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貝兒在腰酸背痛中醒來,在心裏詛咒了君大叔一百零一遍後,躺在在床上扭扭腰,伸伸腿,活動活動。


    很快,做完一套自我創造的恢複體操後,昨晚被折騰得哭的死去活來的小貝兒,就又生龍活虎,鬥誌昂揚的開始看書了。


    她坐在地毯上,書本、筆記本什麽的也全都扔在地毯上。


    君南夕歎口氣,他在顧貝兒在床上做早操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不過是想要再躺一會而已。自從和小貝兒一起後,他就學會了懶床。


    看著床上的另一邊,已經空蕩蕩,君大叔有無奈的歎口氣,從床上下來。


    現在的小丫頭比他還要忙。


    君大叔怎麽看,自己都有點墮落。


    做完早餐,親手洗了自己的軍裝,打開落地窗,出去涼衣服。


    夏日的暖風把淡綠色的雪紡紗窗簾吹起來,飄在半空,吹得小貝兒的書本翻飛起來,一頁頁的,發出沙沙聲。那繡著窗簾上的一朵朵小白花,像是從那翻飛的書本裏飛出來的小精靈,跳動著,然後飛向窗邊。


    顧貝兒趴在地毯上,晃著一雙白嫩的長腿,小腳丫一踢一踢的,一邊看書,一邊哼著輕快的歌兒。


    君南夕看過來,正巧看見顧貝兒抬頭看向窗外,對著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臉。也許是被風吹得太舒服了,顧貝兒的心情很好。


    陽光明媚,心情燦爛。


    君南夕沒有理她,不過,在轉身的時候,嘴角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淡淡的,帶著溫暖。


    知足常樂。


    小貝兒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小丫頭。


    “吃早餐了,小丫頭。吃過早餐後,再看。”君南夕走過來,脫開拖鞋,踩上那柔軟的歐洲羊毛地毯,伸出腳在小貝兒的小屁股上輕輕的踩了踩。


    顧貝兒咯咯的笑著,像個快樂的小黃鶯。


    “不想起來。”顧貝兒迴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君南夕,撒嬌。


    君南夕踩在小貝兒小屁股上的腳再用力三分。小貝兒誇張的哇哇叫,“君大叔,你踩傷我了。都要把我挺俏的小屁屁給踩平了。”


    “是嗎。我看看。”君南夕蹲下來,好笑的看著小丫頭,“真疼了?親親?”


    “我不要。君大叔,我發現你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是不是人越老,臉皮就越厚?”顧貝兒用手捏住君南夕的臉,“一點肉都沒有,就一張皮,捏著一點都不舒服。還不如捏小錢錢呢。”


    小錢錢好像聽到了主人的聲音,趕緊的跑過來,磨蹭進顧貝兒的懷裏。


    君南夕臉色瞬間就黑下來,提起小錢錢,輕輕一甩,它就飛了出去,一個禽獸也妄想要和他爭寵。


    小錢錢‘汪汪’的叫了兩聲,然後又跑了過來。


    君南夕不客氣的把小錢錢扔出一邊。


    小錢錢再跑過來。


    就這樣,君南夕和小錢錢玩的不亦樂乎。


    小錢錢好像也喜歡這種爭寵的遊戲。


    “君大叔,你怎麽能跟小錢錢一般見識呢?”顧貝兒有些無奈的瞪著君南夕,這個男人平時連人都懶得理會,現在居然和一隻小狗狗較勁兒。


    真的是越活越迴去了。也不怕一張老臉羞得沒有地方放。


    “小貝兒,這你可弄錯了。是錢錢要和我一般見識。”君大叔不要臉的說道。


    顧貝兒抱著小錢錢,抿抿嘴,已經無語了。


    “好了。吃早餐去。”君南夕抱起小貝兒,然後把小錢錢從顧貝兒的懷裏提出來,扔在地上。小錢錢在地上一個翻身,繼續的像打不死的小強,繞著顧貝兒的腳下轉幾圈。


    “今天都在家看書?”君南夕一邊給小貝兒盛粥,一邊問道。


    顧貝兒皺了皺小鼻子,“可能吧。要看墨墨來不來找我?找我的話,肯定就要出去咯。不找我的話,那我就乖乖在家看書。”


