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你願不願意跟你媽媽走?”院長也蹲下身體,詢問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阿信。


    阿信眨了眨漆黑的眼,過了好久才抬頭看了林希音一眼。


    林希音趕忙捉住機會,激動的看著他,“阿信,跟媽媽走吧,媽媽以後一定給你買好多好吃的,一定好好彌補你!”


    媽媽嗎?阿信抿著小小的唇,說不上對林希音是什麽感覺,隻是在大家的注視下,終於還是緩緩的點了頭。


    得到了阿信的首肯後,林希音如願帶走了阿信。


    坐著的士師傅的車又是一番顛簸,等到到了車站,上車踏上歸途後,她才真正送了一口氣。


    林希音看著身側垂著頭坐著的小小身影,略皺起了眉。她煩躁的揉了揉頭發,看著阿信的眼神和方才在孤兒院裏已截然不同。


    良久後,她才拿起手機給管家打了個電話,“我把孩子帶出來了,幫我把孤兒院裏的後續事情處理幹淨。”說完她不等迴複便又掛了電話。


    阿信對於她打的電話沒有絲毫反應,依然低著頭,一動不動的。


    自閉症?


    根據院長說的情況,林希音已經初步判斷出這個孩子沉默寡言的原因了。


    她看著他的頭頂,嗤笑了一聲。


    她千裏迢迢的親自來接這個孩子,是想和他在他見靳北之前培養好關係,讓他別“亂講話”,自己也能多些籌碼,可如今這孩子居然有自閉症?


    林希音略勾唇,收迴目光看向了窗外,其實這樣也好,也省的她演戲了。


    “阿信。”林希音喚了他一聲,冷淡又堅定道,“以後你就叫林信。”


    阿信沒抬頭,也沒反應,可他那半垂著的大眼卻有流光一閃而過,那是一般的自閉症兒童眼中絕對沒有的光彩。


    日落黃昏,夕陽在天空拖出了一道迤邐的色彩。


    安笙關掉門鋪,拿著挎包轉過身,正想提步往前走就看見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靳北正穿著一身休閑的常服,慵懶的倚在車前瞧著她。


    安笙停住腳步,正猶豫著要不要走向他,他就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他身姿修長,漫步走來的模樣帶著骨子裏的矜貴,看著她的幽深雙眸卻帶著一絲尋常不見的溫柔。


    安笙有些躲避般的垂下頭,雙眼隻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是在想什麽。


    她不開口,靳北也不說話,最後還是她耐不住了,先輕聲開了口,“你迴來啦?”


    “恩。”靳北低沉的聲音一如往昔,聽在耳邊很是動人。


    安笙顫著雙睫,忍不住抿緊了下唇。


    她清楚自己對靳北還是有感覺的,可林希音的話,林希音和他的關係卻始終像一根刺,紮在了她的心間。她麵上不顯,平時似也沒有關係,可那根刺若是動了,卻會紮的人鮮血直流。


    林希音來耀武揚威的結果雖然是狼狽的離開,可她的到來卻是那麽明顯的提醒了她,她這根刺的存在。


    “我定了兩張電影票,我們去吃個飯,然後去看電影吧。”靳北抿著薄唇,說這話時神色有些不自然。


    安笙眨了眨眼,捏著自己衣服的下擺好半晌才開口,“我暫時不去了,家裏還有點事。”


    靳北將安笙的小動作和明顯的推脫都收到了眼底,他的眼神暗了暗,裝不經意般問她,“噢,你家裏有什麽事?我可以幫忙。”


    “不用了,小事情。”安笙依舊保持著之前的模樣,垂著頭推脫。


    “小事情?”靳北重複了一遍她的話,高大的身軀上前了一步,將安笙整個罩在了他的陰影下,“你爸媽現在都在國外,家裏除了你沒有別人,你有什麽小事情這麽著急迴家處理?”


    他麵色有些陰鬱,略顯冷凝的話語裏帶著隱隱的壓迫氣息。


    安笙抿了抿下唇,她不適應他忽然的靠近,略後退了一步後就低著頭不再說話。


    靳北瞧見她這副模樣,緊了緊眉,收了收自己身上壓迫十足的氣息,隻語氣微沉的問她,“笙笙,你怎麽了?”


    她的狀態明顯不是,如果說是為了林希音,那他離開的那天明明已經解釋過了,看那時候她也似乎接受了他的接受,可他就去外麵飛了一趟,她怎麽就變臉了呢?


    “是有什麽事嗎?”靳北抿著薄唇,幽深的眸中帶著些許試探。


    “沒事。”安笙輕唿了一口氣,抬起頭看他的眼底一片淡薄,“我今天真的有事,就暫時不去了。”


    靳北的長睫斂著,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她在安笙要轉身離開的瞬間伸手拉住了安笙。


    “安笙,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麽?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以為你是誰?”說變臉就變臉,說離開就離開,你憑什麽啊?


    靳北幽深的眸中滿含怒火,質問的語調不止一次的飆高。


    麵對這樣的靳北,安笙白著一張臉,緊抿著下唇才忍住眼眶裏的酸澀。


    靳北看著這副委屈模樣的安笙,心頭的怒火忽然就被澆散了一半,那些要脫口而出的話更是被他硬生生的咽了迴去,他看著安笙,有些無力。


    “你今天要麽跟我說你家裏到底有什麽小事情,要麽你就跟我去看電影。”靳北向來是個強勢的人,這會兒就算忍下了心裏的怒火,他也忍不下安笙對自己忽變的態度。


    那本就是安笙隨口的推脫之詞,實際上哪有什麽急需處理的事情,安笙低著頭,持續今天的沉默。


    “啞巴了?你倒是編個理由敷衍我啊!”靳北看著她這副模樣,不自覺又上了火,握著安笙胳膊的手也控製不住的用了力道。


    安笙瞬痛地麵容扭曲,用力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她越是反抗,靳北越是怒火上湧,不但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反而把她往車上拖,邊惡聲惡氣地高聲威脅:“今天你就是跟我去也得去,不跟我去也得去!”


    安笙被這樣蠻不講理又霸道的靳北,刺激的也火大起來,她抬腿一腳踢重重在靳北的襠部。


    “啊!”


    靳北慘叫一聲,放開她雙手抱住痛處,整個人倒在地滾了幾圈,竟然一動也不動地閉上雙眼——這是在裝暈?!


    “靳北,”她揉著發痛的手臂走過去,低頭看向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的靳北,“起來,我知道你是裝的。”


    地上的靳北一動也不動。


    她抿了抿唇,威脅道:“你再不起來,我就走了。”


    靳北仍然沒有反應,她深吸一口氣,頭也不迴地走了。


    過了幾分鍾後,“暈倒”的靳北突然感覺到臉上被濕乎乎的東西添了好幾下,他心裏一喜,肯定是安笙擔心他,去而複返了!


    他睜開眼一看,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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