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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子緊緊地盯著那發凝聚了127次失敗經驗,終究融合成型的奧術飛彈,捂著心口好像有一百個大漢拿著鼓槌拚命地擂著自己的胸膈膜。


    “能……能成嗎?”一個身材和瘦子無一的小個子眯著眼睛聲音顫抖。


    “你想做一輩子的庸人,還是一秒鍾的英雄?”


    施法過程已經結束,瘦子和剛認識兩天的保羅·魯賓費爾德從學徒團站起身,心裏一片澄澈。


    “把最後的結果交給格拉希斯吧。”


    瘦子雙手合十,短短幾秒鍾便完成了由無神論者到虔誠信徒的轉變。


    “我的軌道計算是不會錯的!”相比之下保羅的情緒表露更為熱烈。


    抱頭等死慘叫變調的玩家們疑惑地睜開眼,發現頭頂的火球下墜突然產生了異樣的停滯,似乎有什麽東西從斜下方撞進了火球內部,然後開始了一陣古怪的扭曲波動。


    赫爾曼的眼球都快要掉出來了,他艱難地轉頭望向菜鳥學徒團,正巧對上了瘦子投過來的視線。


    “先生,我沒給你丟人吧。”


    瘦子帶著謙和的笑容向老師行了一禮,眼中期待的光芒即使在巨型火球輝映下依舊閃閃發亮。


    時間好像靜止在了這一秒,就連中心最為激烈的戰場上的戰士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抬頭愣愣地看著吃了兩發奧彈的超級火球像中了毒般變色,透出一種不健康的深紫,隱隱還有些詭異的亮白光紋穿行其中。


    “噢!”


    學徒團沸騰了,他們不會不記得今天中午老師剛傳授的有關奧能崩解的知識。每個成型的法術都有自己的質心,這個質心是施法者在施法之初便通過輸入自身的精神,製作的一個類似於能量核的概念物質。作用是保證法術能在從最開始塑形聚能一直到其作用到指定目標的過程中,維持穩定而不會在半途就逸散分解。


    質心一般有著固定的位置,具體情況依據法術最終成型的樣式而定。如果法術釋放出來是圓球形的,那麽它的質心一定會在它的圓心處;如果法術成型後是箭矢狀,那麽質心一般位於三角箭頭中垂線距離頂點三分之二的位置。


    既然質心是維持法術的關鍵,那麽將它毀掉,自然也就成為了破解一個法術的主要方式。


    火球嘛,也是球,質心肯定在圓心處。事先算準火球術的飛行軌跡,利用奧彈飛行速度略快於火球的特性,讓奧彈撞擊火球產生的能量波動摧毀掉質心,那這個火球必然就像課堂上老師演示的那樣,由於失去了穩定源,噗的一聲,了無蹤影。


    學徒們狂笑著擁抱這兩個總是在課堂上出糗的同學,他們雖然實踐能力弱,但是理論課學的那叫一個紮實啊。在咱們一夥人跟著老師一起把法術丟出去隻能幹著急的時候,他們居然能急中生智想出這樣的辦法,真他娘的應驗了一句話叫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歡騰的一角和整個戰場上死寂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興奮的奧法學徒們好像終於發現了有點不對勁,循著瘦子和保羅疑惑不解的目光看過去,紫色的火球絲毫沒有嗝屁的趨勢,好像那兩發奧彈是金坷垃一樣,吃進去以後越長越大越長越大,最後膨脹到蓋住了大半個戰場,場景如同獨立日裏停在帝國大廈上緩緩旋轉的超級ufo。


    “誰允許你們擅自行動了!”白冷流著冷汗,真不敢相信這種公雞嚎喪般的聲音會發自一向注意形象的赫爾曼先生:“誰告訴你們奧能崩解同樣適用於元素法術了?你們這群該死的,蠢得不能再蠢的蠢貨!”


    從今以後如果還有人對白冷說流星雨很美,他一定會一巴掌扇死丫個臭嗨:你要不要試試被流星砸中的滋味?


    紫黑的火團炸開了,像是在整個坐標區域下了一場紫色的流星雨,這下更好了,每個人都公平了,大家一起來嚐兩口這場匪夷所思的法術實驗造成的苦果吧。


    白冷盯著天空,側移兩步躲開一顆餘焰球,扯著身邊赫爾曼的坎肩大吼:“這特麽到底是什麽鬼!”


    “你特麽應該問問你們那群同伴,奧能和元素向來無法相融,自然之力和宇宙源能相互作用隻有一個結果!”赫爾曼憤怒地把白冷推出自己的法術結界:“就是爆炸,現在知道知識匱乏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了嗎?”


    “我草,你就說裏麵的人還有沒有可能再來這麽一發?”白冷用力拍滅胸甲上的紫火。


    “他個二階的元素使做成這樣已經是在透支生命了,我用自己的名譽擔保那人絕無再戰可能。”


    “這都踏馬的是什麽事兒啊!”所有人裏最想哭的應該是白冷,尤其是當榮子鑫一邊“躲雨”一邊大喊“騎兵來了”的時候。


    東邊那片樹林離這裏有點距離,沒有被這場莫名其妙的浩劫所波及,騎兵的頭領哪會不抓住這萬分混亂的好時機,伴隨著馬匹的嘶鳴,30餘騎借著這股東風就從藏身已久的樹林裏飄了出來。


    “高德!格雷!不要亂,速度列陣!”


