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迴走的一路上,盧少餘都黑著臉不想說話,心裏的腹誹簡直要突破天際,偏偏耐薩裏奧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不停的想要跟他詳細的討論一下關於那個什麽果實的功效,讓盧少餘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耐薩裏奧從知道這個果實的功效之後,就堅信人魚領主不會平白無故的將它送給盧少餘,因此他一直不停的在腦袋裏思考著它對盧少餘來說到底有什麽用,越想越激動,就忍不住的總想跟盧少餘探討一下。


    “如果這個果實真的能讓你生下我們的後代呢?”


    耐薩裏奧想著想著,突然又出其不意的出聲說道。


    盧少餘正抬著腿往前走,被耐薩裏奧這話一驚,差點沒一步邁大了扯著蛋,但比起扯著蛋的痛苦,他更害怕的是順著耐薩裏奧的話在腦袋裏腦補出來的場景。


    他挺著渾圓的肚子,大張著腿,一邊叫一邊生孩子的場景......


    操,青天白日的,盧少餘無端的生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迴過頭來十分嚴肅的看著耐薩裏奧,說道,“如果它真有這種功效,我一定弄死那個什麽人魚領主,一定!”


    耐薩裏奧:......


    比起龍形時候的龍哥,人形時候的耐薩裏奧通常都是一副十分高冷的冷淡樣子,但這僅限於對別人,而對盧少餘,耐薩裏奧的表情則豐富的多,更何況就盧少餘對耐薩裏奧的熟悉程度來講,就算他依舊麵無表情,盧少餘也能看得出來,他這會兒是高興,或者有點不高興,或者是很不高興。


    所以盧少餘一下子就發現了在自己說了這句話之後,耐薩裏奧麵上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那雙媲美寶石一般的琥珀色豎瞳裏的神色告訴他,耐薩裏奧現在的心情有點失落。


    果然,耐薩裏奧下一句就說道,“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麽?”


    盧少餘:......


    “我是個男的,不可能會有什麽孩子......”


    耐薩裏奧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卻充滿了盧少餘才能看的出來的失落和委屈,“可我隻是打了個比方。”


    盧少餘簡直不能直視耐薩裏奧的臉,他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藥可救了,要不是現在談論的是他最起碼的尊嚴問題,說不定光是耐薩裏奧這個表情就已經讓他屈服了,長得好看還真是要命。


    “龍哥,先不說一個男人到底能不能生孩子,就光說說男人生孩子這件事情,你覺得對麽?”


    耐薩裏奧十分認真的注視著他的眼睛,然後搖頭,“不對。”


    “這就對了啊,一個男人生孩子根本就不對,先不說這根本就不符合自然規律,就說讓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去大著肚子經曆十月懷胎,然後生下一個孩子,你不覺得......怪異麽?”


    光是想象一下自己描述的這個場麵,盧少餘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盧少餘並不是覺得生孩子這個過程是個多麽丟人的事情,相反他認為這種由母親的無私奉獻換來的生命延續是非常偉大並且光榮的,但對於一個生下紅旗下,長在春風裏,接受了十幾年“嬰兒是由有子宮有卵巢的母體孕育而成”這種正統教育的男人來說,一個男人生孩子崩塌的可不僅僅是三觀,而是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好麽?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自己,不久前他還覺得自己喜歡的是女人,結果轉眼就討論他要不要生孩子?這讓他情何以堪?!!


    但在耐薩裏奧眼裏,這些困擾著盧少餘的問題,則完全都不算是問題。


    在這個什麽都有可能發生的光怪陸離的大陸,男人生孩子對於耐薩裏奧來說根本無足輕重,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他喜歡的深愛的人,這件事情不但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反而會起到加深的作用,他們之間不僅僅會有彼此,還將會有代表他們愛的結晶和延續的孩子,這種感覺光是想想就讓他幸福的顫栗。


    而在龍族眼裏,孩子的意義其實很簡單,不僅僅是因為後代延續,而更多的是因為他們懷有的感情本身,通俗點說,就是因為我愛你。


    我愛你,所以願意給你生孩子,這個孩子象征著我們彼此之間存在過的感情,就算很久以後感情不在,這個孩子也證明了我們曾經相愛,我們曾經在一起。


    他們不在乎以後會跟誰在一起,他們隻在乎眼前跟誰在一起,這樣的及時行樂般的愛情觀對於壽命極長的龍族來說,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龍族少女因為喜歡一個人而生下他的孩子,隻要他們當時是相愛的,誕下孩子這件事情就無比順其自然。


    所以在耐薩裏奧眼裏,性別根本不是問題,也完全不存在什麽應不應該,隻存在想不想,而想不想呢,又取決於愛不愛,所以......


    “我明白了,如果你不想為我生孩子我不會勉強你的。”


    耐薩裏奧眼睛裏的那點期待終於完全滅了下去,雖然他對孩子這件事情並不執著,但一想到盧少餘不願意給他生孩子,他就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但他又完全不想讓盧少餘看出來自己難受,最後隻能別過臉去。


    盧少餘:......


    他簡直快要被耐薩裏奧這一臉委屈難過的樣子打敗了,他不是不想為他生孩子,他是不想為任何人生孩子,不,應該說他就完全不想生孩子!!


