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白坐在一個黑漆漆的房子裏,隻有從窗外射進來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卻看不清表情,因為他帶著一個寬大的衛帽,黑色的長款風衣讓人感到一絲絲的神秘,一絲絲的陰暗。


    他的身邊站在一個女人,目光正向看窗外的那縷淡淡的月光。


    “程先生現在哪?”蘇一白的聲音過於嘶啞,不歐諾個尋常的嘶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正在病著。


    不過,他的確也是在病著,病了很久很久。


    “暫時不知道。不過,老大一定要救程先生嗎?”


    “嗯?”蘇一白輕輕的抬起頭來,被月光照到的那張臉太過恐怖,坑坑窪窪,有些地方還帶著不通尋常的白。他抬手輕輕的摸向自己的臉,“麗麗,你知道我的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


    不錯。此時站在蘇一白身邊的女人,正是君南夕和唐傲天等人一直在查找的張麗麗。當初在特訓營,張麗麗暗中傷了顧貝兒後被君南夕報複,然後失蹤。從此沒有了任何的消息。


    原來,她一直都跟在蘇一白身邊,成為蘇一白的得力助手。


    “不知道。”張麗麗也很好奇,老大的臉為什麽會變得如此的,恐怖。還有老大為什麽不管春夏秋冬都會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風衣?而且,老大好像害怕陽光。


    如果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她一定會認為老大身上有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


    “我曾經被人扔在石灰池裏,正在泡著的石灰池。”蘇一白的語氣淡淡的,好像在說的是泡澡。


    張麗麗卻冷了一下,泡在石灰池裏,那……不是全身被灼傷?


    “是程先生路過救了我。我才活了下來,卻也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蘇一白苦笑一下,他的臉就算經過微整容,也還是有些坑坑窪窪,有些不正常的白。更不要說身體了,身體上的皮膚一片一片的,每一片的顏色都不盡相同。這是因為當初他被灼傷做手術的時候,醫學還不夠發達,手術還不夠完善。他身上那被燒焦的皮膚大多數是用別的皮膚來植皮的,所以看起來是一片一片的。


    他自己都不敢看,更不要說別人。


    他每一天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就是怕看到別人眼中的憐憫,或者是驚恐,又或者是鄙視。


    現在,‘月’組織出了問題,他可以袖手旁觀,因為這些年他偷偷的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一個在‘月’之外的勢力。在經過黑玫瑰,李建成等人的失敗後,他就已經意識到,‘月’已經到了盡頭。


    一個黑道組織太過強大,強大到引起了國家的注意和忌憚,那就肯定離滅亡不遠了。現在幾個國家的精英組成聯合行動組,堅決的要滅掉‘月’組織的所有勢力。


    對於首領程先生,肯定也是在劫難逃。


    他可以選著不救,那樣他手中的勢力就不會暴露。


    雖然在以前和黑玫瑰或者是李建成的合作中,他的勢力都或多或少的參與其中,但那些人都是‘月’的,他完全可以撇得幹幹淨淨。


    但是……


    當年是程先生救了他,給他醫治。他所有的技能和身手都是程先生讓人教的,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程先生。


    不能不救。


    “你去安排一下。現在聯合行動隊的人也在找程先生,我們一定要先他們一步找到。”蘇一白看著外麵,微微的歎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話,他已經累了。


    即使過了這麽多年,他的身體還會時不時的感覺到疼痛,有時候還會在半夜裏被痛醒。


    皮膚下的隱隱作痛,皮膚下的像被螞蟻啃咬一樣,癢癢的。


    “好。”張麗麗點點頭。她是b市恐怖組織的人,而這個恐怖組織的老大是蘇一白,當初在她走投無路隻是一個小乞丐的時候,被蘇一白收養。雖然那時候的蘇一白也沒有多大,但他給了自己希望,給了自己未來。


