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陶陶手中的繡花針略微停頓了一下,想不到這晴姨娘膽子還真大,還敢鋌而走險看樣子是已經被逼急了,對自己的警告毫不在意,那她也會讓她今日有來無迴!


    “情況如何?”蘇陶陶用意念和鬼醫交流。


    聽鬼醫說道:“她用花瓶碎片割破了手腕,想用失血過多來掩飾吃了藥之後滑胎的假象,如今人已經昏死過去,是老太君身邊的張媽媽發現的,周圍沒有我們的人。”


    蘇陶陶心中有數,暗暗點了點頭。這時外麵已經嘈雜起來,蘇錦堂衝進了屋子裏,不問青紅皂白就先給坐在繡架前麵的張氏一腳,怒罵道:“賤人!你如此蛇蠍心腸,就這麽容不下我的孩子嗎!”


    蘇錦堂這一腳踢得很重,若不是鬼醫暗中護著,張氏非得吐口血不可,但如今人也跌坐在地上,胸口一股鈍痛。


    “您這是做什麽!”蘇陶陶雖然心裏有數,但是表麵上卻依舊怒意難消,再不願喊眼前的男人一聲“爹!”


    “你這個不孝女,平日你不孝敬我也就算了,如今滾迴你的房間去!”蘇錦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指著蘇陶陶威脅著。


    隻聽她冷笑一聲說道:“我走不走與你何幹?你一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母親踢翻在地,在我心中你早已不是我爹,既然不是我為什麽要孝順你!”


    “混賬!”蘇錦堂伸手要打蘇陶陶,卻被一個忽然衝進來的人給攔住,定睛一看竟然是蘇繼堂不知何時從學堂跑了迴來。


    門外,香玉也衝了進來,如同上次那般將蘇陶陶母女一起護著,讓蘇錦堂抓不住破綻,再無法靠近她們。


    “滾出去!”看見自己如今唯一的兒子也護著張氏,蘇錦堂已經急紅了眼,對著所有人怒吼著,怕事的下人匆匆而逃,剩下的人便隻有香紅香玉和香塵幾人。


    “這是母親的院子,你憑什麽讓她滾出去?若要論滾出去的是誰,應該是你才對!”蘇繼堂不是年前那個病怏怏的孩子,雖然隻有十歲但在小柳莊的磨練已經讓他漸漸強壯起來,對著比自己高了許多的父親怒目而視。


    “我是你爹,難道連你也不認我了嗎?”蘇錦堂頓時有些寒心,自己的一雙兒女為什麽偏偏就向著這個張氏。


    “爹?”蘇繼堂冷笑了一聲,雖然聲音稚嫩,但依舊不失剛硬之色,說道:“我迴來這麽久,你可曾問過我身體如何了?你可曾知道我多久入的學堂?你又可曾知道我的先生是誰!”


    “你!”蘇錦堂被問得啞口無言,自己如今太忙,何曾記得這些,頓時漲紅了臉。


    “答不出來了,對嗎?”蘇繼堂將母親和姐姐扶起,接著說道:“我和母親當初狼狽的從這個家離開,你並未幫我們說過一句話,這次若不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你以為我願意迴來?從小你都是在那晴姨娘的屋子裏,什麽時候記得我和母親,姐姐為我求了靈芝來你也搶去給那晴姨娘補身子,我雖然病弱,卻並不是傻子!”


    “你哪裏知道我的良苦用心!”蘇錦堂被兒子說的啞口無言,又想起自己如今隻有這一個兒子,頓時心中苦悶起來。


    “良苦用心?”一直不說話的蘇陶陶冷笑一聲,從弟弟背後走了出來,阻止了弟弟護著自己的動作,接著說道:“繼堂危在旦夕之時你搶走火靈芝,繼堂病弱之時你無關懷之語,繼堂無助之時你更是將他趕到那簡陋不堪的莊子上自生自滅,這就是你的良苦用心嗎?”


    蘇陶陶略微踱步,又繼續說道:“母親嫁給你十四年,你與她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寵愛她的陪嫁丫鬟並未有什麽,但你卻把一個奴婢抬得比主人還高你可有想過這對母親來說是恥辱?我曾經讀過一首詞‘今時鮮花美,明日變作花下泥。笑紅塵,茫茫無盡春花秋月時時新,卻無人哭那花下昨日嬌人。今時歎一朝春景新人笑,明日何時聽到舊人哭!”


    張氏原本還堅強,聽蘇陶陶詠頌這首詞來頓時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別過臉去拭幹眼淚,說道:“你一進來便對我施以拳腳,如今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何打我?”


    聽見這話,蘇錦堂頓時就蒙了,張氏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一時間有些氣結,還是外麵這時候匆匆來了人稟報道:“老爺,夫人小姐,老太君來了!”