    “敢情你拿那麽多書迴來,不是為了看的?”君南夕就鬱悶了,就兩天的時間,哪來那麽多的時間看完那些書,就是翻完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那些啊。是已經不需要的了,拿迴家裏放著。”顧貝兒迴答得理所當然,君大叔卻想要翻白眼。他記得當時就問過小貝兒,帶這麽多的書,能看完嗎?


    她當時的答案還在耳邊沒有消散,‘當然能看完。我可是聰明能幹的顧貝兒。’


    “今天我們出去玩。”君南夕想也不想的說道,憑著顧貝兒的成績,絕對不會掛科的,那就ok了,考多了也是浪費。


    顧貝兒眨巴著眼睛,有些為難,“可我快要考試了。”


    君南夕一看顧貝兒的眼睛,就知道這個小丫頭想要出去玩。


    “玩是為了更好的學習。想要學習好,就得要玩得好。”君大叔振振有詞。


    顧貝兒嗤笑一聲,“這樣的話,你以後也敢跟你兒子說?”


    “這樣的話,隻能跟孩子他媽說。”君南夕說得理所當然。


    小貝兒笑眯眯的,“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我就是知道你這樣想,才這樣說的。”君南夕吃著煎蛋,衝著顧貝兒挑挑眉頭。


    顧貝兒舉起自己的牛奶杯子,“好,為了我們玩得開心,幹杯。”


    “嗯。”君南夕端起自己的牛奶杯子,輕輕的碰了碰。


    “君大叔,要不,我們叫上墨墨和穆三吧?”顧貝兒覺得多些人,應該會玩得更開心一些。再說,墨墨和穆三都是會玩,能玩的人。


    君南夕頭也不抬,“他們沒空。”


    “嗯?”


    “你們的公司最近接了幾個單子,他們正忙著呢。”


    “真的?”顧貝兒高興的叫了起來,“我就知道,抓小三的公司最掙錢,和那些私家偵探一樣。哇啦啦,我的公司正在蓬勃發展。”


    “對。蓬勃發展。所以墨墨和穆三都沒有空。”


    “那墨墨豈不是很累?不行,我今天不能出去玩了,我要去幫墨墨的忙。”顧貝兒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公司的一份子,還是經理,雖然經理比員工還要多。


    “用不著。有穆三在,你還怕墨墨會累著?”


    “也是。不過,我一點都不過問,好像有點說不過去。要不,一會我給墨墨打個電話,問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對,就問問她,不需要幫忙的話……”


    顧貝兒皺起了小鼻子,眉眼彎彎的,真的很像剛剛幹了壞事的小狐狸。


    君南夕沒有理會,隻是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維情公司最近接的單子的確比較多,不過大部分都不是喬子墨在管理,而是穆三手下的人在管理,從跟蹤拍照取證,再到談判,各種的案子進展,全是穆三的人在幹的。


    準確的說,維情公司就兩個經理,然後請了穆三一個員工。而這個員工的下麵有無數的員工。喬子墨和顧貝兒就負責收錢,其他的事情,全是穆三讓人在幹的。


    用穆三的話說就是,他已經培養了幾個抓奸能手。一抓一個準。


    吃過早餐後,顧貝兒給喬子墨打電話,“喂,墨墨,你在幹嘛呢?聽聲音,怎麽怪怪的?”


    “小貝兒,我忙著呢。先這樣。”


    “喂,墨墨,我就問問你,需不需要幫忙?”


