雨待在屋裏,兩個人單獨待著,簡單的打鬧,身體的接觸好像隨時都能讓空氣都變得溫存起來,彼此都盡量保持著一種距離,時間久了就多了點尷尬。用馬修的話說就是容易擦槍走火。尤其是周末,所以柏嘉還是喜歡帶她出去轉轉,買上一堆時尚雜誌,也好在自己玩電腦的時候,她沒事可以翻翻。柏嘉一直自以為是地以為沒有女孩子會拒絕沒事時看看時尚雜誌,畢竟那裏麵有那麽多唯美奢華的東西,還有精致的生活態度。但是思雨可能就是例外,她在若幹年後要離開柏嘉的時候才告訴他自己根本就對那些時尚的東西和雜誌不感冒,隻是為了應付他而已。隻是那時的柏嘉根本就不會也不可能覺察的到。

    柏嘉記得有一次帶思雨去逛街,在一個大商場門前被一個小女孩截住了,扯著思雨的衣服非要她買玫瑰花,那小女孩六七歲左右吧。看她挺可憐的,再說拉著是思雨的衣服,柏嘉是打不得罵不得,隻能問她玫瑰花多少錢?小女孩說:“一塊錢。”柏嘉一想還挺便宜,就掏出十塊錢來,結果那小女孩隻找給他五快錢,柏嘉在驚詫之餘隻能怪自己來t城待這麽久還是不能完全聽懂山東話。迴學校的路上,看思雨和個小女孩似的拿著那朵玫瑰花滿心歡喜,自己倒是也很高興。那是柏嘉第一次給女孩子送花,應該也是思雨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那賣花的小女孩完成任務,今天她的幕後主腦應該能給她頓好飯吃了。總之皆大歡喜。

    迴去柏嘉和馬修一說這事,誰想到這小子也在那大商場門前被同一個小女孩宰了一次,所不同的結果是他把那玫瑰花吃了。柏嘉那時差點以為自己聽錯,再問一下,馬修很確定地說他就是把玫瑰花吃了。因為和他同行的是一個自稱是他姐姐的學姐,他為了不讓人家誤會就自己把花吃了。那花好不好吃柏嘉不知道,但是柏嘉可以想象的出那學姐看著馬修吃花的時候,那表情一定沒有花那麽好看。

    後來柏嘉和馬修兩個人通過觀察,發現那些賣花的女孩絕對專業,她們一般絕對不會對單身或成對的男生下手,而且一看到是一男一女的過來,絕對是隻抓那女生的衣服,想必是考慮到女的很少會粗魯的對待她們。小小年紀就懂得察言觀色,馬修感歎就是那些學市場營銷的大學生碰上也會汗顏。

    柏嘉一直很喜歡思雨的一個原因是因為自己發現她很有愛心,每次逛街隻要一碰到乞丐,她都會不自覺的放慢腳步,柏嘉立馬就明白是什麽意思,所以造成的直接後果是每次逛街迴來,柏嘉口袋裏肯定連坐公交車的零錢都沒有。後來柏嘉看到一些文章上說某地的乞丐村家家戶戶都有小車,才感歎其實大多數乞丐比自己富裕。

    [15]

    ‘鬧鍾’死了,不知道什麽原因,可能是太多人喜歡它了,喂它吃了太多不該是狗糧的東西。也可能是李猛同學忍受不了‘鬧鍾’每次都把他和其他女生亂搞的‘罪證’叼得到處都是的,對它施以毒手。反正死的挺慘。據說是吐血而亡,可見這隻狗死的時候必然悲憤交加。思雨很難過,柏嘉他們和‘鬧鍾’的主人李猛一起去把它埋了。給它處理完後事以後他們才發現學校已經到熄燈關門的時間,柏嘉和思雨都迴不去了,隻好在小屋裏呆一晚。

    屋裏就一張小鋼絲床,是畢業的師兄在柏嘉購買他的電腦桌的時候,買一贈一的。柏嘉原來就沒打算過在那裏過夜,所以平時隻鋪了一層墊子權當沙發用。沒有被子,好在不是冬天,勉強可以躺下去。兩人就那麽躺著,也不熄燈。在那裏念兒歌:天上一隻鵝,地上一隻鵝,鵝飛鵝打鵝追鵝。要不就是:一隻烏鴉口渴了,到處找水喝。鬧到半夜,思語說熄燈睡吧,明天還上課呢。燈一滅,柏嘉就把我的本質給暴露了,他說他要把她從頭到腳吻一遍,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柏嘉當然要把自己說的話堅決執行一遍啦。下麵透露一下柏嘉執行的程序,如果你未滿十八歲,請跳過這一段。柏嘉‘亂搞’的程序是這樣的,先在她的額頭重重一下,然後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咬,接著在她的嘴唇掠奪一把,至於腳丫子,思雨是死活不從,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所以他的話隻能是執行了一半,隻吻了頭而已。但是他還是心滿意足的摟著思雨睡著了。

