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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天狐乃是世間頂級神獸,神通廣大,通過圖騰之力發現自己的到來,當然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但其居然聲稱是主動來尋自己的,這林成就有些想不通了。


    他萬分清楚,塗山女媚之所以能與自己相遇,說來也隻不過是因為一個奇妙的巧合而已,究其原因,還要應在彭傑和彭野兩兄弟身上。


    當初,彭氏兄弟潛入了劈空山聖白園外,想要擒一個天狐女向他換取彭傑的命魂,而恰巧發現他們的塗山女媚,則想借助他們的手段偷偷跑出當塗神山,所以將計就計假裝被捉住。


    如此,一方願意捉人,一方願意被捉,塗山女媚最終被彭氏兄弟成功的拐賣到了林成的手中。


    而後,兩個冤家狹路相逢,幾乎以命相搏的大打了一場,後又經過了諸多事情,最終由敵人轉化為了“親人”,關係變得頗為親密起來。


    這一係列的事情由諸多巧合衍變而來,但卻又都在情理之中,並沒有任何刻意安排的跡象,如何能算是一個尋人的過程?


    “你與媚究竟是什麽關係?”


    林成想了一想,隻覺腦海裏亂糟糟的,根本沒有多少合理的邏輯可循,便也不再繼續瞎想了,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這九尾天狐的來曆實在非同尋常,潛藏在塗山女媚的身體之中,很有可能是把她當作了一個載體,這使得林成心生警惕。


    九尾天狐眸中泛出一抹莫名的光彩,抿嘴淡笑一聲,簡單的迴道:“我就是媚,媚就是我……”


    “你說什麽?”


    林成勃然變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九尾天狐料到林成會有此反應,繼續說道:“當然,你所見的媚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一直以來,她隻是把我當作自己的妖魂而已,而我卻一直透過她的眼睛注視著外界。活在她的世界之中……”


    “唉,我們本就是一體的,隻不過迫於現實,不得不分離開來。但幸運的是,我們終於等到了你,隻要你能幫我們解除這些由血神蠱凝結而成的符鏈。我們終有一天還是能重新融合在一起的……”


    “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兒不成,隨意幾句謊話就能讓我相信?”


    林成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冷冷的說道:“媚身具人魂,是真正的人族,而你是神獸九尾天狐,你們乃是相互獨立的個體,如何能算作是同一人?我若幫你解除禁錮,天知道你會怎麽對付媚?難不成你是想將她奪舍嗎?”


    “奪舍嗎?她本就是我。我本就是她,我又何需奪舍於她?等到時機成熟,我們自會變成同一個人的。”


    九尾天狐搖搖頭。說道:“而且,你別忘了,我乃是九尾天狐啊!人族與妖族自然是大有區別的,但若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兩者之間的區別就會無限製的縮小,甚至最終達到沒有差別的程度。”


    “就算你不相信我,但你擁有蛇尾神虎妖魂,可以看破封印我的血神蠱毒,應該明白,我與媚的性命是息息相關的。我一直都在用自己殘餘不多的力量滅殺著流散到媚身體之中的蠱毒,在竭力的保護著媚。因為保護媚,其實就是在保護我自己。同樣道理,你若要救媚,就需得先救我,你若不救我,媚便活不了……”


    林成聞言,心上一顫,為之啞然,因為九尾天狐說得絲毫沒有錯,她們的命是緊緊相連著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說你與媚俱為一體,你需得證明給我看,否則的話,我是絕不會貿然出手的!”


    他猶豫了半響,忽然說道:“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自會與媚商量此事!”


    “不,你不能把我的存在告訴媚。”九尾天狐趕忙說道。


    “為什麽?”林成追問道。


    “因為時機尚不成熟,你若提前告訴她事情,一切都就毀了……”九尾天狐略顯激動的說道。


    “一切都毀了?你什麽意思?”林成絲毫也不解其意。


    九尾天狐歎聲道:“其實,你說得也不無道理,我與媚可以算是兩個相互獨立的個體,一個為人,一個為妖,相互間幾乎沒有什麽共同之處,但你若是知道我的出生和來曆,就知道我為何會一分為二了……”


    “實話告訴你,我並非是某位天狐女或者狐女誕生下來的,而是直接以嬰兒體從聖白乳泉之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發現我的,不是別人,正是你的母親,我的九姑,塗山曦月。這個秘密原本隻有我和她知道,你是第三個。我和九姑之所以親似母女,因為她確實視我為己出,照顧我從小長到大,而我也視她為真正的母親一般……”


    “你所見的媚是九尾天狐多年修得的人身,我則是九尾天狐的殘留的天狐之體,我們本就是俱為一體的,誰也離不開誰……隻不過,我作為天狐之體,知曉九尾天狐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媚則隻知道她自己出生之後的事情。”


