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似水年華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就算是一見鍾情，傾盡所有的去愛一個人，第一眼，不是看上他的臉，就是看上了她的臉。
難怪在江文軒說出那句讓我局促的話時，齊靜的麵容上，盡顯落寞。
在齊靜交給我那份合同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可當時腦海裏盡是喜悅，卻忽略了人的根本。
齊靜憑什麽毫無保留，把rs最珍貴的專利授權給江氏？
同學情誼？不可能到這份上。
倘若單單是同學情誼，出謀劃策已經算是交情不錯，將rs的命門交給江氏，除了愛，再無其他。
我苦笑著搖了下頭，不知該慶幸還是可悲。
和齊靜相比，我顯得太渺小了，渺小到落入風裏，就會化成一粒塵埃漸漸飄逝。
我並沒有為江文軒做過什麽，哪怕是北山事件，那也是因為童遠為了逼迫我迴去，而損害江氏的手段，去求童遠，為的是報恩，而不是愛……
攥了下拳，不知江文軒到底明不明白齊靜對他的心意。
兀自搖頭，連我都能看清的事，江文軒又怎會不知情呢？
我也明白過來，在公司臨走時，江文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代表什麽了。
深吸口氣，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包廂。
齊靜看見我時，笑著說道：“米秘書要是再不迴來，你們江總可坐不住了。”
我下意識看向江文軒，隻見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眸清澈柔和，像是卵石擊打出的泉水，汪洋一片，深情似水。
“沒事吧？”
“沒事。”
我搖了下頭，故作鎮定的挪開目光，在觸碰到齊靜的視線時，尷尬一笑。
所幸江文軒和齊靜之後的話題，並沒有再扯上我，以至於讓我繃緊的麵容，鬆動了許多，但心裏，還是有些壓抑。
我突然有些後悔聽到齊靜的那些話了，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愛的男人，喜歡著另一個女人，這種感覺，我嚐試過，當我知道童遠和林可在一起時，心如刀割。
盡管齊靜的麵容波瀾無驚，可我還是能感受到，她內心的苦楚。
這頓飯，是我吃過最累的一頓飯，累到走出包廂的時候，頭疼欲裂。
“沒事吧？”
江文軒注意到我臉色的異樣，關切道：“身體不舒服？”
我搖著頭，目光注意到齊靜的眼神看了過來，滿是苦澀。
連忙說道：“我沒事，江總。”
江文軒蹙起眉，似乎並不相信我說的話，但好在他沒在言語，要不然，我真的會轉身就跑。
這種氣氛，我早就筋疲力盡，看向齊靜，她的麵色恢複平靜，目光定在一點，腦海中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走出西餐廳，齊靜笑著說道：“我先走了，這麽晚了，記得送米秘書迴家。”
江文軒笑著點頭，剛要開口，一陣鈴聲隨之響起。
“抱歉。”我拿出電話看了一眼。
是安琪。
我示意他們接個電話，便走向一邊。
“怎麽了，安琪。”
“米蘭，你來陪陪我唄。”安琪的聲音不太悅耳，似乎喝了些酒，出聲道：“我給可兒打過電話，她忙得脫不開身，你有事沒？沒事過來陪陪我吧。”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還有酒瓶與桌麵碰撞的聲音，我蹙起眉，“你在哪？”
“似水年華。”
“在那等我，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我深吸口氣。
在聽到安琪提起林可的時候，我心頭一緊，得知隻有安琪一個人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她一個女人在酒吧喝酒，終歸不太安全，林可不在，安琪說話的語氣又顯急促，於情於理，我都過去陪她。
更何況，江文軒和齊靜之間帶給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我迴頭看去，齊靜在和江文軒聊著什麽，嘴角還帶著一抹淺笑。
