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


    我能夠有什麽想法?


    我生來高貴,我不想被人嫌棄。


    我一直都享受著高端人群的優越感,不想找個比我更加高端的人家,降低我的優越?


    高攀不起,我就不攀。


    我智商不高,心計不夠,隻知道別人罵我一句,我就還別人一個耳光。


    怎麽會知道,她們會私底下如此為難我的朋友?


    我現在還帶著孩子,前途渺茫,不知道哪一天就坐吃山空,破產衰敗,窮困潦倒。


    我不敢有想法,不想讓自己受委屈,更不敢讓我的孩子受委屈。


    我在海邊蹬下,拿著手指在沙灘上畫花玩。


    雲澈蹬在我身邊說:“怎麽想,你給我個話。”


    “我答應過韓焱兩年之內不談戀愛,你要是著急,你就去跟別的女人結婚。”


    雲澈一屁股坐在沙灘上了說:“哎喲,你幹嘛那麽聽他的話啊?都離婚了。”


    “這邊太熱,我生活不了的,等唐欣榮的身體養好一點,又生龍活虎了,我們就迴家去了。”


    “我跟你一起迴去就是了,不衝突,你也單身兩年了,女人有幾個兩年可以耽擱,在單身兩年,你就二十九了,我就三十六了。


    時間不等人的,結婚之後,我跟你迴a市生活就是了。”


    好像不錯的樣子,但是,我還是覺得別扭,說:“我還是覺得你長得像我舅舅,我跟你在一起,會覺得跟我舅舅在一起一樣。


    我、我們要是真在一起,我還是會覺得亂倫。”


    “亂什麽倫?不說我不是你舅舅,就算我是你舅舅,中國古代舅舅娶外甥女的人多著呢?”


    我感覺有點頭疼,我也坐下了,聽著遠處海鷗的叫聲,心亂如麻。


    願意又不願意,想又不想?


    心裏有個小宇宙在狂躁地往外冒,外麵有一層無形的壓力將它用力地往裏麵壓。


    突然,雲澈一下子就將我撲在沙灘上了說:“幹脆,我先把你撲了吧……”


    我抓著一把沙朝他臉上扔說:“撲你個頭……”


    扔了他一臉,他捂著左眼呸呸地吐了兩聲,說:“你扔到我眼睛裏去了,好疼……”


    我擔心地“啊”了一聲,想著扔到眼睛裏去了,可不是小事兒,這沙子搞不好都是海水滋潤過無數遍的,有鹽,會傷害眼睛的。


    “那、那怎麽辦啊?”


    他放開手說:“你快給我吹吹……”


    我扒拉著他的左眼,很用力地吹了兩口氣,說時遲,那時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放到在沙灘上了。


    他的唇輕輕地落在我的嘴唇上,雙手與我的雙手十指相扣說:“撲到了……有亂倫的感覺嗎?”


    我瞧著他笑說:“沒有吧……但是……”


    遠處來的晨陽剛好散射在他英俊的臉龐上,我說:“我從前沒發現我舅舅這麽帥氣,現在,我舅舅真是太帥了。”


    他問我說:“你是不是也喜歡你舅舅啊,要是他不是你舅舅,你是不是早就愛上他了啊?”


    “那是,我舅舅對我多好啊,我對韓焱是愛慕,對我舅舅是崇拜,我崇拜他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那不好說,你看,我就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上天收走你的舅舅,所以還給你一個我,你掙大方了。”


    我瞧著他笑說:“的確是這樣的,但是……”


    “但是什麽?”


    我一時有了玩心,用力地翻了個身,壓在他的身上說:“我覺得我撲你比較合適。”


    他始料未及,笑笑說:“你這麽調皮啊?那你快從了我,我天天給你撲……”


    我雙手裝著好多沙子往他的領口裏裝說:“你真是討厭,你信不信我埋了你?”


    他一把抓著我的手將我按在他的胸口說:“跟你說正經的,別一副開玩笑的樣子。”


    “你叔父嬸娘肯定不願意啊,我是離過婚,又有個孩子,二婚帶孩子的女人,他們怎麽看得上啊?”


    “他們拋棄我三十多年,有什麽資格插手我的婚事啊?你點頭就行,他們根本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我不以為然地說:“話可不是那麽說,你想要繼承他們的產業,你就需要接受給他們的安排,世界上的事兒,哪裏是你能夠隨心所欲的啊?”


    “誰稀罕啊,我雲澈稍微用用心,掙份養家糊口的家業,輕而易舉,從了吧……”


    我遲疑說:“還是不行啊……”


    “還有什麽考慮?”


    “你跟我舅舅長得那麽像,你不知道我舅舅在a市有多少姘頭,你要去了a市,我怕你根本就生活不開啊,天天都被女人堵啊?”


    “哪有那麽多的姘頭?”


    “真的有,我舅舅很風流的……”


    他“嘖”了一聲說:“風流是男人的美德,隻要不下流就行了嘛!