    有時候,她也會羨慕顧貝兒。


    曾經,顧貝兒和她一樣是個小乞丐,但顧貝兒比她幸運,因為她有一個好哥哥。


    而,她沒有。


    她隻有一個人。


    後來,她遇到蘇一白,一個穿著長款風衣的男人,一個被自己包裹得很嚴密的男人。


    這個男人,成了她的家。


    她想要學醫,他鼓勵。


    她想要報仇,他全力幫助。


    在她的人生中,這個男人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這個男人是她的家,是她的命,她的一切。因為她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小時候,因為母親無意中碰到了一個有錢人的鞋,那人就讓保鏢把她的父母給打死。打死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卻沒有人願意幫忙。


    她親眼的看著自己的父母被打死,站在旁邊的人在看熱鬧。她跪在那裏求大家救救她的爸爸媽媽,她求那些人放過爸爸媽媽。但是,沒有用。


    最後,她的爸爸媽媽就那樣的生生被打死。而那施暴的人竟然一點事也沒有,甚至連派出所都沒有進一趟。僅僅因為她家沒有錢,沒有權。


    她甚至連父母的屍體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因為那些人把她的父母打死後,就把父母的屍體給拖走了。


    不管過去了多少年,她的心裏都有恨。恨那些有錢有權,卻無法無天的人。很那些把別人的痛苦當熱鬧看的人。甚至恨這個社會,恨這個世界。


    張麗麗看著蘇一白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微微的歎了口氣。


    既然他想要救,那她就幫他救。


    “醫院的事,還好吧?”蘇一白的聲音有些冷。張麗麗知道,這是因為他的咽喉曾經受損的原因。她一直都不知道他曾經經曆過什麽,為什麽總會把自己包裹起來。


    不過,今天她知道了。


    試問一個從石灰池爬起來的人,還有多少是完整的?他的喉嚨應該也是那時候受損的吧。


    “還好。一切都很順利,那藥也已經研製成功,現在已經到了試藥階段。現在醫院裏的一切都在掌握中。”張麗麗說起自己辛苦研製的藥是滿心的驕傲。這是她這幾年的成果,一種能夠讓人病變的感冒藥。看起來和一般的感冒藥沒有任何的區別,而且還非常的有效果,但是所有的使用者都會在藥後的一個月內心髒出現問題。


    這是她還給社會的一份大禮。


    既然大家都沒有心,那幹脆就都不要了吧。


    “那就好。”蘇一白也不多說,“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好。”


    張麗麗也知道蘇一白的身體很虛弱。說了這麽多的話,已經是極限。


    在張麗麗出去後,蘇一白並沒有休息,而是站在窗前看著窗外,“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當初他被程先生救,然後一直在b市發展著恐怖組織的勢力,他有一個專門是訓練這些人的小島,那個小島也是程先生送給他的。


    但是,在這一刻,他累了。


    苟延殘存的活了這麽多年,身體越來越冷,心也越來越冷。


    他對這個社會沒有半分的感情。


    沒有人知道他經曆過些什麽,沒有人知道他能走到這一天需要付出多少,麵多多少。


    累,是必須的。


    厭倦,也是必須的。


    隻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現在‘月’已經快要結束,那他……應該也快要結束了吧。


    他有預感,一種很真切的預感。


    在這樣的一個黑夜,他突然的想到了李微微,他唯一的朋友。


    淩遠把屬於她的一切都還給了她,包括他的命。


    她和自己不是同一類人,他卻向往她身上的寧靜。


    希望,她可以從此幸福一生。


    ……


    十天後,穆老二從m國迴來。


    m國的任務很順利。


    不過,大家卻發現,穆老二比以前更沉默了些,麵色也沉重。


    對於m國的任務,他也沒有過說,隻是說鼇拜死了,還是死在他的手上。


    大家都有些唏噓,同時也覺得老天真的很捉弄人。這麽多的人,偏偏就是穆老二殺了鼇拜,而偏偏的就是穆老二和淼淼由著不同的感情。


    雖然穆老二沒有說什麽,不過大家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


    穆老大和穆三少都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於是,三兄弟便約在一起喝酒,在醉過一場後,穆老二恢複了正常,不過對於在m國發生的事情還是一字不提。


