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不能假設,你們已經邀請我進入到你們家的客廳了?”赫拉微笑著說。


    “我們要走嗎?”哈利問。


    “走,當然要走,不過有幾件事需要先商量一下。”赫拉說,“我認為我們最好不要再外麵談論這些事,所以隻好多打擾你的姨媽和姨夫一會兒了。”


    “什麽,你們?”


    德思禮先生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他的妻子就站在他身後,他們像是豬一樣的兒子戰戰兢兢地躲在他們倆後麵。


    “沒錯,”赫拉簡短地說,“是這樣的。”


    赫拉突然拔出魔杖,快得哈利都沒看清。魔杖輕輕一揮,沙發嗖地衝了過去,撞在德思禮家三人的膝蓋上。他們一下子沒有站住腳,全都栽倒在沙發上,滾作一團。魔杖又是輕輕一揮,沙發又嗖地迴到了原處。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打算在這裏殺死我?就像你對鄧布利多做的事情一樣?”哈利挺著胸膛,隻是他看起來並不如同他說的那般無畏,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赫拉搖搖頭,“我不會對你出手的。哈利,你必須得清楚,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如果你是站在我這邊的,你就不會對鄧布利多出手,他那麽信任你!”哈利瞪著赫拉大吼道。


    “我不想再多解釋什麽,哈利,”赫拉輕聲說,他站起身想在哈利的頭上摸摸,但被哈利躲開了,“哈,有些警惕心蠻好的。”赫拉悻悻地收迴了手。


    “你的跟我走一趟,然後你會在陋居度過剩餘的假期。”赫拉輕聲說,他望著哈利的小臉在心底歎了口氣。


    “陋居?”哈利驚愕地問。


    赫拉點點頭,“沒錯,就是陋居。”


    哈利沉思了下,他似乎認為赫拉想要殺死他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所以他沉默了會就迴到樓上收拾行李去了。


    赫拉就在樓下等著他,當然他也沒閑著,他在客廳的茶幾上留下了一張紙條,告訴他們哈利將會去往一個朋友家度過剩餘的暑假,然後等到9月份直接前往霍格沃茨。相信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哈利花費了十多分鍾才從樓上下來,他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拎著海德薇的籠子。


    “哈利,我不想帶著它們礙事,”赫拉說著又抽出了魔杖,這讓哈利緊張地直接鬆開了手,箱子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我會把它們送到陋居,讓它們在那兒等我們吧。不過,我希望你把隱形衣帶上......以防萬一。”


    哈利抿著嘴望著赫拉,也許是過去幾年的情分讓他選擇了相信赫拉,也許是他真的懷疑自己腦子壞掉了,總之他聽從了赫拉的話,把隱形衣從箱子裏抽出來。等到哈利吧隱形衣塞進了夾克衫裏麵的口袋,赫拉一揮魔杖,箱子就順著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穆迪會把它們送到陋居的。


    “好了,哈利,讓我們出發吧。”赫拉說著,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哈利遲疑了下,還是跟在了他身後。


    說實話,哈利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的感情如此複雜過,哪怕是秋·張。他直感覺到一陣別扭,眼前的人分明是殺掉了鄧布利多的壞人,可是他竟然會來到女貞路送自己去陋居。


    “哈利,你必須得動動你的腦子,如果我真的是黑魔王的人,我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殺死你,哪怕周圍聚集著數十名傲羅,當然了,還有相當多的鳳凰社成員。”赫拉輕聲解釋道。他們來到了街道上。


    哈利沉默不語。


    赫拉朝著街道盡頭招了招手,示意他帶著哈利離開了,穆迪會和他們解釋清楚的,這並不需要他擔心。


    “你應該清楚,在過去的幾年我——”


    “所以你就是這樣取得了鄧布利多的信任,對嗎?”哈利突然開口問道。


    赫拉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哈利,我必須得和你說清楚,你最不需要懷疑的人就是我了。對於鄧布利多的死,我的痛苦絲毫不弱於你。”


    “可你就是那麽做了,是嗎?”


    “唉......”赫拉歎了口氣,他感覺他已經忽悠不住哈利了,這小家夥已經長大了。“把魔杖準備好吧,哈利。”


    “可是,我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難道是為了讓魔法部再有借口把我開除嗎?”哈利歪頭問道,他一點都沒有掏出魔杖的打算。事實上,他已經有些後悔跟著赫拉離開女貞路了,如果赫拉把他帶到伏地魔的麵前,他該怎麽辦?


