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聲音很輕很小,輕到岑雪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吃驚的低唿一聲,用手掩住嘴巴,四處張望了一眼,然後朝後院快步走去。


    岑雪落那微微蒼白的臉色引起了一邊齊揚、齊龍和莫一凡的注意,他們三人有些奇怪的對視了一眼,然後跟隨岑雪落朝後院走去。


    “落落,你怎麽……”齊揚剛開口,就看見前方岑雪落的身影“嗖”一下不見了,準確的說,應該是憑空消失了。


    “好吧!”齊揚跑到岑雪落消失的地方轉了兩圈,然後踩了踩結實的地麵,又抬頭望了望四周的屋頂,衝莫一凡和齊龍聳聳肩,“好吧!魔法時代又要來臨了!大變活人啊!我早該習慣了,是不是?”


    看著齊揚那滑稽的模樣,莫一凡不由哈哈大笑,齊龍則是抿著唇走過去一把拎著齊揚的脖領子就往屋裏走。


    “離?”岑雪落飛速的進入了空間,天知道,她剛才差點就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街道穿梭來往好奇的透過窗戶朝藥鋪裏張望的人們麵前就直接消失。


    岑雪落看著依然四處飄蕩的紫霧,一步一步朝放置離元嬰的地方靠近,她覺得自己心跳在加速,不由努力的克製著越來越急促的唿吸,試探的叫道:“離?離……你在嗎?”


    這次,終於沒有讓岑雪落失望,那個類似幻覺的熟悉聲音再度響起:“落……”


    “離……離,你醒了?”岑雪落確定自己沒聽錯的時候,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清澈的雙眸早已晶瑩一片,她運氣朝離的方向掠去,急於確定離是否真的醒來。


    撥開紫霧,岑雪落看著依然躺在原處毫無動靜的離。緩緩蹲了下來,手指擦過離那靜謐的俊臉,忽然間眼淚就大滴大滴的掉落下來。


    沒有生命氣息,沒有任何變化,沒有睜開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任何知覺……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不!岑雪落猛的捶打了一下地麵,低聲吼著:“不可能!不可能!告訴我不是幻覺!告訴我不是!離……你是不是醒了?給我個迴應好嗎?離……”


    聲音漸漸微弱下來,岑雪落忍不住把臉埋進了膝蓋裏,眼淚不可抑製的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她的牛仔褲,也濺落到了地麵上。


    “不哭……”離的聲音雖然虛無縹緲,讓人覺得那樣不真實。可是那憐惜有心疼的兩個字還是清晰的從岑雪落心底響起。


    “離?”岑雪落猛的抬起頭,冷豔嬌嫩的臉龐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一雙含著淚水的明眸驚疑的望著自己麵前緊閉雙眼的離。


    “嗯。落……聽著,我沒有太多的元氣支撐,這個是給你的!”離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斷斷續續時有時無的樣子,仿佛隨時就要消失。


    岑雪落不知道離要給自己什麽,更不知道離的聲音什麽時候就會消失,她不安的端詳了離許久,然後迴過了頭……


    紫虛空間裏的紫霧湧動了起來,一團深紫色的霧氣似乎托著什麽東西來到岑雪落麵前。還來不及緩緩放在岑雪落伸出的手掌上,就忽然消散,隨後那個用棉布包裹著的布包“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離。這是什麽?”岑雪落伸出手撿起布包,緩緩打開,竟然看到了一卷看起來十分古老又破舊的羊皮卷,不由吃驚的問道。


    似乎再次的運用紫霧讓離花掉了這麽長時間積蓄的元氣,空間裏一片寂靜。再無迴音,唯有岑雪落手中的羊皮卷彰顯著離的聲音確實出現過。


    隻要還活著。就好。哪怕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跟自己說一次話,自己也會踏實一些。岑雪落小心翼翼的捧著羊皮卷,望著沉睡中的離輕聲說道:“這是你希望我學的,對嗎?”


    羊皮卷很薄,裏麵隻畫了幾幅畫,上麵隻有一個字——殺。


    岑雪落一直沒有學習什麽攻擊的招式,除了風刃還是風刃,但無論是一個還是漫天風雨,都是單調而有缺陷的。如今,她有了一把藍色巨劍,是時候該學習一些劍招了,比如羊皮卷記載的這幾幅手持巨劍的殺招。


