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開始讓我感覺做夢一樣。


    因為,我長著大,一直都是我找別人求救,什麽時候人找我求救?


    而且,還是大晚上的。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手機,上麵顯示的名字是“餘煙”。


    我一驚,急忙坐了起來,問道:“餘煙,你怎麽啦?”


    “夏小姐,我、我遇見了流氓,請你救救我,我、我很害怕……”


    流氓?


    我更是驚心了,急忙起了床找衣服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我、我從徐虹路的一家酒吧跑出來的,我跑了很久,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從她的聲音裏,我聽得出她的害怕與恐懼。


    她在我眼睛裏算是個非常老練的人,看來真的是遇見打麻煩了。


    我安慰說:“你、你別急,我這就去找你,你找個地方藏好……”


    我感覺有點驚心動魄的,一邊去敲林立的門,一邊給雲澈打電話。


    兩個男人,被我大半夜的叫醒,態度都不怎樣?


    雲澈不耐煩地問道:“天塌了嗎?敢大半夜打電話找我?”


    我說:“是我,雲澈,我有朋友出事兒了,要你的幫忙。”


    他聽見我的聲音這才重視起來,問什麽事情,我就如數地跟他說了。


    他說:“你別著急,我這就派人去從徐虹路找起,她跑出去的,估計還是在附近的。”


    我們就約定好在徐虹路的酒吧那裏見麵。


    林立開了門,我說:“趕緊去開車,我們去趟徐虹路。”


    “現在?”


    “是的,有朋友出事了,我得趕緊去看看。”


    再給餘煙打電話已經打不通了,不知道是手機沒電還是怎麽迴事兒?聯係不上更是讓人擔心。


    車上林立問我說:“既然出事兒了,她為什麽不報警呢?你跟她熟嗎?”


    我說:“人家不報警,自然有人家的考量,她大半年的打電話給我求救,熟不熟的難道我不該去救她嗎?”


    到了徐虹路,很明顯的有家酒吧出了事兒,門口已經有了警察以及救護車,旁邊都拉起來了警戒線。


    我看到了雲澈,我高大的背影在那裏與警察溝通。


    我急忙過去找他,他把我拉到一邊說:“你說的朋友是孟氏集團的公關餘煙嗎?”


    我點頭說:“是啊!”


    “事情有點麻煩,據說今夜裏餘煙過來跟這海城的幾個花花公子喝酒。


    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兒,餘煙用酒吧包間裏的啤酒瓶子砸上了一個人的腦袋,還有已經斷裂的啤酒瓶子刺入了另一個人的腹部。


    醫生說,兩個傷者都很嚴重。”


    我聽著隻覺得眼睛發麻,我想一定是那些人想要輕薄她,所以她才會這樣的。


    “那、那怎麽辦啊?”


    “我已經派人在附近找了,需要在警察找到她之前找到她。


    我們好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然後才能夠處理後續的事情。


    醫院那邊我也囑咐過了,希望不要鬧出人民,不然就更加麻煩了。”


    我看著警察正在圍著幾個醉漢問話,一個罵道:“那個婊子可猛了,一把抓起瓶子就打下來了,臭婊子……抓到她,我要扒了她的皮……”


    我指著他說:“這、這不是那晚要我喝酒的徐公子嗎?”


    “是他?”


    “對,就是他……”


    警察扶著他上警車說:“徐先生,麻煩您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吧。”


    他嘴裏還是在罵罵叨叨的。


    我想過去罵他幾句,雲澈攔住了說:“我們先找到餘煙再說。”


    因為有警察參與,我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找,隻是推算著,假設餘煙要逃跑會跑到哪裏去?


    她一定是認為自己傷了人,所以肯定不敢報警或者迴家,隻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那我們猜想她可能會找那種小道子躲進去,於是,這附近的小道,我們都派人過去找。


    最後在一個小道裏的居民垃圾集中站的地方找到衣衫不整,渾身是血的她,大家都嚇壞了。


    急忙送到了醫院,醫生檢查過後說:“倒是沒有致命傷,血可能都不是她自己的。


    但是,她的身上有很多被煙燙過的痕跡,以及一些抓痕,應該是被人猥褻過。”


    這群畜生……


    我憤憤不平,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那個徐公子算賬。


    雲澈說:“那就好辦了,那這就是隻當防衛,他們死了也不用負責,陳默、找律師。”


    我說:“等等,等餘煙醒過來再說,這關乎到她的名聲,聽聽她自己的意見,我們不是她,也不是她的親屬,我們沒法做這個決定的。”


    不管什麽年代,女人的名節總是重要的。


    我現在的人,思想多少有點扭曲,如果有女人被強奸,他們也許不怪強奸犯罪惡,反倒會怪女孩子穿得太暴露。


    類似一些人的唾沫星子,足夠讓一個人意誌消沉。


    雲澈也覺得有道理,吩咐說:“去把那幾個人都給我仔細調查調查,都是什麽來路,醫院的那兩個也看好了,別死了,免得他們惡人先告狀。


    我都不知道這裏這麽亂,我讓林立先迴去,說就阿蘭跟唐欣榮在家睡覺,我不太放心。


    萬一有壞人入室偷盜的,那就麻煩了。


    餘煙臉上也有多處淤青,手臂上,背部,依舊脖子上都有被煙燙過的痕跡,衣服什麽都已經被撕破了。


    雲澈問我說:“你在海城才多久,怎麽就交了一個這麽好的朋友?能夠讓她把自己的命交給你?”