這個女人，她很珍惜和江文軒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緩了口氣，我走過去後，看著江文軒說道：“江總，我有點事要辦。”
江文軒蹙起眉，“要緊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搖了下頭，“不要緊，一個朋友找我有事。”
江文軒應了一聲，眉宇間似乎在考量著什麽，出聲道：“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我笑著點頭，看向齊靜，“齊總，我先走了。”
齊靜點了下頭，“路上小心。”
“謝謝。”說著，我看向江文軒，笑著開口：“江總，您和齊總是老同學，齊總又幫了江氏一個大忙，有時間，就在一起敘敘舊，剛才我在包廂，可能也打擾你們了。”
頓了頓，我沒去看江文軒的臉色，對齊靜說道：“抱歉，齊總。”
齊靜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我，隨後臉上便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是個聰明的人，怎麽會聽不出我的意思。
既然齊靜能給江文軒我所給不了的愛，我何不送個順水人情，也算是變相的讓江文軒，知道我的態度。
至於齊靜能不能抓住機會，就不是我該想的事了。
……
似水年華是之春市知名的酒吧，在沒遇到林可之前，我和安琪去過幾次。
下車後，我走進酒吧，即便這個時間並不是最熱鬧的時候，依然有不少人跟隨著動感的音樂，擺動身體，似乎想把這一天的疲憊和苦惱都扔在舞池，褪去束縛。
激光燈打在臉上，我下意識挪開了頭，這種場合，我已經很久都沒來過了。
走了一圈，在角落的沙發上，我看到了安琪，她麵前的桌子上，零零散散的落著七八個酒瓶。
我連忙走了過去，握住安琪正要往嘴中送的酒杯，在充斥著音樂的氛圍中，大聲說道：“你怎麽喝這麽多酒？”
安琪抬起頭，似乎是喝多了一般，眼神朦朧，看了看我，才笑著說道：“米蘭，你終於來了，快坐，陪我喝點！”
刺鼻的酒精味夾雜在空氣中湧進了鼻息，我蹙起眉，放下手中的酒杯坐在安琪的旁邊。
“你怎麽了？”
安琪聽著我的話，笑著搖頭，“沒事。”
聽到這話，我不禁歎了口氣。
安琪在我眼裏，要比男人還堅強，比女人更柔情，可這樣脆弱到借酒消愁的狀態，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她給我的感覺，不做作，不虛偽，直來直去，屬於那種，你罵我一句，我必須還你一拳的女人，我很難想象發生了什麽，才會讓安琪在酒吧中醉生夢死。
叫來侍者要了杯水，讓安琪喝下去後，我才出聲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你沒事會喝這麽多酒？”
安琪看向我，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可我還是發現，在笑容的背後，隱藏著無盡的傷感。
“都過去了，不提了。”
說著，安琪拿起了酒杯，我連忙按住她的手臂，“別再喝了，一個人喝這麽多酒，你不要命了？”
“讓我再喝點，行嗎？”安琪看著我，眼含苦澀，我心頭一暖，可還是擔心她這麽喝下去會出問題，咬牙道：“不能喝了，我送你迴家。”
安琪搖著頭，“米蘭，我不迴去，你再陪我待會吧。”
安琪失落的像個孩子，眼眸黯淡無光，在這一刻，要不是我和她認識了將近兩年，我真的想不到，坐在沙發上，酩酊大醉的人，竟然是她。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可女人呢？
傷感到極致，心痛到頂點，再堅強的女人，也會被現實壓迫的苦不堪言。
我也曾向安琪這般傷感心痛過，即便她並未跟我說明什麽，可我還是能感同身受，唯一不同的是，我沒辦法向她這樣肆無忌憚的在酒吧發泄，我已經在愛情中沉淪迷失，便不願再把這顆心墮落下去。
“安琪，咱們……”
我的話還沒能說完，便聽安琪詫異出聲。
“可兒，你怎麽來了？”
我神色一怔，抬起頭，看了過去。
穿著一身抹茶色風衣的林可，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激光四起，她白皙的容顏，映在了我的眼中，像是重錘一般，猝不及防地砸在我的心上。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就算是一見鍾情，傾盡所有的去愛一個人，第一眼，不是看上他的臉，就是看上了她的臉。
