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從來沒有相信過赫拉,從始至終,從赫拉入學,到現在二人對峙,哪怕鄧布利多十分篤定地堅信赫拉是有愛的,他也不肯相信赫拉。


    萊斯特蘭奇......


    這個姓氏的人在斯內普的腦子中都是一坨狗屎,盡管他隻認識貝拉和羅道夫斯......


    誰知道赫拉是不是黑魔王安插過來的臥底,故意透露些信息博得那個老頭子的信任,然後趁機搞事?


    要知道自己也是黑魔王派過來的臥底,隻不過自己......


    咳咳,那就扯遠了。


    反正斯內普是完全不相信赫拉會懂得留手的,怕是出手就是惡咒。


    實際上......赫拉確實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赫拉還是克製住了,他隻是對著斯內普念了一個‘除你武器’。


    然後......斯內普無語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眼睛中的怒火已經快要噴射出來了。


    “你在做什麽?”斯內普吼道。


    赫拉抓了抓臉,然後略帶抱歉地跑到一旁把斯內普的魔杖撿迴來,抱歉地說,“對不起,斯內普教授,我也沒想到你那麽弱......”


    “嗯?”斯內普接過魔杖,眉頭一挑。


    “我的意思是您說的讓我解除你的武器的......”赫拉如同犯錯的小學生般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有點尷尬。


    “再來,我要進入你的大腦。”斯內普忍著怒火輕聲說道,“讓我看看你的抵抗能力,想來萊斯特蘭奇先生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斯內普突然出手,趁著赫拉還在解釋的功夫,直接抓著赫拉沒來的及準備抵抗的時機。


    辦公室在赫拉眼前晃動著消失了,一幅幅畫麵像放電影般地在他腦海中閃過,他已看不到周圍的東西。


    11歲他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被欺負......16歲owls考試的書籍被人燒得隻剩下一堆灰燼......18歲從霍格沃茨畢業求職被拒絕,被人當作垃圾堆一樣繞著離開......在羅馬尼亞忍著寒冷幹著偷渡的生意......


    不,赫拉的腦子裏有個聲音叫道,你不能看這個......你不能看......這是我自己的痛苦......


    他隻感到膝蓋一陣劇痛,斯內普的辦公室迴來了,他發現自己倒在地上,一隻膝蓋在桌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他抬頭望望斯內普,見他正在揉著肩膀,五官緊緊地聚在一起,顯得十分痛苦。


    “你那麽恨我嗎?赫拉?”斯內普冷冷地問。


    “當然沒有了,教授,怎麽可能呢?”赫拉怨恨地說,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了,如果眼神能殺人,斯內普怕是已經死了幾百上千次了。


    “赫拉,你的腦子簡直像是一個酒吧。”斯內普輕蔑地說,“誰都能推開大門進去轉一圈,巨怪的腦子都比你有深度。”


    “你全看到了?”赫拉麵色有些蒼白,身體恍惚了一下。


    “一些片段。”斯內普說著撇了撇嘴,微微扭過頭去,不讓赫拉看清他的表情。


    “不過,作為第一次,你還不算太差。”斯內普舉起了魔杖,“你最終阻止了我讓你跳一個踢踏舞的打算,盡管你浪費了時間和精力大喊大叫。你必須集中精神,用你的腦子抵抗我,不需要用魔杖。”


    赫拉點點頭,看起來他無意識的狀態下好像對斯內普施了什麽咒法,難怪自己清醒過來之後,他在揉著他的肩膀。


    “我會努力的。”赫拉揉了揉眼睛,裝作不舒服的模樣。


    “現在,閉上你的眼睛。”斯內普輕緩空靈說道。


    赫拉深吸了一口氣照著斯內普的話做。


    他不喜歡那種被人窺探到他懦弱的感覺,他不想成為別人眼中那樣可憐的人。


    他不需要可憐,他需要的是證明,證明自己隻是背負著萊斯特蘭奇的姓氏,但是自己是一個合格的巫師。


    不想被偏見,不想被仇視,隻是想要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生罷了。


    可是現實是......連這也做不到......


    他甚至連一份對角巷售貨員的職位都得不到。


    赫拉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好在他閉上了眼睛,斯內普看不到。


    “排除雜念,赫拉。”斯內普冷冷的聲音說,“丟開所有的感情......”


    赫拉不知道怎麽感覺斯內普的聲音竟然比起之前有些緩和,比起之前稍微有了些溫度。


    “你沒有做到,赫拉......你需要約束自己......集中思想,開始......”


    赫拉努力地清空頭腦,不去思考,不去迴憶,不去感覺......


    “再來......我數到三......一......二......三......攝神取念!”


    一條黑色的巨蛇在他麵前張牙舞爪......眾人的嘲諷......鄙夷的眼神......和他一起做偷渡買賣的朋友躺在地上......兩眼無神地瞪著他......


    “不——”他又倒在了地上,臉埋在手心裏,腦子生疼,好像有人要把它從腦殼中抽出去一樣。


    “起來!”斯內普厲聲說,“起來!你還沒有做到,沒有努力,你讓我看到你所有痛苦的迴憶,等於在給我武器!”


    赫拉站了起來,心髒砰砰狂跳,好像有經曆一遍那樣的人生一般。


    斯內普看上去比平常更蒼白,更憤怒。


    “再來。”赫拉咬著牙說道。


    “試著丟開你的感情!”


    “嗯,我盡力。”赫拉點點頭,他清楚斯內普說的是正確的。


    “麵對黑魔王,你必須要學會大腦封閉術,控製自己的感情,別沉溺在悲傷的迴憶中——一句話,軟弱的人,在他的魔力麵前不堪一擊!他想要侵入你的思想易如反掌,赫拉。”


    斯內普的聲音有點寂寥、痛苦,似乎是想起什麽不好的迴憶。


    “我知道了。”


    “那就證明它!控製自己!”斯內普訓斥道,“克製你的思維,管好你的大腦!我們再來!準備!攝神取念!”


    赫拉看著離開歐洲的愛麗莎·弗林特的背影,目送著船隻遠去......迴到對角巷、霍格莫德被人排斥......一個人蜷縮在街頭......望著路人有說有笑的路過......赫拉想和他們一樣,不過他們卻隻會拋給赫拉一個冷漠的眼神......黑巫師......食死徒的家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赫拉又撲倒在了斯內普辦公室的地上,嘴裏發出歡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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