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落剛到了齊家三兄弟家準備看看齊凱的情況時,就聽見自己家裏的電話響了。這幾年家裏生活條件好轉了,郝月梅也給家裏和藥鋪都按上了固定電話,好方便聯係。


    雖然隔著兩道厚實的實木門,但幾人都是修煉過的,耳目自然靈敏不少,一時間齊龍三人的目光都望向岑雪落。


    岑雪落的動作更快,在幾人望向她的時候,她身影已經到門口了,再一晃就聽見對麵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整個過程不到三秒。


    齊揚傻眼了,呆呆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然後轉頭問:“她快還是我快?”


    “她快!”齊龍非常肯定的迴答,安慰的拍了拍齊揚的背後。齊揚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輕功,結果碰見了一個無論各方麵都比他強的,自信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原本擔心電話是藥鋪打開怕出了什麽情況的岑雪落在聽到話筒裏那遙遠又熟悉的聲音時,頓時鬆了一口氣:“kevin,是你。”


    電話那端傳來kevin的輕笑聲,似乎帶著一點剛起床時的慵懶:“怎麽是這個反應啊?你以為是誰呢?”


    “沒誰。”岑雪落顧左右而言他,“怎麽會想起給我打電話?”自己從裝上電話就已經告訴過他了,可是這麽久他一次都沒打過電話,怎麽會特意今天打過來?最近下毒事件攪得岑雪落覺得自己對什麽事都格外敏感多疑了。


    “嗯,我後天迴國。”kevin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小心的詢問著,“有空見見嗎?”


    “見你?不!”岑雪落想都不想的一口迴絕。


    岑雪落的迴答頗是出乎了kevin的意料,但他隻是愣了一下就大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通過話筒迴蕩在岑雪落的耳邊。


    “就這麽不待見我?才多久沒見就變心啦?”kevin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壞壞的味道,若有若無的曖昧調侃著。似乎有什麽東西破開了他之前那俊朗溫柔的外殼,破土而出。


    岑雪落自然也感覺到了kevin這種變化,又羞又氣的哼了一聲,白皙的臉頰浮著兩朵紅雲:“你胡說什麽啊?誰變心了?”


    “那就是你沒變心咯?”kevin見縫插針的又出言調戲了一句。


    “你……”岑雪落咬著嘴唇不出聲了。


    似乎感覺到岑雪落真要生氣了,kevin的聲音也正經了很多,輕聲問著:“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了?”


    “你又不跟我說,我從哪裏知道。”岑雪落賭氣的應著,頗有些小女孩撒嬌的姿態。


    離在空間裏很不爽的把手裏的書扔到地上,在紫霧上蹦躂了幾下,似乎又心疼那本扔掉的書。繞了圈撿了起來,小心的放進懷裏。發現岑雪落壓根連看都沒看自己的動作時,離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死女人。你發什麽花癡!”


    岑雪落不是沒聽到離的聲音,但她決定無視這個返老還童的家夥!最近這家夥無理取鬧的越來越過分了。


    “也不是不跟你說,隻是想給你個驚喜來著。”試探了一下,kevin敏銳發現岑雪落口氣裏的不滿,不由故作得意的問道。“看來我這個算盤是白打了,你已經知道了啊?怎麽樣?我們奇跡組合是不是已經紅遍大江南北,紅的如日中天了?”


    “切,我隻是無意中看到宣傳海報了,不然誰知道奇跡組合是什麽?可以吃嗎?”岑雪落看不慣kevin囂張的樣子,故意不屑的打擊著kevin。


    “呀?你不知道嗎?可以吃喲!”kevin又變成那種壞壞的極不正經的語氣。壓低聲音磁性的說道,“你想吃我隨時把自己打包送過去。”


    “你……”岑雪落跺了跺腳,恨聲說道。“看來娛樂圈真是個大染缸,這才多久,你就學壞了!”


    kevin嘿嘿笑了兩聲,又開了幾句玩笑才鄭重說道:“我現在的身份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咱們如果要見麵還是不要在公開場合比較好。不然我怕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關於娛樂圈的事,岑雪落也有一些聽聞。知道裏麵亂七八糟的,還有糾纏不清的狗仔隊天天蹲點偷拍來娛樂大眾,於是很痛快的表示理解。


    聽到岑雪落這麽通情達理,kevin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的出言調戲道:“不愧是我的落落,就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你有多少個女人?小p孩一天天還倚老賣老。”岑雪落毫不客氣的反駁道。沒錯,就算kevin比如今的自己年紀上大了兩歲,可也不過是個少年而已,還是小孩一個呢。


    kevin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爭辯,最後囑咐了一句:“白家不是那麽好惹的,你還是盡量不要和他們針鋒相對比較好,等我迴去再說。”