難怪在江文軒說出那句讓我局促的話時，齊靜的麵容上，盡顯落寞。
在齊靜交給我那份合同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可當時腦海裏盡是喜悅，卻忽略了人的根本。
齊靜憑什麽毫無保留，把rs最珍貴的專利授權給江氏？
同學情誼？不可能到這份上。
倘若單單是同學情誼，出謀劃策已經算是交情不錯，將rs的命門交給江氏，除了愛，再無其他。
我苦笑著搖了下頭，不知該慶幸還是可悲。
和齊靜相比，我顯得太渺小了，渺小到落入風裏，就會化成一粒塵埃漸漸飄逝。
我並沒有為江文軒做過什麽，哪怕是北山事件，那也是因為童遠為了逼迫我迴去，而損害江氏的手段，去求童遠，為的是報恩，而不是愛……
攥了下拳，不知江文軒到底明不明白齊靜對他的心意。
兀自搖頭，連我都能看清的事，江文軒又怎會不知情呢？
我也明白過來，在公司臨走時，江文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代表什麽了。
深吸口氣，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包廂。
齊靜看見我時，笑著說道：“米秘書要是再不迴來，你們江總可坐不住了。”
我下意識看向江文軒，隻見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眸清澈柔和，像是卵石擊打出的泉水，汪洋一片，深情似水。
“沒事吧？”
“沒事。”
我搖了下頭，故作鎮定的挪開目光，在觸碰到齊靜的視線時，尷尬一笑。
所幸江文軒和齊靜之後的話題，並沒有再扯上我，以至於讓我繃緊的麵容，鬆動了許多，但心裏，還是有些壓抑。
我突然有些後悔聽到齊靜的那些話了，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愛的男人，喜歡著另一個女人，這種感覺，我嚐試過，當我知道童遠和林可在一起時，心如刀割。
盡管齊靜的麵容波瀾無驚，可我還是能感受到，她內心的苦楚。
這頓飯，是我吃過最累的一頓飯，累到走出包廂的時候，頭疼欲裂。
“沒事吧？”
江文軒注意到我臉色的異樣，關切道：“身體不舒服？”
我搖著頭，目光注意到齊靜的眼神看了過來，滿是苦澀。
連忙說道：“我沒事，江總。”
江文軒蹙起眉，似乎並不相信我說的話，但好在他沒在言語，要不然，我真的會轉身就跑。
這種氣氛，我早就筋疲力盡，看向齊靜，她的麵色恢複平靜，目光定在一點，腦海中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走出西餐廳，齊靜笑著說道：“我先走了，這麽晚了，記得送米秘書迴家。”
江文軒笑著點頭，剛要開口，一陣鈴聲隨之響起。
“抱歉。”我拿出電話看了一眼。
是安琪。
我示意他們接個電話，便走向一邊。
“怎麽了，安琪。”
“米蘭，你來陪陪我唄。”安琪的聲音不太悅耳，似乎喝了些酒，出聲道：“我給可兒打過電話，她忙得脫不開身，你有事沒？沒事過來陪陪我吧。”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還有酒瓶與桌麵碰撞的聲音，我蹙起眉，“你在哪？”
“似水年華。”
“在那等我，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我深吸口氣。
在聽到安琪提起林可的時候，我心頭一緊，得知隻有安琪一個人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她一個女人在酒吧喝酒，終歸不太安全，林可不在，安琪說話的語氣又顯急促，於情於理，我都過去陪她。
更何況，江文軒和齊靜之間帶給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我迴頭看去，齊靜在和江文軒聊著什麽，嘴角還帶著一抹淺笑。
這個女人，她很珍惜和江文軒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緩了口氣，我走過去後，看著江文軒說道：“江總，我有點事要辦。”