    其實,就算穆老二一字不提,穆老大和君南夕也已經知道了個大概。穆老二本來是想要救鼇拜的,卻不知道什麽原因,鼇拜卻想要殺穆老二,所以,老二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於是,淼淼便親眼目睹了穆老二殺了她的親爸。


    穆老大和君南夕都有些無奈,卻有沒有辦法,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好。隻要穆老二恢複正常就好,至於這段似是而非的感情,隨著時間會慢慢的遠去,就算不能遠去,也會被埋藏在心底。


    既然鼇拜已經死了,m國的‘月’總部也已經被m*方控製,那麽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程深找出來,然後把那些隱藏的‘月’勢力也一同的給消滅了。


    最近這段時間,君南夕和穆老大等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顧貝兒整天的和兒子們在一起,和兒子們一起鍛煉,一起玩有些,一起說笑打鬧。他們有時候會在穆家,有時候在君家,雖然不能出門去,不過卻也因為有媽媽陪著一起,所以孩子們也都很聽話。


    這天,顧貝兒正在院子裏畫畫,幾個孩子正在草坪上踢球。喬子墨和寧安琪今天都沒有過來,陪穆老爺子去醫院體檢。雖然穆家有自己的家庭醫生,不過體檢這樣的事情還是醫院方便一些。


    “小貝兒。”君南夕從外麵迴來,就看到顧貝兒正在院子裏畫畫,有些好奇,院子裏種的都是蔬菜,有什麽好畫的?雖然知道小貝兒是學美術的,不過,平時還真的很少看見她畫畫。


    顧貝兒沒有聽到君南夕的聲音,繼續的看著孩子們,天真的年齡,無憂無慮的世界。


    君南夕放輕腳步走過來,就看到顧貝兒畫紙上的畫,畫的是他,熟睡的模樣,好像是在做著什麽好夢,那微揚的嘴角帶著淡淡的幸福。


    這應該就是小貝兒心裏的自己。君南夕從身後輕輕的摟住顧貝兒,“老婆。”


    君南夕很少叫顧貝兒‘老婆’,一般都是小貝兒,或者是小丫頭。顧貝兒有些疑惑的迴過頭來,“迴來了?”


    “嗯。”君南夕的頭就抵在顧貝兒的肩膀上,眼神也看向遠處的孩子們,“小貝兒,謝謝。”謝謝你給我的幸福。謝謝,因為有你,所以而美滿的人生。


    “嗯?”顧貝兒覺得今天的君南夕有些奇怪,“發生什麽事了嗎?”怪怪的。


    “沒事。就是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你,有孩子。


    “哦。”顧貝兒想了想,然後說道,“我也很幸福。不過,如果嫂子也懷孕,哥哥也有孩子的話,我就會更幸福。”


    君南夕的臉瞬間的就黑了一半。雖然很不爽小妻子整天的操心大舅哥的事情,不過,也不能多說什麽,否則,最後遭殃的是他自己。


    這個,他一早就已經總結了經驗。在小妻子說大舅哥的時候,一定要附和。


    “放心吧。你很快就會有小侄子的。”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哥哥還年輕。”


    君南夕沒有說話,他和大舅哥的年紀差不多,為什麽在小妻子的眼中,他已經老了,而大舅哥還年輕?


    果然是差別對待。


    人比人,氣死人。


    “不是說哥哥了,來,看看我的畫,是不是有進步了。”顧貝兒看著畫紙上的君南夕,“很帥吧。睡美人。”


    君南夕看了一眼畫紙上的自己,“嗯。的確很帥。”


    顧貝兒卻翻了個小白眼,“君大叔,你是在誇你自己。”


    “我自己。我這是實話實說。事實勝於雄辯,帥的無可爭議。”君南夕自信的說道。


    顧貝兒瞪瞪眼,“還真是越老臉皮就越厚。”居然還真說出‘帥的無可爭議’的話來了。這是多大的自信啊?


