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雅的視線一直就沒有離開趙飛那微紅的臉頰,對於主子心儀的女人竟然還敢如此大的脾氣,到底誰給的他膽子,如此有恃無恐?

    “趙侍衛辛苦了,來人,送客。”段曉雅冷冷的說了一聲,便又繼續剝著荔枝開始吃起來,白岩從一旁走了上來,對著趙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趙飛紅著臉,看著桌子前正在吃東西的女子,心裏升起無限的哀傷,最後才緩緩移開腳步,向著門外走去。

    “等一下。”突然,段曉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飛臉上劃過一絲驚喜,急忙轉過身,隻見段曉雅指著桌子上的食盒,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拿走,告訴銳王爺,本姑娘不喜歡吃桂花糕。”

    趙飛原來那一絲高興的表情立刻又化成了烏雲,一言不發的拎起了食盒,匆忙的離開了青樓。

    隻有紅蓮從屋外走了進來,問道:“少主,這銳王爺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段曉雅眼神一寒,掃過紅蓮:“不管他要做什麽,我們隻有靜觀其變。”說完這句後,段曉雅仿佛又想起什麽似的,連忙問道:“紅蓮,城西可有一家黃金客棧?”

    “黃金客棧?”紅蓮眉心一擰:“少主,屬下可沒有聽過這家客棧的名字,試問也不會有人起名這麽沒品吧?要麽就是同福要麽就是迎客,哪有這樣名字的啊。”

    段曉雅裝作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許是我聽錯了,沒事,你去忙吧。”

    段曉雅嘴上這麽說,心裏卻不這樣認為。

    雖然昨天河岸人比較多,也比較嘈雜,但是這個名字卻是沒有錯,可是為什麽上官淩天要說謊呢?難道他有什麽難言之隱?

    “不行,偏了偏了,向左一點,不對,再右移一點,好了。”安知良擦了擦額頭的汗,望著客棧上方的那塊黑色牌子,黃金客棧,又不禁搖了搖頭,真俗。

    呸!皇上起的,俗也是不俗,大俗即大雅嘛!

    “爺,您看怎麽樣,這店裏小的都已經收拾了,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做的,現在這客棧但凡進來一個人都會覺得實至名歸。”一個身穿短褐的粗臉漢子走了過來,衝著安知良點頭又哈腰。

    “行了,就這樣吧。”安知良從腰上解下一隻荷包衝著男子扔了過去,裏麵鼓囊囊的都是銀錢。

    望著客棧裏黃金燦燦的模樣,安知良砸了砸牙,這擺明了逾矩,有誰敢進來住啊。

    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安知良也隻是

    在亮了亮腰牌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上前來問了。

    弄好了以後,安知良連忙迴了宮,向上官淩天去稟報了。

    “主子,黃金客棧已經建好了,什麽時候動身去?”安知良手裏斜著安放一柄浮塵,整個人恭敬的俯首說道。

    上官淩天放下了手裏的奏折,笑道:“小安子辦事越來越維穩妥了,走,跟朕去瞧瞧。”

    “是!”安知良恭敬的應道。

    當主仆二人剛到黃金客棧的時候,就發現黃金客棧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客棧新上任的掌櫃正在櫃台前驅趕著來人。

    “去去去,本店不營業,都來搗什麽亂呢?”掌櫃老板揚起手裏的算盤,將擠進來的客人紛紛轟了出去,咧著大嗓門。

    上官淩天隻是略一沉吟,就已經明白了怎麽迴事,這個安知良辦好是他,辦差還是他:“小安子,這是怎麽迴事?”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但是瞧著上官淩天不善的神色,心裏也是升起了忐忑:“主子,為了您的安危,這店暫時還沒開業。”

    安知良說的委婉,但是上官淩天怎麽會不明白怎麽迴事呢,但是這種小事他也懶得計較,揮了揮手:“你去告訴那掌櫃,正常營業,留出幾間上房就好了。”

    聽了這話,安知良連忙點頭應道,從人群中擠了進去,衝著掌櫃使了眼色,又看了看門口的人,悄然做了一個允許的動作。

    掌櫃的得到了暗示,自然也不再阻攔,而是一本正經的站在了門口,大聲喊道:“各位客官,小店剛才有些文書沒有辦理好,所以未能營業,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歡迎大家都來住店啊。”

    話聲一落,人群頓時湧進了客棧,安知良在門口處還沒來得及閃避就被推到了一旁,連帶著帽子都被擠歪了。

    “上官,難為你了。”上官淩天正搖著扇子,望著新開張的客棧,八方來客的模樣,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意,就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猛然迴過頭,來人竟然是段曉雅,又看了看黃金客棧四個字嘴角的微笑也有點發苦,煞費苦心原想著瞞過去,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露餡了,早知道他昨晚就應該做這些事情。

    “你都知道了?”上官淩天問道。

    段曉雅調皮的笑了笑,衝著上官眨了眨眼睛:“好愚蠢的問題啊,我可以選擇不迴答麽?”

