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焱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的話,他認為是我害的姚琪琪。


    天地良心,鬼知道她是發什麽精神,二話不說就把那杯水從我手裏給搶走了。


    何況,醫生也說了,這跟藥也沒得關係,是因為她自己的身體健康問題?


    她在美國的時候,墮胎過,誰知道是不是留下了什麽病症?


    這不就是雲霞說的碰瓷嗎?


    我感覺自己真是危機四伏?唐衡寧如此待我,估計也不是真心為了幫我,不過是看上了我肚子裏這個唐家的骨肉。


    作為母親,我自然想要把孩子生下來?


    但是就我跟韓焱此時的關係,生下來又能怎麽樣?不外乎讓這個世界上多個可憐的孩子而已。


    榮柏死活不低頭,對蔣家不低頭,對唐家更是不低頭。


    唐衡寧想要我給他生孫子,想要榮柏手中唐氏的股份,稍微有點投鼠忌器。


    可是我們的市委書記蔣大人,有點“因愛生恨”了,既然你死活看不上我女兒,那我就毀了你,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榮柏的案子終究開庭了,正式被公訴。


    所幸,根據我國法律規定“疑點歸於被告”原則,榮柏私藏毒品罪名暫不成立,需要警方提供更多的證據。


    我找的律師沒得什麽名氣,更沒得什麽經驗,榮柏看不上,故此,他選擇自己給自己做辯護。


    第一,在榮夏工廠搜出了毒品,作為老板他責無旁貸,但是,不能由此證明這批毒品的就是他的,公司那麽多的員工,每一個都有作案嫌疑。


    第二,雖然在榮家大宅也搜出了毒品,但是毒品包裝完好,上麵沒有采集到榮柏的指紋,故此也不能證明這毒品就是榮柏的,極有可能是人栽贓嫁禍。


    第三,雖然榮柏的檢驗報告成陽性,但也隻能證明他有吸毒行為。


    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不能證明榮柏藏毒,同樣,榮柏也不能證明自己沒有藏毒,故此,依舊不能保釋。


    根據我得到的信息,警方下一步的起訴分為兩個方向。


    第一個方向是繼續尋找榮柏藏毒的證據,所有榮夏的員工,包括我這個第二老板在內,都必須配合警方的調查。


    第二個方麵就是起訴榮柏監管不力,那個這個罪名就輕鬆多了,估計不會被判刑,最多就是將榮夏公司清查而已。


    可是又聽聞警方掌握了關鍵證人,能夠證明榮柏藏毒,並且還有鐵證。


    可是這個證人是誰?證據又是什麽?警方不透露,我們也無從知道的。


    韓焱顧著照顧還在醫院裏的姚琪琪,對我、以及對榮柏的事情,簡直就是不聞不問。


    唐衡寧對我說,讓我養胎要緊,不要在這件事情上費太多精力,即便警方找不到證據,這個案子可以一拖再拖,他們耗得起,但是,榮柏耗不起。


    我隻能再次去探望榮柏,他知道我懷了韓焱的孩子,並且還打算生下來,對我很是失望。


    他滿是悔悟與惋惜地說:“我錯了,我當年不該這麽教育你?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你父母去世的真相。


    我不應該讓你生活得那麽輕鬆,應該讓你早一點看到這個世界的黑暗。


    這樣,今天,你就不會認賊作父,還給仇人生孩子?”


    她不願意看見我,不管我怎麽求他都沒有用,他堅持自己的清白。


    如果他妥協了,鬆口了,那麽,從今往後,他就不能抬起頭來,在圈子裏會被人詬病,他說他榮柏丟不起那個人。


    他說,他還不信他就這麽被人給坑死了?


    陷害榮柏藏毒肯定跟唐家脫不了關係,但是,找不到真兇,榮柏洗刷不掉嫌疑犯的罪名。


    我看唐衡寧的意思是說,隻要榮柏他願意將他名下的唐氏股份轉賣給了他,他就會在榮夏的工廠裏找個合適的人當替罪羔羊,這樣榮柏就可以輕鬆脫罪。


    蔣薇打電話哭著求我說:“夏雪,你舅舅從來就是最聽你的話,我求求你了,你去勸勸他,好不好?


    就算他不喜歡我,那讓他先跟我結婚,以後離婚都行,我聽我爸爸的保鏢說,警察局裏要對榮柏上刑的。”


    我隻覺得頭疼,按著太陽穴,一陣陣地麻。


    韓焱因為我對他的喜歡,所以榮柏派姚琪琪去勾引他?


    榮柏因為蔣薇對他的喜歡,所以各種方式逼著他低頭?


    看來,喜歡一個人也是能夠給人帶來災難的?


    二審前夕,我得到消息,警方找到的證人就是姚琪琪。


    她有證據證明她跟榮柏曾經的情侶關係,甚至近期還有過親密接觸,她能夠證明榮柏是如何在家裏藏毒的?


    她出院後,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而且她理所當然地覺得她今天的樣子是我害的。


    是我讓她失去了孩子?是我讓她不能再懷孕,不能再當媽媽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把所有的不幸都怪在我跟榮柏的身上,所以,她要讓榮柏永遠不能翻身?