    君南夕拿起旁邊的炭筆,然後在那畫紙上,唰唰唰的加工。


    顧貝兒有些意外,原來君大叔也會畫畫呢。看樣子比起專業的她來說,還要專業三分。君大叔深藏不漏呢。


    不過,一會,顧貝兒的臉就慢慢的紅了起來,越來越紅,因為畫紙上的人已經有一個變成了兩個,君大叔唰唰的就在睡著的君南夕身上加了一個小貝兒。小貝兒壓在君南夕身上,眼神迷離,神色撩人,好像正在享受著。


    好好的一個王子沉睡圖就變成了一幅香豔的活春宮。


    “這樣看著是不是很動人?”君南夕咬著顧貝兒的小耳朵,輕聲說道。


    顧貝兒的小臉紅撲撲的,比天邊的紅霞更要美麗。


    “小貝兒。”君南夕聲音嘶啞,帶著濃濃的*。


    顧貝兒在君南夕的大手上用力一怕,“別胡鬧,快可以吃飯了。別教壞孩子們。”


    君南夕不為所動,摟著顧貝兒,親在她的耳邊,那火辣辣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子上,酸癢酸癢的。


    “就一次。做完再吃飯。”


    “不行。先吃飯。”


    “小貝兒,我們已經五天沒有做了,我都快要憋壞了。”君南夕可憐嘻嘻的說道,“你忍心嗎?”


    顧貝兒抿抿嘴,對於這樣的君大叔還真的招架不住。不過,看這天氣,快可以吃飯了。男人不能慣。顧而被迴過頭來,在君南夕的臉上親一口,“這件事,晚上再說。”


    “吃完飯,我們做到天亮。”君大叔再得寸進尺。


    顧貝兒咬牙,“好。”


    哼。一把年紀了也不怕把自己的老腰給折了。仗著年輕的小貝兒在心裏有些惡作劇的想,今晚她就讓君大叔見識一下她如狼似虎的模樣。如果,君大叔沒有滿足她,會不會很挫敗?


    嘻嘻。


    打擊一下君大叔,這個主意好像很不錯。


    不過,被打擊了的君大叔會不會一蹶不振?


    還真的有些糾結?


    君南夕看著顧貝兒精彩的麵色,心裏暗笑,這個小丫頭居然想要在床上打擊他?


    嗬嗬。


    期待今晚這個小丫頭哭爹喊娘求饒的小模樣。


    一定要讓小丫頭知道,他人老,心不老。


    “對了,今天忙完了?”顧貝兒拍拍君南夕環在她要上的手。


    君南夕淡淡的‘嗯’了一聲。


    顧貝兒有些疑惑,最近這段時間是在忙‘月’的事情,不是說忙過這段時間,就會結束了嗎?


    “出什麽事了?”


    “沒事。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君南夕拍拍顧貝兒的小腦袋。


    顧貝兒瞪瞪眼,“快說。最討厭說一半,不說一半的,吊人胃口。”


    君南夕無奈的笑了笑,“聯合行動隊的人把‘月’在b市的人圍在北山,已經全剿了。不過,程深的屍體暫時還不能確認。隻能說是找到一具像程深的屍體,麵部已經被毀容,暫時無法證明是否是她。”


    “按照你這樣說,那就很有可能不是。因為不管發生什麽樣的槍戰,都不可能把一個人的容貌給毀了。”顧貝兒秀氣的眉頭緊皺著。


    “她從石崖上掉下來,碰到了碎石。”


    “那又有可能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軍區方麵已經出麵確認那屍體是程深的,聯合行動隊的人已經各自迴國。至於是不是,還有待進一步的查證。”


    “這是好事啊。為什麽你……”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君南夕摟著顧貝兒,“可能要出事了。我總覺得心緒不寧。”


    “君大叔,你的意思是?”顧貝兒有些不懂。


    君南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總覺得要出事了。”


    突然,君南夕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穆老大打過來的。


    “喂。”


    “嗯。我知道了。我明白。”


    不知道穆老大說了什麽,君南夕一臉的嚴肅,麵色凝重。


    “君大叔?”顧貝兒拉著君南夕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出事了?”


