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心感動


    華女史看著麵前的這位安姑娘,心裏五味雜陳。


    其實她明明已經是陳家義女, 長相又如此出色, 前程已經不差, 為何一定要染指女刊,還玩弄如此心計,把自己推入深淵?


    她的女官生涯, 如果沒有反轉,真的是被徹底毀了。


    華女史看著安槿,壓了壓苦澀滋味, 問道:“安姑娘,我給你提供的資料, 根本沒有側妃娘娘這些年來舉辦宴會所著的衣飾, 這些都是王府的內檔,不得外泄的, 姑娘如何得到這些資料?甚至連圖樣都有。”


    至於上貢大齊的資料和衣飾局提供的不符, 宣衣史事前卻是嚴令她不可多提的。華女史不敢確認,但也隱約知道這位安姑娘後來的那篇衣飾雜談上的資料, 可能才是真正的資料,衣飾局的那個不過是官方表層的資料, 這事,深究了, 最後不得好的隻能是她們,鬧大了,甚至要拖衣飾局和側妃娘娘下水。


    宣女史這日過來, 不過是要親眼見見這位安姑娘,試探一番而已。


    她們敢抓住的也不過是安槿冒犯白側妃這一點做文章而已,若是可以,最好能夠讓這位姑娘認了罪,迴收這期所有發出的女刊,將影響降至最低。


    安槿看了看華女史,表情有些詫異的問道:“華女史,你是說側妃娘娘的宴會所穿的那些衣裳嗎?”


    華女史道:“正是。”


    安槿便是一笑,道:“難道女史以前一直在宮中所以不知道側妃娘娘的影響力嗎?側妃娘娘每次宴會所穿的衣裳都會讓世家夫人小姐們追捧呢,所以隻要細心查訪,那些衣裳的圖紙城內的各大衣坊都是有樣可查的,隻要花功夫,弄到那些有什麽奇怪的。”


    華女史倒是愣了,她自幼就進王府,做事最是小心謹慎規矩不犯錯為最重要,女刊在她眼裏也是需慎重之極的事,她是真沒想到這位安姑娘竟敢把坊間作不得實的東西放到女刊上發出。


    她抿了抿唇,聲音冷道:“安姑娘,女刊何等重要,你如何能將坊間可能有誤的信息放到女刊上,且這信息是我和葉先生都沒有審閱過的,你怎麽就敢私自把女刊內容換了,刊登出去!你可知道,這女刊是要送出給王府和三司各部門的!”


    安槿挑眉,問道:“那篇文報的信息有誤嗎?說到這個,”


    安槿微微笑了笑,聲音帶了些諷刺道,“華女史你是在問我換了文報的原因嗎?你應該心知肚明才對。若不是你給我的那篇文報信息有誤,我在院長提點過後,又何必連夜重新改過,然後讓大家幫忙重新謄抄裝訂,忙了一整夜才弄完。”


    “華女史,那個時候我可是聽說你臥病在床,我讓人去找你,卻是被你的宿友給擋了迴來啊。”


    那個侯湘兒,怕是以為她們發現問題,去找華女史救急的。其實華女史和侯湘兒私心裏並不想此事弄大,女刊出了問題,安槿不得好,事後追究起來,華女史難道能好過?還不若中間出了問題,女刊不能及時發出,讓人質疑安槿的能力,然後華女史頂上,對她們來說,這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安槿當然不理會她們心裏的彎彎繞,她此時說完又對葉先生行了一禮,告罪道:“那日我們也去找過先生,但先生剛好出去訪友,不在書院中,因為院長已經批複,事關重大,女刊又必須準時發出,我們不得已在未知會先生的情況下更換了其中一篇文論,還請先生諒解。”


    華女史聽了安槿的駁斥,麵上一陣青紅交加,隻覺委屈和憤怒在心中翻滾,她平日裏身體都很好,如何好端端的突然身體不適?她覺得十有**是這位安姑娘動的手腳,可是此時被她駁斥,好似是她故意裝作身體不適甩手不管的。


    可是隨即她又有一陣恐慌和急怒,什麽叫她那篇文報有問題?不,原先的那篇文報明明是麵前這位姑娘寫的,她反是幫她修正了一些明顯的錯處而已!