    “的確好愚蠢。”上官

    淩天點了點頭,溫和的笑著,眼前的女子仍然是一襲男裝,可是怎麽看都覺得身上帶著那麽一股子靈透。

    “不請我進去坐坐?”段曉雅也很好奇,望著客棧裏一派金燦燦的模樣,她也很好奇,這黃金客棧如何實至名歸?

    “走,進去看看。”上官淩天點了點頭,衝著段曉雅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入了客棧,段曉雅馬上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原以為上官淩天會把這裏用金漆刷一遍,但是才發現竟然不是。

    一層大廳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她沒有看錯吧,竟然是黃梨木,這在前世都是上了天價的東西。

    大廳四周還掛著不少畫卷,這個時代的名人她是一個也不認識,不過按照她多年經驗來看,這些畫卷隨便拿出來一幅,都可以作為傳世的了。

    “上官淩天,你到底是誰?”段曉雅突然轉過身,眼睛緊緊盯著上官淩天問道,這突來的一問其實並非沒有來由,隻是相識尚短,難以交淺言深。

    但是昨夜那一次心動卻讓段曉雅感覺到了一絲徘徊,所以她忍不住好奇了。

    上官淩天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手裏的簪子在掌心來迴的敲著,無視段曉雅那緊張的神色““你今天真是有趣,我當然是我了,還能是誰。”

    段曉雅心裏突然泛起一陣失落,她設想了很多答案,唯獨沒有想過上官淩天會避而不答,這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女子向心儀的男子告白,結果男子摸了摸女子的頭說,妹妹今天怎麽了,如此難受。

    “嗬嗬。”段曉雅嘴角強自掛上一抹苦笑,隻是卻沒有剛才的心情,麵對著滿屋子的古典擺設,還有價格不菲的裝修,心底的失落漸漸化成了迷惘。

    對於身邊這個男子的良苦用心,她開始看不透了,但是既然想不通的事情那麽就說明沒有必要繼續想下去,左右都沒有結果不是嗎?

    “上官大哥,你的新店開張,是不是要請客啊?”段曉雅突然轉過頭,眼角狡黠的一笑,目光卻落在客棧對麵的臨江酒樓。

    臨江酒樓是京城裏很有特色的一家酒樓,生意之所以興隆就是因為這家酒樓裏的有個莫名其妙的規矩,不許剩菜,不許浪費,違者雙倍飯錢。

    “好,沒有問題!”上官淩天答應的很爽快,經過這幾次的接觸,他發現段曉雅雖然是個麻煩,但是和她在一起,卻很有趣,很快樂。

    這種感覺從他長大了以後就很久沒

    有了,總感覺段曉雅身上有一種讓人很想靠近的氣息,他也不能例外。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臨江酒樓,這裏的風格很簡約,像極了自助飯店,若不是一身古裝的店小二,段曉雅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迴去了。

    “兩位裏麵請!”店小二一甩抹布,嘴裏拉長了音調,喊道。

    段曉雅頓時一笑,真是可愛的店小二。

    一層大廳中央緊緊並排著放了五張八仙桌,桌子上放著各色的菜肴,都是已經做好了的,客人可以前去挑選自己想吃的菜色,就會有小二端著盤子負責夾菜送菜。

    上官淩天在詢問了一番段曉雅的口味,就隨著店小二去選菜了,而段曉雅則上了二樓,這一樓的位置,實在是太擁擠了,二樓雖然人也多,但是還有幾個空位的。

    二樓和一樓還有一個區別就是二樓的座位是收費的,而且費用還不低呢,所以能上二樓用餐的多是一些比較寬裕的人。

    段曉雅剛剛走上了樓梯,卻發現這裏竟然還有一個熟人,正在一張八仙桌子上埋頭狠吃,一身齊胸襦裙,此刻竟然也被扒拉的沒有美感隻有喜感了。

    “王婆,好巧啊。”本來段曉雅不打算打招唿的,想要裝作不認識,但是奈何王婆那單眼皮的小眼睛在她一登上樓梯的時候就已經鎖住她了,連忙緊吃了幾口,擦了擦嘴上的油汁。

    “喲,段姑娘來了,不嫌棄就坐我這桌吧。”王婆指了指自己的桌子,眼神剛一掃就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的桌子上,各種肉骨頭,魚刺,被剔出的渣滓都密密麻麻的堆積在桌子上。

    “不了。”段曉雅笑著搖了搖頭,在離著王婆最遠的一個距離選了一張桌子,真沒有想到吃個飯還能遇上認識的人。

    很快,上官淩天就騷包的搖著扇子走了上來,在人群中望了一圈就發現了角落的段曉雅,對於這個不顯眼的位置,他沒有什麽意見,畢竟認識他的人也不會少,至於麻煩這東西,能少一點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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