    君南夕點點頭,“嗯。那屍體不是程深的,現在程深下落不明。”


    “還真的小看那女人了。”


    “小貝兒,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君大叔,出什麽事了?”顧貝兒有些害怕的看著君南夕,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君南夕如此嚴肅的麵色,“君,君大叔?”


    “有人舉報我和程深的關係,還說程深之所以能暗度陳倉逃走是因為有我的幫忙。現在軍紀委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把我帶走。你不用擔心,不用害怕,你隻要照顧好孩子們就好,其他的事情有穆家在。還有,這段時間,君家可能會遇到很多事情,你堅強一點。”


    顧貝兒點點頭,“嗯。君大叔。”


    “別害怕。”君南夕摟著顧貝兒,“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還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在陷害我。”君南夕的聲音冰冷,不管是誰,都要揪來。


    “君大叔,你一定要好好的。”顧貝兒的眼睛紅紅的,帶著哭腔。


    君南夕滿心的憐惜,“沒事的。不用擔心。”


    “嗯。我會的。我也會照顧孩子們的。”顧貝兒擦擦臉上的淚水,假裝堅強的笑了笑,“你也不用擔心。”


    “嗯。家人齊心,其利斷金。”君南夕在顧貝兒的臉上親一口,“待一會兒,會有人來我們家查看,或許是找什麽,或許是栽贓什麽,你都不要管。現在,你去陪孩子們玩,我去安排一下書房的事情。”


    “好。”


    顧貝兒看著君南夕匆匆的跑上樓。她則跑去和孩子們一起玩,不過卻有些心不在焉。


    是誰在暗中的陷害君大叔?


    陷害君大叔,誰的好處最大?


    “媽咪,你在想什麽?”大滾一臉的抗議,遊戲的一方不用心,最討厭了,一點也不好玩。


    顧貝兒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媽咪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滾和小滾嘟嘟嘴,“爸爸說,玩也要玩的用心。”


    “好。玩得用心。”


    顧貝兒剛說完,門外就來了大批的人,一批精神抖擻的兵哥哥。


    “你們玩,媽咪去看看。”顧貝兒小跑著過去。來人,顧貝兒並不認識,應該是軍紀委的人。


    “君太太,你好。”來人並沒有趾高氣昂。


    顧貝兒點點頭,“你們?”


    顧貝兒好像被嚇到了一樣,眼神裏麵全是驚恐,還帶著淡淡的顫抖。


    來的都是大老漢的粗人,看到這樣一個較弱弱的小姑娘,頓時的就收斂了身上的戾氣。


    “君太太是這樣的,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要帶君首長迴軍區接受調查。”


    “啊?出什麽事了?”顧貝兒好像就要倒下一樣,那搖搖擺擺的身體讓人心生憐惜,特別是那張蒼白的臉,看著就讓人心疼。


    “沒,沒什麽事?君首長為人正直,他是絕對不會違紀方法的。不過,這次是京都方麵傳迴來的訊息,我們也隻能照辦。我們會認真審查的,一定還君首長一個清白。”


    “謝謝。你真是大好人。b市軍區有你這樣正直,正義的人我就放心了。相信你一定會還我們家南夕一個公道的。”顧貝兒感激的說道。卻在心裏冷笑,京都方麵?那就隻有一個人,景念文。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顧貝兒趕快把人放進來,“你們進來吧。”