    “如果遇到襲擊,”赫拉揉著太陽穴頭疼地說,“我允許你使用你能想到的任何魔法和咒語去反擊,這是霍格沃茨校長的特別許可。”


    “嗬。”哈利不屑地笑出了聲,不過他還是誠實地掏出了魔杖。


    “你應該還沒有通過幻影移形的考試吧?”赫拉停下腳步,問道。


    “沒有。”哈利迴答說,“我還沒有進行過幻影移形的學習,我們要去哪裏?”


    “去迎接我們的魔藥課教授。”赫拉簡短地迴答,哈利終於問到了重點上,他還蠻高興的。


    “魔藥課教授?”哈利疑惑地問,“斯內普他——?”


    “他將會接替烏姆裏奇那隻癩蛤蟆的黑魔法防禦術。”赫拉露出了微笑,烏姆裏奇在福吉倒台後如同福吉一般失勢,但她顯然要比福吉好多了,她隻是被停職調查。赫拉還期待著有一天可以使用上這枚棋子。


    哈利不出聲了,一想到烏姆裏奇倒台的事情,他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在這一瞬間,哈利和赫拉似乎又迴到了之前的狀態,想起了他們是如何一同在烏姆裏奇的追捕下躲藏,私下裏進行著d.a活動。


    “你最好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我會帶你進行幻影移形。”赫拉朝著哈利伸出左胳膊。


    哈利望了望赫拉,幾乎沒什麽猶豫抓上了赫拉伸過來的前臂。


    “很好,”赫拉說,“好了,我們出發。”


    一陣赫拉幾乎快完全適應的眩暈感後,他們站在了一個遺棄的村落的場院。哈利的狀態顯得並不是那麽好,他大口大口地唿吸著寒冷的口氣,連綿的陰雨天導致這裏的溫度低得可怕,哈利險些栽倒在地上。


    赫拉連忙低下頭關切地看著哈利問道:“你沒事吧?這種感覺需要慢慢適應。”


    “我挺好的。”哈利揉著耳朵說,他的臉色顯然並不是那麽好,“但我好像更喜歡騎著飛天掃帚飛行。”


    赫拉笑了,果然不愧是格蘭芬多的找球手,他用旅行鬥篷緊緊地裹住脖子,說道,“這邊走。”


    赫拉邁著輕快的腳步走著,經過了一家掛著歇業的小酒館和幾所房屋。


    “所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走到一半的時候,哈利問道。


    赫拉歎了口氣,沒有敢迴頭望著哈利的臉,他聲音變得低沉,“那天,你在地板上痛苦的抽搐著,看起來就像是得了魔怔,然而我們都知道那是黑魔王動的手腳。”


    哈利下意識地把手伸到額頭上,摸了摸那道閃電形的傷疤。


    “鄧布利多很擔心你,他衝到你身邊去,我也想上去幫忙,可貝拉特裏克斯纏住了我,我沒辦法抽出手來。”赫拉歎了口氣,“然後,就是最恐怖的一幕,黑魔王念出了索命咒,當時鄧布利多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他根本來不及閃躲——他躲開的話,那中了索命咒的人就會是你了。”


    哈利沉默地跟在赫拉身後,這讓他更加愧疚了,如果他的大腦封閉術練習得更好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被伏地魔控製了,就不會讓鄧布利多分心了,他就不會死了?


    “我想鄧布利多從來都沒有怪罪過你,不管怎麽說,現在魔法部已經團結了起來,大家都在抗爭著黑魔王和他的黨羽。”赫拉偷偷瞄了一眼哈利,發現他有些消沉,連忙輕聲安慰道。


    哈利顯得很沮喪,甚至都停下了腳步,“如果我有好好聽他的話,是不是一切就不會這麽糟糕了?沒有了鄧布利多,我們怎麽可能打得過伏地魔?”