    “顧貝兒,打擾別人愛愛,是要被雷劈的。”


    穆三搶過喬子墨的電話,胡亂的說了一句,然後扔掉電話。


    顧貝兒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眨眨眼睛,然然外麵的天空,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還在愛愛?昨晚到現在?穆三那小身板能承受墨墨這麽強的這麽高的運動量?


    顧貝兒還在為穆三的小命擔憂,想著要不要再打個電話過去,讓墨墨悠著點,手機就響了起來。


    顧貝兒被嚇了一跳,看看手機,然後看向君大叔,“你爸爸。”


    君南夕的眉頭皺起來,君明輝?


    他為什麽要找小貝兒?


    君南夕拿過小貝兒的手機,按下接聽鍵,沒有出聲。


    “顧貝兒,今天迴君家一趟。不要告訴南夕。就這樣。”君明輝直接的說道,也不管顧貝兒聽沒聽到,直接的掛掉電話。


    君南夕看著已經掛掉的電話,嘴角冷笑。那個男人永遠都這樣,以為全世界在圍著他轉。


    他叫,就要去了嗎?放屁。


    “你爸爸有什麽事嗎?”顧貝兒看向麵色清冷的君南夕,有些疑惑。


    “沒事。應該是君悅的事情。”君南夕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君悅利用顧貝兒和宋誌高約會見麵的事情,他一早就已經知道。當時,他就已經決定了要給君悅一個教訓。


    小三生的女兒和小三一樣的賤。


    現在,君明輝叫顧貝兒迴去,無非就是為了宋誌高的事情。他的老婆,憑什麽要被牽扯進那些醃臢的事情中去?


    “君悅?上次她和顧若打架的事情不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嗎?為什麽還找我?”


    顧貝兒有些奇怪,君悅和顧若打架的事情,不是已經被顧家和君家給壓下來了嗎?再說,和她有什麽關係?君明輝為什麽要給她打電話?


    “不用管他們,一個個吃飽了撐著。平時太清閑了,想多了。”君南夕不管是對君明輝還是對莫桑又或者是君悅,全都沒有好感。


    突然想到了什麽,君南夕冷笑著,給王明翰去了個電話,“讓人透露給君悅,說宋誌高喜歡非主流的女生,喜歡朋克感的裝扮,喜歡看女生開機車。順便提醒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想要見宋誌高,就到他的公司或者家裏去等著。水滴石穿,金石為開,總有一天會感動宋誌高的。”


    既然君悅想要作,那就由她作。


    不作不會死。


    作為同父異母的哥哥,這樣說,可能有點殘忍,但,這也是他們先對他殘忍。


    君南夕嘴角的笑容有些冷,有些可怕的陰深。


    顧貝兒什麽也沒有問,她知道不管這個男人做什麽,都不會傷害她。她隻要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就好。不過,還真沒有看出來,君大叔居然還知道非主流,也知道朋克風。真是意外,還以為老男人的世界觀都是很狹隘的呢。


    君大叔再一次刷新了她對老男人的認識。


    “吃飽了嗎?”君南夕看著在認真吃東西的小丫頭。


    顧貝兒點點頭,“飽了。”


    “那好,我們出去玩。”


    “歐耶,要出發了。”顧貝兒的心情很好,跳在君南夕的背上。君南夕輕輕的轉了兩圈,“好了。下來吧。我們出發。”


    君南夕和顧貝兒換好衣服後,一起出門去。


    至於去哪裏玩?顧貝兒也沒有問。相信君大叔喜歡的地方一定不會差。


    直到君南夕的車子停在海灘旁邊的時候,顧貝兒才有些傻了眼,嘴角抽抽,海邊有什麽好玩的?再說,海邊,她已經來八百遍了,一點新意都沒有。


    在認識顧貝兒之前,君南夕是一個工作狂,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生活乏味得像一杯白開水,所以對於玩樂的事情,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不過,今天,他是有驚喜要給小貝兒的。


