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楚的話,我的腦袋又一下子被轟炸了?


    我都想不到我跟何楚還會有機會見麵的?


    我以為她跟唐葉這就算是分手分得幹淨利落了,我以為她迴了新西蘭就再也不會迴來了?


    她說是她找人撞韓焱的車,我都無法相信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能夠做的事情?


    這是買兇殺人,這是犯法的,這是要判刑的啊。


    我二十出頭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連晚上吃什麽都要下非常大的決心才能夠決定的,她是怎麽做到的?


    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站不住腳了,幸虧林立在身後扶了我一把。


    榮柏把唐葉的腦袋往上一提,他的額頭已經磕破了,鮮紅的血幾乎把他的半邊臉都染紅了。


    唐葉朝何楚喝道:“你閉嘴……”


    榮柏逼問道:“說,跟你有沒有關係?”


    唐葉一臉不服氣問道:“有又怎麽樣?”


    “你這個畜生……”


    榮柏絲毫不留情,狠狠地將唐葉摔倒在地上,指著他說:“唐葉,我覺得韓焱對你真的算是不錯了,我要是他,我他媽的早就把你剁了喂王八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榮柏幾乎是不給唐葉任何還手的機會,往死裏地踹他。


    我隻覺得心口又慌又疼,怎麽可能是唐葉呢?


    難道就是為了這份家業嗎?


    我不信,我不信唐葉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他們曾經有著很多矛盾,但是,總不能上升到要韓焱去死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啦?眼淚嘩啦啦地就流下來了。


    我曾經勸過韓焱讓他放下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讓他看在小彧的份上善待葉甜然跟唐葉。


    特別是唐欣榮的肝髒出了問題之後,韓焱就更加理解了唐衡寧跟唐葉了。


    雖然唐衡寧婚內出軌,罪大惡極,但是唐葉畢竟是無辜的。


    他的出生不是他能夠選擇的,他一出生就繼承這麽重的病,幾乎是在醫院裏度過他的童年。


    韓焱看著唐欣榮生病時的痛苦,對唐葉真的是多了幾分理解,待他真的比從前好了很多。


    而葉甜然再的不是,她也養大了小彧,沒有跟別人家的後母一樣虐待小彧,讓小彧心身健康地長大成人,所以,韓焱對他們母子真的是算是優待了。


    唐葉說:“誰讓他那麽死腦筋?做生意要腦子靈活的,他這也不做,那也不做,不知道擋了多少人的財路。”


    榮柏拽著他的衣領一把推到了窗口說:“你還是個人嗎?”


    林立大聲喊道:“不要……”


    我才晃過神來,榮柏這是要把唐葉從樓上直接扔下去,我急忙過去攔住他說:“不要,不要這樣,這樣你也完了……”


    “我現在恨不得把他給五馬分屍、大切八塊了……”


    我緊緊地抓住榮柏的手,生怕他就這麽把唐葉給扔下去了。


    何楚見狀幾乎是爬了過來,拽住唐葉的雙腳說:“不管唐葉的事,是我一個人做的,我說的是我一個人做的。


    你們要是報仇來找我,我給他抵命,唐葉他真的不知道,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放了他,好不好?”


    唐葉狠狠地一腳將她踹開了,罵道:“滾開……”


    “我說,我什麽都說,司機是我指使的,我認,我什麽都認,都是我一個人策劃的。


    他一直都看不上我,覺得我年紀輕輕就沾染了惡習,覺得我配不上唐葉,他逼著唐葉跟我分手,讓我覺得自己像快抹布一樣的給丟掉了。


    我不服氣,我就想給他個教訓,就是這樣的……”


    但是,不管何楚說什麽,也沒有人聽她的話,榮柏把唐葉扔在了地上,命令道:“陳默,報警……”


    “唐葉,唐葉,你怎麽樣?你怎麽樣?”何楚扶起唐葉問道,唐葉幾乎是用自己那最後一點力氣把何楚給推開了。


    我問他說:“就因為唐氏嗎?就為了這點利益是不是?”


    唐葉不說話了,我幾乎是呐喊地問道:“唐葉,你也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你怎麽下得了手啊?


    韓焱對你再不好,再恨你,他也沒有想過要你的命啊?


    是你,是你跟你媽的出現,讓雅姿媽媽死在手術台上的,是你們進了唐家鳩占鵲巢,奪走他的一切的,是你爸爸拚命地偏愛你,所以他才覺得不公平。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想過要你的命啊?你是怎麽做到這一步的?”


    唐葉笑說:“大家一起長大的?是啊,我十四歲那年來到唐家,十幾年來我們好像是一起長大的?可是,你們有跟我一起玩過嗎?