    把話筒慢慢放迴電話機上,岑雪落心中象抹了蜜一樣甜,原來即使相隔千山萬水,自己的事他依然什麽都知道。


    “傻逼女人,人家說兩句好聽的你就找不著北了。”離很不爽的譏諷著,甚至爆了粗口。


    “離。”岑雪落皺起眉頭,“你居然還學會說髒話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雖然離真實年齡不知道幾百歲,可是現在就是一副幼童的模樣,岑雪落忍不住就拿出長輩風範來教育離了。


    “你真是笨到家了!”也不知道離因為什麽事情那麽惱怒,氣急敗壞的伸手指著岑雪落的鼻子,一臉怒容的罵完之後居然再次躲進紫霧裏飄走了。


    這家夥到底怎麽了?岑雪落不明所以的看著那團紫霧翻滾著飄遠,心裏嘀咕著。莫不是一直退化,退化到更年期階段了?岑雪落現在沒太多的精力去照顧看起來像是到了更年期的離,因為她有很多事要做,第一件就是提高莫一凡的實力。


    當晚,送了母親迴家,岑雪落讓齊家三兄弟到自己家陪伴母親後,就離開家去了藥鋪。


    莫一凡等待岑雪落指點自己已經很久了,他一直希望自己努力努力在努力一些,讓自己變得更好更強,以後可以毫不自卑的站在岑雪落身後。


    月朗星稀,深藍色的星空上遙遙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照的四處一片大亮。夏季的夜晚亦如清晨一般,空氣清爽,溫度適中。


    莫一凡和岑雪落就站在白天岑雪落來過的南郊亂石崗,一塊塊奇形怪狀的廢石料在月光下沾染著點點破碎的光芒,明明是一個很荒涼的場所,此時卻如夢幻一般帶著一股幽靜和靜謐的美感。


    “開始吧。”為了方便練習,岑雪落特意換上了練功服,極為寬鬆舒適,月光下背著雙手靜靜立在那裏,如昆侖山裏潔白的雪蓮花,優雅入畫。


    莫一凡則是一身全黑,配上其黝黑的膚色,除了一雙眼睛反射著柔和的月光外,其他五官輪廓……好吧,基本上就是一團黑,這個裝束在夜黑風高的夜晚很適合。


    莫一凡等待考驗的這天已經很久了,他無數次在這個郊外孤獨的伴著微風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著那本沒有封皮的功法,那本書裏一共隻有九個招式,如今他已經練成了三個。


    岑雪落話聲剛落,莫一凡就動了,他並沒有直接撲向岑雪落,而且猛的衝向一邊,用足力氣在大石頭上一蹬才反身朝岑雪落撲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一舉一動隱約帶著電閃雷鳴的轟鳴聲,在月光下留下一道華麗的殘影,如同一個個優美舞蹈的剪輯底片,這正是功法第一式——奔雷舞。


    看到莫一凡這個架勢,岑雪落也不敢大意,凝神運氣,瞬間身外爆射出一層冰藍色的霧氣,身影朦朧的如月下仙子。腳步輕移,白色的衣擺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人卻已經退出三尺開外。


    莫一凡緊追不舍,每一步似乎都帶著唿唿的風聲,身影更是如獵豹一般剛勁有力、動作矯捷,右手握拳,仿佛已經積蓄了很久的力量,帶著唿嘯的風聲朝岑雪落揮拳而上。在拳頭揮出的那一瞬間,撕裂空氣的聲音竟然如同天上炸了一個響雷一般,帶著滾滾氣流奔騰不息。這正是功法第二式——震天雷。


    如此雷霆千鈞之勢,岑雪落反而起了好勝之心,有意要一較長短,纖細修長的手指彎曲成爪狀抓向莫一凡揮過來的右拳。一個出拳如風,帶著狼虎之勢,火花四射;另一個則看似不疾不徐,藍光籠罩,輕柔如水,如夢似幻。


    空氣中一拳一掌碰撞到了一塊,彼此揮拳的氣流帶著嘶嘶的破空聲對撞在一起,緊接著一道仿若閃電般的光芒在兩拳之間迸射出來,耀眼的光芒逼迫的莫一凡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砰”的一聲,莫一凡前進之勢受阻,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氣血湧蕩的莫一凡人還在半空中就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隨即象破布袋一樣掉落在地麵上翻滾了幾下。


    岑雪落隻覺得右手一麻,仿佛被電流打過一般,過了三秒才恢複了知覺。


    “好霸道的功法!”岑雪落暗暗感慨,看到莫一凡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快步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莫一凡沉默的伸手擦掉唇邊的血跡,他受傷並不嚴重,岑雪落下手還是極有分寸的,隻不過他修煉的功法太過霸道,硬碰硬時自身內力不足,所以才吃了虧。


    岑雪落剛想開口誇獎莫一凡的進步,離忽然在空間裏大罵了一句:“靠,當初給他的怎麽是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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