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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楚崢瞧著懷中小娘子腰腹處不斷的湧出鮮血,真真是慌亂不已,他身上有上好的金瘡藥,隻消快些給這小娘子止了血想必便並無大礙了。


    大抵是因著瑞王發怒的緣故,所以先前自瑞王府中帶來的死士,現下著實勇猛的很,即便少了素墨這個幫手,依舊將那幫賊子壓著打。


    如此過了沒一會子,阿一便將這些賊子的穴道都給點了,先留他們一條性命,若是殿下有話要問的話,也方便幾分。


    死士之中有人精通醫術,他醫術雖說及不上莫如青,但也極為不錯。現下薄玉喬被楚崢給抱入客房裏頭,那名為阿四的死士便開始為薄玉喬把脈,發覺她身上中的毒,不過便是普通的迷香,也並無什麽大礙,不過身上的刀傷傷在腰腹處,這小娘子還是瑞王殿下的人,男女授受不親,阿四也著實不敢為喬夫人查看傷口。


    到了此刻,楚崢也顧不得計較這些旁的,當即便將旁人摒退,房中隻留下阿四與素墨,而後這才命素墨將那處染血的布料給撕開,以紗布擦幹血跡之後,方才現出傷口。


    阿四硬著頭皮走上前頭,恭恭敬敬的為薄玉喬查看傷處,發覺這傷口並不算深,隻不過劃破了一層肉皮罷了,也並未傷著肺腑,這等皮肉傷隻消包上傷藥,將養些日子便並無大礙。


    “王爺,喬夫人的身子無礙,仆現下帶了上好的金瘡藥,便麻煩十二給喬夫人敷上,而後再由仆包紮一番,便並無大礙了。至於那迷香之毒,便不必管了,隻消過了三四個時辰,迷香之毒便會褪去。”


    聽得此言,素墨細眉微蹙,什麽叫迷香之毒不必管了?小姐可並非他們這幫身手極好的死士,迷香之毒之於小姐而言,想必亦是極為難耐。思及此處,素墨便徑直轉身,而後飛身掠去馬車之處,將上頭的包袱取了下來,再翻找出一個並不很大的檀木匣子,輕輕打開木匣的蓋子,將已然風幹的雪蓮撕扯下一片花瓣,而後再將這寶貝好生收起,以備不時之需。


    取了雪蓮花瓣之後,那廂阿四已然將上好的金瘡藥給尋了出來,而後便退出了客房之中。不過以瑞王的身份,原本便是喬夫人的夫君,自是不必避嫌,素墨將薄玉喬腰腹處的衣衫開口撕得更大些,而後再以紗布沾了沾水,拭了拭上頭的血跡,確定真真隻是皮肉傷,這才放心了。


    仔細給薄玉喬敷上金瘡藥,而後阿四又入了客房為薄玉喬包紮,等到處理完之後,素墨這才取來一茶盞溫水,將那片雪蓮花瓣碾成粉末,融入溫水之中,而後欲要送入薄玉喬口中。


    不過因著薄玉喬此刻處於昏迷,這盞溫水無論如何也送不進去,素墨登時便有些心急,而後衝著楚崢忘了一眼,後者見狀,問了一句。


    “這水中有什麽物什?”


    聽得此言,素墨陡然一驚,她方才往溫水中加雪蓮花瓣之時,並未在客房之內,殿下又是如何知曉的?


    看出了素墨的疑惑,楚崢登時便開口解釋道。


    “若隻是普通的溫水,即便送不入薄玉喬的口中,你也不會如此心急,想必這溫水之中,你應當是加了什麽良藥,這才如此罷!”


    聞言,素墨杏眸中藏著一絲驚詫,隨即便恭敬的低眉斂目。先前素墨對楚崢還存著憤怨之心,畢竟先前楚崢扼住薄玉喬的頸子,差不離要了這小娘子的性命一事,素墨現下都還記得。


    不過方才若非楚崢出手迅速的話,恐怕小姐的性命早便保不住了,哪裏又會隻受皮肉傷?


    思及此處,這兩樁恩怨一抵消,素墨對瑞王的態度,便又恢複了先前的恭敬。如此便並未存著隱瞞的心思,徑直開口道。


    “殿下,這溫水之中仆加了天山雪蓮的花瓣,可解百毒,也是保命聖藥,如今小姐既中了迷香,又受了傷,用天山雪蓮自是極好,所以方才自作主張。”


    聽得天山雪蓮這四個字,楚崢眉頭微微挑了挑,那東西著實是難得的好物兒,便連瑞王府之中,也隻有一株罷了,卻未曾想到,薄玉喬這小娘子手中也能存一,想必是莫如青替她尋來的罷。


    如此一想,楚崢心下還有些發笑,不過麵色卻未曾變化半分,徑直衝著素墨擺了擺手,開口道。


    “你便先下去罷,這溫水本王會喂喬兒服下的。”


    聞言,素墨雖說仍是有些猶疑,卻礙不過瑞王的吩咐,隻得硬著頭皮下去了。待素墨下去之後,楚崢便將那茶盞端起,而後溫水盡數送入口中,再行至薄玉喬身畔,抬手捏住這小娘子的下顎,將口中的溫水反哺入薄玉喬口中。


    這般法子,也是方便許多,待喂完薄玉喬之後,楚崢複又將素墨給喚了進來,而後衝著其吩咐一聲。


    “本王現下便出去一趟,你好生照看你主子即可!”