    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跟耐薩裏奧解釋,但又看不得耐薩裏奧那副深受打擊的難過樣子,見耐薩裏奧扭過臉去不看他,心裏又好笑又好氣,沒多思考的就伸手勾住了耐薩裏奧的脖子,然後在他怔忪的時候,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耐薩裏奧從來經不起盧少餘任何撩撥,雖然不明所以而且難受勁兒還沒過,但身體依舊無比誠實的接受了盧少餘少有的主動,手緊緊的掐住盧少餘的腰,很快就吻的難舍難分,好不容易分開的時候,盧少餘就像是缺氧了一樣拚命張嘴唿吸,耐薩裏奧自己也粗喘連連,腦子裏隻剩下這個激烈的吻,把之前的事情忘了個差不多,他現在完全不想別的,隻想將盧少餘按在身下,狠狠的不由反抗的侵犯進去。


    盧少餘也意猶未盡的舔舔唇,發現身體已經熟練的起了反應,很想就這麽不知羞恥的滾上一發來的,但在此之前,他要先解決掉他和耐薩裏奧這少有的分歧,還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引發的分歧。


    盧少餘又用力的唿了兩口氣,在耐薩裏奧獸性大發的將他撲倒之前,伸手做了個暫停的動作,然後粗喘著說道,“龍哥,我腿軟。”


    耐薩裏奧都準備將人直接壓在身下,結果被這麽一打斷就有些不明所以,“抱抱?”


    按照慣例,盧少餘應該會翻個白眼,然後果斷拒絕,但是這次他雖然臉都憋紅了,最後居然還是沒有拒絕出聲,而是在耐薩裏奧準備收迴手的時候,紅著臉咬著牙猛地一下竄到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公主抱!”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在耳邊,耐薩裏奧卻從裏麵聽出了少有的嬌羞的味道,他人還愣著,手卻已經在盧少餘竄上來的時候就已經穩穩的托住了他的臀。


    盧少餘抖了一下,抱著他脖子的力度更緊了一點。


    耐薩裏奧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笑出了聲,溫柔的笑意溢滿了眼角眉梢,可惜盧少餘死死的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根本看不到。


    雖然不是公主抱,但這樣的姿勢也還是沒少丟人啊!!


    盧少餘將臉死死的埋在耐薩裏奧的頸窩,臉紅的簡直要燒起來了,偏偏耐薩裏奧還發出了這麽明顯的笑聲,瞬間就讓他惱羞成怒了。


    “笑什麽笑!”


    耐薩裏奧眼睛裏笑意不斷,卻果真不再發出聲音了。


    “不笑了,你說。”


    盧少餘這少有的撒嬌法讓耐薩裏奧心情大好,他感覺不管盧少餘接下來說了什麽,他都能夠接受,並且絕不生氣。


    “龍哥,在地球上,生育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僅僅是傳宗接代,更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晶,這些我都明白,但前提是我得是個女人。”


    盧少餘張了張嘴,將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又覺得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麽難以啟齒。


    “我......”


    耐薩裏奧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盧少餘打斷。


    “龍哥,你先聽我說完。”他咬咬牙,繼續道,“這次不說,下次我肯定沒臉再說了。”


    耐薩裏奧不再說話,“嗯”了一聲,聽他繼續說下去。


    “什麽性別,種族我都不講了,雖然我堅信這根本不可能,但你既然說過是打比方,那我就先暫時權當它有可能,那我們就單單來講講我為什麽不願意的問題。”


    “首先我是個男的,我在地球上所接受的所有教育,都告訴我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所以這件事本身給我的衝擊不比我一睜眼發現自己穿越了來的小,可能對於你們來說,這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說,相當於世界觀崩塌然後重塑......”


    盧少餘頓了頓,“你知道什麽是世界觀麽?”


    耐薩裏奧也頓了一下,說道,“對於所處這個世界的看法麽?”


    盧少餘瞪大眼睛,要不是正講到關鍵點,他都想誇一句耐薩裏奧真聰明。


    “對,堅信男人不能生孩子的世界觀崩塌了,然後重塑一個能夠接受男人生孩子的世界觀,這是需要過程的。”雖然他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這樣的世界觀。


    “其次我願不願意生孩子跟我喜不喜歡你是沒關係的,如果我是一個女人,我肯定相當願意替自己的愛人生個孩子,但不巧我是個男的,先不說我沒有這樣的能力,就算因為外力因素我有這樣的能力了,我的心理也接受不了,我沒辦法接受自己像個女人一樣挺著大肚子,因為我是個男的。可這並不能代表我不喜歡你,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跟有沒有孩子沒關係,就算沒有孩子的維係,我也能跟你在一起過一輩子,你能明白麽?”


    盧少餘覺得他簡直快要把自己這輩子的肉麻話都說完了,同時他也沒想到自己說起這些話來居然這麽溜,大概是因為都是他心中所想的關係,那些話完全不經考慮的就從嘴裏說出來了,連個結都不打。


    耐薩裏奧已經愣住了,不是因為盧少餘的解釋,而是因為盧少餘字裏行間表達的情意。


    “愛人”“喜歡你”“過一輩子”。


    每一個字都讓耐薩裏奧興奮的想要顫抖。


    “我明白。”


    其實他還是不完全明白,因為他沒有處在盧少餘所謂的那個世界,沒有接受過盧少餘所謂的教育,所以他並不能完全了解盧少餘的固執。


    但那有什麽關係,隻要盧少餘愛他,就像盧少餘說的,或許他們之間並不需要什麽愛情的延續,因為他們會從此時愛到彼時,直到生命的盡頭,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


    耐薩裏奧側著臉,由輕到重的一下一下的吻著盧少餘的脖子,然後在他耳邊小聲呢喃,“我明白,我明白......”


    盧少餘閉上眼睛用動/情的反應迴應著他的吻。


    兩個人最後還是忍不住在這個靜無人煙的地方滾成一團。


    高/潮乍現的時候,盧少餘迷糊想到:身體契合還不夠麽?要什麽多餘的孩子?他可一點都不喜歡什麽孩子。


    更何況一個男人到底要怎麽生孩子?怎麽生一條龍的孩子?


    扯淡麽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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