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雖然沉睡,但好歹是從上古時代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真神不受鬼界非魂體不得入的影響,目前能在六界自由溜達的也就隻有流荼帝尊和東華帝君兩個人。流荼帝尊更是唯一以魔身得到神格的真神。


    以流荼的修為和真神不到天地大劫不會以身殉道那近乎永生的壽命,鳳凰族的詛咒怕是永遠沒有解開的一天。


    白然試探性的問道:“帝尊,敢問您是飛升真神之前立下的詛咒,還是之後?”


    流荼非常奇怪的看了白然一眼,似乎是對於他居然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的鄙視。


    “當然是飛升之後,飛升之前我沒那本事給一整個神族下詛咒還不死。再說了,我飛升的時候鳳凰族還輪不到九離那小火鳥蹦躂,鳳凰族好的很,我何苦做坑老實人的事。”


    帝尊的修為恢複了不少,估計再有不到五十年就能完全恢複,同時恢複的還有他性格本身帶有的毒舌和跳脫,這些年白然和花言瑞一直親身經曆著,無數次的想把雙膝獻給帝尊地直接跪下,這次也不例外。


    隻不過閱曆更豐富、讀書時間更久,前些年就發現一些問題的白然,結合這些年流荼帝尊無意中透露出的許多信息感覺自己曾經察覺到有不對勁的曆史,白然終於找到問題的關鍵,在這個時機尋求一個答案。


    “帝尊,你剛剛說鳳凰族輪不到九離上神蹦躂,什麽意思,難道那個時候鳳凰族的族長不是他嗎,為什麽之前的鳳凰族長整個神族都沒有任何記載。”


    聞言,花言瑞也想起來一些事情,不由得也把注意力放到了這裏。


    當年他還隻是阿瑞的時候,曾經在整理花雨鈴看過的書時發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標注,這些年自己在看這些書的時候也會特別留心這些地方。


    那個時候雖然被花雨鈴要求好好學上古史等一係列文化課,但畢竟是小孩子玩心重,而且隻想在聖女的手下混日子,並沒有長遠目標,所以沒有努力過,也就不明白那些奇怪的標注是什麽東西。


    最開始隻是為了懷念花雨鈴才會經常翻閱有著她的筆記的書,可隨著自己了解的越來越多,他也開始慢慢發現一些不對勁了,尤其是在涉及上古時代的鳳凰族,總是有太多模糊的地方,隻有一點冰雪的痕跡殘留在被人刻意隱去的時光長河中。


    魔界的史書記載和神界是不一樣的,到底有些東西沒有被抹去的特別徹底,所以當初花雨鈴不過一萬歲出頭就已經能發現些許端倪,而白然足足活了十多萬年才能察覺到不對勁。


    不同的年齡,同樣的疑惑,兩個人四隻眼如同探照燈一樣求知若渴的盯著流荼帝尊,滿懷期待。


    然而帝尊腦子裏有坑,並不想迴答兩個人的問題。


    隨手捏了一個法訣打入水鏡中,水鏡的場景飛速發生變化,最後定格在一個從來沒出現過的場景上,切掉了她一看好些年的畫麵。見上麵的畫麵暫時還沒到特別有意思的時候,便先行迴答白然的提問。


    “你說的沒錯,九離之前鳳凰族的族長的確是另一個人。九離上位名不正言不順,直接導致了九天雲海、青丘、朔虛深淵等上古神族與之斷交,當初朱雀離開神界前往凡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正因如此,他必須要抹掉關於那個人的所有內容,方才能體現出自己作為鳳凰族長是正統繼承,你們這些後輩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花言瑞:“那帝尊可否告知那個被九離上神抹掉所有痕跡的人,到底是誰?”


    流荼搖了搖頭,神色難得的肅穆。


    “我不能說。六界之內所有的事情自有因果,這是九離與那個人之間的因果,是任何人無法插手的死仇,除非有一個契機解開了兩個早就作古的人之間的恩怨,否則任何人提前說出都是泄露天機。


    “我雖然已經是真神,修為比你們都高些,但也不能違背天地之間的道理。萬事自有平衡之法,我的存在就是這個道理。我能說的並不多,再多估計被天打雷劈、死無全屍的就是我了。


    “不過我估計著這一天並不算遠。當初我給九離和那個人算過,我醒的時候就是事情差不多該結束的時候,隻是沒想到代價是魔界皇族後人以神格、魂魄作為代價。”


    提到花雨鈴的死,無論是被喚醒的流荼,還是身為表弟的花言瑞,連帶著被喜歡著的白然都心情低落了起來。


    用自己的死換來流荼魔帝的蘇醒,這得瘋成什麽樣才會此等做出毫無退路的決定。


    如果早一點有人去救贖她,如果在她做出決定之前就遇到了那些令她不舍得去死的人,哪怕前麵的路再難,花雨鈴恐怕都不會選擇這條路的。


    悲傷的氛圍將三個人完全包圍,尤其是花言瑞,更是已經紅了眼睛,可最後還是倔強的忍了迴去,抿著嘴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發現自己說了影響氣氛的話,流荼帝尊也意識到了,欲蓋彌彰的咳嗽了兩聲,算是將現在沉悶的氛圍打破。


    “抱歉,不該說這話的。不過,青丘的六狐狸,我這有東西需要你幫我確認一下,現在水鏡上的這兩個,是不是你家正在曆輪迴劫的兩個小輩。”


    一邊說,一邊指著水鏡上的景象,裏麵赫然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麵容與景華、淩歡有至少六分相似。


    神仙在凡間曆劫的時候雖然不會與他們真正的容貌一模一樣,然而由於是同一個魂魄,本質上是不會變的,容貌與在神界的時候有六七分相似是很正常的。


    這麽相似的兩個人,讓白然不信他們不是景華、淩歡都不可能。


    見此,白然直接一下子從石凳上蹦了起來,一臉大寫的震驚。


    拿出青丘的玉佩,打出一個法訣令玉佩亮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向青丘的方向咆哮。


    “我去,哥哥們,什麽情況啊,小華兒第四十八次不是才凡間二十歲,小歡兒也才不過十五六歲,怎麽這麽快就到下一次了?”


    玉佩的光短暫的黯淡了下去,不多時又亮了起來。白然閉上眼仔細聆聽,裏麵白慕的話直接把他的九條尾巴給驚了出來。


    “那什麽,之前那一世他倆小時候正好遇到了一場瘟疫,不治而亡,所以……”


    “那我迴去看到的是什麽玩意?”


    “額,那是姑姑寫來糊弄你的,怕你擔心他們所以沒讓你知道真相。”


    “……我謝你們啊!”


    流荼帝尊帶領著魔皇陛下看白然上神氣急敗壞的樣子,非常機智的選擇沒說話,默默地看著水鏡上的凡間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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