    楊過風流不風流?不耽誤他當神雕大俠,不耽誤他有神仙眷侶,他泡的還是他的師傅呢,照樣一段佳話,源遠流長,萬古流芳……”


    我沒做聲,想不到你還是個金庸迷啊!


    他動動胸部,我的臉跟著動了說:“要不,我們先訂婚,免得韓焱對你不死心……”


    我這是一個長輩都沒有了,訂婚有什麽意義啊?


    何況,我們a市根本就沒有訂婚這一說,這都是海城這邊的一些習俗。


    正在我們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的時候,突然我就感覺一堆沙跟水珠一樣濺到了我的臉上。


    “我看該死心的人是你吧?”


    韓焱的聲音出其不意地出現了,嚇了我一跳,即便我們離婚了,但是,我竟然有一種被他“捉奸在床”感覺。


    韓焱擰著我的袖子重重地一扯把我扔到了一邊,然後狠狠地給了雲澈兩腳。


    雲澈爬起來說:“韓焱,你瘋了?”


    韓焱二話不說,抬手就朝他臉上給了他一拳,說:“瘋的人是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雲澈挨了韓焱兩腳一拳,他可不打算再退讓了,所以兩個人都打起來了。


    雲澈說:“我在幹什麽?關你什麽事兒?你們都離婚了?我想跟她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你什麽立場管?”


    兩個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不可開交,本來在沙灘上,直接打到水邊去了。


    韓焱罵道:“你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雲澈迴擊說:“不要臉的人是你,她愛你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他不愛你了,你這麽在幹什麽?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我追過去說:“你們別打了。”


    我想過去勸架,但是,根本就近不了身。


    我喊道:“韓焱,你夠了,這是我跟雲澈之間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韓焱朝我罵道:“你滾開,我等夥兒再跟你算賬?你答應過我兩年內不談戀愛的,這是在幹什麽?”


    雲澈一把拽著韓焱的頭發直接按著整個腦袋地往水裏灌下去說:“管天管地,你還管得了前妻戀不戀愛啊?”


    韓焱也不是好惹,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麽迴事兒,直接雙雙抱成團滾到海水裏麵去了。


    我跑過去的時候,還能夠看見人頭,看到水裏的身影,等著我到了跟前的時候,我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著急壞了,喊道:“雲澈、韓焱……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啊?你們沒事兒吧。”


    簡直是鬧心啊,此時海邊還沒得遊客呢?這邊距離碼頭又遠,根本就沒有人,我都有著一種救助無門的感覺。


    我都想著憋氣去水裏看看,他們幹嘛呢?


    這個時候,海水還來添亂,突然就漲了一下潮水。


    原本那水隻是淹到我的腳腕,一瞬間,那水把我整個小腿都掩住了,而且來得有點著急,一下子將我衝到在地。


    我一屁股坐在沙灘上,我喊著:“你們別打了,別鬧了……”


    卻感覺喊得那麽的無力又無用。


    幸好,潮水漲過來之後,突然又退了下去,於是,我就看見他們兩個就跟兩隻正在相互攻擊的螃蟹一樣,相互交纏在一起,手懟手,腳懟腳的。


    還好,憋氣功夫都不錯,都還活著沒有被淹死。


    我急忙跑過了過去,把他們分開說:“你們在幹什麽啊?快放開……韓焱,你放開……”


    說實在的,我都不知道韓焱這麽打架的,我一直都覺得韓焱是個溫潤的豪門貴公子。


    不過,他好像也沒有打贏,臉上都有傷痕了,我扶起他說:“你不是迴a市了嗎?怎麽突然就來這裏了?”


    他甩開我的手說:“你給我站一邊。”


    他指著雲澈罵道:“你拿什麽跟我比?我跟夏雪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她在我家住了四年,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學,晚上放學一起看電視,玩遊戲。


    我們有四年的婚姻,我們有孩子,她愛了我十幾年,你跟我怎麽比?”


    雲澈打過一場之後,情緒也非常激動,還嘴說:“你這些都算個毛,我認識她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我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的時候,還不認識你呢?”


    我隻覺得腦子被一道激烈的閃電劈了一下,晴天霹靂,天雷滾滾,炸得我外焦裏嫩。


    他還沒有停止繼續說:“她愛你十幾年算什麽?老子愛了她二十幾年。


    我精心嗬護著長大的大白菜,就被你這條臭豬給拱了,我現在要收迴來,你管得著嘛你。


    什麽婚姻,什麽孩子,那就是一場夢,你爸爸是她殺父殺母的仇人,你也是她的仇人,那個孩子就不該生。


    唐欣榮就是一個你縱欲的產物,根本就不是什麽愛的結晶。”


    韓焱喊道:“榮柏,你就是個畜生……”


    我隻覺得天都要塌了,我捂著耳朵,都覺得剛剛聽見的話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雲澈是雲澈,榮柏是榮柏……


    突然之間,他們好像就合二為一。


    我捂著耳朵大喊了幾聲,他們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韓焱過來照看我說:“雪兒,你沒事兒吧?”


    我感覺就跟瘋了一樣,指著雲澈朝他喊道:“你剛剛喊他什麽?喊的是什麽?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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