    “哈利,你必須得清楚一件事,”赫拉轉過身,牢牢地盯住哈利的綠眼睛,“想要擊敗黑魔——伏地魔,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他身邊還有眾多的食死徒,在失去了鄧布利多後,我們更加需要團結,而不是把所有的經曆都放在自責上麵,我想這絕對不是鄧布利多希望看見的,否則他也不會冒死救下你。”


    哈利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隻是眼眶中還是充盈著淚水,顯然心裏並沒有那麽平靜。


    “啊哈,我應該慶幸我選擇的落腳點不錯,”赫拉裝作突然發現了什麽的樣子把話題岔開,給了哈利一個偷偷擦眼淚的時間,“就在這裏,我沒記錯的話。”


    那是一棟坐落在花園裏的整潔的小石頭房子。哈利完全沒留意周圍的事情,他們走到大門前,赫拉突然停住了腳步,哈利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赫拉的身上。


    “哈利,拔出魔杖,跟我來。”赫拉小聲說。他輕輕推開前門,雨水浸透的門鎖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赫拉快步踏上花園的小路,哈利緊隨其後。然後赫拉推開房門,手裏舉著魔杖,隨時準備出擊。


    “熒光閃爍!”


    房間裏昏暗的可怕,幾乎難以看清麵前的走廊。赫拉高高地舉著他發亮的魔杖,走進客廳,哈利緊緊跟在後麵。


    眼前是一片浪跡,一隻老爺鍾摔碎在他們腳邊,鍾麵裂了,鍾擺躺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像一把被遺棄的寶劍。一架鋼琴翻到在地上,琴鍵散落在四處。近旁還有一盞摔散的枝形吊燈的碎片在閃閃發光。墊子亂七八糟滴扔得到處都是,已經癟癟的了。


    “我們來晚了嗎?”赫拉沉重地說,“是啊,這兒發生了一起恐怖事件。”


    赫拉小心地走到屋子中間,仔細地觀察著腳邊破碎殘片,從天花板上滴下了什麽紅色的粘稠液體落在了赫拉的腳邊。


    赫拉俯下身子,小心地用手指蘸起一點放在鼻子前嗅嗅。


    “火龍血,真是奢侈。”赫拉喃喃道。


    “也許有過一場搏鬥,後來——後來他們把他拖走了,是嗎?”哈利問道,他沒聽清赫拉的話,隻當那是什麽人的血液。


    “我不認為是這樣。”赫拉平靜地說,一邊朝翻到在地的一把鼓鼓囊囊的扶手椅後麵看了看。“為什麽所有的東西都被摧毀了,可這把扶手椅隻是被推翻了呢?”


    說時遲那時快,赫拉突然出手,把魔杖尖紮進了鼓鼓囊囊的扶手椅的椅墊,椅子發出一聲慘叫:“哎呦!”


    “下午好,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赫拉微笑著朝扶手椅伸出手。


    扶手椅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禿頂的胖老頭,他蹲在那裏,揉著小肚子,眯起一隻痛苦的、淚汪汪的眼睛望著赫拉。


    “你沒必要用魔杖紮得那麽很嘛,你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嗎?”他氣唿唿地說,費勁兒地爬了起來,“疼死我了。”


    魔杖的光照著他明晃晃的禿頭、那鼓起的雙眼、那海象般的銀白色胡須,還照著他那淡紫色睡衣外那件褐紫色天鵝絨衣服上亮閃閃的紐扣。


    “是怎麽露餡的?”他粗聲粗氣地問,同時伸出手和赫拉握在了一起,“我聽說過你,接替了鄧布利多工作的孩子,是個很優秀的巫師。”他借著赫拉的力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另一隻手仍揉著小肚子。他的臉皮厚的驚人,要知道他剛剛可還是裝成了一把扶手椅被人識破的。


    “親愛的霍拉斯教授,”赫拉輕笑著說道:“如果食死徒真的來過,肯定會在房子上空留下黑魔標記的。”


    霍拉斯用胖乎乎的手拍了一下寬大的前額。


    “黑魔標記,”他肚囊道,“我就覺得還缺點什麽......啊,對啦。不過也來不及了。我剛把椅套調整好,你們就進屋了。”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將兩根胡子尖都吹得翹了起來。


    “要我幫你收拾嗎?”赫拉微微欠身說道,他還沒有收起魔杖,他必須得做點什麽,起碼不能讓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認為他就是一個空有其表的廢物,最起碼要保證讓霍拉斯見識到自己的實力,否則他是說什麽也不肯去往霍格沃茨的。


    伏地魔已經迴來了,再選擇站在反抗他的陣營顯然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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