    雖然隻是見過幾麵,也不算熟悉,但是,因為子淇的一句話,她就盡心盡力地陪我,我對她印象不錯的。


    她打電話向我求救,肯定是她信任我。


    我說:“幸好我認識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都是小事兒……隻要在海城,這個公道我會給她討迴來的,一個也別想跑……


    這麽晚了,你迴去休息吧,我通知了她的男朋友,不會有事兒的。”


    我說:“她這麽信任我,醒來的時候肯定希望看到我,我在這裏等著她醒過來吧!”


    雲澈緊張說:“醫生說她驚嚇過度,怕是要有段時間才能夠醒過來,迴去休息吧……


    醫院也不是什麽好地方,各種病毒細菌,你沒休息好,免疫力就會下降,萬一感染了什麽,再傳給了孩子,多不好?


    我在這裏等著她男朋友過來。”


    他這麽說的話,我想也是,我慌慌張張的趕過來,有點狼狽,也該迴去梳洗一下,明天再過來看她。


    次日,我一早就讓林立送我來醫院,買了早點、水果還有鮮花。


    剛剛到病房口就聽見餘煙將近是哀求的聲音說:“江源,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相信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做這行,現在出了什麽事兒,憑什麽讓我來買單?


    平常,你喝個爛醉的,我也就算了,現在呢?衣服都給人撕了,你告訴我你沒有……分手吧,沒什麽好說的。”


    “江源……”


    緊隨著就聽見一陣動靜,有個男人開了門出來,餘煙已經從病床上摔下來了。


    男人也是高高大大的,皮相還不錯。


    看了我們一眼,還一臉嫌棄地走了,我急忙去扶著餘煙,林立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了。


    “哎,兄弟……”


    “做什麽?”


    “沒事兒,請你吃點拳頭……”


    說著外麵就有動靜了,我急忙出去,隻見林立一拳就把那個叫江源的打到在地上了。


    林立罵道:“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女朋友出事兒了,你不安慰就算了,你他媽的還分手?就你這樣的也配是個站著撒尿的主兒?


    最讓小爺氣憤的是,像你這樣垃圾都能夠找到這麽漂亮的女朋友,而小爺這麽正直的男人,竟然還是單身?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江源幾乎是沒有還手的能力,隻能抬手手臂去擋住腦袋,被林立打了好幾拳,還踹了好幾腳。


    他才爬起來,指著餘煙罵道:“好啊,又勾搭上了男人是吧?餘煙,你就是婊子,臭婊子,老子看錯你了……”


    林立看不慣,要想要去打他,他就識相的跑了。


    餘煙已經哭得沒有聲音,隻是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長發裏藏著的一張小臉,痛苦得幾乎要抽筋了。


    我抱著她說:“餘煙,沒事的,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你以後能夠找到更好的,不要傷心。”


    餘煙緊緊地抱著我說:“我們談了五年,我給他打過兩個孩子,我們都要結婚了……嗚嗚嗚……”


    這個江源真是刷新我對渣男的認知了,讓人恨得牙癢癢。


    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能抱著她。


    她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子,這一刻,所有的堅強也就泡沫一樣,支離破碎,剩下的隻有作為女人的柔弱。


    警方已經參與進來,所以,等著她的情緒好一點,警察就要過來做筆錄了。


    餘煙還算是比較冷靜地講訴了昨夜的情景。


    她說,徐公子的公司有塊地是孟氏目前需要的,所以,她追著徐公子簽這個塊的買賣合同有段時間了。


    昨晚,他突然把她叫了出去,說讓她陪他的幾個客戶。


    原本以為這樣的場合,還會有別的女性在,沒想到等著她過去之後,卻發現隻有她一個女性。


    她一到,就感覺不對勁,但是,已經走不到,那群人不停地灌她喝酒。


    等著她醉得差不多了,就開始猥褻她。


    她也是拚著最後一點力氣,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子砸了一個人,又刺了一個人,趁著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逃了出去。


    警察問她為什麽不求助酒吧的人?為什麽不在第一時間報警?而是選擇逃跑?


    她說她當時已經沒有思想了,隻是想著快點從這裏出去。


    警察說:“可是據徐公子交代,當時大家都喝醉了……而且,你平常跟他一起喝酒的時候,尺度還會更大一點,這都是你陪客人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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