江文軒蹙起眉，“要緊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搖了下頭，“不要緊，一個朋友找我有事。”
江文軒應了一聲，眉宇間似乎在考量著什麽，出聲道：“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我笑著點頭，看向齊靜，“齊總，我先走了。”
齊靜點了下頭，“路上小心。”
“謝謝。”說著，我看向江文軒，笑著開口：“江總，您和齊總是老同學，齊總又幫了江氏一個大忙，有時間，就在一起敘敘舊，剛才我在包廂，可能也打擾你們了。”
頓了頓，我沒去看江文軒的臉色，對齊靜說道：“抱歉，齊總。”
齊靜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我，隨後臉上便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是個聰明的人，怎麽會聽不出我的意思。
既然齊靜能給江文軒我所給不了的愛，我何不送個順水人情，也算是變相的讓江文軒，知道我的態度。
至於齊靜能不能抓住機會，就不是我該想的事了。
……
似水年華是之春市知名的酒吧，在沒遇到林可之前，我和安琪去過幾次。
下車後，我走進酒吧，即便這個時間並不是最熱鬧的時候，依然有不少人跟隨著動感的音樂，擺動身體，似乎想把這一天的疲憊和苦惱都扔在舞池，褪去束縛。
激光燈打在臉上，我下意識挪開了頭，這種場合，我已經很久都沒來過了。
走了一圈，在角落的沙發上，我看到了安琪，她麵前的桌子上，零零散散的落著七八個酒瓶。
我連忙走了過去，握住安琪正要往嘴中送的酒杯，在充斥著音樂的氛圍中，大聲說道：“你怎麽喝這麽多酒？”
安琪抬起頭，似乎是喝多了一般，眼神朦朧，看了看我，才笑著說道：“米蘭，你終於來了，快坐，陪我喝點！”
刺鼻的酒精味夾雜在空氣中湧進了鼻息，我蹙起眉，放下手中的酒杯坐在安琪的旁邊。
“你怎麽了？”
安琪聽著我的話，笑著搖頭，“沒事。”
聽到這話，我不禁歎了口氣。
安琪在我眼裏，要比男人還堅強，比女人更柔情，可這樣脆弱到借酒消愁的狀態，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她給我的感覺，不做作，不虛偽，直來直去，屬於那種，你罵我一句，我必須還你一拳的女人，我很難想象發生了什麽，才會讓安琪在酒吧中醉生夢死。
叫來侍者要了杯水，讓安琪喝下去後，我才出聲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你沒事會喝這麽多酒？”
安琪看向我，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可我還是發現，在笑容的背後，隱藏著無盡的傷感。
“都過去了，不提了。”
說著，安琪拿起了酒杯，我連忙按住她的手臂，“別再喝了，一個人喝這麽多酒，你不要命了？”
“讓我再喝點，行嗎？”安琪看著我，眼含苦澀，我心頭一暖，可還是擔心她這麽喝下去會出問題，咬牙道：“不能喝了，我送你迴家。”
安琪搖著頭，“米蘭，我不迴去，你再陪我待會吧。”
安琪失落的像個孩子，眼眸黯淡無光，在這一刻，要不是我和她認識了將近兩年，我真的想不到，坐在沙發上，酩酊大醉的人，竟然是她。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可女人呢？
傷感到極致，心痛到頂點，再堅強的女人，也會被現實壓迫的苦不堪言。
我也曾向安琪這般傷感心痛過，即便她並未跟我說明什麽，可我還是能感同身受，唯一不同的是，我沒辦法向她這樣肆無忌憚的在酒吧發泄，我已經在愛情中沉淪迷失，便不願再把這顆心墮落下去。
“安琪，咱們……”
我的話還沒能說完，便聽安琪詫異出聲。
“可兒，你怎麽來了？”
我神色一怔，抬起頭，看了過去。
穿著一身抹茶色風衣的林可，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激光四起，她白皙的容顏，映在了我的眼中，像是重錘一般，猝不及防地砸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