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段曉雅不說話,白岩卻詭異的問了一句,“少主,屬下去迴絕了他們。”

    說完,轉身就走,卻被段曉雅攔住了。

    “等一下!”段曉雅抿抿唇,終究道:“算了,我去,不就是個王爺嗎?我倒要看看他耍什麽花樣?”

    區區一個王爺而已,又不是三頭六臂,她不怕他,要約會是吧。

    “約會地點在哪裏?”段曉雅又拎起那隻被她拋棄的花燈,攥著毛筆開始描畫了起來,隻不過這次落筆的卻不是美麗的景物而是一隻碩大的豬頭,耷拉著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呃,……”白岩和紅蓮心裏苦笑不已,有這種約會嗎?但是不管怎樣,白岩還是說道:“請柬約定的時間正好是後天的荷花節,地點則是清河。”

    “清河?那麽大一條河怎麽找?”段曉雅皺眉,她又不是電子狗,還能人肉探尋。

    白岩一向嚴謹,此刻也被他家少主的思維打敗了,“少主,醉心樓能夠將請柬送到門上來,到時候想必少主一踏出房門就會被盯住了,我們找不到他們,可不代表他們找不到我們啊。”

    段曉雅鬱悶的扁了扁嘴,這裏的人真不好玩,這些日子她覺得太束手束腳了,好像做什麽都由不得她,一點也沒有上官淩天好玩。

    咦,上官淩天,自己怎麽突然想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京城哪裏?過得好不好?丟了玉佩有沒有著急?

    “少主,少主?”紅蓮見段曉雅一陣沉默,出聲喊道,“少主,怎麽了?”

    段曉雅被驚醒,迴了一個淺淺的笑臉,“沒什麽,沒什麽。隻是剛才走神了,來,我們繼續畫吧,荷花節還要放河裏呢。”

    銳王府裏,一個掌櫃打扮的人在鏡子前不停的轉來轉去,一會從腰上別上一條玉佩,一會又給手上帶上一枚扳指,最後又拿起一枚綠寶石戒指戴在了手上。

    “王爺,您再拎起那一百零八顆菩提子可就不像是掌櫃的了!”旁邊的侍衛趙飛揶揄的笑道,不就是赴約嗎?至於如此裝扮麽?

    “你懂什麽?多嘴。”瑞王爺橫過來一記白眼,佯怒,“去見女人當然要打扮一番了,不管這個女人高矮胖瘦,年老年幼都需要如此。怪不得你這麽大了都找不到老婆呢,也不知道好好反省反省。”

    趙飛沉默,他多大,多大,活了十八年不都是從小就貼身保護這位王爺主子嗎?他哪裏有時間去約會啊?再說了,他也不需要,每次在王府裏溜達,

    春蘭秋菊她們紛紛都會投來愛慕的眼光,可是為什麽每次這麽看他的時候,王爺都是在身邊呢?

    “趙飛,你說我穿這樣會不會有點暴發戶的樣子呢?”上官銳攤平了手臂,在趙飛身前轉了幾圈。

    你能想象一個店鋪老板渾身掛滿珠寶的模樣嗎?

    “啟稟王爺,您穿這個太合適了,太棒了,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嫁給你!”趙飛雙手一抱拳,衝著上官銳說道,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

    讓你臭美,讓你臭美,美的沒邊了吧,有錢也不是這麽折騰的吧。能看上你的女人一定是窮瘋了的,哼哼。

    上官銳不知道趙飛在想什麽,但是鏡子裏那個人確實英俊瀟灑,帥氣無邊。反正這個造型很符合店鋪掌櫃的,那就這樣吧。

    這一天是東淩王朝的大日子,舉國上下齊歡騰的荷花節,承載著百姓們的祝福,終於來到了。

    天還沒有亮,就能聽到稀稀拉拉的鞭炮聲,以及人們的歡唿聲,大街小巷則灑滿了彩色的花瓣紙,飄飄的彩旗掛滿了京城。

    一向嗜睡的段曉雅被吵醒了,揉著惺忪的眼皮推開窗子,隻見街道上已經沸騰成一片了,不得不感歎古人的熱情程度啊。

    這個時候,紅蓮也捧著一件新衣服推門走了進來,“少主,今天是荷花節,換迴女裝吧。”

    “為什麽?”段曉雅詫異,他們不是最煩她穿女裝的嗎?畢竟她天女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呢,如果一旦泄露出去,肯定會引起麻煩,打亂全局部署的。

    “今天是荷花節,所以屬下想,少主如果換成女裝,沒準會遇到心上人的。”紅蓮嫵媚的笑了起來。

    段曉雅則一臉的無奈,連忙擺了擺手,“紅蓮,不了,你忘了今天還要去見那個掌櫃的,如果穿女裝,豈不是暴露了?”

