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握著手機,顫抖著手照向那個立著的人影。


    他狠狠的搓了搓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因為這哪裏是那個怪物,分明就是一個一人來高的娃娃!


    可是剛才他分明看見的是那個怪物,更何況,如果不是的話,那劉楠的暈倒該怎麽解釋?


    他扶著軟了的腿,艱難蹲下,拍了拍劉楠的臉,試圖喚醒他。


    剛開始還是輕輕的拍拍,嘴上焦急的叫著:“劉楠,快醒醒!”


    到了最後,他狠狠的抽了他幾個大嘴巴,他都沒有要轉醒的意思。


    沈清河感覺自己心好累,不敢出聲,便拿出手機開始編輯短信:“念念快來!我在走廊東麵最裏麵的廁所裏的第一個隔間裏!我感覺剛才那怪物來過,而且劉楠也暈倒了!你快來,再不來我真的要死了!”


    沈清河的腿僵硬的不聽使喚,一個踉蹌,他的腳踝好像踢到了什麽東西。


    她迴頭一看,是那個人偶。


    本來低垂的頭此刻微微抬起,用彩筆勾畫的五官雖然並不生動此時卻好像有靈魂般似笑非笑的直勾勾盯著他。


    沈清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因為他好像讀懂了那個玩偶的表情,一股涼意衝向大腦,他僵著身子,連連後退,可隔間就這麽大,退了兩步,就感覺身後觸到了障礙物。


    應該是那扇門。


    沈清河心想,可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個個人手的形狀的東西冰冷的觸摸在他的背上。


    一瞬間就被冷汗濕透了後背,那東西卻像是嫌棄他似的,一個個的閃電般縮了迴去,然後在他幹淨的袖子上抹了起來。


    一聲悶在喉嚨裏的尖叫終於破空而出,走廊裏的陣陣聲波層層迴蕩,好像立體音般,久久不散。


    待到顧念趕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兩個人事不省的男的。


    伸手試了試兩人的氣息,知道沒什麽大礙,顧念便一手一個,拎著兩人的脖領子給拖了迴去。


    監視器前的導演看見這幅場景,內心十分興奮,對著對講機唾沫橫飛:“快!給個遠景!”


    於是,鏡頭裏就出現一副這樣的場景:


    一個身材嬌小,白嫩軟糯的小姑娘一手一個,拖著兩個大男人在寂靜無人的走廊裏飛快的走遠了。


    彈幕裏一片臥槽,紛紛感歎顧念的怪力。


    【他們兩個好慘】


    【這女的是吃了螞蟻大力丸了嗎?】


    【本來還說著拒絕她跟沈辭的婚事,現在有點心虛是怎麽迴事】


    ……


    顧念找了個會議室,把簡欒跟這兩個安排在了一起,又要出發去找剩下的兩個了。


    簡欒淚眼汪汪的拉著顧念的手不放,聲音都顫抖了:“你別留我一個人了,剛才你走了就有東西來嚇我……”


    顧念想說剛才你都敢戳人家眼睛,應該是它怕你才對,可是看著她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又有點不忍。


    她環顧四周找了根筆,她開始在地板上畫符。她畫的符十分複雜,可卻好像爛熟於心,因為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畫符的時候行雲流水,毫不滯塞,待到最後一筆完成,那符就像是被注入靈魂般,一股光華飛速閃過。


    “你們在這間房子裏待著別出去,不會有事的。”說完,顧念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網友們看的一臉懵逼。


    【臥槽,她是在幹什麽,我雖然不懂,但是看起來好牛逼的樣子】


    【禁止封建迷信!你們這群沙雕是腦子瓦塔了吧?一個鬼畫符就把你們給征服了?】


    【鬼畫符?那你來畫一個?樓上我看你隻會畫個老丁頭把?笑死】


    【這誰請的水軍在這裏尬吹,我相信她力大無窮,可要走玄學人設,就有點過了吧?】


    彈幕上吵得不可開交,顧念卻對此一無所知。


    因為她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沈辭,現在已經有點慌了。


    沈辭膽子那麽小,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哪個角落裏哭。


    每次有一點動靜,等到顧念趕過去,都是空歡喜一場。


    這隱藏在暗中的東西顯然智商很高,布了局讓她前往,然而走了幾個地方,都是徒勞無功。


    感覺自己被耍了的顧念火氣已經衝到天靈蓋,她裂開嘴露出一排小米牙,明明是一副微笑的表情卻生生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你,給我等著。”


    那隱藏在暗中的怪物不知道為啥就突然打了個寒戰,似乎感覺到有危險接近,可隻一秒,它就甩甩頭驅散了這種想法,歡快的跑走嚇人去了。


    張玉清此刻藏在解剖室的門後瑟瑟發抖。


    他在慌亂之中跑到了這間房間。待他反應過來這是間解剖室想換個地方的時候,已經晚了。


    外麵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把他勸退,而此時此刻軟的跟麵條一樣的腿已經無力支撐他換個地方藏著。


    就在他屏氣凝神透過門縫觀察外麵的動靜時,他發現空氣裏的味道不對了。


    他扭過頭一看,濃鬱到粘稠的血液正順著房間正中的那個解剖床源源不斷的滲出,那血液流動很快,不過幾秒鍾就快流到張玉清的腳邊。


    張玉清大驚失色,跨過那片血跡跳到了牆角,可那血液就像是長了眼睛般,他走到哪血液就流到哪。


    張玉清被嚇得有些精神錯亂,嘴巴裏不住的嘟嘟囔囔:“別過來,別嚇我……”


    屋子裏的溫度越來越低,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他似乎聽見了有人的喘息聲。


    氣氛愈發詭異,昏暗的房間裏總感覺又隻眼睛在窺伺。


    張玉清撫了撫身上的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幹嘛,嘴巴一直不停:“沒什麽可怕的,都是假的!”


    可那離他越來越近的血液仿佛在嘲笑他似的,流的越發歡快了。


    在即將要漫上他的腳背的時候,他看了眼另一個解剖床,咬了咬牙,一個健步,跳了上去。


    就在張玉清跳上解剖床的同時,那血液像是終於達到了目的,一瞬間,就停止了蔓延。


    張玉清欲哭無淚,總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那東西布置的陷阱。


    他蹲在解剖床上麵,臉色煞白。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張玉清的聲音細如蚊蠅,可坐在監控室的導演還是一點不落的聽了個真真切切。


    導演眼睛放光,大力的拍著副導演的肩膀:“老劉,這期必定大爆!”


    導演臉上的喜色蒼葉藏不住,整個人似被打了興奮劑:“這期的熱搜預定——老牌影帝張玉清竟是個話癆!哈哈哈哈!”


    他對著副導演讚不絕口:“給道具組發獎金!這道具做得也太逼真了!是你改的劇本嗎?改得好!”


    副導演一臉懵逼,什麽劇本?劇本什麽?


    兩秒鍾之後,就見一個男人一張臉笑的跟菊花一樣:“都是導演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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