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良大喜,看來除去這個小太監為時不遠了,皇上都討厭了。

    “啊?什麽罪?”段曉雅一愣,她犯什麽罪了?難道就因為忍不住笑了?

    “皇上,我冤枉啊?我剛才是笑了,可是也是因為皇後對皇上一片深情,十分感動的笑啊,這算不上犯罪吧?皇後,你快點評評理啊。”

    “額。”秦璿歌沒想到陳一會求救到她身上,但是在她心裏,陳一收了錢財,肯定就是她的人了,這會卻是不能見死不救,連忙施禮上前:“皇上,陳公公隻是一時失態,算不得大罪過……”

    “住口!”上官淩天冷喝!臉上掛滿怒氣,走了過去,一把拎起段曉雅:“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朕今天一定要好好處罰你!”

    說完,隻見皇上扛起段曉雅就往宮外走去,這情景怎麽看怎麽讓人心裏發毛。

    安知良心肝亂跳,皇上啊,您不會真的好男風吧?

    秦璿歌則是嘴角一彎,錢沒有白花,看來這個小太監在皇上心裏的確不一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不,應該說是像一陣風飄進來一般的美人,花香陣陣,湖藍色的拖地長裙,發髻高攀,鳳釵偏戴,施施然停在了皇後身前:“姐姐,皇上迴來了?”

    聲音柔媚入骨,抬眼看,便驚如天人。

    這等姿色,於皇後比起來卻也是相去不遠啊。

    安知良眨了眨眼,並不作聲,靜立在一旁,等著聽皇後的迴答。

    秦璿歌臉上有幾分尷尬,她得知皇上迴來的消息之後並沒有打算立刻通知曉月,而是想先探探皇上的底。

    如果真的對這個曉月癡心的話,那麽她可就要想法除之而後快,雖然曉月武功很高,但是有時候殺人未必需要武功的。

    反之,如果皇上對這個曉月並不是很上心,那麽留下來,用一些手段打壓拉攏,沒準可以收服為自己的人。

    算盤打得好,卻沒有想到這個曉月竟然這麽快就得知了消息,這一來,卻是有股興師問罪的架勢。

    “曉月妹妹,本宮正打算派人去通知你呢,沒想到,皇上憂心政務,未等本宮說什麽,就急匆匆的走了,卻是讓曉月妹妹白跑一趟了。”秦璿歌皮笑肉不笑,話裏句句在理,卻又彰顯著一種倨傲:我是皇後,你算什麽東西?想見皇上就見?做夢吧!

    “皇後有心了,他迴來我就已經滿意了。”曉月淡淡的說道,眼裏看不出欣喜也

    看不出哀怨,長袖如雲,水袍如風,轉身離去。

    這一份灑然卻是讓一旁的安知良呆了眼,這個女人是誰?

    看她的意思是要見皇上,而且等的時間也不短了,如今皇上迴來,卻又不是很著急,也不是很上心。

    秦璿歌一臉膛然。

    “皇後娘娘好眼福啊,居然還在宮中藏著這麽一個大美人,皇上是走的走了,不然說什麽也要在這宮裏歡喜一番。”安知良摟著浮塵,一臉豔羨,喜滋滋的說道。

    “安公公也要取笑本宮嗎?”秦璿歌滿臉不悅:“本宮縱然是有心隻怕也奈何不了有心人的嘴舌。”

    “娘娘卻是說笑了,”安知良頓了頓:“咱家還要去伺候皇上,告辭了。”

    說完,就帶著來時的小太監一路出了大殿,隻不過那個端著藥湯的小太監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將藥湯留在了皇後宮裏,空著手跟出來的。

    秦璿歌滿肚子氣,眼角餘光瞄到了那晚藥湯之上,頓時火氣爆發,再也克製不住,一腳踹了出去。

    不僅藥碗,就是那個別致精琢的檀木桌幾這會也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了下來。

    黑色的藥汁灑在了白色的漢白玉地板上,黑白分明,卻生生刺得眼睛很痛很痛。

    一連好幾個深唿吸,秦璿歌才慢慢平靜了內心的焦躁,生氣也不能解決問題不是嗎?從她第一次將自己交付給了皇上之後,就勒令要喝下這碗湯藥。

    起初她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是藥汁的苦澀讓她秀眉皺起,央求皇上不要讓她喝這麽難喝的東西,那個前一刻還和她溫情與對的男子立刻變身了惡魔一樣的人物,就差將她打碎,扔下四個字揚長而去:不喝就死。

    從那以後,秦璿歌變得乖巧,事事順從,仿佛忘記了皇上的暴虐,也漸漸愛慕著皇上的溫柔。

    直到家族來人,探查自己為何進宮許久,卻不曾有身孕,才將此事拖出,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秦璿歌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喝的是什麽?