    聽得楚崢所言,素墨自是求之不得,而後便略有些欣喜的連連應聲。


    話落,楚崢也未曾在客房處多留,便徑直朝外頭行去,此刻那些賊子都被死士給製住,想來也能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楚崢去審問賊子之時,楚嶽便在挨著薄玉喬的那間客房內歇息,他身邊還帶著兩個丫鬟。這兩個丫鬟自小也是當做死士培養的,是楚嶽的心腹,自然也清楚楚嶽男兒身的事實。


    此刻楚嶽坐在木桌旁,手中端來自京中帶來的汝窯茶盞,嚐著裏頭的碧螺春,神色之中帶著一絲恍惚。


    薄玉喬那小娘子為何要替他擋那一刀呢?若是默不作聲的話,旁人也不會多言什麽,畢竟薄玉喬並不會武,又何必當那隻出頭鳥,且還因著那驛丞的憤怨,而身手重傷?


    自幼時起,楚嶽便是被眾人捧著的月公主,因著他天潢貴胄的身份,旁人也不敢違拗他的意思,且在他記事之時,大哥便已然坐上了太子之位,雖說他們母子四人並不得父皇歡心,但因著大哥二哥的緣故,他自己的日子過得也極為不錯,從未有人膽敢欺淩與他,更甭提受傷了。


    宮中的內侍一個個都極為安分,說是心甘情願為他去死也不為過。不過薄玉喬那小娘子又並非他身邊的內侍,又為何要不顧安危如此為之呢?現下那小娘子還在昏迷,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思及此處,楚嶽微微抿唇,隨即便將手中的茶盞給放在桌上,而後徑直起身,也不顧身旁的那兩個侍女,便往隔壁的廂房處行去。


    此刻素墨正守在房中,聽得門口的腳步聲,便知曉來人的身份,秀麗的麵上微微現出一絲詫異,怎的月公主來此了?


    木門被輕敲了兩下,素墨便上前幾步,一把將木門給拉開,而後便對上月公主極為俊秀的容貌。不知為何,素墨瞧著的月公主,心下總是有一股子違和感,也不知到底是何處出錯了。


    見著素墨,楚嶽也並未失禮,率先開口問道。


    “喬夫人的身子如何?”


    聽得此言,素墨恭恭敬敬的開口答道。


    “迴月公主的話,小姐的身子已無大礙,先前不過隻是受了皮肉傷罷了,略有些失血過多,將養些日子也便成了。”


    知曉薄玉喬失血過多,楚嶽眉心微微蹙起,而後便道。


    “我那處還有一隻百年老參,拿那物什給喬夫人補補氣血,也是極好的。”


    聞言,素墨登時便欲要推辭,卻被楚嶽止住了話頭。


    “若非喬夫人相救的話,恐怕現下本宮早便被那賊子挾持了,如今本宮安然無恙,不過便隻是一隻老參罷了,素墨你便替你主子收下罷。如今才第一日,日後舟車勞頓,若是不好生給喬夫人補補,落下病根兒就不好了。”


    楚嶽所言自是極有道理,也讓素墨無法推拒,便隻得收了侍女遞過來的百年老參。


    因著薄玉喬正處於昏迷之中,楚嶽也不好入內探望,在這行人之中,知曉他男兒身的人並不算少,所以更是要避嫌。


    楚嶽複又迴到客房之中,侍女便將木門給闔上,這地界兒著實簡陋至極,但楚嶽卻恍若未覺一般,心頭被陌生的感覺充斥、漲滿,讓楚嶽不由低歎一聲。


    先前他欲要接近薄玉喬那小娘子,不過是因著那小娘子出現在自己夢中罷了。而此時此刻,薄玉喬在楚嶽心中,已然與那種以色事人的小娘子劃開了界限,若薄玉喬不是五皇兄的侍妾便好了。


    心中浮現出這個想法,讓楚嶽登時麵色微變,薄玉喬好歹也是五皇兄身邊的女子,自己若是對其存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的話,那便是*!此等醃臢事兒怎可為之!


    思及此處,楚嶽便強壓下自己心中的綺念,而後便徑直躺在床榻之上歇息,一闔上眼,腦海中便浮現薄玉喬的音容笑貌,那豔麗的容貌,身上著著的桂子綠繡花襦裙,染上了殷紅的血跡,一切的一切,都分外清晰,即便楚嶽想忘,都難以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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