    “快去迎接,別讓老太君進正堂,哪裏太血腥怕刺激了她老人家!”蘇錦堂還保留著理智,忙衝了出去。


    蘇陶陶扶著母親,弟弟蘇繼堂這才開口說道:“母親不知,外麵香玉告訴我晴姨娘的孩子在您這裏沒了,估計是怕您應付不過來這才跑去通知了我,隻是估計外麵忙亂竟然沒人告訴你們這件事!”


    這件事讓張氏恍然大悟,她把人都帶迴了自己的屋子,就是防著晴姨娘拿她的人開刀,卻忘了將她送迴去,真是棋差一招。


    等到眾人匆忙的進門來,蘇錦堂趕緊說道:“母親,這裏還有晦氣,您止步!”


    “孩子呢?孩子如何了!”老太君聽了大丫鬟稟報的消息,心中多少還存著希望,這都是九個月的孩子了,怎麽的都應該有活著的希望。


    “母親,現在情況還不清楚……”蘇錦堂也不敢說實話,此時正瞧見張氏他們出來,馬上衝了上去罵道:“毒婦!”


    “母親。”張氏麵色淡定,一雙眸子看向了老太君,既然婆婆將她叫了迴來,自然是心裏相信她的,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張氏心中對蘇家還沒有完全寒心。


    “誰是你母親?若是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活不下來,我立刻殺了你!”老太君一臉的冷意,眼中殺氣騰騰,竟然是真對張氏動了殺意。


    蘇陶陶感覺到一股冷意,攔在了母親麵前,說道:“祖母,你怎麽就隻願意聽一麵之言呢?”


    “二丫頭,大人的事情你來參合什麽,迴房間去!”老太君先是一怔,然後冷笑起來接著對張氏說道:“我隻要結果,不需要知道誰對誰錯!”


    蘇陶陶心中冷然,而張氏卻如同五雷轟頂,原來婆婆根本就不是真心疼愛她,不過是利用一把罷了。


    “老太君,老爺!”外麵老婆子匆匆而來,身上還帶著血跡,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恰巧這時外麵有又是一陣哭聲,伴著“母親,母親的唿喊!”


    蘇零露?蘇陶陶冷笑了一聲,正疑惑這女人怎麽沒出現呢,這不就來了!


    “你母親情況尚未可知,你哭什麽喪!”老太君見蘇零露還未得到確切消息就哭得這般悲慘,心裏一股怒意,這明擺著報喪!


    “祖母,你可要為我母親做主啊!”蘇零露哭了起來,此時此刻她哪裏是真的關心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心裏可是歡喜的很。


    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母親一定會把精力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至於如今弄得滿身傷痕被蘇陶陶欺辱成這樣。


    現在母親的孩子沒了,對於別人或許是很難過的事情,可對於蘇零露來說卻是最好的契機,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起來把張氏母女連帶著唯一的男丁蘇繼堂也趕出去,這樣她就是這個家裏獨一無二的大小姐了!


    “你起來,如今事情未知,你哭給誰看!”老太君震怒,一雙眸子帶著冷意看相剛才進來的婆子,繼續問道:“如何了?”


    “迴老太君,穩婆正在給晴姨娘接生,可是孩子難產,據說失血過多這肚子裏的孩子已經被悶死了,想問還生下來嗎?”這老婆子平日裏就是個打雜的,今日所有人都知道來報信不是個好差事,這才派了她過來。


    “既然是難產,孩子就還沒有生下來,是哪個庸醫說的孩子死了!別以為我平日裏仁慈你們就欺負到我的頭上,告訴那幫奴才若是這肚子裏的少爺保不住,他們的命也別想保住,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沒命!”老太君發了狠話,硬是把老媽子嚇得雙腿發軟,向後摔倒下去。


    蘇陶陶隻默默站在一旁,心知隻要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一生下來,母親就迴麵臨大災難,不禁手心捏起冷汗。


    不一會兒那老婆子又走了進來,眼睛裏帶著恐懼說道:“老太君……老爺,姨娘太太昏迷不醒,穩婆們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求老爺太太讓道長進去給太太把脈瞧一瞧了!”


    “這……”蘇錦堂還有些猶豫,老太君卻已經站了起來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忌諱什麽,告訴道長隻要能把肚子裏的孩子保住,不論什麽辦法都在所不惜!”


    這話一出口,張氏和蘇陶陶都對視了一眼,果然,在老太君的眼中孩子是最重要的,這是要剖腹取子麽!


    得了令,婆子二話不說了跑出去了,立刻聽見外麵不遠處的屋子裏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也不知清虛子用了什麽樣的法子讓晴姨娘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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