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陶陶冷笑一聲卻再不作答,此時老太君跟在後麵也憋悶的很。


    兩日的光景很快的過去,蘇陶陶還在房間裏唿唿大睡,香紅卻從張氏那邊迴了來,說道:“小姐,表少爺昨日去了夫人那裏了。”


    蘇陶陶趴在床上,懶懶說道:“去了就去了吧,何必和我說。”


    “夫人將事情聽了個大概,此時正傷心呢。”香紅一邊說,一邊伺候著蘇陶陶起床,蘇陶陶漱了口水,便說道:“讓母親傷心傷心也好,這樣啊,也讓表哥知道他們打聽都這些話,是從誰都嘴巴裏出去的,也不去問問母親就下了這樣的定論。


    “小姐,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奇怪的人,明明是夫人在傷心,為何你還說讓夫人傷心傷心才好?”


    蘇陶陶笑著擦了擦嘴,說道:“並不是因為母親傷心我才高興,而是因為母親現在終於知道如何傷心如何發怒了,表哥在那裏,母親已傷心,表哥就會慌,表哥一慌,迴去自然會告訴外祖母,母親畢竟是外祖母唯一的女兒,外祖母怎能不關心?怎能不派人去查?如此一查,那這事情不就解決了嘛。”


    “小姐的想法太複雜,香紅不懂,香紅啊隻知道做些好吃食,讓小姐吃了好去夫人那裏。”


    “你不剛從母親那裏迴來嗎,今日我就不去了,你且在待著,瞧一瞧那邊的動靜。”


    蘇陶陶所說的那邊便是蘇零露,別看蘇零露這段時間乖巧的很,但蘇陶陶卻半點都不放心,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蘇零露變得低調是理所當然的,可她知道,狗永遠改不了……,她一定會想辦法對付她。


    果然不出蘇陶陶所料,蘇零露的確是在蟄伏著。


    因為失去了母親的緣故,蘇零露一時間在府中已經沒有得力的保護傘以及購買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渠道,隻得乖乖的躲在屋裏裏,而她躲在屋子裏可並沒有在繡花,而是悄悄的挖起地道來。


    旁人隻知道蘇零露最近越發的喜愛鮮花,院子裏擺著一盆又一盆的鮮花,美其名曰的說是讓這院子裏多一些生氣,實際上卻是為了轉移地道中的泥土,免得引起人懷疑。


    蘇零露挖地道做什麽,別人不知道,而蘇零露心裏是這般的盤算的,她如今已經不是完璧的身子,而太子卻不知道葉家的事情,她必須想辦法出去,和太子見一見麵。


    地道被順利的挖通之時,蘇零露趁著夜黑風高先爬出了地道,看自己能通過外院的狗洞之後,方才安心的迴來。


    香紅初時並未發現蘇零露的異常,隻是每天發現那花盆空著進去滿著泥土而出,頓時有了疑惑,慢慢地才看出其中門道來,便將此事告訴了蘇陶陶。


    因蘇零露整日躲在屋子裏的緣故,蘇陶陶也不知道蘇零露挖了地道往哪走,隻得叫香塵也在外麵盯著,等過了兩三日,這才發現蘇零露地道的另一個出口。


    此時已從春季進入了炎炎夏日,蘇零露的功夫耗的挺長,張氏和娘家的關係也得到了改善,外祖母終於見了母親,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番方才各自訴說了這些年來的苦楚,兩邊這才開始漸漸親密起來。


    蘇零露一連幾日都悄悄的出門,香紅香塵將她的行蹤大概的告訴了蘇陶陶,蘇陶陶便猜出了蘇零露的想法,過幾日便是太子的生辰,蘇零露隻怕是想要一鳴驚人吧,所以這才出入了一個叫紅玉坊的教坊,而那教坊裏有幾個漂亮的舞姬,擅長跳西域的肚皮舞。


    蘇陶陶心中冷冷一笑,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如今就想找到靠山,讓蘇錦堂去注意她嗎?很好,蘇陶陶心中想,自己正愁沒有機會呢,若是蘇零露安分下來,她蘇陶陶就沒有了置她與死地的理由。


    太子的外宅如今正是燈火輝煌之時,外麵的外院忙成一團,此時正是最缺丫頭的時候,總管一個頭兩個大:“這邊!這邊!這邊,那邊也趕緊的,那邊!那邊!那邊,那盤花不要這樣放!”一邊在喊,一邊再說,正當忙的不可開交之時,不遠處一個丫鬟卻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那丫鬟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混進了太子別院的蘇零露,她此時正在尋找,歌舞伎換裝的地方,可是一時間卻在裏麵找不到出路,此時的管家看見蘇零露,頓時“啪”的一個巴掌打下去,說道:“你這個沒眼力見的,兩手空空的站在這裏做什麽!”