    掌櫃的三個字被段曉雅咬得死死的,明明是王爺,居然還下海經商了啊。

    “也是啊。”紅蓮一拍腦門,“你看我這個記性,少主,您稍等,我這就去再找一件男裝,保證今天您是最英俊的一個啊。”

    不等段曉雅說什麽,紅蓮就風風火火跑了出去,連門也忘了關,一陣晨風吹過,隻著著中衣裙的段曉雅覺得有些微涼,苦笑不已。

    這個紅蓮怎麽這麽毛躁?難道還打算在荷花節找個姑娘一見鍾情?

    洗漱完了以後,換上了紅蓮找來的意見白色的衣袍,手裏還像模像樣的舉著一把折扇,扇子

    尾端則掛著一枚晶瑩剔透的蝴蝶。

    “白岩,把你劍上那流蘇借我用用唄。”段曉雅偷瞄了一眼白岩手裏的三尺青鋒,目光就落在那一串淺紫色的流蘇上了。

    “少主,這……”白岩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紅蓮,這是她編的送給他的,如今少主開口要,他不知道該如何了。紅蓮接到了白岩的目光,插著腰一瞪,“少主要,你就給少主嘛,怎麽那麽墨跡!”

    白岩抿唇不語,從劍上解了下來遞給了段曉雅,拿到手了以後,段曉雅一把就揪掉了扇子上的那個蝴蝶吊墜放在了白岩手裏,“這個給你,當我和你換了。”

    “少主……”白岩對著紅蓮苦笑不已,段曉雅的聲音則又穿了過來,“想我這麽一個翩翩美少年,拿把扇子掛著一個蝴蝶,那太影響我的大男子氣概了。”

    大男子氣概?段曉雅的話將身後兩個人直接雷的天雷滾滾,直接默了,問題是少主您確定您有那玩意嗎?

    直接無視掉紅蓮和白岩的目光,段曉雅一甩折扇,“走。”

    清河是京城西山流過來的一條河,一直向東,通往大海,其中還有幾條分支則是向南向北都有,正因為這條河流經的範圍比較多,所以每逢荷花節,人們都會將製作精美的花燈放在河麵上,希望順著河水能夠將人們的祝福傳達。

    還有很多癡情的女子在花燈上寫下心語,希望有緣人能夠撿到,帶著花燈來找到自己。而有的人則是在花燈上寫滿祝福的話,希望順著河水將心底的願望送達出去。

    “站住!”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攔在了段曉雅身前,手裏的長劍也橫了出來。

    “你是誰?為何攔住我的去路?”段曉雅將手裏的扇子一合,望著眼前的男子喝道。

    裝冷酷是不是?她也會,想到這裏更加怒氣衝衝的瞪著來人,紅蓮和白岩對視了一眼,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手卻下意識的放到了兵器上。

    趙飛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身男裝穿的不倫不類,黑發飄逸卻用了一根紫色的發帶紮了起來,沒人告訴她這種打扮很騷包嗎?

    “我家掌櫃的等候多時了,跟我走一趟吧。”趙飛冷冷的說道,手裏的長劍則抱在了懷裏,有些目中無人。

    至於紅蓮和白岩的那點小動作,他看都不看的,他完全有信心在他們還沒有拔出劍的時候就切斷他們的喉嚨。

    “你家掌櫃的是吧?”段曉雅詭異的笑著,將掌櫃的這三個字格外的

    拉長了音,“那麽為什麽不見他來接客呢?”

    紅蓮和白岩默了,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少主啊,你這是要多逆天啊。

    好賴醉心樓的掌櫃也是當朝王爺吧,您還指著他來接……接客?您又不是來嫖的啊,天哪。

    趙飛一張俏臉直接黑了,這會時間尚早,王爺根本就沒有來,隻是他看著這個女人到了清河四處溜來溜去的十分麻煩,打算把她喊到屋子裏老實等待著去。

    “我家掌櫃的是什麽身份?怎麽有時間來迎接你,識相的趕緊跟我走!”

    “切,你家掌櫃的難道吃飽了撐的沒事喊我來玩?”段曉雅才不吃這一套,王爺又如何,皇上又如何,她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別跟她講這些,統統滾掉。

    “你!大膽!”趙飛大怒,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巧舌如簧的女人,她一本正經的臉上說的理所應當竟然讓他無法反駁。

    “既然你家掌櫃的不打算來接待的話,那我就告辭了。”段曉雅啪的一聲將折扇打開,輕輕搖擺在身前,腳下大步流星,則沿著清河溜達起來。

    清澈的河水栽種了無數的荷花,一望無際碧綠接天際,粉白色的荷花迎風搖曳著,煞是好看。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段曉雅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讚歎,目光深遠望著滿荷塘的荷花,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啪啪啪!掌聲從遠處傳來,段曉雅抬頭隻見一個白衣男子緩緩走來,白色織錦的長袍一直到靴麵,淺藍色的妝花披風,黑發玉冠,劍眉星目,端的是一個美男子,手裏還拍著巴:“好詞好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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