    顧貝兒歪著頭,輕輕的咬著嘴唇,眼珠子定定的看著君大叔,有些委屈,就不能去點特別的地方玩嗎?就算去遊樂園都比海邊要好。


    因為是周末,海邊的人還有點多。


    顧貝兒扁起嘴巴,她一點也不喜歡白天來海邊,亂糟糟的一堆一堆的人,還有就是扔在沙灘上的各種各樣的垃圾。


    “君大叔,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顧貝兒看向君南夕,拉著他的大手掌,輕輕的晃動。


    君南夕捏捏顧貝兒的小臉蛋,“我今天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雖然和海有關,不過你一定會喜歡的。”


    顧貝兒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轉一圈,也看不出來海邊能有什麽地方會讓她喜歡。


    很快,王明翰就走了過來,對君南夕說,已經準備好了。


    顧貝兒看向王明翰,“王叔叔,什麽準備好了?”


    王明翰對於顧貝兒的稱唿很有壓力,首長夫人叫他叔叔啊。


    君南夕拉著顧貝兒的小手,“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可以讓小貝兒喜歡的地方。”


    “好吧。暫時相信你,不過……”顧貝兒踮起腳尖在君南夕的耳邊說道,“要是不能讓我喜歡,你就一個星期不能,不能做……愛愛。”


    君南夕撇向顧貝兒。


    顧貝兒假裝鎮定的看向了別處。


    君南夕在顧貝兒的臉上咬一口,“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顧貝兒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地方,看了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瞪了君大叔一眼,老不要臉的。


    君南夕當沒有看到,再說,他咬的可是自己的小妻子,關別人什麽事呢?


    “老大,上船吧。”王明翰剛剛就是去準備快艇去了。


    君南夕點點頭,“嗯。”


    “小貝兒,我們出發吧。”


    “出發,愛情。”顧貝兒舉起自己握成拳頭的小手。


    君南夕給顧貝兒穿上橘紅色的救生衣。


    王明翰給顧貝兒遞過來一個相機,“這是為夫人準備的,哪裏的風景不過,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顧貝兒翻個白眼,“王叔叔,你還是叫我貝兒吧。夫人,夫人的,都把年輕貌美的我給叫老了。”


    “好的。夫人。”


    顧貝兒瞪瞪眼,然後走到君南夕身邊,“君大叔,我要打報告。”


    “嗯?”


    “我要告狀。”


    “嗯。”


    “君大叔。”顧貝兒跺跺腳。


    君南夕輕輕摟著顧貝兒,親了親,“是我讓他叫夫人的,服從是他的天職。”


    “可我不喜歡被叫夫人,跟舊社會的土地主一樣,一點也不高大上。”顧貝兒扁著嘴。


    “好。王明翰,以後就叫貝兒吧。”


    “是,老大。”


    顧貝兒衝著王明翰皺皺鼻子。


    王明翰再遞給顧貝兒一個小瓶子,“這個是吹泡泡用的。”


    “噗”顧貝兒看向君大叔,難道是在海上吹泡泡?


    這個好像……如果拍成電影的話,應該會挺唯美的,不過自己親自去經曆,好像有點太無聊了。


    “謝謝王叔叔。”顧貝兒接過來。


    三個人一起的上了快艇。


    王明翰掌舵,君南夕和顧貝兒坐在後麵,看著水花翻飛,有些水花還飛濺到顧貝兒的身上,涼涼的。


    顧貝兒抹一把臉上的水,然後衝著君南夕笑了笑。


    “真快。”顧貝兒靠在君南夕的耳邊大喊一聲。


    君南夕無奈的拍拍小貝兒的小腦袋,摟著她,在海上可不比在陸地,雖然快艇上的安全措施做足,不過還是要小心。


    “君大叔,我想要站起來。”


    “嗯。”君南夕扶著顧貝兒站起來,雙手握著她的小腰。


    顧貝兒張開雙臂,大喊一聲,“君南夕。”