    你們看電影寧可帶還要人抱著的小彧也不會帶我的?你們商量著出去玩,也從來不會喊上我的。


    過年的時候,你們一起玩煙花,我隻能在旁邊看著,抱著爸爸給我買的高級遊戲機,坐在電視機麵前,我一個人拿著兩個手柄,忍不住地看窗外綻放的煙花。


    元宵節的時候,你們猜謎語,就連阿蘭都可以過去玩,可是隻要我一過去,就會冷場,明明我說的答案是對的,可是也沒有人誇我,讓我自己都懷疑自己說錯了。”


    唐葉指著我說:“你們都是上等人,我是下等人,所以,你們騎馬、玩高爾夫,你們去聽音樂會,看歌舞劇,我呢,我就隻能去網吧上網,去酒吧喝酒,你們是正宗,我是野生的……


    我永遠也走不進你們的世界,最後我就如同喪家之犬被趕出了唐家,我沒有家,我有再多的錢,我也沒有家,我想要迴到唐家來,我還要等著他來點頭?


    那個地方,我也住了十六年,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正大光明地走進來?”


    唐葉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重重地指著地上說:“我也想有個自己的家,我姓唐,我也是唐家的人,


    可是,我跟我媽在唐家整整呆了十六年,愣是沒有讓人覺得我們是唐家的人……我一直寄人籬下,一直……”


    榮柏給他一個耳光說:“那是因為這本身就是個事實,誰讓你媽那麽不要臉當小三啊?誰讓你生來就是個私生子啊?


    就這樣,你就要了韓焱的命?就這樣你就找人撞他?你還有臉在這裏爭他的遺產,竊他的公司?你配嗎?


    你以為韓焱死了,你就不是私生子了?你以為唐家沒有了韓焱,就輪得到你當唐家的主人了?”


    正說著,警察來了,直接就給何楚還有唐葉上了鐵銬。


    何楚喊道:“我說了,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他不知道的,不要抓他,跟他沒關係的,真的,我發誓,他不知情的。”


    榮柏也絲毫對她不客氣,抬腿就是一個窩心腳,何楚一口血就吐出來了,說:“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啊?”


    警察都看不過去了,擋在榮柏的麵前說:“雲先生,事情我們會處理的,您別動私刑。”


    正說著,陳默過來說:“雲總,找到李秘書了……”


    “那個賤人躲哪裏去了?韓焱生前那麽信任他,他竟然敢背叛?老子要剁了他……”


    陳默有點為難地說:“就在唐氏集團的地下室裏,好像關了有段時間了,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救迴來……”


    大家一聽也就感覺事情不好,急忙隨著陳默到了地下室,此時已經有消防人員跟醫務人員在場了。


    我隻是在人群裏看到了一角,我看到了李秘書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我還看見他身邊都是血。


    林立急忙進去喊道:“李哥……”


    消防人員說:“先別動,他的手被釘子釘在地上了……”


    我一聽見這話,放佛都要暈了,我寧可相信韓焱的死都是一個意外,而不是有人處心積慮的謀殺。


    我沒有辦法相信唐葉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十幾年的相處,就算大家再不怎麽一起玩,彼此為人都是很清楚的。


    唐葉他最多也就是有點不走尋常道,喜歡耍些小聰明,給自己謀取一些私利,不會做這麽毒辣狠心的事情的。


    我捂著嘴說:“怎麽會這樣?唐葉怎麽能夠幹出這麽多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榮柏抱著我道歉道:“對不起,沒有相信你的話,沒有懷疑這是個謀殺。


    我要是早一點留意到這事兒,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麵了,不會讓你的處境變得這麽糟糕了。”


    消防員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釘子從地上給拔起來,李秘書的手掌完全是對穿的。


    加上他被困在這裏好些天了,好像已經斷水斷糧好幾天,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危機,必須馬上進行搶救。


    林立又是一番自責說:“我去他家找過他好幾次,我以為他是做了對不起少爺的事情,所以才會選擇躲起來的,我怎麽沒想到他會被人給關起來了?”


    榮柏喝道:“行啦,大男人別別扭扭的什麽樣子?什麽人帶什麽兵,韓焱那個樣子,你自然也就這個樣子了,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怎麽做保鏢啊?你以為請你來就需要擋擋記者的啊?”


    林立也是無話可說,隻能自己苦惱了。


    慶幸的是醫生李秘書隻是餓了好幾天,手上的傷並不致命,通過搶救之後,沒有生命危險。


    隻是目前陷入深度昏迷,可能還要需要緩衝一段時間才能夠醒過來。


    李秘書跟韓焱好幾年了,可是說是心腹中的心腹,唐葉一定是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麽信息,所以才會這麽對他的?


    榮柏問我說:“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如果我不過來,你打算怎麽辦?你拿什麽去跟唐葉抗爭?”


    我垂著頭說:“我不想總是麻煩你。”


    榮柏抬起我的腦袋問道:“什麽叫做‘麻煩’?我跟你之間需要用這個詞?”


    我瞧著他的眼睛問道:“我跟你過去的事情,子琪是不是知道了?她、她怎麽說?”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按道理,在我這種事情,她肯定會陪在我的身邊的,可是自從韓焱出事之後,我一次也沒有看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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