    “我之所以要對媚封印近乎所有的記憶,想必你應該看得出來緣由,我遭受了太久的苦難,需要擁有一次新生,如此方能支持我繼續活下去,所以無需讓媚承擔這些痛苦無比的迴憶……”


    ……


    九尾天狐款款道來,其中所蘊含著的哀婉,足以令林成為之動容,為之震撼,甚至是為之感到心痛。


    他雖然極力想讓自己保持平靜、保持理智,但卻仍舊被其將自己一分為二的做法所深深的打動了,根本無法不相信她的話。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九尾天狐所言是假,她與媚性命交關,一損俱損,卻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沒有理由不出手。


    林成暗自沉吟了一番,終於長歎一聲,對著九尾天狐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說道:“你說吧,我該怎麽做才能救你?”


    九尾天狐料到林成會答應救她。但當他說出口時,她仍然不免有些激動,兩隻狐目水光閃閃,幾乎喜極而泣,這一點,還真與塗山女媚一般無二。


    不過。她乃是至高神獸,豈會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很快就沉穩了下來,迴應道:“我與這些血神蠱已經抗爭了太多年,曾無數次的想將之一勞永逸的清除體外,但每每都以失敗告終,幾乎沒有什麽成功的經驗可循。你擁有蛇尾神虎妖魂,可吞服世間萬毒。且出手煉化過血神子,依你看來,你如何才能夠幫我解毒?”


    林成沒想到九尾天狐居然會反過來問他的意見。不禁有些怔然,麵露難色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在剛剛進入此間,發現那些血鏈的時候,還頗有自信能解除此毒。但現在看來,卻是不好說了……”


    “哦?為何?”


    九尾天狐並不吃驚,平靜的問道。


    “輻散到末端的血鏈還好說,就算有血篆文禁錮,我也能憑借蛇尾神虎妖魂強行吞掉血毒,以力分化血篆文,進而達到摧毀血鏈的目的。但那些血鏈隻不過是細枝末端而已,摧毀多少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關鍵還在於封鎖你本體的近百丈血鏈。”


    林成毫不猶豫,實言迴道:“據我觀察,這百丈血鏈之上的血篆文大不同於尋常,大多都是施毒之人的本命血篆,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不少從上古經書或者上古器皿之上煉化下來的真正血篆文,鏈接在一起,似乎形成了傳說中的法則之力,縱然蛇尾神虎噬毒能力再強,在無法突破那法則之力的情況下,也是無法建功的……”


    “想不到你居然能看出血鏈之上有法則之力,看來你對符文之道也有很深的造詣啊!”


    九尾天狐讚歎道:“你說得不錯,鎖著我的血鏈中蘊含著極為強大的血篆文,乃是整整一百零三枚來自上古邪典《血神經》的古篆,具備著強大的血道法則,早已烙印在了我的血肉之中,絕難剝離開來,若非如此,我也不至於受困這麽多年,一直都不得解脫。”


    “不過,我身為九尾天狐,這麽多年來受盡煎熬,還兀自堅持著,可並非是為了苟延殘喘。我花費了極為悠久的歲月,在此布下了一座威力絕大的上古神陣,喚作是‘九芒星陣’,一旦激發,自信能夠拆解掉血鏈中的血道法則,將那一百零三枚血篆文暫時禁錮起來!”


    “《血神經》中的古血篆文?”


    林成聽到這些個字眼,心中著實震驚,但聞九尾天狐居然有能力禁錮住血篆文,趕忙開口問道:“你能禁錮那血篆文多長時間?”


    九尾天狐迴道:“一時一刻。”


    “什麽?隻有一時一刻?”林成的麵色登時變非得常難看。


    “怎麽?以蛇尾神虎的噬毒能力,一時一刻還不夠嗎?”九尾天狐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林成苦笑一聲,坦然道:“你應該知道,那些血毒之所以能源源不斷的衍生出來,其實是因為禁錮你本體的本命毒蠱把你自身的血液改變成了血毒。我若是從末端開始為你除毒,隻會刺激到那本命毒蠱,從而加速你血液的流失,衍變出更多血毒,隻會越除越多。所以我隻能是從源頭下手,解決掉你身體中的本命毒蠱,如此方能真正起效,達到除毒的目的……”


    “但你所中的本命毒蠱到底有多麽強大,我根本無從想象,或許蛇尾神虎能成功將之吞沒掉,但十有八九是沒有能力禁錮住的,更別說是將之煉化掉了。到時候我本體肯定受到侵蝕,絕難能自保性命啊!”


    “原來如此,你隻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而已……”


    九尾天狐冷冷的道:“你口口聲聲說要做我的好哥哥,守護好妹妹,看來也隻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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