    她主動聯係的我,說如果我願意把榮柏送給我的那條價值一千二百萬的綠寶石項鏈送給她,她就可以不出庭。


    我自然當機立斷地就答應了,錢能夠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大問題。


    可惜,我太天真了,她收了我的寶石,依舊上了庭。


    法庭上,她振振有詞地說與榮柏曾經是情侶關係,迴國後,榮柏對她餘情未了,多有聯係。


    她親眼所見榮柏藏毒,而之所以上麵沒有指紋隻不過是因為榮柏小心謹慎帶了手套而已,並且她還提供了賣毒給榮柏的犯罪分子信息。


    那個犯罪分子也就在近期因為販賣毒品被緝毒司的抓捕,原本還沒有招供。


    結果,因為這個案子提供的線索,他那邊就認罪了,同樣也供出了榮柏的名字。


    突然一下子就罪名成立了,公司的毒品不能證明是榮柏所藏,但是家裏的毒品是人證物證俱全,榮柏沒得辦法抵賴。


    他與姚琪琪之間的事情,我真是一點也不知道的,故此,我也不明白他對姚琪琪是真情還是假意?


    但是,當他看見是姚琪琪出庭作證的時候,也就沒有太多辯駁了。


    後來,給他請的律師麵對如此鐵證,即便對姚琪琪所言提了許多疑惑之處,但是都被姚琪琪解答開來了,最終無話可說。


    最後,判有期徒刑三年,罰金一百二十萬元。


    罰金無所謂,但是,三年牢獄之災對於榮柏而言,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他這麽一個瀟灑慣了的人,別說把他關在監獄裏三年,就算讓他在一個豪宅裏住三年,他也耐不住寂寞。


    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他用一種很憤怒的目光瞧著姚琪琪,朝她指了一下,大意就是“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


    我追過去說:“舅舅,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上訴的。”


    榮柏說:“不用上訴,把孩子打掉,跟韓焱離婚,等我出來。”


    這是他交代給我最後的四件事情,他命令梁暉說:“大小姐這幾年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


    我就這麽眼睜睜地瞧著他被警察給帶走,卻好像什麽事情也做不了。


    榮柏是我唯一的親人,即便沒得血緣關係也是我的親人。


    得到這樣的結果,讓我無法接受,我瞧著姚琪琪走出法庭,急忙追了過去,責問她為什麽這麽不守信用?


    “你要的項鏈不是已經給你了嗎?你還想要什麽?你給我說,我都給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她瞧著我這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格外的高興,甚至有點興奮。


    她說:“我就是不守信用,你能夠拿我怎麽樣?你有本事去告我啊?我就明擺著要騙你的珠寶,你奈我何啊?”


    我的確不能奈何她?不然我還要背負上一個賄賂證人的罪名?


    她問我說:“怎麽樣?感覺到痛苦嗎?我告訴你,這僅此是個開始而已,榮柏給我帶來的痛苦,跟今天他的牢獄之災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什麽事兒都不懂的小姑娘嗎?他哪裏來的自信,我會永遠忠誠於他?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而你,你別以為我流產了,唐老先生又隻認你這個兒媳婦,你就贏了,你等著瞧,韓焱最後也一定會是我的。”


    我被氣得感覺整顆腦袋就跟灌了鉛一樣,沉重得不得了。


    因為懷孕,又要為榮柏的事情操行,我這段時間身體狀態本身就不佳,已經瘦了好幾斤了。


    梁暉過來安慰我說:“大小姐,事已至此,別跟這種人逞一時之能,榮先生雖然被判刑,但是,榮夏公司的事情,還需要處理。


    這個結果一公布,客戶找我們退貨是必不可免的,為了防止更大的損失,我們還是宣布破產的好。”


    我喝道:“破產?榮夏破產,榮柏這個法人的全部資產都會被沒收,他手中唐氏集團的股份也一樣會被沒收。


    他就是為了這個,所以怎麽樣都不低頭,你現在讓我宣布破產?”


    “至少這樣銀行的那一筆大貸款可以用公司的資產去抵債,我們不需要到處想辦法找錢,不然把您所有的資產都填進去了,您就一無所有了。


    您現在懷著孩子,跟韓董、跟唐家的關係又這麽緊張,如果再沒有了錢,您將後怎麽立足?”


    我變得一無所有不正是姚琪琪想要的結果嗎?


    這麽生扛下去,漏洞隻會一天比一天多。


    我不答應離婚,韓焱不會在幫我的,很快唐氏集團為榮夏的擔保就會撤銷,還不上錢,銀行一樣會變賣榮夏抵債,榮柏的家當依舊是保不住的。


    如果此時宣告破產,我作為榮夏的投資者,我不但可以不管這個爛攤子,還可以從其中套出一部分錢來。


    梁暉又說:“如果宣告破產,榮先生的所有資產都會被用來抵債,其中他所擁有的唐氏集團17 %的股份,將會交給金融交易所公開出售,我們也可搶。


    也許不能搶迴所有的,但是至少可以搶迴一部分,這樣您也算有了一點資本。


    退一萬步講,我們在財力上沒有任何的優勢,搶不過唐家的人,但是,您現在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唐家的骨肉,也許他會是您翻盤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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