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清楚,接下來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聽到她的話後,蘇以南稍稍一愣,又把話往心裏掖了掖。


    隻見她扭頭,嚼著嘴裏的魚肉,故作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對了,你怎麽會請我吃烤魚?不會隻是因為我表現地太好了,所以才獎勵我的吧?”


    “……”


    “你……你別告訴我說,這魚是烤給你自己的……”


    左晴歌見他還是不說話,心裏烙響了一聲,接著顫抖著手將烤架上吃得隻剩下一身魚骨的“烤魚”遞給了他,“你早說嘛,喏,還能嚐個味道。”


    蘇以南看著她的表情終於有所改變……


    “你到底是誰?”


    “……”該來的總要來……


    左晴歌愣了一下,接著丟掉烤架,站了起身,在他麵前晃了晃手心,笑得有些無奈,“喂,蘇以南,你別告訴我你失憶了啊!剛剛你不是還給我魚吃的嗎?”


    左晴歌轉身,把地上的兩塊包子拿了起來,剛要吃,就聽見他的這句話。


    “魚是我烤給你吃的,就是希望你能如實迴答我的問題。”他道,目光卻少了當初的柔情。


    左晴歌收起包子,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好好好,吃人的嘴軟嘛,你有什麽問題就問,但是別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啊。”


    “我再問你,你到底是誰?”


    “……”


    她再次愣住,隨即嗬嗬笑起,“你是不是傻啊?我是誰你都不知道!我當然就是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美得驚天動地,帥得鬼哭狼嚎的——左晴歌!”


    “你不是她。”蘇以南沉聲說道,“真正的左晴歌在昨夜迴來過,你不是她。”


    “……”


    他果然知道了!


    她拿著包子的手微微一顫……


    笑容再次牽強地扯起,防守著最後一道防線,“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蘇以南語氣忽而變得淩厲:“我不管你是裝傻還是真傻,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否則……”


    驀地,她迴頭,迴視著他泛寒的眸光。


    “否則怎麽樣?殺了我?”


    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反問他的時候,她的心情究竟是有多複雜。


    當有人窺探到你內心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她得以生存下去的籌碼……


    這種猶如被公開的感覺,她覺得瞬間唿吸都變得困難了。


    蘇以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漸漸趨於冷冽,“你別以為我不敢。”


    果然,她的身份一旦被拆穿,就會必死無疑。


    所有人都會以為,是她奪走了原主的身子,而他們要為原主報仇,付出的代價,將是她這縷微不足道的異世幽魂……


    “嗬嗬……”她清苦地笑了聲。


    捏緊了手裏的包子,繼而轉移了視線,“對,我不是左旬的女兒。”


    蘇以南,原來你突然對我好,隻是因為想騙出我的話……


    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


    “我是來自未來世界的左晴歌,我被自己的愛人拋棄,死在別人諷刺的唾沫裏……接著就變成了現在的左晴歌。”


    “……”


    “怎麽,你不相信?”


    看見他微動的唇角,她知道他現在一定是特別詫異,也難以置信她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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