    白冷已經顧不上操作麵板了,他穿行在一片被燒得哭爹喊娘的神諭者中,努力地前往戰場中心。雖說看上去玩家們被自己人給坑崩了,但aoe傷害是平均的,那些盜匪也免不了被火雨給洗一遍。如果他們這樣都還能穩定住陣型,白冷隻能跟鎮長說“不是****不給力,何奈盜匪太頑強”。


    榮子鑫帶著收攏了不到一半的第七小隊瘋狂地向強盜騎兵們衝擊的方向跑去,他不敢想象外圍那些隻顧拍打自己身上紫色火苗的可憐家夥撞上馬蹄會是個什麽結果。這場戰役的勝敗就在此刻,榮子鑫不管麵前是敵人還是隊友,隻要擋了自己的路都是一劍柄敲過去。


    也許要感謝這遍地的紫黑火團,騎兵們的馬顯然受到了這方麵的一點影響,衝鋒的時候歪七扭八,和之前的氣勢相比差了好大一截。


    亨利帶著十來個2隊的戰士加了進來,他知道7隊的任務,也明白他們對於整個戰局的重要性,所以寧可拋下自己的隊員不管,也要前來幫助老夥計們阻擋一下敵人的步伐,哪怕能延緩一下衝勢也好。


    榮子鑫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隊員數量,大概有三四十人,這也應該夠了。那邊亨利已經和騎兵交上了火,十來個人成功地幫助榮子鑫贏得了寶貴的幾十秒鍾用來做最後的部署,然後笑著被砍倒在地,變成馬蹄下的一灘紅色煙氣。


    終於,第七隊擺好了陣型出現在強盜騎兵們的衝鋒路線上,騎兵頭領救主心切,隻要是眼前有還能站立著的敵人,一刀子砍過去管他誰是誰。


    習慣了火焰的馬隊又迴到了那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狀態,從小在崇山之中生長大的庫西駿馬嘴邊泛著唾沫,猛烈地蹬踏地麵提升速度,身上的騎手舉起了彎刀,衝鋒的號子尖銳攝人。


    榮子鑫站在隊伍的前頭,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東西,甚至連埃利斯的佩劍都已收進背包。他不會像白冷那樣說些鼓動人心的話語,他隻會用行動向他的隊員們做出表率:我怎麽做,你跟著學就好了。


    “準備!”


    迎著頻率越來越高的馬蹄聲,第七小隊的成員躬下了身,做出了一個起跑的準備姿勢。


    三十米。


    “衝!”


    變異的火焰沒有助燃物也得熄滅,被燒掉了一半血但還沒翹辮子的家夥掙紮著從泥地上爬起,露著牙床用最後的力氣為同伴們助威。


    二十米。


    “抄家夥!拉出來一半!”


    騎兵頭領差點沒握住自己的彎刀,隱隱不詳的預感在這一刻像遇水的鈉塊一樣從心裏一直燒到腦門。他猛然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和自己戰鬥的,是一群神秘的,從來沒有了解過的神諭者啊。


    十米。


    “呀啊啊啊啊啊啊!!”


    格雷緊跟在榮子鑫後麵把嘴撐到最大的角度。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爽?痛快?豪邁?渾身毛孔打開往外激射兒茶酚胺的那種不顧一切?戰爭就是這樣,隻有最勇敢的戰士,才能用鮮血在自己的功績冊上書寫榮光。


    “捅!”


    一支支長矛憑空出現在第七小隊的每個人手中,在接敵前五米他們把這些還泛著清新原木氣味的武器完整地從次元背囊裏抽出,再用最後五米的時間將尖端朝向已經開始懸崖勒馬的騎兵們。


    任何存在都不可能是無敵的,即使是橫掃了亞歐大陸的蒙古鐵騎,在成片的長槍林麵前也隻能收起彎刀,跑到近前射一波箭然後掉頭迴陣。


    原先手無寸鐵的布置就是最有效的障眼法,雖然強盜頭領有所疑惑但已經箭在弦上。衝在前麵的騎兵們就這樣帶著不甘的哀嚎一個個掛在了兩米半長的尖銳長矛上,騎兵頭領憑著過人的技術硬生生地避開了兩支長矛的夾擊,撞進7隊裏帶走了兩條性命,可是沒有了馬力,坐得高高的騎手完全成了新手矛兵用來練習捅刺的活靶子。


    一瞬間,騎兵隊伍就報廢了近半的陣容,餘下的也被憤怒的其他兵種團團圍住,接二連三地被拖下馬剁成肉醬。7隊也有傷亡,但相比整場戰役而言,在東北角發生的這起鐵血碰撞無疑是最為輝煌的一場勝利。


    “幹得好。”


    白冷從一個已經燒得不成人形的強盜胸前拔出手裏那把不知從哪撿來的短劍,甩手插進另一個向他撲過來的敵人的咽喉以示祝賀。


    “那麽最後的工作,還是讓指揮官來完成吧。”


    白冷抬起頭,望向身上披風已經爛成抹布的強盜首領。


    ps:今天有點事,抱歉隻有一更。


    ps2:前兩章數據有點問題,亨利應該是2隊隊長o(╯□╰)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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