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全體出動,二隊長也不能閑著。他推了推還在走神兒的羅川說:“你繼續在這裏研究水鬼,我可要幹正事兒去了。”


    羅川迴過神兒攔道:“誒,你先別走。你之前,問出什麽線索了嗎?”


    二隊長為了保密案情調查進展,盡量小聲的迴道:“我隻詢問了這地方的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去問那些有身份的人呢!不過他們大部分人的說法都是一樣的,為了舉辦這個慈善聚會,這些大人物有的提前一天就來了,反正這地方房子有的是,隨便住。不過他們幾乎都有另一個人能給做不在場證明,看上去誰都沒什麽嫌疑。死者最後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是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喝完酒還有個舞會,死者就說有點兒累,先迴去休息休息,中場再來和他們大家一起繼續慶祝。可是他這一走,就再也沒出現過。從他進了這間屋子,到有人發現他死了,這期間差不多有三個半小時的時間。我覺得吧,重點查查這三個半小時誰有可能進來就行了。”


    “可如果像你說的,他們彼此作證的話,怎麽才能證明誰來過呢?三個半小時,不短的時間啊。”羅川皺起了眉頭。


    “你問問你隊裏那個臭小子啊!監控肯定能排除一大部分人。有絕對不在場證據的,就趕緊讓他們走吧。一百來號人在這裏堆著也不是個事兒,領導們一旦忍無可忍生氣了,你想繼續這個案子可都難了。他們能把你調來,就能把你轟出去!”二隊長好心的提醒著羅川。


    羅川拿出手機給柯雪打了個電話,想詢問一下監控情況。雖然時間太短,排查一百多人有難度。但是柯雪那人臉識別技術還是挺先進的,再加上他隻要麵對著電腦,就會有無限潛能,所以羅川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果然,接到羅川電話時,柯雪就高興地說:“羅隊,我還正想給您打電話呢!所有的監控,在我這超前的互聯網技術下,已經都過濾了一遍。您讓我優先查的那幾位,我也反複確認了好幾次。別說是案發時了,就算是之前的五六個小時,這幾個人也都沒離開過監控範圍。也許是因為這幾位地位比較高吧,纏著他們打交道的人是一波接一波。所以呢,您特別關注的這幾位政商名流幾乎可以排除嫌疑了。然後是工作人員們,我也看過了,能進入主會場區域的人不多,壓根兒不能進去的也可以排除了吧。這些能進去的人當中,還有一部分是不能進入死者休息間那片區域的。最後,時間線有些模糊的,有過短暫消失在監控範圍內的人,連工作人員再加上那些大人物,總共剩下了39人……”


    聽柯雪說到這,羅川揉了揉額頭說:“從一百人變四十人,雖然數字小了很多,但是難查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你細致點兒再看看有什麽可疑之處吧。哦對了,別忘了把那39個人給我發過來……”


    掛了電話,二隊長在一旁就滿臉別扭的說:“四十個人也不少啊!那我趕緊去查那四十個人?”


    羅川想了下說:“不,二隊,麻煩你帶著咱們的警員,去詢問柯雪過濾之後的那些工作人員和看似不太重要的人。因為一旦被過濾掉了,他們就可以隨時離開。萬一放錯了人,真兇也許就跑掉了。”羅川故意把情況說的嚴重,為的就是讓二隊長不會有什麽反駁。


    想想自己的“重任”,二隊長幹勁十足的招唿著兩個隊的其他警員,一起開始新一輪過濾排查。


    安排完了二隊長,羅川又看向了關山,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問道:“那……你能不能去看看小雪篩下來的那些人呢?以你的能力,應該用不了多久……”


    關山站在門口,揣著手笑道:“沒問題啊,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負責誰?”


    兩個人正說著,走廊上一陣小小的騷動,像是有人來了。


    仔細一看,原來是任少君帶著他那個沉默的“助理”走了過來。很規矩的,他沒有走進屋子,而是站在門外,微微笑著問:“羅隊,關教授,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我對陳金生還算有些了解,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


    “哦?你對死者很熟悉嗎?”羅川忽然來了精神,眼神都不一樣了。因為在場的這些人,都“太不好說話”,他們說話都很官方,每個字都像是打過草稿一樣。想要了解死者和這些人的人際關係,不容易。


    任少君含蓄的迴道:“談不上太熟,但是為了能夠盡快查清楚真相,隻要是羅隊想知道的,而恰巧我又有所了解的,一定知無不言。”


    不等羅川說話,關山就迴頭看向他笑道:“那應該是有不少能幫忙的地方了,任總,請便。”說完,關山微微欠身,禮貌疏離的離開了現場。


    任少君走進屋子的時候,還迴頭看了看關山的背影,意味不明的說了句:“看來,我給關教授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啊。”


    羅川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下說:“不用太在意,即便是我,在關山的印象裏也不見得就有多好。禮貌的疏離和距離感是關山的特色,你不用想太多。來吧,跟我說說你們這群政商名流的關係,參加宴會的人當中,有沒有和陳金生有矛盾的人?”


    任少君斟酌了一下:“矛盾啊……這您讓我怎麽說呢?如果是你眼裏的矛盾,那幾乎每個人都有。因為關乎名利,從利己的角度來說,大家都是敵人。但如果是我眼裏的矛盾,那應該沒幾個。對了,羅隊,陳金生的死因是什麽呢?聽你問話這態度,已經確定他殺了?”任少君頗為關心的看著羅川。


    這種一問一答,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的談話方式,讓羅川忍不住笑了:“任總,何必多此一問呢?如果你認為陳金生是猝死或自殺的話,又為什麽向頭兒舉薦我來辦案呢?難道還能是單純的想見我嗎?你我心照不宣,一個還在籌辦宴會,努力拉攏人脈的大活人,忽然暴斃在自己封閉的房間裏,必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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