    君南夕的嘴角微微揚了揚,對於那部很經典的電影,就算君南夕對娛樂再孤陋寡聞也是知道的。對於那個曾經打動一代人的動作,他也是知道的。


    “下次,我們出海去玩。”君南夕低頭在顧貝兒的耳邊說道。


    顧貝兒迴過頭來,笑靨如花,“好。”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小島。


    “原來這裏有個小島,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在海的那一邊,看不見。”顧貝兒隨著君南夕跳下快艇,看著小島,有些驚奇。


    君南夕拉著顧貝兒的小手,“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啊?”顧貝兒睜大眼睛,“君大叔,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君南夕用力的在顧貝兒的腦袋上敲了敲,“我說,它已經是你的了。”


    “我的?這個小島是我的?”顧貝兒張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君南夕肯定的點點頭,“對,你的。你現在已經是島主了。”


    “哇塞。我是島主啊。”顧貝兒高興的跳起來,摟著君南夕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送上門來的肉,君大叔當然不會拒絕。


    直到好一會,君南夕才放過氣喘籲籲的小貝兒,“我帶你去走走,這裏種了你最喜歡的向日葵。”


    “向日葵島?”顧貝兒看向君南夕,拉著他的手,蹦蹦跳跳的,看得出,心情很好。


    君南夕低頭在顧貝兒的耳邊低聲問道,“喜歡嗎?”


    “喜歡,超級的喜歡。”顧貝兒毫不吝嗇的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


    “你喜歡就好。”


    “啊。”顧貝兒衝著大片的花海大叫一聲。


    君南夕看著興高采烈的小貝兒,覺得做什麽都是值得的,隻要她天天這樣的笑。


    顧貝兒輕輕的閉上眼睛,深唿吸一下,微風中有淡淡的腥味,還有陣陣夾雜著泥土芬芳的花香。


    君南夕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顧貝兒,說真的,很美,美得出塵脫俗,純淨中帶著一股子嫵媚嬌豔,如遠處的向日葵。


    君南夕突然的想起卞之琳的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此時的顧貝兒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一幅歐洲名家手下的油畫。


    “君大叔,真的好美。”顧貝兒情不自禁的大叫出來,張開雙臂,然後衝進花田中去,像一個在花田裏出沒的小狐狸。


    顧貝兒一邊小跑,一邊迴過頭來看君南夕。


    “慢點,小心點。別摔著了。”君南夕慢慢的跟在身後。


    顧貝兒的小手輕輕的抓過一朵向日葵,然後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好香。”


    “人比花嬌。”君南夕輕輕的說一句。


    顧貝兒在花田裏衝著君南夕擺擺手,笑意盈盈,“君大叔,我好喜歡你。”


    “嗯。我知道。”君南夕有些無奈,現在的孩子都是這麽的直接嗎?雖然,他也很喜歡聽到這樣的話,不過這麽大一片花田是需要人照顧的,所以花田裏有不少的花農在。


    這些花農都是因為受傷從部隊上退伍下來的人,他們因為受傷的程度比較重,很難找工作。君南夕就讓人集中他們,把他們安排在自己的公司或者產業裏麵去工作。這樣能減輕一些他們的負擔。雖然軍區也有補償和補貼,不過對於一個家庭的重要勞動力來說,那些是遠遠不夠的。


    君南夕也不過是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他們,減輕他們的一些負擔。就在君南夕書房的一個抽屜裏,還有一個記錄表,上麵是跟著君南夕出任務,然後犧牲的兄弟,他每個月都會讓人給那些人的家裏寄錢。


    隻有這樣,他的心才會微微的好受一些。兄弟們跟著他出生入死,而他一步一步的爬到現在的位置,離不開他們的血和汗。雖然,那些都是任務,是每一個軍人的職責。


    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會愧疚,是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兄弟。