    突然屋頂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把柏嘉和思雨嚇壞了。以為有鬼,思雨緊緊的抱住柏嘉,把頭埋在他懷裏。其實柏嘉也挺怕,不過到這份上,逼上梁山,是誰也得硬著頭皮充好漢。仔細一聽,除了腳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想來是小賊。但是這農村的平房有什麽好偷的呢?再仔細一聽,是李猛的聲音。柏嘉直接就服氣了。這哥們搞七搞八都能搞到屋頂上。難怪他父母給他取名叫李猛,果然夠猛。

    第二天,迴到宿舍,森哥一把拉住柏嘉,偷偷塞給他一樣東西。賊賊的笑,還問他:“知道這是什麽嗎?”柏嘉一看,不屑丟還給他,說:“不就是避孕套嘛,你自己留著,我用不著。”森哥一臉嚴肅的說:“你別小看了,這可是黃色限量版包裝,叫‘動感地帶’!你不要白不要。”馬修一聽差點沒笑岔氣,還‘動感地帶’呢,要是中國移動和周董知道‘動感地帶’還有這種產品,非和‘鬧鍾’一樣吐血而亡不可。這個避孕套最後的下場就是被馬修吹成一個大氣球,掛在宿舍的牆上。有一天晚上,森哥打唿嚕的時候,柏嘉把這個‘氣球’塞在森哥的懷裏,森哥立馬覺得懷裏一陣溫暖,甜美地安穩地睡過去。

    話說這位森哥同學,在柏嘉他們宿舍號稱‘大猩猩’,倒不是因為此人有多麽勇猛,而是因為此人身材長的極像大猩猩。身上的毛發也像。一看就知道是腎上腺分泌過多的饑渴男人。森哥同學一來大學,就開始狂追女生,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柏嘉有一次和森哥說:“知道你為什麽追不到女孩子嗎?”森哥說:“正要向你老人家討教。”柏嘉說:“你也有向我討教的一天?當年你可是為了怕我起床肚子餓,把一根油條都鎖抽屜裏,你丟人不?”森哥裝蒜:“有嗎?沒有啊?要知道你要吃,我那是怕別人吃了,所以給鎖上,想等到晚上了再給你送去。”我笑:“得,你就別貧了,還晚上呢,明年吧,等你那油條什麽時候餿了再給我吃是不?”“別介,您老大人有大量,別為一根油條跟我杠上開花的,您就指點我一下,我這麽老追不上女生也給宿舍丟臉不是?”“你知道你為啥老給宿舍丟臉嗎?你在宿舍裏小氣把油條鎖起來就算了,出去還摳,你看看你泡妞都送人家什麽東西?兩塊錢的鉛筆盒,人家能要嗎?請人家吃飯還點一份三塊錢的土豆絲,知道北京話這叫啥嗎?這叫丟份!”“什麽?丟糞?我沒扔糞便啊?你丟了吧?”“我去你的,得了我真傳還賣乖,這麽著吧,明天早上一宿舍的油條你都包了!也算是訓練訓練你,讓你大方起來。”“哥,我服了你了,原來你還是為了油條啊?我知道你怎麽這麽好心。得,我認栽。”馬修再旁邊歡唿:“哦耶~~明天早上有油條吃了,今天晚上就饒了森哥,不讓你坐小馬紮接受批鬥了。”在經過柏嘉那日點撥之後,森哥終於在卡拉ok比賽中以一曲《愛的路上隻有我和你》欺騙到一個班上的小姑娘。而且還就坐在他前麵。此女生一冬瓜身材,外號‘毛毛’,想來是與森哥有著一樣的體貌特征,也算是絕配了。在為森哥高興之餘,柏嘉也為自己悲哀。因為我和森哥是同桌,每日看著他倆在班上膩歪,自己是實在受不了。從那以後,‘兔子不吃窩邊草’就成了柏嘉的口頭禪,以此警醒森哥注意班級形象。森哥同學自從有了女朋友後,可謂一日千裏,每次都要在哥幾個麵前描述他與那女生的新進展。而在他的描述下,‘狼哥’的黃段子終於失去了聽眾,森哥自己的大綠內褲也是越洗越勤快起來。

    森哥同學平時是一個極為小氣和雞賊的人,這也是馬修同學喜歡在睡不著的時候,把他拉下來,讓他坐小馬紮,給他開批鬥會,娛樂大眾的主要原因。讓柏嘉印象深刻耿耿於懷的那次油條事件的具體情況如下:某日,他賴在床上,不去做早操。森哥在做完早操後,順手買迴早點,唿哧唿哧吃完後,要去上課,把實在吃不完的那根油條鎖抽屜裏了。一邊鎖還一邊看了看柏嘉是否醒著,一邊說:“我可得把這油條鎖好,免得柏嘉那家夥起來,把我的油條吃了。”柏嘉在床上裝睡,差點沒笑死,丫就一一毛錢一根的油條,還鎖呢?就這麽一個摳門雞賊的人,突然把他心愛的限量版‘動感地帶’避孕套給柏嘉一個,當時著實嚇了柏嘉一跳。後來他才明白,一是因為昨天晚上自己沒迴來,二是因為馬修為了遮掩他給宿舍衛生間的門上留下的那幾個大洞,在衛生間的門上帖了個海報,上麵寫著:拒絕毒品,防範愛滋病。在柏嘉明白森哥的用意後,他立馬下樓,買了15個饅頭,夥同馬修,準備把森哥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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