    劍被譽為“百兵之君”,通常可以做出三種攻擊:截、削和刺。但在羊皮卷上,加注了關於劍氣的使用,於是所有的攻擊變得奇妙而靈活起來。


    岑雪落隱隱能感覺到這副羊皮卷裏記錄的招式很高深,似乎隱隱包含著眾多變化,可是看起來又樸實無華。可是心頭縱然有再多疑惑不解,也沒有人可以幫她解答,唯有自己領悟。


    羊皮卷的開端寫著一句話:請詳細了解你的劍後,再來修習。


    岑雪落不太明白需要做些什麽了解,她打量著自己的藍色巨劍,外形和電視裏常見的巨劍差不多,隻不過自己這把巨劍周身盤旋著一股逼人的寒氣,看起來更加不真實。


    將藍色巨劍持在手中,岑雪落模仿著羊皮卷上的招式慢慢比劃著,隻是一個簡單的刺的動作,她都覺得自己做的生澀無比。在她的理念中,一定要先讓動作純熟起來,再慢慢配合著內力來嚐試練習。


    冷家中藥鋪終於恢複的差不多了,那位高薪聘請來的老中醫也應約來到了藥鋪,隻不過不知道是年邁經驗豐富的緣故,還是對某一方麵有研究的學者都有著自己的固執和尊嚴,這位老中醫看起來十分傲慢。


    “我姓朱,你們可以叫我朱大夫。我希望我以後坐診的時候可以單獨有一個診斷室,絕對的安靜,沒有什麽事盡量不要來打擾我。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我要午睡,那個時候最好關門或者拒絕診斷。還有,我要求周末可以雙休,畢竟我這把年紀也不能天天太耗心血。”一上來,這位姓朱的老中醫就劈裏啪啦的跟郝月梅說了一大堆要求,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邊的岑雪落一眼。在他眼中,這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也不過就是來湊熱鬧的,不夠資格跟自己說話。


    朱大夫的條件讓郝月梅有些為難,中午暫停兩個小時的坐診倒是沒有太大的關係,給一個單獨的坐診室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至於周末雙休的問題……畢竟藥鋪是要全年無休營業的,而且很多病患都是等到周末休息的時候才來看病,怎麽可以讓坐診大夫周末雙休呢?


    郝月梅微微皺了皺眉,看向一旁看似乖巧的女兒,問道:“落落,你怎麽看?”


    岑雪落可以理解作為一個多年行醫的老中醫朱大夫心中的自傲以及一堆古怪的毛病,但是媽媽的藥鋪裏需要的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大夫,而不是請個祖宗來擺臭架子的。


    “朱爺爺。”岑雪落很有禮貌的笑了笑,尊敬的稱唿了一聲。


    “不用,叫我朱大夫就行。”朱大夫拒絕了岑雪落親昵的稱唿,言語中透露著冷淡的疏遠。


    “好吧,朱大夫。”岑雪落倒是不以為意的順從了朱大夫的糾正,然後做了個請坐的姿勢,看著朱大夫毫不客氣的選擇了母親郝月梅常坐的椅子,不動聲色的眨了下眼睛才開口說道,“招聘是雙方麵的選擇,大家和氣生財,不和則一拍兩散。您的要求我們自然會盡量滿足,可是我們對彼此都不了解,我們也需要證明你有這個資本享受這份待遇,您說對嗎?”


    “證明?”朱大夫嗤笑一聲,“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是二院退下來了,現在他們還要返聘,隻不過我嫌太遠,不願意再折騰了。”


    朱大夫自然有他驕傲的資本,他雖然是名中醫,但年輕的時候也是留過洋的,那個年代,喝過洋墨水的人可不多,更何況在二院的中醫部門,他一直都是一把手,若不是後來因為脾氣太臭得罪了院領導總被壓製,他也不會一怒之下拒絕返聘跑到這個不起眼的小藥鋪來。


    “我知道,不過您總要拿出些誠意來才是。”岑雪落笑了笑,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了一粒藥丸放在手心,“不知道朱大夫可知道冷家中藥鋪之前一直銷售的養顏丹?”


    說起養顏丹,朱大夫還真聽說過,因為現在大部分有點錢的家庭都流行互相送養顏丹來表明自己的品味了,但是養顏丹每天都限量出售,而最近更是因為冷家中藥鋪著火,所以很多人手頭都斷了貨,現在大約是迫不及待的等待冷家中藥鋪開門營業呢。就連朱大夫自己的孫女,也不止一次在他麵前叨咕著等到藥鋪一開門就馬上排隊去買,不然皮膚又要幹燥起痘痘了。


    據朱大夫所知,很少能有一味藥真的能摒除副作用,但是這個養顏丹好像真就沒什麽可挑剔的,幾乎收買了所有消費者的心。這,也是朱大夫選擇屈身到冷家中藥鋪打工的原因之一。


    此時聽到岑雪落提起,朱大夫抬起眼簾看著岑雪落手中的那粒泛著青色光澤的藥丸,忍不住伸出手去拿,不料岑雪落手一躲,讓朱大夫拿了個空。


    “朱大夫,我希望你拿出的誠意就是,我給你這粒養顏丹,給你三天時間,你告訴我這個丹藥裏的成分。”岑雪落盯著朱大夫的雙眸,微微一笑,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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