    顧貝兒看了一眼後麵跟著的人,又有些驚怕了,“這麽多人?是……”


    “我們還要查看一下君首長的住處,君太太放心,我們的人一定會小心的。”在來的時候,穆首長就吩咐過,不要給自己掘墳墓。這個他懂。


    他也不相信君南夕會做出違紀的事情來,應該是得罪了京都方麵的人,然後被陷害了。不過,現在穆家的人在暗中保君南夕,他也要買一個麵子給穆家的人,再說君南夕這個人的能力也非凡,很有可能會在這次的事件中全身而退。既然這樣,他當然不能得罪人了。


    帶君南夕迴去審查,不過是礙於上級的命令。他當然也不會傻到為了君南夕而得罪上麵的人。


    所以,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他既不能被人抓到把柄,又不能讓君南夕覺得自己是在找他的麻煩。


    哎。


    苦差事。


    “那你們進來吧。君大叔在書房,我已經讓人去叫了。不過,我們家有孩子在,你看……”


    “君太太請放心,我明白。我們不會亂說話的。”


    “謝謝。太謝謝了。”


    “媽咪。”大滾和小滾還有多多穆都跑了過來,看到這麽多的兵哥哥在自己家門口,都微微的皺起眉頭。因為平時也會在軍區玩,所以並沒有被嚇到。


    顧貝兒摟著小滾,“爸爸馬上要去出任務了。”


    “哦。”小滾疑惑的看了看,對於爸爸要出任務這件事情,他們已經習慣。不過,出任務,家裏來這麽多人?


    “大滾,你帶著小滾和多多穆一起去玩。媽咪一會去陪你們。”


    大滾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好。”


    孩子們離開後,顧貝兒讓人進來搜查。


    這些人的確是訓練有素,查看過的地方一點全部被恢複原因,一點錯亂都沒有。


    過了二十多分鍾,君南夕跟著那些人一起離開家。


    顧貝兒看著那車遠去,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剛剛君南夕在和她告別的時候,在她的掌心寫下‘景’字。相信君大叔也已經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景念文弄出來的。


    可惡。


    “媽咪。”大滾小跑過來,摟著顧貝兒的大腿,“媽咪,是不是出事了?爸爸,他……”


    顧貝兒摸著大滾的小腦袋,“大滾,乖。沒事的。”


    “那,爸爸……”大滾的眼眶也有些紅。雖然他還小,但卻聰明而敏感。


    顧貝兒也沒有打算瞞住大滾,“爸爸被壞人陷害。不過,大滾要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公理在的,會還爸爸一個清白。”


    “嗯。”大滾點點頭,“我相信爸爸。爸爸說,要帶我和弟弟去農村玩的,看水牛,抓泥鰍。”


    “對啊。爸爸很快就會迴來。不過,這段時間,你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因為媽媽會很忙。”


    “好。我已經是大男孩,是男子漢了。是要保護弟弟的。”小滾一臉的堅定。


    “真乖。”顧貝兒彎下腰,在大滾的臉上親一口,“我的大滾最乖,最聰明了。媽咪最愛你了。”


    “去玩吧。媽咪去給你舅舅打電話。”


    顧貝兒的電話還沒有打出去,顧爍還有穆老大等人就過來了。就連唐傲天都收到了消息。


    大家一起的來到君南夕的書房,這個書房是常用的,裏麵的也多是機密文件。君南夕平時都是在這裏辦公。不過,剛剛那些人來查找證據的時候,進的並不是這個書房,而是另一個平時不用的。


    這個書房,有一道機關,隻要關上在外麵看,就隻是一道牆而已。


    顧貝兒本來堅強的心,在看到哥哥的那一刻就爆發出所有的軟弱,“哥哥,我害怕。”


    “沒事的,有哥哥在。”顧爍也心疼。


    顧爍哄著顧貝兒,然後看向穆老大,“是怎麽迴事?”他剛從公司迴到家,就聽到消息說君南夕被軍紀委的人給帶走了,變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穆老大歎口氣,“有人舉報君南夕私放程深。現在程深的屍體是假的,真的程深下落不明。所有,君南夕被帶走。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引起了京都方麵的注意。”


    顧爍看向顧貝兒,“景家?”