    “君大叔。”顧貝兒大叫著,打斷了君南夕已經飄遠了的思緒。


    君南夕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點頭,然後看見,顧貝兒在花叢中吹著泡泡,純真而美好。


    顧貝兒玩得很開心,咯咯的大笑不停。


    “君大叔,你快點過來。”顧貝兒衝著君南夕招招小手,“快點兒,快點兒。”


    不是君大叔的腦子帶顏色,而是顧貝兒就有這樣的本事,把一句平平凡凡的話說得活色生香,婉轉撩人。


    “快點?”君南夕輕輕的嚼著這個詞,腦子有點想歪。


    要是小貝兒在床上,在他的身下,說這個詞,那就是世界上最爽的事情。


    這個詞,他喜歡。


    或許,今晚就可以試試看。


    顧貝兒在花田裏走著,這朵碰碰,那朵聞聞,甚至彎腰看看田裏那正在爬行的蝸牛。


    “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的剛發芽?。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樹,阿上,兩隻黃鸝鳥?。阿喜,阿喜,哈哈在笑他。葡萄成熟還早得很哪,現在上來幹什麽?阿黃,阿黃,你呀,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顧貝兒的歌聲清麗婉轉,帶著她特有的童真和甜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就是一個孩子唱的。


    君南夕看著彎著腰,正在用手指戳著蝸牛的小貝兒,搖搖頭,還是一個孩子呢。


    “君大叔,這蝸牛在跟我打招唿呢。”顧貝兒衝著蝸牛皺起小臉,“不過,很奇怪,那些蝸牛麵膜到底是怎麽做的?蝸牛的唾沫還是蝸牛的尿尿?”


    君南夕忍不住滿頭的黑線,“小貝兒,你下次還敢用?”


    小貝兒就用蝸牛麵膜,這個君南夕是知道的。雖然,顧貝兒的皮膚很好,白裏透紅的,不過她還是會每隔三天就敷一張據說能永葆青春的蝸牛麵膜。


    最最重要的是,那蝸牛麵膜對於摳門的小貝兒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價。君南夕每次表示很不明白的時候,顧貝兒就會無可奈何,‘我這完全是為了你,人家都說,女人的臉,其實是男人的。女人越漂亮,男人就越有臉。’


    君南夕對這種說法是嗤之以鼻,不過女人都愛漂亮,小貝兒也不能例外。後來,穆三才告訴君南夕,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愛美,就越是容不得出現一點點的小瑕疵。


    想想也是,一個傾倒眾生的美女,要是有一天老了,然後看著鏡子裏自己老態龍鍾的臉,那一定會想撞牆吧。


    “黏黏的。”顧貝兒扁起嘴。


    君南夕走過來,一把的拉起小貝兒,“別玩了,一會弄髒了手。”


    顧貝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果然有點髒了,於是毫不客氣的把手心中那蝸牛的粘液全部塗在君南夕的衣服上,然後大笑著跑開。


    跑遠了後,還迴過頭來,狡猾的衝著君南夕吐吐小舌頭,皺皺小鼻子,麵上的兩個酒窩盛著年份久遠的女兒紅。


    醉人。


    “君大叔,你快過來,這裏有一彎清泉……這水好涼耶。和海水不一樣。”顧貝兒的小手挑起石頭縫隙中流出來的水,然後經過砂石慢慢的流出來。


    “真的很涼,很舒服。”顧貝兒低頭洗個臉,“君大叔,你說這水會不會有美容的作用?”


