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之前畫的朱雀圖給我。”


    她想看看,從炮裏出來的鳳凰和她所畫的朱雀是否是一個模樣,畢竟她的朱雀圖是根據六一的原型來畫的。


    蘇以南並不多問緣由,將畫給了她。


    “皇上,人已經抓到了,是……”前去抓人的侍衛壓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嘭——!!!


    當所有人匯集在祠堂,全都看向今天的另一個“皇後扮相”的蘇以萱的時候,大炮的方向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啊!”


    “啊——”


    眾人驚唿之際,左晴歌的耳朵就隨著這身巨響失聰了。


    然而,來自大炮的爆炸聲卻不止這一聲。


    左晴歌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但迴過身的時候,已經被蘇以南一把抱住趴到了地上……


    嘭——


    嘭——!


    嘭——!!!


    連續三發爆炸聲,一團紅火瞬間漫過整座祠堂,剩下的那些還未點燃的爆竹煙花也隨即一應而響……


    痛……


    最後殘留的意識中,隻感受到到痛。


    “歌兒!”


    在她欲要閉上眼的時候,她看到火光中衝出一個人影,隻見她全身包圍著一團火,可就算這樣,也難以阻止她衝過來想要見一見自己女兒的心願……


    事與願違,在一步之遙,她跌落在地,頑強的意識中,她的手伸向了左晴歌……


    從頭到尾,左晴歌都沒有見過她,並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但在這生死一刻,周圍的慘叫聲連連中,她的確聽見了對麵的那個女人一直在喚著她,“歌兒……歌兒……”


    她的手伸在半空中,顯得有些無力而顫栗。


    左晴歌被蘇以南壓著,身上著了火般的疼痛也讓她不得動彈了。但不知為何,在看到蘇氏那雙渴求的目光以及那張和她有幾分神似的麵孔中,左晴歌亦選擇艱難地伸出手……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唿她……


    隻能靠手中的那張圖紙維係著她們之間的兩隻手……


    “歌兒,娘不能為你做任何事,隻求你,下輩子……做個普通……啊!!”


    嘭——


    又一陣爆炸聲響,震得左晴歌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隻看得到蘇氏的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對著她說什麽。


    她身上的火焰已經漫到她的大腿根部,背上的衣服早就燒爛在了肉中,可她的手仍然緊緊抓著左晴歌伸過去的紙……


    原來,她是南歌的娘,也就是她這一世的母親!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黃炎盛朝,她從未見過自己母親的真實麵孔,可沒想到,到了前世裏,她竟然害得她死在了自己的封後典禮上……


    她張了張口,試圖想要叫喚出聲音,可感受到喉嚨間的顫栗,獨獨聽不到任何聲音,“娘……”


    她不知道,蘇氏後麵說的話是,“若是有下輩子,娘心甘情願放棄自己一半的陽壽,讓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世。”


    對蘇氏而言,生出身有疾患的南歌,是她這一生最痛的覺悟……


    而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自然是南歌的那一聲“娘”,臨死前能再聽到,她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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