    顧貝兒點點頭,“應該是他們。”


    “那我們現在找景皓天。”顧爍抿住嘴,想不到景家的人居然會對君南夕下手。當初聽說君南夕是景家的人時,他還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他知道君南夕是絕對不會迴景家去的。


    “我明天去過去。不過,現在君大叔會不會被嚴刑逼供,或者會不會被嚴刑拷打?”顧貝兒一臉的擔憂。


    穆老大和穆老二則是一臉的菜色,但軍區是什麽地方了?再說,君南夕好歹也是一區首長。更何況,還有穆家的人在。誰敢對君南夕嚴刑逼供?不要命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君南夕被陷害的證據。”穆老大淡淡的說道,“小貝兒,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們在。”


    顧貝兒點點頭,“嗯。”


    “不過,程深是被誰救出去的?”顧爍還真的很意外。聯合行動對的人在北山那麽險峻的地方圍剿‘月’的人,出動各種各樣的先進科技,什麽熱能探測,聲音追蹤,低空飛機等等。居然還是讓程深給逃了。


    “在b市一定還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地下勢力存在。我們以前明明就發現那個在軍區醫院工作的張麗麗和‘月’有關係,為什麽現在‘月’已經被瓦解,卻沒有張麗麗的痕跡?”


    穆老大的麵色也嚴峻起來。


    “就是和我一起參加特訓營的張麗麗?”顧貝兒想起當初在特訓營的時候,宿舍裏的那個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張麗麗。但是,不管是葉春明還是許嬌嬌都找她的麻煩,慕雁幫她,而張麗麗……好像隻是在一旁看戲。


    穆老大點點頭,“是她。”


    “對了,還有一個人。”顧貝兒突然的叫起來,“我們差點把他給忽略了。”


    “嗯。”大家都看過來。


    “當初我們抓住莫桑的時候,她不是說有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把她帶到一個小島上訓練嗎?還說小島上有不少的人……”


    顧貝兒還沒有說完,穆老大等人也想起來了。當初根據莫桑的話,並沒有找到那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最後即使黑玫瑰被抓也依然沒有找到,甚至是一點痕跡也沒有。現在,‘月’組織被瓦解,那個男人還沒有出現,是不是說明現在程深很可能就在那個人的手中?


    “我會讓人暗中留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絲的痕跡。那個人很隱秘,我們手中沒有任何的線索。”穆老二的眉頭有些緊,本來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想不到,並不是……


    “現在最重要的是南夕的事情,我和老二先迴軍區一趟。”穆老大看向顧爍,“你妹妹就交給你了。”


    “我會的。”顧爍點點頭,他的妹妹,他當然要照顧好。而且,軍區的事情,他也幫不上什麽忙。


    穆老大和穆老二走了,唐傲天拍拍顧貝兒的小肩膀,“我也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君南夕會沒事的。”


    “我知道。唐哥哥,你也要小心一點。”


    “嗯。”唐傲天看了看顧貝兒憔悴的臉,然後轉身離開。


    有些感情,隻能藏在心底。


    有些人,隻能不遠不近的護著。太遠了,心會失落,太近了,心會妒忌會疼。


    君南夕在的時候,他是一個哥哥;君南夕不在,她有親哥哥,而他……隻是多餘的一個。


    有時候,感情真的很折磨人。


    可惜,卻丟不下,扔不掉。


    隻能遠遠的看著,看著她幸福就好。


    唐傲天嗤笑一聲,什麽時候自己也變得如此的感性了?


    一個黑道大佬,在感歎求而不得的愛情,可真夠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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