    “不會。”君南夕走過來,也伸手試了試,的確很涼爽,有點像空調機裏排出來的水,還有醒神的作用。


    顧貝兒直接的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顧貝兒脫下平跟的涼鞋,把白嫩的小腳放進清涼清涼的水裏,涼涼的清泉泡過腳裸,腳底下是一層小小的圓滑小石頭。


    “君大叔,這樣絕對有提神醒腦的功效。”顧貝兒笑眯眯的,“以前墨墨就要我跟她一起去泡魚泉。她說被小魚咬著的感覺會很舒服,不過我總覺得那小魚咬了那麽多人的腳,肯定不幹淨了。”


    “是不幹淨,很多有腳癬的人都是用魚泉來治療的。”君南夕也在顧貝兒的身邊坐下來。


    “君大叔,你也把鞋給脫了吧。這水真的很涼,很舒服的。”


    顧貝兒用小腳丫輕輕的挑起水花,清澈的水在陽光中閃爍著光芒,像星星被倒在了水中,能亮瞎人的眼。


    君南夕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特意為了今天的出行而穿的運動鞋還有襪子,當小丫頭在放屁。


    “君大叔。”顧貝兒扁著嘴撒嬌。


    君大叔不為所動的看著遠處的花海,還有拋灑在水上的花粉。


    “君南夕。”顧貝兒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扁著嘴,像個兇狠狠的小豹子。


    沉默,抗議。


    “君帥哥。”顧貝兒雙手摟上君南夕的手臂,聲音糯糯的撒嬌。


    沉默的扭過頭。


    “夕哥哥。”顧貝兒嬌滴滴的嬌嗔,軟磨。


    繼續的沉默。不過君南夕在心裏哀嚎,小丫頭這是要甜死他的節奏麽?


    顧貝兒的聲音就像一片糖水的海,差點讓君南夕溺斃其中。


    “君大叔,你是不是怕你有腳氣,然後會熏暈小魚兒?沒有關係的,熏暈了我們就可以帶迴去做炸魚兒。而且,我也不會笑話你的。你放心。”


    君南夕輕輕的瞄了小貝兒一眼,心裏在狠狠的吐槽,他要是有腳氣,第一個熏暈的也是她。還熏暈小魚?也虧她想得出,以為他的腳是什麽?迷香嗎?


    “君南夕。”


    顧貝兒站起來,雙手叉著腰,扁著嘴,狠狠的瞪著麵無表情的君大叔,這男人就不能爽脆一點,非要她做出這麽不符合她形象的動作來。


    她本是一朵清新純潔的小白花,看看現在,居然要變身母老虎,多毀形象?要是讓墨墨知道,肯定又要打擊她了。


    君南夕吞吞口水,抿抿嘴,無可奈何,他一個老男人怎麽能抵擋嬌嫩小妻的撒嬌?老男人遇上小嬌妻,隻有被壓製得死死得,更何況還是一個會撒嬌賣萌的小嬌妻。


    在顧貝兒殷切的目光中,君南夕乖乖的把鞋襪脫了,然後把腳伸進清澈的泉水裏去,水的確很涼,這種感覺很舒服,身心放鬆,好像躺在雲朵上。


    顧貝兒頓時就眉開眼笑,笑嘻嘻的坐下來,靠著君南夕,好像剛剛那個小炸毛的小獅子不是她,好像她一直都如此的溫順無害,乖巧溫柔。


    顧貝兒的小腳在君南夕的大腳板上踩了踩,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君南夕有些疑惑的看著笑得沒有形象的小貝兒,不明白她在笑什麽?他們的笑神經從來就不在一條頻道上,簡直就是一個在南極,一個在北極。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南轅北轍。


    “君大叔,是不是很舒服,很爽?”顧貝兒眨巴著眼睛。


    君南夕點點頭,的確很舒服,當然,如果小貝兒的小腳丫能從他的大腳板上挪開的話,可能會更舒服。因為她白嫩的小腳丫在他的大腳板上動來動去的,好像什麽在舔著他的腳板,酸酸的,癢癢的。


    這種撩撥一直的從腳板直達心底。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一早就已經撲倒這個一直在點火而不自知的小丫頭。


    顧貝兒的小腦袋靠在君南夕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深唿吸一下,“真香。空氣真好。”