    葉先生卻不管這眾人的心潮洶湧,隻淡淡一笑,道:“既是院長已經批複,自是無礙,我看不看卻都是不緊要的。”


    宣衣史看華女史那憋怒的樣子,心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以前看她還沉穩妥帖,行事幹練,沒想到遇事竟是這般不堪用的,若繼續讓她這樣和這位安姑娘說下去,怕最後錯處還都是她的了。


    她用眼神製止了華女史再度開口,對著安槿開口道:“此事已經發生,我且不管這中間過程如何,隻是側妃娘娘看了這期女刊,對其中大肆描寫王府之事很不高興,念你初來嶺南,對王府不知敬畏,原也情有可原,便就罷了。不過,安姑娘既為陳家義女,又被委以重任打理女刊,還需行事慎重才對。”


    她又轉頭看向葉先生,道,“先生,此事到底如何是你們書院的事,我們斷不會幹涉,隻是這期女刊內容涉及太多王府私事,側妃娘娘很是不悅,還是請先生和院長協調一下,將這期女刊收迴,重新改過再發出去吧。”


    說著她就將手中一份手稿遞給葉先生,道:“這是我們宮中各史校閱過的,將其中有關王府之事盡已刪去,先生可酌情再加補其他內容。”


    她語氣雖平淡,卻自帶了一股斬釘截鐵的冷凝,似乎不是在跟人商量,而是已經在做判決一般。


    安槿覺得這位宣衣史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倒是有意思,卻不知她的主子白側妃行事又是何種風格。她沒出聲,隻去看葉先生會如何迴複處理此事。


    可一旁的陳峖棋聽了宣衣史的話卻是急了,若是讓書院收迴這期發出的女刊,勢必對安槿的名聲會是很大的影響,以訛傳訛之下,再有有心人刻意傳播利用,眾人還不知會傳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她冷著臉出聲道:“書院的女刊向來都是書院打理,王府從不幹涉,且這期內容並無任何錯處,就是側妃娘娘的衣飾一事,往日並非無舊例,我記得過往也常有出王妃娘娘衣飾品鑒的,難道王妃娘娘寫得,側妃娘娘的就不可寫?”


    此話一出,簡直驚住了眾人,宣衣史心中大怒,此話若是傳出去,當真是側妃娘娘的一大把柄。


    可說這話的是陳老院長唯一的親孫女,側妃娘娘屬意的兒媳人選,宣衣史還真不敢隨意得罪她,她麵色黑了黑,把目光看向了葉先生。


    葉先生卻是麵不改色,仍是一副寡淡的樣子,見宣衣史看她,她便笑道:“這期女刊是院長親自批準的,迴收女刊是件大事,自千機社創社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即使有誤,也是在後期中說明更正,此事,若是側妃娘娘之命,還請衣史親自和院長去提。”


    宣衣史暗暗咬了咬牙,看來這書院是明著偏幫這位姓安的了,不,這中間巧合太多,分明這件事就是陳家策劃的。雖然沒達到預期的目的,宣衣史卻自覺打探出了此事的真相。


    如此,多說也無益,隻能把這事如實跟側妃娘娘稟報了。


    宣衣史便起身告辭道:“既如此,我便將事情稟報娘娘,由娘娘來定奪吧。”


    葉先生點頭,起身送她。臨走時,宣衣史看了陳峖棋一眼,心道,也不知經了此事,側妃娘娘是否還要堅持讓三公子娶了這位姑娘。


    宣衣史離開,未得葉先生同意,華女史卻不能離開,因為她現在是書院的助理,而非王府的女官,而先前也是葉先生召她過來的。


    送走宣衣史,葉先生坐會自己的位置上,掃了一眼眾人。


    她雖然不理事,卻是知道這段時間安槿為著女刊每日的忙碌尋人尋資料的,所以她很清楚,此事並非院長和陳家之意。


    她歎了口氣,對安槿和陳峖棋道:“你們下去吧,女刊既是院長批準發出的,就不關你們的事,這幾日你們也是辛苦了,且先好好歇息一下。”


    她也不會特別擔心這兩人,畢竟她們是陳家的小姐,白側妃有怒,也不該是對這兩人做什麽。


    安槿和陳峖棋謝過葉先生,便告退了。


    臨走時,陳峖棋卻是跟葉先生告了個罪,就對還留在房中的華女史道:“那篇議裳,資料全部是你提供的,其中卻是多處錯處,更是有不少他族的禁忌,我們不得已才將其撤換了。此事皆由你引起,就是拿到刑律司審判,這事也不是我妹妹的錯。”


    說完陳峖棋便拉著安槿的手,在華女史慘白的麵色下,背影筆直凜然的離去了。


    出了院子行到無人處,安槿停下腳步看陳峖棋。


    陳峖棋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但怕她因宣衣史的出現和威脅而驚怕,就安慰道:“槿妹妹,你不用擔心,此事你並無錯處,連葉先生也說,既是祖父允準的,就不關你的事,就是側妃娘娘也不能拿你怎麽樣。”


    安槿搖頭,道:“不,我沒有擔心,多謝姐姐。”她隻是心裏感動,想謝謝她而已,也因著自己的欺騙和即將要離開而難過。


    陳峖棋笑道:“傻丫頭,你別忘記了,你是我的妹妹,你無端端被人暗害,我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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