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難聞的消毒水味道刺激著人的鼻腔,著白大褂的醫生,來來往往間模糊了安笙的眼。


    酒店的事情已由警方接管,一切已塵埃落定,可她此刻的心卻比方才還緊繃幾分。


    躺在裏麵的那個人,在危險發生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先護住了她……


    她死咬著下唇,小臉一片慘白,羽睫雖輕顫著,可本靈動的雙眼卻無神空洞。


    她死死抓著自己衣服下擺,靳北,你可千萬不能出什麽事。


    等了不知多久,那扇緊閉著的門才終於有了動靜,安笙立馬亮了雙眼,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此刻的她已顧不上講究什麽禮數,她徑直抓著醫生的白大褂,就急切的問他,“醫生,裏麵的人怎麽樣了?”


    “女士,放心吧,他已經醒過來了”醫生的中文倒還算標準,許是見到她實在著急,還拍了拍她肩膀,才詳細解釋道。


    “他暫時沒有檢查出嚴重的內傷,大多是一些皮外傷,昏迷是因為腦震蕩的原因,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那一瞬,安笙吊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可一放鬆,眼眶便泛了紅。


    “女士,你可以進去看看他了。”醫生說了這麽一句後,便帶著其他的醫務人員離開了。


    安笙顫著手,推開了病房門。


    靳北的確已經醒過來了,他沒有受什麽內傷,可被炸彈的碎片刮傷的地方卻並不少,此刻一處處的包紮著,顯的有些狼狽。


    他是靳北啊,不論年少還是重新見麵以後,他什麽時候容許自己這個模樣過。


    安笙眼眶一酸,卻笑出了聲。


    “你這是……”聽到安笙的笑聲,靳北挑了下眉,正想打趣的說她恩將仇報,一抬頭卻撞進了她閃著淚光的雙眸裏。


    安笙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微揚著唇角,小臉上明明是掛著笑的,可那雙眸中卻蒙著一片迷離霧氣。


    對視間,靳北像觸到電般收迴了目光,卻在下一瞬,又後悔般抬眸看向了她。


    他仔細的看著她,唇角歪斜著,忽然笑了,開口間,低醇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溫柔,“我沒事了。”


    安笙點了點頭,移開目光,垂下眸子,不動聲色的收拾自己的情緒。


    確定狀態恢複正常後,安笙才走上前。


    靳北此時已經半坐著了,安笙瞥了他一眼,然後就走到床尾,手動的給靳北調整了床位,又從旁邊多拿了一個枕頭,給靳北墊到了身後。


    “謝謝。”安笙抿著唇,低聲說了這麽一句,說完後,她便準備後退一步,卻未料到靳北忽然伸手拉住了她。


    溫熱的溫度從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漫延而上,安笙顫了顫長睫。


    “你知道的,我這人不接受口頭上的謝謝,感謝自然是看行動,嘴上說說有什麽意思。”他眯著狹長的桃花眼,半勾著唇,話說的慵懶又隱隱帶著幾分痞氣。


    和他年少的樣子竟有幾分相似。


    當初,他就是這樣的帶著少年不知事的桀驁不馴,強勢的闖進她的世界,最後卻……


    安笙眨了眨眼,憶起往事,今日過於異常的情緒便緩下了幾分。


    靳北似乎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握著她手腕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


    兩人都還未來得及說話,安笙的手機便忽然響了起來。


    安笙瞥了靳北一眼,示意他鬆手,靳北倒也沒有多說什麽,也乖乖的鬆了手。


    安笙拿出手機,瞥了眼屏幕,是培訓中心的電話,安笙這才想起,她這一趟是來這邊培訓的。


    安笙抿著唇,接起了電話。


    “喂,是安女士嗎?您今天沒來上課,我想問下您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嗎?”


    “是有點事耽誤了,不好意思,事發突然沒來得及通知你們。”安笙含著歉意迴應道。


    “那沒事,如果有需要……”


    和培訓中心又說了幾句,安笙就掛了電話。


    “誰打來的?”靳北略垂著眼,似不經意的問道。


    安笙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培訓中心,我來泰國本來是想要來培訓的。”


    靳北麵帶思索的看了安笙一眼,思索片刻才道,“我受傷你多少有點責任吧?你至少應該照顧我到出院吧?”


    靳北的受傷完全是因為她,而且醫院也說還要再觀察,他這點要求倒也在情理之中。


    安笙思慮了片刻後就點頭應下了,當下就拿起手機給培訓中心發短信,以個人原因取消了這次培訓。


    而躺在病床上的某人,唇角上彎了個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弧度。


    “咚咚咚——”病房們忽然被敲響。


    安笙與靳北對視了一眼,然後就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警官,其中一個就是之前用著蹩腳的中文讓靳北離開的那個,他們對安笙敬了個禮,“安女士,關於這次爆炸我們有些問題想要詢問你們,你們現在方便嗎?”


    安笙配合的點了點頭,鬆開門把帶著他們進了病房。


    “女士,先生,我們想知道在這場爆炸之前,你們有沒有遇見什麽不對勁的事情?”那兩個警官進入病房後就單刀直入的問了。


    安笙微垂頭,眨了眨眼,細長的手指捏著衣服下擺,“我並沒有遇見過什麽不對勁的事情,隻是去吃早飯就忽然看見了那張紙條,緊接著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


    安笙並沒有把之前紋身的事情說出來,其實這次的事,安笙隱隱感覺就是紋身惹得禍。


    可紋身背後的組織敢這樣動手,還隻是給她一個警告,那他們的關係網絕對不可小覷。


    她並不清楚這邊警方是否可以信任,所以她決定還是先問問宋寒深,他那邊如果說可以透露,她再跟這邊警方說全部的事情。


    警官看了她一眼,繼續問,“那你們有沒得罪過什麽人?”


    “沒有,我們都是踏實本分的守法公民,不會得罪這些組織的人。”安笙依舊低著頭,捏弄著衣服下擺。


    警官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靳北。


    靳北麵色清冷,配合的搖了搖頭。


    警官又問了幾個類似的問題,安笙均四兩撥千斤的敷衍過去了,他們見到從安笙這裏得不到什麽可靠信息便也沒再多留。


    “你瞞了他們什麽?”


    剛送走警官,安笙一轉身,靳北低沉的聲音便傳入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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