    君南夕抬頭看向四周,的確很美,風景很好,空氣很清新。


    是一個好地方。好像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的欣賞過風景,一路以來,都是在拚命的讓自己強大。


    突然的就覺得有些累,有些孤單,有些寂寞……


    低頭看看身邊的小丫頭,遇上她,是老天對他的厚待。


    “小貝兒。”


    “嗯。”小貝兒答得隨意,一雙小腳還在繼續的作惡中。


    “小貝兒。”


    “嗯,怎麽啦?”迴答得有些不耐煩。小腳用力的踩兩下,然後用腳趾甲撓撓君大叔的腳板。


    “小貝兒。”


    “幹嘛。叫魂呢。”小貝兒大眼珠一瞪,鼻子一皺。小腳丫用力三分,水花都飛濺起來。


    “小貝兒。”


    “要麽叫顧小姐,要麽叫顧美女,或者顧皇後,還有顧娘娘也行。”顧貝兒在君南夕的肩膀用力的拍一巴掌,還叫上癮了?是不是覺得她的名字很好聽?


    君南夕把小貝兒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頭埋在她的脖子上,“小貝兒,謝謝你。”


    “謝我什麽?”莫名其妙,顧貝兒撇撇嘴,“既然要謝謝我的話,那就給我錢吧。”


    “好。”


    “哇啦啦。又有錢收了。”小貝兒開心的哼起了曲,曲調奇怪。


    不過,她還是沒有弄明白,君大叔在謝她什麽?


    “以後對我要和你哥哥一樣好。”


    說了這麽多,這一句才是重點。


    “這,怎麽能一樣好?你是你,哥哥是哥哥。”顧貝兒不讚同的皺皺秀氣的小眉頭。


    君南夕抿抿嘴,他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那,八成好。”退而求其次,以退為進在這裏肯定用不上,那就隻能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顧貝兒疑惑的看過來,君大叔今天怎了了?在家的時候和小錢錢爭寵,現在又和哥哥爭寵,不過好歹也算是進步了,畢竟從獸類過度到人。


    “七成吧。”顧貝兒格外的開恩。


    君南夕笑得有點小人得逞,“好。”


    憑著君大叔對小貝兒的了解還有忽悠,七成可以直接上升為九成。那完全不是問題。


    “休息夠了,我們繼續走吧。看看小島上還有什麽,不能隻有向日葵吧。對了,君大叔,要不,我們就把這小島叫向日葵島,好不好?”


    “好。反正你是島主,隻要你喜歡。”


    君南夕看著小貝兒連鞋子也不穿,在一個草坪上旋轉起來,眉頭皺了起來,這裏可不比家裏,到處都是小石子,要是傷了腳可怎麽辦?


    “我是喜歡向日葵,不過,這聽起來,別人會不會誤會?以為這是一個集中練《葵花寶典》的地方?”顧貝兒有些糾結。


    君南夕兩眼望天,這和《葵花寶典》有什麽關係?毛關係也沒有。


    “小貝兒,你學過跳舞?”


    君南夕趕緊的轉移話題,要是在和小貝兒在《葵花寶典》上繼續死磕,她一定會和自己從東方不敗一直討論到小師妹的小林子,甚至可能連自宮的問題都要討論一番。


    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轉移話題。


    小貝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沒有。不過這需要學嗎?張開雙手旋轉就可以啦。”


    好吧。君首長閉嘴。


    那最多也就是轉圈圈,應該不能叫做跳舞吧?


    突然,顧貝兒覺得身上有些不適,身下熱熱的,好像有什麽要流出來。


    靠,哇哢哢,大姨媽來訪。


    真丟人。


    她明明記者自己的‘好日子’是兩天後,怎麽會在今天就來了?現在這樣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可怎麽辦?


    顧貝兒滿臉菜色的看著君大叔,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有些難以啟齒。


    嗚嗚,好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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