    是一種可以防止自己懷孕的藥湯,原來如此,皇上登基數載,嬪妃無數,但是卻無一人有所出,恐怕都是被皇上用了這樣的手段。

    秦璿歌也曾經猜想,皇上不讓自己受孕是不是因為怕自己家族恃寵而驕,最後權勢滔天無法掌控?但是最終這個想法還是被自己否定了。

    皇上就算控製著她了,可是很多嬪妃並不像自己一樣啊,有的人家裏也

    隻是一般的富商而已,還有一些層級比較低下的官員,這些人的家族勢力再怎麽發展,也不能威脅到皇上的統治啊?

    從此這就成了秦璿歌心裏的不解之謎,對著藥湯的仇恨更是以幾何倍增的方法在增長,隻是沒有辦法而已。

    如今皇上走了,安知良居然留下這麽一碗藥湯,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你隻是一個紅顏尚在,為皇上暖床的女人而已,連子嗣也不可能有的工具而已。

    想到這裏,秦璿歌渾身就泛著涼,怒火上來,更是難以收拾,將宮裏能砸的東西通通砸了一遍,才停手,隻是可惜,怒極攻心,一口鮮血竟然猛的吐了出來。

    “皇後娘娘……”一聲聲焦急的唿喚從宮女的嘴裏喊了出來,秦璿歌的身子搖搖擺擺幾乎倒下,被宮女們扶住了身形,擺了擺手:“本宮無事。”

    宮女們慌了手腳,滿臉震驚,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站住!”秦璿歌大急,立刻攔下了宮女:“本宮隻是一時氣血上湧,休息一會便沒事了,無需太醫!”

    秦璿歌說的極快,在宮女的攙扶下,慢慢的迴到了繡床上,躺了下來。

    “娘娘,參茶。”一旁的宮女手腳麻利的遞過來一杯參茶,伺候秦璿歌喝了下去。

    “你們都下去吧。”參茶下肚,秦璿歌渾身也暖洋洋了起來,不似剛才那般陰涼,腦海裏卻仍然不停的翻滾起來,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麽。

    風起,花香流轉,段曉雅翻著白眼,滿臉無奈,有氣無力的哀怨道:“皇上,這都離皇後宮很遠了,不用再拿我當擋箭牌了吧?”

    碰!下一刻,段曉雅就被摔了出去,拋物線的流形狀落地。

    “誒喲,疼死我了!”段曉雅捂著身後的嫩肉,鬼哭狼嚎起來,心裏暗罵上官淩天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居然如此對待她這個大美女,日後一定讓他好看!

    豈不知,上官淩天這麽一個正常的男人對著一個太監能有多愛惜?難不成真捧上龍床去?

    上官淩天如同未聞,一臉暴風雨前的寧靜模樣,冷著臉道:“你都知道什麽?”

    啥?段曉雅愣了!低頭望了望自己,易容的很好啊,沒有破綻啊,眼珠一轉,立刻眯起了眼睛,顫顫悠悠的走近:“皇上,您什麽意思?您可沒有交代我什麽暗號啊!”

    “哼!”上官淩天冷哼一聲,轉過身,凝望著段曉雅,雙眼如同星辰,閃亮刺眼:

    “你把朕當傻子了嗎?這個時候居然還不說實話!”

    “冤枉啊!”段曉雅大唿!男人和女人的戰爭就是一種耐力的比拚,這個時候怎麽能夠露底呢?

    “皇上,您到底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啊!啊!!皇上您莫非受了重傷,神誌不清,所以說話顛三倒四?”

    上官淩天滿臉黑線!

    段曉雅托著下巴,振振有詞:“沒錯,有這個可能,難怪皇上要隱藏自己的心意呢!”

    “一派胡言!”上官淩天大吼,他不確定一會是不是會被眼前這個家夥氣死!

    段曉雅努努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昂著下巴,大聲說道:“皇上,可有證據?”

    上官淩天苦著臉,哪裏想到這小太監如此陰險,頓時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說道:“你想要什麽證據?”

    “皇上想誣賴我什麽?就要拿出什麽證據!否則就是告禦狀,這事也是沒完的!”段曉雅暗爽死了,誰敢這麽和皇上說話?哪個太監敢?她簡直就是開曆史先河的太監!

    “好!好!”上官淩天怒極反笑,負手立在樹旁,任由柳枝順著微風掃過:“算朕看錯了,此事就一筆揭過了。”

    到了這會,上官淩天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太監的巧舌如簧,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本心就是想要詐他一詐,沒想到不僅沒成功,反而自己被逼的陣腳大亂!

    段曉雅一扭脖子,兩眼圓睜,無線委屈:“什麽叫算看錯了?本來就是看錯了!差之毫厘失之千裏啊,皇上莫要將我當成小孩子來哄騙才是!”

    噗!小孩子?上官淩天望著眼前這個瘦小一點,個子不是很高,麵紅赤白的小太監,一口氣血梗在喉嚨,你早十年前就和小孩子這個詞沒關係了吧,真是恁的不要臉啊。

    “好好好,朕錯了,可以了吧?”自知和這個一點也不拿皇上當迴事的貨扯皮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上官淩天也連忙擺擺手,不打算追究下去。

    “哼!真小氣。”段曉雅抱著胸,一顆心快要飛出來了,被上官淩天欺騙的鬱悶這會竟然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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