    蘇零露被打的有些懵,但自從不受待見以來,她也被打的多了,便說道:“大人別生氣,奴婢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不知道?你是哪位嬤嬤手下管教的東西,怎麽這般沒有規矩,滾,趕緊給我去廚房。”


    蘇零露頓時有些懵,說道:“奴婢不知道廚房在哪裏,奴婢是新來的。”


    管家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喚來一個嬤嬤吼道:“你是怎麽教育這些奴婢的,如今今日這麽大的場麵,他卻連個廚房都找不到,今日你的賞錢不用再想了。”


    那嬤嬤瞧了蘇零露一眼,覺得蘇零露實在是眼生,心中對她又是恨又是怒,自己好不容易討了個差事,就被這丫頭給搞砸了,如今自己沒了賞錢,那可是三兩白銀啊!


    “小蹄子,不懂事就低頭看別人做什麽就做什麽,如今倒好,你還連累了我這老婆子。”等管家一走,那嬤嬤立刻就掐了蘇零露的身上,又是打又是吼的,帶她來到了廚房。


    廚房裏同樣也是忙做了一團,雕花師傅正在雕花,將那些蘿卜白色雕刻成需要的模樣,而打下手的廚娘們手裏更是一個個鍋盤碗盞忙的飛了起來,蘇零露站在一旁愣了起來,她從不知道廚房原來是這般的模樣。


    管教嬤嬤吼了一聲:“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過來把這些東西端到前院去!”


    蘇零露一聽是端到前院,就想到可能是太子那裏,立刻點頭要答應,端了東西誰知嬤嬤想到若是蘇零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衝撞了主子,隻怕自己不止是被扣了賞錢那般簡單,或許還會被一一頓打,便說道:“別去了,別去了,放下你手裏的盤子。”


    蘇零露聽了這話趕緊放下了手指的盤子,心中嘀咕道:“怎麽一會讓我往東,一會叫我往西,我是來見太子的,我要讓太子對我有感覺,引起注意才行。


    蘇零露心裏在怎麽說,麵上也不敢在多說半句,隻好將盤子放了下來,嬤嬤指著地上的一大盤正在活蹦亂跳的魚說:“給我把這一盆子魚殺好洗幹淨了。”


    蘇零露臉色一哭說道:“我不會殺魚……”


    “不會?那你會吃魚嗎?”


    蘇零露點了點頭,不知道嬤嬤這是諷刺的話,便說道:“會啊,我會吃很多種魚。”


    “你既然會吃,那你就得會做,趕緊的,這裏是剪刀,這裏是刀子,趕緊幫我把魚收拾幹淨,不然我就讓你吃一頓鞭子。”


    一聽鞭子,蘇零露頓時就一陣害怕,忙點頭猶如雞啄米一般,可是看到盤裏那些活蹦亂跳的魚,她一時沒了辦法。


    “快點,快點啊!這魚等著蒸呢!”有個師傅看著蘇零露對著盆裏的魚在發呆,忍不住上前說了一句,並且麻利的收拾了一條魚出來,問蘇零露說道:“看清楚了嗎?”


    蘇零露被師傅麻利的動作給震懾了,迷茫的搖了搖頭說道:“您能再做一次嗎?”那師傅恨得牙癢癢直翻白眼說道:“你這丫頭,我幫你把魚肚子刨開,你把內髒拿出來,動作快些,若是慢了上麵怪罪下來,你和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一聽這話,蘇零露也隻好點頭,掏出肚子裏的內髒,可是弄得一身腥味,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之後,就聽到宴會已經結束的消息,蘇零露心裏那個恨呐。


    可是,越是這般,越是不得閑,大家如同鬆了口氣一般,又將鍋瓢碗盞全部放在蘇零露身邊說道:“快些把這些都洗幹淨了,若是你敢偷懶,當心你的皮。”


    大家都當蘇零露是新來的丫鬟,也並未多問,誰知蘇零露看著那一堆碗筷,頓時就傷心的哭了起來,自己不是來洗碗的,自己是來見太子的!


    她要做太子妃!她要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可她現在在做什麽?蘇零露心裏無奈又難過。


    蘇零露一邊默默地抹眼淚,一邊在管教嬤嬤的注視下將盤子一個一個的洗幹淨,此時外麵的色天色已經暗的不能再暗,管事嬤嬤肚子有些餓了,便在離開之前警告道:“趕緊給我洗完咯,若是敢偷懶,看我迴來怎麽收拾你。”蘇零露不說話,默默地洗著盤子,等管事嬤嬤一走,她就蹭的一聲站起來,逃離了廚房的位置。


    因為知道規矩的緣故,蘇零露一路低著頭走,誤打誤撞之下,終於來到了太子的主院,此時的院落裏麵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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