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樂意了,你要問什麽就在這裏問,我不想去警察局,怎麽的,逼我去嗎?“


    張周旭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告訴過方冠豪了,憑什麽隨便一群人來就要讓她把話再說一遍?她也是個有脾氣的人,而且這群人對她一點都不禮貌,一來就這種陣勢。


    “那你這是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是可以堅持強製執行的!“


    一個頭發雖黑,但臉上皺紋明顯透露了年紀的老警站了出來,眯著眼睛,聲音帶著威嚴地兇道,他約莫五十多歲,其實跟前麵那位說話的頭發花白老警在年齡上應該是差不多,隻是因為這位老警染黑了頭發,所以看上去比頭發花白的老警看上去要更年輕一些。


    “那你先說清楚,你們是掌握了證據,要抓捕我呢?還是要我去配合調查?“


    張周旭一點也不慌,雙手交叉胸前,一副看戲的樣子看著那兩個明顯是話事人的老警,然後掃了一圈圍著自己的幾個刑警,要麽瘦得跟幹柴一樣,要麽身高還沒有自己高,唯一看上去最壯健的那個刑警卻一副流裏流氣的樣子,張周旭心底其實有些懷疑,她不敢相信這群“老弱病殘“也是刑警。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剛才指著張周旭大喊讓她別跑的年輕刑警就是這裏最壯健的,他直接出言恐嚇,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透露著警察的正氣,引起張周旭更大的反感。


    “好笑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別以為穿著刑警製服就是刑警了,說話和做事與其說是刑警,我倒覺得更像是黑社會,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


    “我警告你,臭丫頭,這話已經可以算是辱警了!“


    那個年輕刑警氣不過,食指直接指著張周旭,恨不得戳到張周旭臉上。


    “等等,小何,這麽說倒是我們流程不對了,一直還沒介紹自己的身份。“


    見氣氛越來越不對勁,黑發警官趕緊舉起手製止了那年輕警員,這個小何是他的親侄子,萬一小何被人投訴了,自己還得麻煩去給他處理,他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證件,給張周旭看了看,表明自己的身份,他自知剛才心急,又因為業務生疏,一時忘記了要先表明身份。


    “我是刑警一隊的隊長肖沾,而這位是……“


    黑發老警介紹完自己,還想順道幫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警介紹,可那白發老警卻打斷了他,堅持要自己介紹自己。


    “我是刑警二隊的隊長高鏖,這次是刑警一隊和二隊的合作辦案,你還是老老實實吧!“


    高鏖的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張周旭聽的,還是說給肖沾聽的,他們兩隊雖然這迴聯合查案,但私底下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哪會有什麽真誠合作,他是很想把方冠豪的威風殺下來,可他也不允許功勞都被肖沾搶了去,他需要時時刻刻表露出自己的存在感。


    肖沾是個老油條,怎麽聽不出高鏖的話裏有話,當下笑了笑緩解氣氛,同樣似是而非地迴敬一句。


    “你聽話,我們自然也會待你客客氣氣的。“


    張周旭覺得氣氛怪怪的,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下去,心想既然他們都是真刑警,便幹脆把方冠豪擺出來擋刀。


    “我已經把我要說的都告訴過三隊的隊長方冠豪了,你們都是同事,相互借看一下筆錄不行嗎?非要這種陣勢把我請迴去?“


    “哼,三隊有三隊的查案方式,我們一二隊也有自己的查案方式,請你還是配合吧。“


    高鏖一聽到方冠豪的名字,眼神迅速冰冷下來,冷得讓張周旭也頃刻感受得到了,心想,這人不會是跟方冠豪有私仇吧?


    與此同時,張周旭比他們都更先一步看見正在走入竹林的另一波人。


    “嗬嗬,是肖隊和高隊呀!你們在這裏是?“


    場麵變得更亂了,方冠豪剛好經過五龍口,準備由這邊從市區方向上山,繞去背麵山腳到馬遙家找張周旭,誰知道在五龍口這個地方發現了幾輛熟悉的警車,便停了下來,然後聽到竹林裏傳來人聲,以為發生什麽事了,幾個三隊隊員跟著方冠豪走了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熱鬧。


    “我們對這起案子也很有興趣,方隊,不介意我們各憑本事吧?“


    肖沾本來不想這麽快就讓方冠豪知道他們想搶這案子的,免得橫生枝節,但現在方冠豪自己撞破了,隻好硬著頭皮大方承認。


    “這對案情有幫助的事情,我當然不介意,隻是你們這樣對證人,不太好吧?“


    方冠豪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可那笑容一看就很客套,他這幾年成熟了不少,說話也早就不是隻會直來直去的人了。


    張周旭當下就明白,刑事科內部是有內訌的,而且是二對一地針對方冠豪,她心裏當然更偏向方冠豪這邊,畢竟是他們當初救的她,而且三隊對她比他們對她有禮貌多了,趁著眾人因為三隊介入而有些懵的時候,她主動走到方冠豪他們身邊。


    “方警官,我這裏有重要證據,可是我隻想告訴你,你讓他們先走。“


    張周旭扯了扯方冠豪的衣袖,讓他低下頭,然後湊到他耳邊悄悄說,方冠豪聽完不動聲色,再抬起頭來的時間便跟肖沾和高鏖商量了起來。


    “事實上我們三隊已經對案件有些眉目了,現在也需要張周旭的協助,希望一二隊可以承個方便,我們之前的所有口供都可以跟你們共享。“


    那先前對張周旭不禮貌的小何警官一直帶著一股痞氣,直接衝方冠豪說了這樣的話。


    “方隊,你這就不地道了,你都有眉目了,還讓我們迴去看你們之前的口供筆錄?“


    方冠豪對這個小何警官的人品和性格早有了解,揶揄地笑了笑,但態度很強硬,他絕對不願意查案查到這個階段還放手讓其他人來分了他們三隊隊員的功勞,這是對他隊員努力的不尊重。


    “那不然呢?“


    “不如我們刑事科三個隊一起合作,共享榮譽,如何?“


    肖沾跟高鏖的想法有些不一樣,他隻是不想一直隻有三隊獨領風騷,要是方冠豪願意帶他一隊一把,他也不會特意針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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